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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

第323章四州印绶系于楚

孙权自焚,周瑜身死,东吴再无扛鼎之人,十万兵马或逃或降,各郡县传檄而定,荆州大军所至之处,文武官员无不大开城门、倒履相迎。

至建安八年九月底,东三郡大小数十城池皆被荆州所取,

至此西起川蜀,东到海滨,南至交趾,北接关陕,益州、荆州、扬州、交州四州之地连为一片,半个中国的疆域都已落入刘琦手中,手下兵多将广、钱粮丰足,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蔡瑁、刘备等治下诸侯也都诚心向其臣服。

且随着曹袁争夺河北战事的持续,大批流民自中原南下,刘琦坐享其成,乐得坐山观虎斗,也就不急于起兵北伐,安心消化四州,厉兵秣马,以待天时。

乘此良机,刘琦在庞统的谋士的建议下,上表朝廷,请求加封楚侯。

此时的刘琦身挂四州印绶,带甲数十万,手下武将谋士如林,顾藐天下英雄,无人敢搦其锋芒,表文送到许都,恰好曹操去河北讨伐袁绍,不在朝中,剩下的文武百官谁敢说半个不字。汉献帝见本家人得了势,比谁都高兴,不过他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得看曹操眼色行事,遂急让尚书令荀彧修书去往军中请示。

曹操此时正在仓亭与袁绍大战,紧要关头分身乏术,故不敢不许,刘琦也就轻松得了这个楚侯。全套仪仗节钺皆由汉献帝亲自挑选后送往江陵簪花别院,并附上亲笔信以示嘉勉,其期盼雀跃之心跃于纸面,曹操得报后极为愤懑,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尽起大军日夜猛攻敌阵,以泄心头之恨。

得了楚侯之名,刘琦行事便更加顺理成章,以收土归公为核心的政改军改也随之在新纳入制下的江东、交州铺开。

交州地寡民少,土越匿身荒林,能纳入规制的田地本就是以官府主导开荒所得为主,故而推行起荆州的公田、户兵制来毫无压力。再者刘备乃是有能力做事之人,如今认清形势后也就安心在交州立命。他辗转天下数十年,终于有了一块能自己做主的根据地,哪能不尽心尽力治理地方,好让自己配得上刘琦所许“岭南王”的名头。

与交州相比,江东虽然林田丰美、人才风流,问题却也是复杂得多。

自西汉王莽乱政、天下大乱以来,中原门阀多有举族迁居江东者,在此购置田地、广建屋舍,到东汉末年,又有大批躲避战乱的士族来此定居,这让江东诸郡成为了土地兼并的重灾区,乡野间多被高门大阀所占,百姓大多被收为门阀家奴或长租佃户,政令不下乡里也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孙家在统治江东以后,核心国策之一就是打压士族势力,然而打天下易治天下难,以孙坚、孙策父子这般豪杰花了数十年心血到最后还是功败垂成,被士族借尸还魂夺了尊位。孙权上任后士族做大做强,土地兼并更胜往昔,刘琦想要在这里推行收土归公,其难度可想而知。

好在有荆南、西三郡血流遍地的样板在前,又有益州和平推进的珠玉在后,且经过连年的战火刀兵洗礼,江东本土大族的势力已然大大削弱,然后让专搞批判活动的影卫明柜都统霍笃随便挑了几家不服管的打了个样,便没人再敢以身家性命为代价来捋刘琦的虎须,各大家族或变卖家业,北逃中原,或认命服输,乖乖上交田产,做一个安守本分的富家翁,收土归公也就顺顺利利的大获成功。

政令军令流水般从从前的簪花别院如今的楚侯府中派出,东三郡本就富庶、土地肥沃,遂轻松收得公田万顷。有了公田后,军改也就进行得顺理成章,万顷公田半做公租、半设兵屯,能养户兵五万。

户兵待遇优厚,告示贴出后应募者众,刘琦下令从东吴十万降军和应募百姓中淘劣择优、去除病弱,得六万吴越悍卒,编为靖越军,因土地由刘琦封派世代继承,故皆真心为刘琦效忠。

东吴为钱粮要地,且地接徐州,事关北上中原,靖越军统领人选不可不慎,刘琦斟酌在三,决定将自己的义子刘封从长沙调来此地任东吴都督,并兼靖越军统领,集军政大权于一身。而原长沙军则交给在攻略益州战事中屡屡建功的霍峻来统率、荆南名将邢道荣任副职,由云山营统领魏和一并调度。

刘封在杀机暗伏的长沙历练数年,又有老臣伊籍从旁提点,无论是外貌还是内心都大有长进,早已昔日初到簪花别院时的莽撞少年,且之前便已率长沙军多次入吴作战,熟悉吴地人文地理。这次他从长沙调来大批心腹兵将到东吴,安插到靖越军各营各伍,而后明法严纪、惩过扬功,雷霆手段与菩萨心肠并施,很快将靖越军上下收拾得服服帖帖,只用半年光景,便将所部兵马训练成了楚侯刘琦麾下的又一支强军。

东吴有刘封军政一把抓,用上些许手段后被治理得服服帖帖,与此同时孙翊治下的西吴三郡也已彻底臣服,姓刘不姓孙,政务军事都听荆州从调度。程普所部六万兵马全都完成了户兵改制,并更名为平吴军,效忠对象从孙家变成了楚侯。

建安八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寒风肆虐整个中华大地,连向来四季温暖的岭南都飘起了鹅毛大雪。这让本就缺衣少食的穷苦百姓过得更是艰难,冻死饿死无算,哪怕是吃着饷的军将官吏在这般严寒之下日子也都不好过。

然而无论是在河北决战袁绍的曹操大军,还是在江东忙着推进改革的楚侯所部,却都没有半分因此而歇手的意思,反而都是在全力赶工、加快进度,只因双方都明白,一场决定最终结局和命运的大战已然迫在眉睫,谁能快上一分腾出手来,便将会在这终局之战中多上一分胜算。

到建安九年春,东西三吴都已完成政改军改,随着土地权属和人身依附关系的变更,江东的士族势力彻底土崩瓦解,军心民意都认楚侯刘琦为主,孙翊六万平吴军再加上刘封手上的六万靖越军,十二万大军集结在淮河南岸各郡县,厉兵秣马兵锋直指徐州。而在西边千里之外的益州和荆州,数十万大军也在陆续向汉中和南阳集结,只等楚侯刘琦一声令下,便将发起全面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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