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碣

“那你倒是快说呀！别老在那颤抖着不说话！”傀太奇的声音再次传出并散播到四方。

项碣郁闷道：“你以为我不想呢？！现在是这魔球在阻止我！它老在放电！我现在就跟被雷劈了一样！谁能知道这小东西竟然如此厉害！天魔一族果然有东西！”

“捏碎了不就行了？！管那么多作甚？！”傀太奇无所谓的声音再次出现。

接下来，两个再次交谈起来。

“师弟是什么人，师兄你应该比师弟自己更加了解！不研究清楚了，师弟是不会放手的！”

“有些事……注定研究不清楚！就像真相一样！”

“师兄你别把话题往这上面岔呀！多没意思！”

“那什么有意思？天命仙傀有意思？还是天魔铠甲有意思？还是天魔一族有意思？”

“都有意思！又都没有意思！到底有没有意思，要看当事的是什么意思！”

“师兄不是当事的，师弟你该去问问真正当事的……到底是几个意思。”

“当事的一般都不想被问起，被问起了，也不会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思。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没有意思！”

“要不你意思意思，师兄也意思意思，你就能知道师兄的意思，师兄也能知道你的意思，皆大欢喜！”

“师弟没有意思，也不会意思意思，但是若师兄你想借此意思意思，师弟也是来者不拒！”

“那师兄就意思意思，谁叫咱是你的师兄呢？！”

“那师兄你就快点意思意思，师弟绝对会郑重的对待你的意思。”

“加入天魔一族！”

“天魔一族很好，但当个人也不错。”

“你不是人！你也当不了人！”

“你如何知道师弟我不是人？我有眼睛，有嘴巴，有鼻子，有耳朵，有思想，有灵魂！还有梦想……”

“我说过了！你不是人！你也当不了人！师兄可曾欺骗过你？师兄可曾害过你？为何你总是拒绝师兄的好意呢？”

“人族有句古话，叫‘好心办坏事’！人族还有句古话，叫‘一个歪歪一条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这条路具体怎么走，是弯还是直，是扭还是曲，都得他自己走！我想当个人……仅此而已！”

“恐怕……你的愿望很难实现！人总是会被七情六慾所困，哪有天魔一族这么逍遥自在？”

“正因为难实现，才更有实现的价值！得不到的……才珍贵！不是么？”

“师弟你只回答了你太奇师兄的一个问题。”

“本来……师弟我不知道天魔一族是什么。可现在……当师弟我想明白天魔一族是什么的时候，师弟我便再也不想成为天魔！”

“喔？那师弟你倒是说说，何为天魔一族？”

“天魔一族……诞生于毁灭！只要是于毁灭中诞生的生灵，皆被称为天魔一族！所以……天魔一族其实是个很广泛的范畴！它们存在的目的……便是毁灭！”

“毁灭……创造新生！毁灭……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新生！与其痛苦的活着……不如毁灭！将眼前的一切都砸烂！创造出一种更高级的生灵！创造出一个更美好的世界！这……难道不好么？这……难道不对么？”

“太奇师兄，很抱歉。只要师弟存在一日，便会阻止你毁灭世界一日。若想毁灭世界……请从师弟的尸体上跨过去！”

“那你为何要带师兄来此？！你明明已经想到了，你明明已经猜到了，你为何还要来呢？日后……若师兄我毁灭了整个世界，你就是人族的罪人！”

“功臣也好，罪人也罢！

师兄你的这份恩情……师弟总要还的！而当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行走的时候……师弟能拉你一把……便拉你一把。拉不住的话……只能各安天命了。”

“师弟！你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还让师兄我不要挡你的路。怎么一转眼，你就要挡师兄我的路？！这又是何道理？你的太奇师兄……理解不了，也很难理解！”

“太奇师兄……你可以把‘拉你一把’理解成……你路上的一部分。这样……你就能理解了！或许师弟我可以更进一步的解释。

当你我相遇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预示着我们将有分别的一天。不论这期间如何兜兜转转，我们终将分离。这是师弟我的路，也是师兄你的路。此刻……我们并驾齐驱！

而当我们分离之后，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当你想要毁灭世界的时候，师兄你的路……和师弟我的路……将再次重合！这就是命运！也是师弟我领悟出的道理！”

