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定鼎河山

陈建拼命想着赚钱大计之际，送财童子来了。

莱州沈廷扬的管家曾茂德再次带着船队前来虎山口买净盐。

曾茂德乘坐的小船这次是被管庆之的战船‘护送’进入龙王河，来到虎山口下面码头的。

他的船队刚刚过了日照海域，进入安东卫海域，还在海岸十多里之外，就被在那里训练的管庆之船队发现。

曾茂德当时可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的八艘船里面只有两艘才是200料战船，且只带了不到百数的武装人员。

而他的船上却是装了2万两黄金以及10万两白银。

但是管庆之却认出他是虎山口的老客户，就没有表露丝毫恶意，也没有让虎山口战船距离曾茂德的船过近，从而让曾茂德的船随时都有脱离接触的余地。

随后管庆之派船护送曾茂德进入龙王河，上到虎山口见到了陈建。

“曾管家，福爷爷已经送回书信，讲明了沈家在济南府对他的帮助。本官在此真诚致谢。”落座奉茶之后，陈建神色郑重地对曾茂德说道。

“陈大人不用如此客气。陈大人对沈家大力看顾，沈家在济南府略有余力，自然会全力相助，以投桃报李。”曾茂德连忙客套。

“沈家高义，我陈家自不能忘。福爷爷答应沈家之60万斤价格不变之净盐，陈家绝对会全部兑现。不知道曾管家此次打算运走多少？”陈建微笑说道。

曾茂德心里一下子大定。

看样子陈家也是规矩之人，至少在生意上是如此，绝对信守承诺。

“不瞒陈大人，老朽此次前来，最低打算是运走10万斤净盐。不知大人库房里可曾齐备？”曾茂德说道。

“自然齐备。”陈建点头。

氯化钠在石膏矿浸取粉末当中占比约为22%。陈建为了大量提取硝酸钠，不断加大对石膏矿的开采、粉碎、浸取力度，现在每天能够提取到至少两万斤粉末，其中蕴含氯化钠四千四百多斤。

一个月下来就是13万多斤。

再加上海边晒盐可得一两万斤，差不多就是15万斤。

“好教陈大人得知，沈家这次带来黄金2万两，白银10万两，原可买净盐13万斤......”曾茂德大喜说道。

“不止13万斤。曾茂德莫非是忘了，沈家在济南府帮陈家买了1万两银子的上佳白蜡杆，其后还帮陈家招募的灾民准备了骡车、衣物、粮食、炊具、帐篷等物，总约2万两银。这些银钱皆可照价折算为净盐带走。”陈建含笑说道。

“陈大人此话是否有些见外？陈家救济灾民上体天心，沈家只出得些许银两以为陈大人助兴。陈大人却言偿还，岂非看不起沈家？”曾茂德婉言谢绝道。

“曾管家此言谬也。沈家于此事，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陈家承了情，却不能坦然受之......”陈建说道。

双方客套一番之后，曾茂德最终只接受帮买白蜡杆的一万两银，其他银钱坚辞不受。

陈建只得无奈领情。

“如此算来，曾管家此次有23万两银可以动用。这些银钱是否都买净盐......”陈建就问道。

“陈大人容禀，老朽此次前来，有两个打算。一是将这些银两全买成净盐。二是，听说陈家有一名为‘肥皂’的高雅实用之物出售......”曾茂德试探性地说道。

安东卫荻水口市场货通四方。陈家的肥皂推出已经一月有余，前天陈家就向安东卫经历司支付了卫城官员们第一个月的红利银1千两。

有这一个月时间，至少山东周围几省已经知道了‘肥皂’的存在。

沈廷扬手下自然也有收集商业商机的情报机构将这个消息反馈给了他。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陈家第一个月只放出了6000块肥皂。这6000块肥皂放在大明众多大富大贵之家面前就连半个水泡都不能泛起。

据说有的大富之家为了抢先拥有肥皂，竟然为只有2两重量的1块肥皂开出了足足10两白银的超高价格。

沈廷扬如果不对这个消息动心，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原来沈家也看上了肥皂这物。”陈建立即微笑。

他要为计划中的超级船厂大量敛银，大量增产肥皂并大量放出乃是势在必行之举。

并且大量灾民到达之后，他要从中挑选出上万名青壮进行残酷军训，甘油消耗必定迅猛增加。肥皂必须大量增产才有足够的甘油产出。

这么多的肥皂就是沈家不来买，他也要开始大量放给其他商人。

“陈大人说得没错，我沈家也想要经营此物。但是据说此物产量低得令人发指，第一个月居然才出6000块。而我大明人口两万万，其中富裕人口不下两千万......”曾茂德有点无语，却又带着期望说道。

（明朝初期有据可查之耕地接近12亿亩，后来又不断垦荒，数量更多。按4亩地活一人计算，人口当有三亿。后世有说1亿，有说4亿。本书取数2亿。清朝得天下屠杀掉了1亿多，整个四川甚至都被杀光，为史上杀人最多，统治最野蛮之皇朝。）

