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急迫
“进行蚀刻前，你要将想法绘制在纸面上。经过调整后，再用碳笔在钢铁上绘制脉络，最后才能动用刻笔。”
“就像是画画那样，先打个底稿，对么？”
“没错，就是那样。蚀刻技术是严谨而周密的，细小的偏差少则影响机器的工作效率，大则会造成机器的不能正常使用。所以越是复杂的机器，越需要更加的细致。我的父亲最初研究机器蚀刻时，也总是失败。偶尔的成功则归结为运气。后来经过不断研究发现，机器组装时，每一个部件的误差是能够累加的。只有做到细致，再细致，才能保证它的正常使用。”
“例如这个？”路离指着那台复刻机说道。
“没错。机器蚀刻不同于盔甲和武器的附魔。前者更要求整体性的协调，后者则是更为粗犷式的绘制。”
如果这些话被别的蚀刻师听到，大概会啐他们一脸。盔甲和武器的蚀刻是粗犷式的绘制？真敢说呀，谁不知道附魔是公认的艺术，每一笔都是神灵的恩泽。
路离却对这话深以为然。只有亲自尝试过，才知道机器蚀刻的难度。查理和他的父亲有说这话的资格。
“我曾经也捣鼓出来一些东西，大概和您的想法相一致，只是现在没有实物，不然正好可以相互印证。”
“没事的，孩子。在这里你有大把的时间去将想法付诸于实践。”老查理说着，“我去外面看看那帮糙汉有没有偷懒，你先在这里研究着。我一会儿会安排仆人将你的床铺准备好。二楼现在腾出了一间房间，今晚你就在这里住下。”
“可我的伙伴还住在眨眼松鼠……”
“好吧，好吧。虽然我也很想将他们一起接来，但你也知道的，这个房子里面还很乱，实在没有其他的地方了。稍后我会托人去那边告诉他们。对了，他们叫什么名字？”
“本·琼斯，一个猫人。哦，不，是虎人。”
“哈哈哈。虎人的长相确实是偏向猫咪。不过，当别的虎人面前可不能这么说他。他们还是很忌讳这个的。”
“恩恩，晓得了，谢谢老伯。”
“以后叫我查理就行。虽然我年岁稍长了点，但难得遇上你这么谈得来的人，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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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查理离开后，路离先是在纸上勾勾画画，有找来了几块金属，用火系魔法开始了熔锻。
小时候，他跟母亲学艺时，母亲常常教导他，要实践，不要空谈。
可是即便是盔甲附魔对于初学者来说还是太难了。根据已有的材料和技术，他不得不另辟蹊径。
最初，看他在一旁敲敲打打，大人们也不太在意。直到他搞出了第一台火魔法蚀刻铜炉。
简简单单的铜质圆筒状物体，内部加了三个横版。每个横版上蚀刻了燃烧魔纹的部分线路，并且在中间都做了一个凹槽。另一部分魔纹线路则蚀刻在可以与之相对应的嵌板表面。
当在凹槽中插入嵌板时，嵌板上的线路和横板上的脉络相连通，形成完整的燃烧法阵，可以借助空气中游离的火系粒子进行自燃，形成取暖、炙烤的目的。
黛安尼在路离给她讲演时，内心是极为震惊的。燃烧魔纹并不难蚀刻，圆筒形构造更是锻造工艺基础中的基础。换句话说，这种东西即便是学徒也能轻松做出来。但她们却一直也没有发现。
幼年的路离见母亲陷入了沉思，不理会自己。就带着自己的成果跑到了祖母那里邀功。看着祖母和安德森震惊的双眼，内心极为欢喜。
自此之后，这东西就在雪落高层的家里普及了。没有外传只是被瑞秋下了禁令。
她还记得自己的儿媳找到自己说的那番话。
黛安尼跟自己坦言或许路离的做法才是对的。武器附魔从来都不是蚀刻的真正用途。眼前的这个东西虽然其貌不扬，但或许将掀起来蚀刻界甚至整个大陆的另一场革命。
也是自此之后，在教导路离之余。黛安尼还召集了所有见识到自燃烧铜炉的蚀刻师，一起和路离研究蚀刻民用的构想。简单的鼓风机，锻造炉，制冷机等均已得到了实现。但这些东西都在成品出来之后就被黛安尼销毁了。
黛安尼用自己的威望让那些蚀刻师臣服，路离用自己想法得到了第一批誓死追随者。用她的话说，路离上位之后需要有民生的功绩，这些能够改变世界的东西就是他的功绩，其余人皆曰允。
在他们眼中，路离虽然还小，但他却早已加冕。在这个地下室里，他加冕为王。地面之上，没人知道路离的天才。地面之下，他们见证了历史。
路离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掀起第二次蚀刻革命和工业革命大概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直到他见识到了这台复刻机。
未来的历史书上，它一定会有浓墨重彩的一笔。
自动化机械之父的名头大概率也会被按到了查理之父的头上。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飞回雪落，直接续写机械附魔的下一个篇章。
好在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流水线，什么叫标准化，什么叫大机械集成。他还可以在外面浪一浪。但时不我待啊。精密的蚀刻机械技术已经出现了，距离它大规模普及还会远么。
他从没有过像如今这般的苦恼。母亲远在帝都，生死未卜，一年多没有来信了。出来时的借口，成为他继续旅行下去的动力。不管怎样，去帝都，看一眼母亲就好，希望她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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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查理再次回到地下空间的时候，见到了路离做出来的小型机械，更将他因为知己。在宗脉的后山，他研究这些可掉了不少头发。可眼前的少年却这么快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查理，这些东西就当做是我们的讨论，好么？”
“你不想将他们放出去？”
“想，但暂时不想。”
查理深深的看了路离一眼，点了点头，“这些只是我们的讨论。包括这台复刻机也是。”
“那以后……”路离听到查理的话长舒了一口气，但听到查理关于复刻机的话，又有点慌张。
“别误会，呵呵，只是算作讨论。以后他问世的时候，还要说明是我父亲创造的。如果你能实现那个什么批量生产，我们五五分账。你知道的，建造这个艺术馆可需要花费不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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