“师弟你的意思是……你遇到了你的太奇师兄，就是为了阻止你的太奇师兄毁灭这个世界？！你的太奇师兄在费尽心机的提升你的实力……就是为了让你能阻止它自己？！那你的太奇师兄图个啥？图你长的帅？图你心狠手辣？还是图你翻脸不认人？！”

“太奇师兄，这个世界……曾经是你的，现在是我的，未来是他们的……你来过……你走了。不能因为你走了，你就憎恨这个世界！你恨的不应该是这个世界，而是那个送你离开这个世界的生灵！这个世界……冰冷！残酷！冷漠！但它并不仅仅针对你！”

“师弟！你得了吧！你以为你可以说服的了我？不可能！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毁灭这个世界！我诞生的意义……就是为了毁灭这个世界！如果不能毁灭这个世界……那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或许……你的存在还有其他意义呢？只不过你忽略了呢？比如……去你父亲的坟前跪拜一番，让他原谅你那时的无知！”

“司空碣！”

“在呢。”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想触怒本尊吗？！你是觉得自己的翅膀足够硬了吗？！你是觉得其他师兄保得住你吗？！”

“太奇师兄，师弟我清楚的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在做什么！至于你后面所说的，倒不在我考虑的范畴。这是他老人家的遗愿，何尝又不是师弟的愿望呢？你对这个世界的恨，是因为你父亲对这个世界的爱！师弟我并不认为他做的对，但我知道……他的确令人钦佩！”

“你的钦佩……一文不值！他当日的所作所为，注定会被本尊唾弃！别说本尊不会去！就是去了……本尊也是去唾弃他的！也是去骂他的！也是去羞辱他的！他不配……他不配！！！”

“作为父亲……他当然不配！可生而为人……他或许比我更有资格当个人吧？！或许当时……还有其他的情况呢？师兄你都了解清楚了么？或许他老人家也有难言之隐呢？可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更有可能……可能是你错怪他了呢？”

“司空碣！不必多言！看来你我缘分已尽！便说到这里吧。本尊再也不愿与你纠缠！”

“话虽如此，师弟还是记着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的。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希望再见时……还能看到你的笑脸。”

“从此以后……没人能再见到本尊的脸！本尊这张脸……就如同那秋天飘落的落叶……永远埋在那腐朽之地！”

“有时候……争辩是没有意义的。越说不在乎的……其实越是在乎！那咱们开始吧，你告诉我怎么做，我送你出去！”

“小子，没了天命仙傀的守护，你的实力瞬间会下降许多，你真的愿意么？”

“我一直都愿意！且一直都在做准备！这东西……本来就不属于我，我只是借用而已。我还没有无耻到……想将其据为己有！”

“真心话？”

“真心话！”

“不再继续考虑考虑？”

“师弟我觉得我已经考虑好了！考虑的很成熟了！已经不知道‘三思’过多少遍了！”

“少了天命仙傀，你可能连这里都出不去！噢，不对！你刚刚已经进阶阵尊了。想不到……你对阵法的理解竟然如此的深刻通透。这才过去多久？你竟然已经从一个济济无名之辈……成长成了阵尊！这速度……别说是魖荣界，就是诸天万界，本尊也从未听闻过！”

“阵者……心也！心灵通透，则可成矣！”

“呵！在本尊面前都要藏拙。你……也对！这是本尊教你的！”

“师兄的教诲……师弟未曾敢忘……”

“哼……不敢忘你倒是敢做！不让你做的你偏要去做！你让你想的你偏要去想！罢了！多说无益！”

“但说无妨……师弟洗耳恭听。”

“你分明就是左耳进，右耳出！你怎么好意思说你洗耳恭听的？！”

“师弟现在……不仅脸皮厚，记性也很好。所以这么说，并无过错！”

“东拉西扯！你傀儡制作都学会了么？你就不想本尊再教你一些么？”

“师兄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师弟可不想将你的傀儡都学了去，不然将来打架的时候，你说我占你便宜！”

“本尊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所以师弟很明智的不去占你这便宜！”

“你倒是会扯！”

“师兄教的好。”

