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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加点修行

第6章到底是谁错了

知府府衙,大堂。

苏知府身着朱红色官服,面容肃穆,坐于堂上。

钟离晏低头跟在白云裳身后,进来时,正堂内知府官员一干人,面容憔悴,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啪。

苏知府一拍惊堂木,场内安静下来后,让衙役把公输府一票人带上来。

很快,神态自若的公输瑛,脸色阴沉的公输成,还有几个惶惶的公输府家仆都被传唤上来。

“知府大人,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是公输成杀了老爷。”

苏知府还未开口,就听家仆中有一人出列,高声呼喊,跪伏于地。

听到那人口中的话,苏知府脸色一僵,官衙惊呼出声,公输成倏地转身,怒目瞪着那位家仆,眼里快要喷出火来。

一阵怎么可能、不会的肯定是弄错了、我们都束手无策......的议论声钻入钟离晏的耳中,是那些新晋职场的官员。

同样,他们作为副手,也一直参与了整个公输府案件的审查。

我寒窗苦读数十载,身为一个高知识分子,一个读书人,竟然不如一个家仆......无疑是对他们的一种很深的打击。

而那些已经混了十几年的老油条们,则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恍若未闻。

啪!

肃静!

堂内重新归于安静。

苏知府视线下移,落在匍匐于地的家仆身上。

这一刻,他的面无表情,像极了钟离晏脑海里想象的,那种喜行不怒于色的官场老银币形象。

果然,能坐上这个位子,苏知府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你叫什么名字,跟公输成是什么关系?”

“小人吴信,自从被老爷买入府后,一直在公输成身边侍奉,是他的贴身小厮。”

苏知府点头,旁边官员立马记录下来家仆说的话。

“案发当晚,我一直跟在二公子身边。老爷和大公子谈完,夫人和二公子也来了,但不一会儿就被老爷赶了出去。

赶出去后,夫人看上去气色很不好,于是就回去休息了。二公子也回了自己的院子,而我一直侍奉在二公子房间门口。

临近夜半,二公子突然出来,说要解手,拿走我手里的灯笼,让我继续等在门口。”

家仆刚才说的这些东西,要么之前卷宗里已经提到,要么他们也都推测到,没什么稀奇的地方。

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家都不约而同屏息凝视,目光紧紧盯着那道半跪的身影。

接下来,小厮的话,将直接揭开这个案件里最大的谜团,也是困扰了他们许久,至今仍未想明白的问题。

黑衣人,到底是谁?

“黑衣人,并不是黑衣人,他只是在拿了灯笼之后......唔......”

原本安静跪在地上的公输成猛然暴起,双手死死的掐在了家仆的喉咙上。

家仆大幅度挥摆双手,两腿乱踢,眼白渐渐翻了过去,眼看越来越无力。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中。

白云裳身形一闪,就要冲过去,却被一只手拦住去路。

正是钟离晏。

钟离晏冲她眼神示意,隐晦的摇了摇头。

白云裳不解,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没有过去,只是目光紧盯场中,时刻关注状况。

苏知府气的眼睛瞪圆,一拍面前案桌,怒斥道:“公输成,公堂之上,你敢当众杀人?!你眼里可还有什么王法?!”

周边衙役一哄而上,而在这之前,只见那名家仆满脸痛苦,挣扎着仰起头,公输成恶狠狠按住家仆的身体......

咚!

家仆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血流满地。

衙役们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那位家仆就这么死在了他们的眼前。

大梦初醒般,公输成吓得脸色惨白,嘴皮子不断地哆嗦着,倏地松开掐在家仆脖颈处的手,见了鬼似的向后连滚带爬。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衙役们毫不留情,上前死死按住公输成的双臂,泄愤般,一脚用力踹在他的后腰上。

啊!

