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缺钱很缺钱
李东风早就拿着剧本溜出了编辑部，在公司找了个柔软的沙发躺了下来。
性格懒散的他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上班贼懒，摸鱼贼溜。
但即使这样，他依旧是编辑部不可替代的人才，也能为公司带来很大的利润——
无论什么类型的剧本，他只要看过，好坏很快能了然于胸。
能不能大卖，玩家喜不喜欢，适合什么样的人群等等，基本上都能给出一个相对精准的答案。
尤其对年轻人的喜好这一块，他拿捏的死死的！
即使部门经理程远，干了几十年编辑，十几年的总编，在这方面也没有他的眼光毒辣。
就是这么一个有着独特能力，看了无数剧本，早就养叼了胃口的老咸鱼，看到张之鱼的剧本后，立即脸色一凝，感觉很不一般。
他这一看就是两个小时，姿势都没换一下，直到腰疼的受不住才深吸一口气，嗷呜嗷呜的翻身坐起。
“我的老腰……好家伙！还真可能成为公司的镇店之宝。”
李东风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估计张之鱼早已下班回家。
但等他扶着老腰经过编辑部办公室时，惊讶的发现张之鱼竟然还在电脑前敲着键盘，蓝芷也没走，只不过却在摸鱼，正坐在角落里打瞌睡。
“这就是天才吗？”
李东风盯着张之鱼，微微恍神。
偌大的办公室就他一个人在工作，如此的全神贯注，不为外物所动，这让李东风心中不免滋生了几分钦佩。
他可做不到这种高强度，高时长的工作，专心工作三小时都算超常发挥。
“老了……”
他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腰，心中微微一叹，“终究是不如年轻人！”
咚咚。
他敲了一下办公室的门后才走了进去。
“欸？欸欸？你怎么还在公司啊！”蓝芷猛然惊醒过来，一看是李东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可思议。
平时摸鱼，到点就下班的懒狗，竟然这个点还在公司。
该不会是过来拉屎的吧？
听说他很喜欢公司的厕所，一蹲就是半小时。
当然，玩笑罢了，蹲坑也是为了摸鱼。
李东风懒得理她，一巴掌把她按回座位，径直走到了张之鱼面前。
“嗯？”
张之鱼还坐在座位上，屁股都没动，只是仰头看着李东风，眼神带着询问。
咋又来了？
李东风：“……”
他看懂了张之鱼的眼神，不由有些懊恼，但也只能忍气吞声，谁让人家有才呢？
还长得帅！
“咳……剧本我看了。”
“哦，感觉怎么样？”
张之鱼淡淡点头，随口问了一句。
类似的问题他问过蓝芷，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就失去了兴致。
反正都会说好的。
最重要的是……
他和李东风关系一般，不需要得到他的肯定。
最最重要的则是……
李东风又不是美女！
来自异性的赞同才是他想要的答案。
“或许，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了……”
这个想法忽然闪过张之鱼脑海，这样就可以摆脱苏柒柒，免得一想起美女，女性，甚至是美好的东西，脑子里本能的就浮现她的身影。
这种影响让张之鱼有点惶恐不安。
感觉苏柒柒不知不觉已经渗入到了他的身体中，似乎到哪都有她的身影。
包括现在！
他有种奇怪的直觉——
苏柒柒似乎正在虚空中偷偷关注着他。
这时，李东风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伸手拍着他的肩膀：“写的不错，我有预感，你这个本真有可能成为我们的镇店之宝，可以和《红丝带》、《无罪之证》、《孤坟》相媲美。”
“真的吗？哈哈，太好啦！”
张之鱼一脸淡定，似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李东风不过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但一旁的蓝芷却欢喜的跑了过来，手舞足蹈，很是兴奋。
“那是不是就能赚好多钱？听说红丝带可是打破了一年三百万的销售记录，而且现在还稳坐第一宝座，销售额一直居高不下。哪怕只赚一百万，阿鱼说分我20%……哇，20万呐！我要发财啦！”
她拉住李东风的手臂，激动的拿脑袋在他背后乱撞。
“疯丫头，一边去！”
李东风一巴掌把她推开，“想钱想疯了吧你！一百万？做梦！”
“欸？欸欸？怎没就做梦啦，你刚不是还说和红丝带媲美吗？可是当镇店之宝的。连无罪之证和孤坟也都买了两百多万呐！”
“是我说的没错，不过……”李东风皱眉，看了张之鱼一眼，见他也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不再是之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才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
“不过，镇店之宝是镇店之宝，和热款大卖不是同一概念。张之鱼这个剧本……对了，有名字吗？”
“嗯……”张之鱼稍一沉思，吐出四个字，“滴血信笺。”
他早就想了剧本的名字，一连起了好几个，但最终还是觉着这个名字不错，整个案件也是从一封滴血的信开始。
很应景，也很点题。
李东风既然问了，那就是它了！
“滴血信笺？好名字，不错！”李东风赞许的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无论是剧情，还是人设，或者是案件反转，线索设定都很精妙，甚至可以说完美，和红丝带、孤坟媲美完全没问题，但……”
微微一顿，他叹息一声，“但不符合现在的潮流啊，或者说，不符合当下的环境。”
“为什么？”张之鱼第一次露出疑惑的表情，追问道。
李东风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蓝芷：“臭丫头，问你个问题，你现在回去了最想干什么？”
“吃！”
蓝芷不假思索。
“……”李东风翻了个白眼，“除了吃呢？”
“睡！”
“……”
李东风无语了。
这女孩怕不是脑子不太好吧。
最终也只能直接询问：“我是问你娱乐的方式！”
“哦，娱乐啊，刷刷视频，看看电影，撸撸隔壁的大橘猫……工作都这么累了，我才懒得出去。”
蓝芷一幅摆烂的样子。
李东风点点头，看向了张之鱼：“你明白了吗？”
“……”
张之鱼沉默下来，想了想，微微一叹，“明白了。”
“欸？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明白了？剧本到底哪里不好啊，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最讨厌打哑谜了！”
蓝芷炸了毛一样，她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样显得她好像很弱智一样！
张之鱼脸色有些黯然，但还是简单解释了一下：“简单来说，就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已经很累了，哪有心情玩硬核的解密探案，即使玩剧本杀，也是偏向于娱乐型的。一句话，剧本再好，没有市场也是白搭！”
“这……”
蓝芷傻眼了，似乎看到刚到手的钱又都飞走了。
桑心，蓝受，香菇。
“也别太难过，剧本过硬就是你最大的资本，总会有大佬为你买单的。这个世界大都是普通人，但也不缺有钱人。虽然挣不了大钱，但每月万儿八千零花钱还是有的。”
李东风安慰道，“说不定，有大佬喜欢，直接把你剧本版权买下来。”
“如果，公司直接买断呢？会出多少钱？”
张之鱼忽然问道。
“嗯？”李东风愣了片刻，疑惑问道，“你很缺钱吗？”
你可是和超级富婆谈了半年恋爱……呸，同居半年，刚分手就没钱了？
“是的。”
张之鱼点头，老实承认，“我很缺钱。”
都快喝西北风了啊！
再不来钱，真的要靠蓝芷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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