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人生赢家

一甲子以前，四九城还不像现在这样繁华，老百姓的日子过的不容易，尤其是在冬天，这一年刚刚立冬那天，就降温的厉害，早上特别冷。

西北风呼呼地吹，大街上旧报纸、枯树叶、墙上用浆糊少了没贴结实的报被卷的满天飞，地上的沙尘也都飘起来了，乌泱泱看不清路。

人走在路上得背着风，还得眯着眼，最难受还是刺骨的西北风，刮在人身上如小刀子似的。

要上班的，得穿上搁了大半年有些发潮的旧棉袄，再带上一个围脖，防止风吹进脖领里，如果上班的地方远要骑车，就得带上厚厚的棉手套，不然骑一路手就得冻僵了。

要上学的，被爹娘套上棉衣棉裤，裹得严严实实，只漏出俩眼儿在外头，动起来十分的臃肿，让孩子们没少抱怨。

没正经工作也不上学的，就跟王宇一样，在家里待着吧，他没正式的工作，这天儿也不好出去找活干，只能待在家里。

他裹着棉袄，手里抱着个陶瓷缸子，坐在火炉前吸溜吸溜的喝着，炉子上头的铁边上摆着红枣、核桃、橘子，放在那儿烤，没一会儿工夫，外壳就烤黑了，这时得换个方向摆，拿起一个烤好的橘子来，剥开，里面的果肉是热乎的，大冬天的这样吃，肚里不发凉。

王宇就在屋里待着取暖，想撒尿了，就在屋里用尿壶解决，要是尿壶满了，只有憋到牙根子发酸，尿肚子快炸了，才舍得出去，还得快去快回，不然身上那点儿热气就跑光了。

王宇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昨天眼睛一闭，今天眼睛一睁，就到了这地方，起初他还以为是梦，可当他把大腿根儿都掐紫了，才意识到这是真的，他穿越了。

半杯热水下了肚，他感觉浑身都暖和了，脑海中的记忆一点点地被他消化。

这里是四九城南铜锣巷95号院，一座三进的院子，他住在前院两间连着的厢房中较小的一间，这两间屋子都是王宇他们家的，小的屋子王宇住，大的屋子中间用板子隔档了一下，一部分用作堂屋吃饭待客，另一部分用于王宇母亲和妹妹的卧室。

他现在十九岁，父亲去年就离世了，留下的工作由他大哥王钢顶岗，王钢比他大一岁，现在已经结了婚，夫妻俩搬到了外面住。

他的母亲叫李兰，轧钢厂的工人，身体不好，之前生过大病，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像五十多。

他还有个十二岁的妹妹，叫王丽，正在上初一。

在这个家中，李兰最喜欢的就是大哥王钢，他憨厚可靠，性格外貌都很像他爹，现在又结了婚，李兰觉得很快就能抱上孙子。

其二是妹妹王丽，俩哥哥学习都不咋地，她学习成绩却名列前茅，算为这个家争了口气，有一次老师家访说如果这孩子坚持下去，以后肯定能上高中，当时李兰听了之后非常高兴，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她，得了布料也紧着为她做衣裳。

至于王宇……提起他李兰就头疼，从小到大没少为他操心，这么说吧，李兰头上零零散散的白发，有一半都是因为他长出来的。

除了王宇这一家的情况外，四合院还有他熟悉的许多住户，例如前院的闫阜贵一家，中院的易中海两口子、秦淮茹一家人和傻柱何雨水兄妹俩，后院的许大茂两口子、刘海忠一家子还有聋老太太。

王宇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这是穿越到了情满四合院的世界了啊，唉，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接下来好好生活才是正经。

这年头想过安定消停的生活，就要随大流，找份工作，娶个媳妇儿，生个孩子，然后按部就班的过日子。

王宇就打算这样干，等到改开之后，再寻摸机会发达。

吱嘎这时王宇听到隔壁屋门开的动静，起身开门查看。

“妈，您怎么回来了呀？”

李兰穿着厚厚的军绿色棉袄，鼻子尖儿和耳朵冻得通红，走进屋里扭头看了一眼王宇，王宇跟着进屋，李兰将门关上，放下手中的饭盒，脖子上缠的一圈又一圈的围脖都没摘就开始忙活。

王宇又问，“妈，您怎么回来了呀？”

“今天食堂做了猪油渣炖白菜，我就买了点回来，给你妹妹补一补。”

李兰将饭盒中的菜倒进了锅里，继续说：“我把火点上，你把这菜和昨天晚上剩下的炖土豆一起热热，等你妹妹中午放学回来了，一起吃吧，我现在得赶回去了。”

王宇问：“妈，你还没吃饭吧？”

李兰摇摇头，从橱柜里拿出来个凉的窝窝头，啃了一口：“来回得一个多小时，我现在就得走了，不然下午上班就迟到了。”