“虽然动听，但依旧阴阳怪气！”

“人只有在无能为力的时候……才会阴阳怪气。师兄你可以理解成‘无能狂怒’！这样你心里便舒坦了！”

“遇到你这么说话的，本尊怎么都不舒坦！记住咯！和那些强者对话的时候……别这么放肆！他们面上和蔼，下起黑手来，可是眼皮都不眨一下的。还有……离那些老家伙远点！他们可不是什么好货色！”

“师弟省得！”

“你光就知道‘省得’了！你可曾这么做？！”

“师兄你越来越啰嗦了。”

“噢！你翅膀还没硬就嫌本尊啰嗦了是吧？！本尊不是为你好是吧？！”

“太奇师兄，你这话说的，让师弟没办法接啊！”

“没想让你接！就是单纯的想骂你的！”

“那师弟受着。”

“受不了你也得受着！”

“受着就受着。”

“你这副模样，真是欠收拾！”

“只要别把师弟打残打死了，任师兄收拾！”

“你现在还学会将军了是吧？！胆子又肥了是吧？！讲不信了是吧？！顶嘴顶上瘾了是吧？！本尊说一句……你非得顶十句才开心是吧？！”

“师兄说的是。”

“本尊说什么是了？你倒是说说！”

“说的都是！”

“你！罢了……为你这小子生气不值当！”

“那你快教师弟怎么做，师弟好放你出去。”

“不是……你就这么急着想赶我走么？！本尊是得罪你了还是怎么着你了？！”

“师弟这是为师兄开心呢！师兄怎么如此小器？！”

“师兄小器不小器……关你屁事！你别用激将法！你越这么说……我还越不想离开了呢！”

“师兄，别闹！你我都知道……这里是你修行的圣地！你历经千辛万苦……不就是为了能在这里修行么？而且你这瞒天过海的，费尽了心机，这些努力可不能白费！”

“什么？我费尽心机？我没有听错吧？！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我就是为了利用你才对你那么好的！你怎么说话呢？你这说的是人话么？你会说话么？”

“师兄，别闹！和你说正事呢。”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正事？！”

“师兄，不瞒你说。师弟我已经负担不起这天魔……这天命仙傀了！它需要海量的生机！谁能想到……一个诞生于毁灭之中的生灵，竟然需要生机来继续存在呢？”

“你猜到了？”

“师弟又不笨！怎么会猜不到呢？这天命仙傀……其实也是生灵！只是……其太过愚钝，需要其他生灵掌控。它没有感情，不知岁月，更无感觉和痛觉。也就是说……你和天命仙傀……其实是两个生灵。那些天魔一族……也是一样的情况。”

“你是怎么猜到的？！”

“用脑子猜到的啊！”

“我是问……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用脑子判断的。”

“还不说实话是吧？！”

“太奇师兄，用你的话来说，有些事情……没有必要了解的那么清楚。否则……会很痛苦！”

“我喜欢痛苦！我宁愿痛苦！我要知道真相！”

“师兄，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我不后悔！我从不后悔！”

“从我开始制作魔鸟傀儡那刻起……我就知道！这很奇怪！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但我的确从那时起就知道了！这也是为何这天命仙傀我用起来异常的顺手。”

“它响应你了？”

“准确的说……是我能控制它！”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可以随时毁灭你！”

“那你为何？”

“为何不毁灭你？”

“对啊！”

“那我为何偏要毁灭你呢？和谐共存不好么？”

“天下有那么好的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此事很奇怪么？”

“你……”

“太奇师兄，我很敬重你！所以希望你……能重获新生。”

“我……”

“太奇师兄，这婆婆妈妈的，可不像你！”

“不行！我想静静！你别打扰我！玩你的天魔种去吧！”

“天魔种？这个球叫天魔种？”

项碣和傀太奇说到这里终于结束，傀太奇不再回应项碣，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项碣捏了捏手中的天魔种，仔细观察了起来。其内，可以看到雷霆闪动。

这颗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天魔种内部，似乎蕴含着威力极大的毁灭性力量！

“有点意思……”

项碣的另外一只手掌的掌心中钻出一根青黛色的魂丝，魂丝出现后便直奔天魔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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