“曾管家应该知道，我陈家放出肥皂，是8钱银1块。那么以曾管家之见，陈家一个月出产多少块肥皂，才能既满足两千万富裕人口所需，又能维持8钱银的批货价不变？”陈建小小地考校了曾茂德一下。

“呃，陈大人此问可是有些为难老朽。商业运作和计算一事，全是我家三少爷乾纲独断，老朽知之甚少。不过陈大人此问老朽也可试答之。于两千万富裕人口中再取两百万极为富裕之人，此200万人月用1块肥皂断无半点问题。”曾茂德想了想，谨慎地回答道。

“也就是说，陈家如月产肥皂200万块，仍是供不应求？”陈建笑着说道。

对于这个问题，陈建自己的估计是月产100万块，可以一直维持住8钱银的批发高价。毕竟8钱银已经相当于后世的800块。

但是曾茂德说的答案其实也非常有道理，高价肥皂的市场容量至少都是1个月200万块。

“多了老朽或许不敢肯定。但200万块绝对供不应求。”曾茂德肯定地说道。

“可是肥皂生产不易，陈家真出不了那么多。”陈建笑道。

曾茂德以为陈建这是拒绝了，脸上顿时露出失望之色。

“不过沈家乃是陈家之真诚合作伙伴，陈家就是克扣其他商家的供货数量，也得尽量供货给沈家。”陈建接着又说道。

“多谢陈大人信重沈家。不知陈大人能供给沈家多少......”曾茂德大喜，连忙问道。

“曾管家，你此次能动用之23万两银（含2万两黄金），除去17万两买10万斤净盐，还有6万两可以安排。这6万两如果全以8钱银1块的价格买肥皂，可买7万5千块。不如就全部买成肥皂吧。”陈建开心地说道。

肥皂生产工人古大柱每天生产肥皂650斤，折3250块。而他到今天为止已经连续生产了33天（中间只休息了1天），共生产了将近11万块肥皂。

这将近11万块肥皂除了履行6000块的外界订单，剩余的将曾茂德的6万两银全部耗光都还有多。

所以陈建非常开心。

“7万5千块？！这，这......”曾茂德一下子瞠目结舌。

他这一刻非常怀疑，是不是他这一次带的银两多出来多少，陈建就能卖给他多少肥皂，或者净盐？

他却是不知道，陈建为了再把陈家的大宗收入继续保密一段时间，才把大宗货物交给财力足够，势力也足够的沈家沈廷扬来经营。

“怎么，沈家吃不下来？吃不下来也不要紧......”陈建假意说道。

“不不不，吃得下，吃得下。陈大人，再多沈家都吃得下。不过这次沈家只带了这么些银两，暂时就吃这么些货物。下次，下次一定多带......”曾茂德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说道。

“如此也好。不过曾管家，我陈家在此也要向沈家下一些订单。谈好了之后，曾管家下次进货时可以把这些东西顺便带来。”陈建接着说道。

“陈大人请讲。沈家但有所能，必不推辞。”曾茂德精神一振。

“一者，沈家与高丽国素有营生往来。陈家需要高丽国的造船巨木，以及高丽国的诸般战马（高丽国其时大量蓄养阿拉伯马、大宛马、蒙古马、高丽本地马，是大明相当重要的马匹来源地）。高丽国的耕牛也可大量贩来。”陈建说道。

“这是沈家与高丽国之经常往来项目。下次沈家将这些牛马直接转运到安东卫即可。”曾茂德连价格都没有谈就直接答应。

“二者，莱州靠近东营之地的渤海上有一岛屿名为垦利岛（其时黄河尚未经东营入海，后世的石油大区垦利区还没有冲积出来），垦利岛上有三眼石漆之泉。陈家这里需要那些石漆。办此事，但有耗费，陈家实报实销。沈家当然也可从中加价以取得合理利润。”陈建说道。

“此事虽然繁琐，但却极易。沈家可以助陈家买下垦利岛，并免费帮忙将石漆运来。”曾茂德大包大揽。

要是没有净盐与肥皂这样的大宗暴利生意打底，曾茂德肯定不会这样豪爽。但是有了净盐和肥皂这两种暴利合作项目，他要是还去计较那些细微枝节，他也不配当巨商沈廷扬的管家。

“除此二者，陈家还看上了登莱两地栖霞、招远几座出产一种磷灰色矿材的高山（高产优质磷肥），想让沈家帮忙将其买下来......”陈建接着提出要求。

“此不在话下。”曾茂德欣然同意。

“此外还请曾管家帮忙在登莱大量收购豕油、肥肉，以硝石冰冻住，随时送到安东卫来。此为制造肥皂之大宗耗材......再则，陈家上次缴获倭寇财货若干，想托沈家代为销出部分......”

一切谈妥，双方就开始进行这次的交易。

从现在起，双方之间有了深切互信，交易之时不再小心翼翼。

曾茂德看好货之后，陈建将所有货物装上两艘缴获自倭寇的中小型货船，让曾茂德直接开走，下次再给虎山口把船送回来。

两艘货船里面还装了至少5万两银子的倭寇财货让沈家帮忙出手。

而曾茂德也直接将所有金银运到工场之外的简易港口，进行一次性交付。

虎山口的现银储备瞬间就超过了三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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