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卫鞅入乡野，秦国落后之源！
第十六章卫鞅入乡野，秦国落后之源！
赢虔不顾正在论策的一众士子，径自纵马离去。
田常等人见状皆是在背后指指点点，刚刚才言秦国十大弊政，转眼间赢虔便在他们面前上演了秦国公族之“骄纵”。
赢渠梁也被赢虔这一出弄的是云里雾里，兄长赢虔一向稳重，当众做出这般失礼之事必然有其原因。
难道……
赢渠梁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不由眼前一亮。
之前赢虔曾说，那位曾让他心生敬佩的卫鞅也要来秦国，此刻赢虔匆匆离去，莫非是因为卫鞅的缘故？
想到这里，赢渠梁的心中不免升起了几分期待。
……
秦魏边境。
一支马队从魏国而来，跨越两国边境，入了秦国境内。
刚一过国界，马上有秦国骑兵护持在车队左右，显然这车中坐着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入秦境后，卫鞅拉开车帘，扫了眼田间耕种的老农，旋即下车，走到白雪的马车前拜了拜，而后说道：“这一路多谢白雪姑娘相送，鞅想在秦国乡野间走访些日子，还请姑娘先行。”
闻言，一旁的秦国骑兵顿时神色紧张。
这可是左庶长交代他们的重要人物，若是在秦国境内出了什么乱子，那是要掉脑袋的。
“好，先生既要访民生，那你我便在此别过。”
听白雪这么说，在场一众秦军骑兵方才收了手中兵器。
虽说这个白衣书生身份不凡，但车上的这个女子对这些士卒而言却更为重要。
毕竟，他们那位左庶长至今还未婚配，这女子被赢虔特地加派人手保护，说不准便是日后赢虔的夫人。
而且赢虔派他们来时，更是明令众士卒听从白雪调度，如同他亲临一般。
如今白雪下令放行，这些士卒自然不敢阻拦，旋即让出一条道路，让卫鞅的马车离开了。
一众骑兵继续护持着白雪前行，数日后，终于到达了栎阳近郊，与赢虔率领的骑兵合在一处。
赢虔看到只有白雪的马车，倒是一时有些错愕，连忙问道：“卫鞅何在？”
“卫鞅先生走访民间去了。他听闻如今秦君正招揽天下名士入栎阳论策，说是不入乡野根本看不出秦国的弊病在何处，加上想要还虔公子人情，指出秦国富强之法，于是便自行离去了。”
听白雪解释了卫鞅的去处，赢虔觉得这卫鞅倒也有趣，比起那些只会在赢渠梁面前高谈阔论，企图借秦公之名扬名天下的要高出百倍不止。
“不管他了，你先随我回栎阳见过母亲再说。”
他与白雪本就两情相悦，如今白雪弃家业入秦寻他，赢虔又如何能负？
听到赢虔这般言语，白雪面颊微红，轻声允诺之后，一行人便沿着驰道往秦都而去。
说是驰道，但不过是一条能够将将错开车辆的坑洼土路，这已经是秦国修缮的最为完备的道路了。
而另一边，卫鞅同样在沿着这条驰道而行。
仅仅是这一条路，就足以看出秦国确实贫穷。
他边走边看，遇到道边有农舍，便进去讨碗水喝，顺便和主人寒暄片刻。
一路见闻，卫鞅对秦国的现状已经有所了解。
“这秦国，还是最落后的井田啊。”卫鞅感叹一句，春秋之后，各国变法图强，而之前沿用了数百年的井田制，也渐渐被人发现了弊病，关东不少国家，都已经摒弃不用。
而卫鞅却没想到，在如今的秦国，竟然还能见到已经在各个诸侯国消失了数十年的制度。
所谓井田制，便是一国之田地有私地和公田之分，田地被道路和渠道隔成方块，形状如同“井”字，故称为井田制。
其中，最丰饶肥沃的必然是公家之田，剩下贫瘠的才是百姓之田。
“如此劳作之法，生民无望，又谈何国富民强？”
卫鞅不由摇了摇头，如此秦国都能连胜魏国数次，看来魏国那位上将军还真是不知兵啊。
此刻，如何与赢虔对策，卫鞅已有腹稿。
“既然你救我一命，那我点出你秦国弊病，也算两清了。”
想到这里，卫鞅当即吩咐车夫，重新回到那条坑坑洼洼的黄泥道，向着栎阳方向奔去。
……
“好啊，小小年纪便掌控洞香春那么大的产业，倒也配得上我家老大。”
栎阳宫中，老夫人拉着白雪的手，显然这女子让老夫人极为满意。
赢虔不继承秦君之位，自然不必有那么多的顾虑，什么为国联姻更不需要，只要配得上赢虔，老夫人都会点头。
因此，老夫人对白雪可谓相当满意。
“我老秦人没那么多规矩，什么世族出身，公卿之后都不重要，男儿勇武，女子持家，这才是我老秦人最看重的。”
“待到忙完国事，你二人便成婚如何？虔儿，你是大哥，你若不成婚，渠梁也不好先你一步。”
老夫人原本还在为此事犯愁，本打算从老秦世族之中给赢虔挑选一位妻子，如今白雪出现，倒是省去了她不少心思。
“儿一切听从母亲吩咐。”
一旁的白雪亦是面颊微红，娇羞无比。
她倾心赢虔已久，二人两情相悦，如今又得长辈允许，这让白雪心中如何不喜？
赢虔本打算陪着老夫人多聊会儿天，而此刻，手下的副将却附在赢虔的耳旁，低声说了两句。
“他到了？”
赢虔挑了挑眉，此次变法关乎秦国未来，他自然是小心谨慎。
虽然知道卫鞅是掀起这场变法之人，但赢虔还要提前确定一番，这个卫鞅是否真的弄清了秦国病在何处，又是否做好了变法的完全准备！
“走，正好那群关东士子还在对策，便带他去会一会这些关东士子好了！”
赢虔微微一笑，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炼，他倒要看看，这卫鞅究竟有几分成色！
说罢，赢虔匆匆拜别老夫人，带着几人往议事堂方向去了。
“这兄弟俩这几日废寝忘食的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名堂，罢了，男人的事咱们女子也不懂，由他们折腾去吧！”
老夫人倒也想得开，转瞬便将此事抛在脑后，和白雪话家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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