公输成没忍住,发出一声杀猪般凄厉的哀叫声。

就差那么一点点。

苏知府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视线在场内公输家的几个人身上来回打转。

“知府大人,舍弟年幼无知,闯下大祸,是我公输府之祸。家仆迷途之际,幡然悔改,这是我公输府之幸。幸而在那位家仆来府衙前,他曾找我坦白,现在,我愿意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

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当透明人的公输瑛终于站出来,身姿不卑不亢,向着上方的苏知府,面色平静,从容说道。

“所谓黑衣人,不过是深夜,穿着紫色衣服的公输成,在灯笼黄光的照射下,人双眼产生的视错效应罢了。”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一直摸鱼的钟离晏会突兀地发声,打断公输瑛的话。

“钟离晏?”苏知府眯着眼睛,看向刚从白云裳身后走出的钟离晏,心想着这不是我女儿的那个拒婚对象么。

什么情况......苏知府目光不断在两人间徘徊。

现在的年轻人啊......

白云裳不知道钟离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继续保持高冷状。

走到堂中央,钟离晏躬身施礼道:“在下,目前......是白道长的随从。”

苏知府表情有些古怪,虽然好奇钟离晏为什么会在这,还成了自己侄女的跟班,但此时此刻,他更感兴趣的,则是钟离晏刚刚说出的,黑衣人的由来。

“钟离晏,公堂之上,你可敢保证自己句句属实?”

“当然。”钟离晏坦然自若。

苏知府神色变幻莫测,沉思片刻,随即唤来一个老油条,附耳嘀咕几句。

老油条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功夫,又旋风似的跑回来,冲苏知府点点头。

其手脚麻利程度,让钟离晏都自愧弗如,而苏知府在众多老油条里面独独挑选了他,也可见,苏知府对这位老油条的信任程度之深。

为了验证钟离晏的话是否正确,由苏知府牵头,老油条领路,带着身后浩浩荡荡一群人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门口。

为了模拟当时的夜晚环境,小屋的窗户已经被木条封闭,所有与外界的通风口都蒙上了厚厚的黑布。

人造黑夜。

进了门,把门口封住后,老油条亲自上身示范。

他穿着一件与公输成当晚几乎一模一样的紫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所有人亲眼见证,他把手伸向身边衙役手里的灯笼。

为了更加真实还原当时的情景,还特地添了句:

“我去解手,灯给我。”

画面在他接过灯笼的时候定格。

屋内安静的可以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所有人翘首以盼,都静静等待着一个结果。

昏黄的灯光照亮老油条脸颊的同时,也照亮了他的衣服,在所有人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目光里,那原本应该是紫色的衣服,竟如同施展术法般,变成黑色。

屋内先静了几秒,旋即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尤其是那些经手过这件案子的官员,虽然他们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那样衣服颜色会变,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此刻激动的心情。

苏知府的脸上终于露出微笑。

公输瑛站在原地,松了一口气。

公输成瘫倒在地,彻底面如死灰。

回到正堂,众人看钟离晏的眼光都变了,有去的正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给没去的讲述着刚才上演的不可思议的一幕。

平静接受大家无声的赞美,钟离晏再次开口道:“知府大人,我可以对这位公输府大公子,说几句话吗?”

刚解决完心头大患的苏知府心情极好,自然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钟离晏转过脸,看向一直从容淡定的公输大公子,温润的声音倏地一转,变得严厉冷酷,直接发起猛烈的攻击:

“公输成罪有应得。虽然你藏得很好,但这个案件中,你公输瑛难道就没罪吗?收拢下人,暗害亲父,诱骗亲弟,这一桩桩,一件件。”

“你瞪我做什么,还不服气?”

“那好啊,不如就去查一查,你两年跟府外的什么人有过接触。再好好的查一查,整个公输府内,究竟还藏着多少人,就像这个小厮一样,表面上是公输成的人,实则为你效命,甚至,不惜赴死!”

“你自以为你的谋划可以瞒天过海?”

“你这是报复,报复公输先生当年的弃子之仇,所以你悄悄激化公输老爷子和公输成之间的矛盾,公输成一个自幼被泡在蜜罐里的公子哥,怎么会懂得这些人心肮脏算计,于是他变得对公输老爷子越来越不信任。”

“你趁虚而入,把作案手段隐秘的传达给公输成,他果然忍不住了,犯下杀案。自以为手段高明,天衣无缝,而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压力给到公输瑛这边,顶着在场所有人异样的目光,有鄙夷、有不解、有嘲讽......很快,他脸上的平静的神情产生动摇。

钟离晏继续疯狂输出,痛打落水狗:

“当然,他也可能被认定是过失杀人。所以,你又有一个主意,如果是京察期间,案件一旦定下,再改那就难了,到时候你弟弟面对的不仅会背负上整个扬州城百姓的唾弃。

更重要的是,就算他被认定过失杀人,事后即便被公输老夫人的娘家人,用重金赎了出来,以后的日子也是生不如死。”

而你最大的破绽,就是太急了,导致有些尾巴没有擦干净。

你心不正,若你心正,谁动得了你。

凭你的手段,大可以一步步施展拳手,向你父亲证明你的能力,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而现在,正是因为你的私欲,把整个公输府拉入深渊。”

听着钟离晏斩钉截铁的话语,公输瑛脸上的从容淡定终于崩裂开来,他忍不住出声:

“说的可真好听。

可钟离晏,你不是我,你永远也无法理解我的感受。

你们家是扬州有名的夫妻和睦,家庭美满,你无论做什么,背后有父母鼎力的支持,年纪轻轻就把钟离布坊治理有声有色,是注定板上钉钉的少当家。

你可知我有多么羡慕你。

我虽是公输府的人,但我的父亲厌恶于我,丢下我一个人不管不问十多年。就算后来被接回公输府,也是受尽冷眼。

没有人会真正关心我,他们都觉得我是累赘,是拖累。可我也是我父亲的孩子,凭什么公输成可以一直被捧在手心,我就要在外面遭受风吹雨打!

我不服!”

“哈哈哈哈哈”听着公输瑛的质问,一旁的公输成却突然大笑起来,眼里满是嘲讽。

“你不是你一直口口声声说父亲对不起你。好,那我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他是对不起你的母亲,但唯独没有对不起你。

你可知道,我每日去见父亲的时候,他口中谈论最多的却是你,你口口声声说他不爱你,不关心你。

可这些年,你沉溺于过往的仇恨,何曾真正体谅过他。

你知道那夜父亲为何会与我与母亲争吵,是因为你,他感觉大限将至,死前仍然记挂着你,知道我和母亲视你为眼中钉,担心他死后你过得不好,硬是要把家里的一半家产都留给你。

他为什么两年前才接回你,因为直到那个时候家里生意才稳定下来,他不早把你接过来,是不想让你跟着他吃苦。

现在你满意了吧,你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杀了这世上唯一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他其实,一直都很爱你,一直都在关心你,这话从我口中说出来,可真特么的恶心。

公输瑛,我真看不起你,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来不会藏着掖着,而你就像是躲在阴沟的老鼠,带着那些肮脏的心思,永远只能苟活黑夜里,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闭嘴!”公输瑛的脸色一寸寸惨白,公输成的每一句,都像是一根锋利的钢针,狠狠的刺进他的心口深处。

多么讽刺,你最恨的人,其实一直都在默默的为你好。

“父亲一心护着你,没想到却是个不忠不义,丧尽天良的东西,你比我又好到哪去。

像你这样的人,满手沾满罪恶,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注定不得好死。

公输瑛,我就在下面,等着你。”

眼看场面渐渐失控,苏知府眼神示意衙役,把半疯的公输成拖了出去。

公输瑛被当场扣下,此案也顺利了结。

出了正堂,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濛濛细雨,初春的雨打着屋檐,雨滴织成细密的薄网,从昏黄色的天空一股一股飘下来,落在地上。

白云裳站在门柱旁,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提出一个看起来很有深度的问题。

“钟离晏,公输府落得现在的下场,到底是谁错了?”

“咳咳,”看来刚才发生的事情让这位仙子感触很大,这都emo了,钟离晏走到她身边,故作高深感叹道:

“我不知道,从某种角度,或许他们都错了,也都没错。”

见白云裳眉间仍旧笼罩着淡淡的愁绪,他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没办法,公输瑛这家伙简直算无遗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找出他的破绽太难,我只能诈一诈他,从他内心寻找漏洞。”

末了,他搓了搓手,笑着说道:

“别想太多啦,今日是花灯节,等雨停了,好好放松一下。听说今日明月楼的头牌都会出来,也不知道最润的......哎呦,仙子,你打我作甚?”

∑(っ°Д°;)っ

( ̄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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