王宇倒了一杯热水，急忙走过去拦着，把水递给她：“吃两口热菜再走吧，天这么冷，窝窝头又是凉的，吃进肚子里能舒服吗？”

李兰一愣，“菜不多，你跟妹妹吃吧。”

李兰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送下去了嘴里又干又凉的窝窝头，肚子里暖洋洋，心里也暖洋洋的，她动容的望着王宇，心里感慨，孩子长大了啊，知道心疼妈妈了。

王宇不忍心见她连热乎的饭菜都没吃一口，就着急忙慌地赶回去，这大冷天的，她身体本就不好，车间的工作又重，再不好好吃饭，身体说垮就垮了。

于是王宇着急说：“不行，你在家里吃完了再走，我去借辆自行车送你去上班。”

说完王宇就出门借车，李兰在屋里喊他回来，可王宇就跟没听见似的，顶着风往前走。

看着王宇缩着脖子的背影，李兰感觉鼻子微微发酸，眼睛被水汽蒙住了，看不清前面的东西。

她用手腕擦了擦眼角，走到一旁将锅炉的火填上，并用铲子翻了几下锅里的菜，又添了一碗热水，然后将橱柜里的窝窝头都拿出来，找来箅子放在锅里，然后将窝窝头挨个放在上面，盖上锅盖。

王宇推着借来的自行车回来了，将车子停在门口，走进屋里发现李兰没走，心里松了口气。

李兰见了他责怪说：“你这孩子，让你不要去借你非得去！多冷的天啊，你骑着不得冻坏了？”

王宇说：“没事的妈，我是小伙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多穿件衣服，再戴上手套，就觉不着冷了。”

“看把你能的，把你冻出个好歹，有你罪受的。”李兰一边埋怨着，一边去翻找厚衣服和手套。

王宇笑了笑，照看着锅灶，时不时地添把火。

没一会儿王丽放学回来了，她瞧见李兰在家，非常惊讶，按理说对方中午是不回来吃饭的，“妈，你怎么回来了？”

王宇说：“今天食堂做了猪油渣炖白菜，咱妈就买了点回来。”

王丽看了他一眼，她不喜欢自己的这个二哥，因为他经常惹妈妈生气，她看向李兰，“妈，你下午不上班了吗？”

李兰说：“上啊，我本来想拿着窝窝头就走的，可你哥非得让我在家里吃完饭再走，你哥借了辆自行车，一会儿送我去。”

李兰说着说着就笑了。

听了这话，王丽难以置信，这真是二哥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刚刚从学校回来，知道外面有多冷，风有多大，这一路一个骑自行车的都没见到，就是因为太冷了，以二哥懒散的性子，咋愿意大冷天的骑车老远送人啊？

王丽疑惑地盯着王宇看，这真是我二哥？

王宇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咳咳，壶里有热水，去洗手吃饭了，妈，赶紧吃吧，吃完我好送你去上班，别再迟到了。”

窝窝头和猪油渣白菜还有土豆都盛好放在了餐桌上。

菜热好了，可窝窝头没热透，但总比李兰刚才啃的凉窝头要好多了。

吃过饭后，王丽打了声招呼就去上学，李兰拿来棉外套、围脖、棉手套、棉帽子，帮忙给王宇穿戴上，王宇说：“妈，我自己穿就行。”

李兰抻了一下他的领子，扣子扣上，“你能穿好啊？”

王宇身高一米八，比李兰高两个头，李兰为他摆弄围脖和帽子的时候得垫着脚，围脖缠了三圈，系得结实，帽子拉到耳朵下面，把耳朵盖上，又拿来他爹的棉外套，给王宇套上。

“妈，我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此时的王宇抬胳膊都费劲，也难怪他不得劲儿。

李兰瞪了他一眼，“谁让你非要骑车送我的？外面那么冷，刮着大风，你不穿暖和点儿能行吗？”

王宇傻笑了两声，关好门，推着自行车跟李兰往四合院大门外走。

走到院子外面，王宇调整好脚蹬，一只脚撑着地面，等李兰坐稳了，使劲儿一蹬。

起步晃悠了两下，李兰抱紧了王宇，让他慢点儿骑，别摔着了。

王宇应了一声，这个年代的自行车他还是第一次骑，刚开始有些不熟练，但蹬了一会儿就顺畅多了。

出了巷子口就是交道口南大街，往东走就是去轧钢厂的方向，骑车子十五分钟，走路得四十分钟左右。

风大，王宇蹬的很费劲。

李兰抱着儿子王宇，听着他累到呼哧呼哧的喘息，心里愈发的心疼，招呼着让他慢点儿骑。

到了地方，李兰下车为他整理了一下围脖，叮嘱道：“回去的时候慢点儿吧，不好骑就推着走。”

王宇笑着应了一声，“好勒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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