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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俗事

第二十二章 门下

话说黄五回到罗岳所在世界,远远望去却看见灵舟所在,周围元气灵机汇聚形成大雾,大雾笼罩有十里方圆,其上站立一道模糊人影。大雾随着人影手臂挥动,不断地变幻,更有种种篆文时隐时现。黄五抬手搭棚,施法观瞧,大雾外还有十数个和他差不多境界的,还有几个比他高一些境界的。至于人影,黄五只觉得是一颗人形的太阳,难以直视,黄五咽了口口水:“天仙道果啊。这仓载究竟什么来头?”

黄五朝着灵舟方向走去,不时听到“又一个凑热闹的”“这次看他能坚持多久出来”等等等等。黄五也不管他们,径自入了大雾,随后人影望了一眼黄五,黄五身前便出现一条小径。

黄五闭眼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口浊气后,面色坚定地踏了上去。随着黄五的深入,外面也有些炮灰进了大雾,随后又被丢了出去。

等到黄五走近了灵舟一里内的时候,内里无雾。黄五上了船,看见罗岳顶上有一丈方圆的清澄庆云,其上山河虚影并着篆文随庆云翻滚而浮沉明灭。稍远则是一鼎并着其他物事,有道道元气灵机被接引而来随着罗岳施法化为篆文印其上。伴随罗岳施法,庆云之上的篆文也被梳理排列,黄五认出那些是先后天天书玉文。罗岳侧边还坐着一位鹤发童颜,头戴酉卯簪莲花冠,身穿杏黄衣玄青氅的老者正辅助罗岳施法。

第十一日卯时,时值日升之刻,一道日出紫气并着罗岳顶上云霞被收入囟门,还有几道被老者引下分给了其他物事。云霞没入囟门后,罗岳站了起来,对着一旁的老者行礼道:“多谢长者带小子领略了一番‘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的妙境。更是让小子得以更进一步。”

老者捋了捋花白胡须,笑着摆手道:“恰逢其会,老朽也受益匪浅。”一道仙光落下,归于老者身躯,老者挥了挥衣袖,大雾消散,灵舟无风自动。灵舟经过外围几人时,罗岳神色紧张,老者笑道:“无妨,凭他们,还看不穿老朽的遮掩,安心。”黄五也在一旁帮腔:“没错,凭这位长者功行,我等无需担心。”

老者驾驭灵舟,不多时便在一处岛礁靠岸。老者先上了岸,罗岳黄五对视一眼,也随之上了岸。老者用法力做了三个石凳,自顾自地坐下。罗岳黄五二人则是有些拘谨,只坐了半边石凳。

老者率先开口:“老朽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老朽便先自报家门吧。老朽俗家姓陆,以丹器成就天仙道果。你们那个铃铛,本是一口丹鼎,是老朽昔年在魔道追杀下的藏身之所。若非你们将东西给玄德净水道君以净水清洗,老朽恐怕会被打入其中的数种魔火焚尽三宝而亡,现今虽然大患已去,但仍需调养一二。”

老者语毕,罗岳将腰间铃铛卸下,双手递还老者道:“既是长者之物,那便物归原主。只希望能多求教长者。”老者收下后道:“无妨,你们凡有疑问,老朽定然知无不言。”

依旧罗岳先问:“敢问陆老,小子后续当如何修行?”陆老回道:“你修行地仙道统,鬼仙境界后便分为两途。一者,寻一宝地,或以法力开辟或慢慢修持,乃成灵境。二者,增长道行,于灵池内结成山河虚影,得悟山河真意后,神入地脉构建灵境。后面便殊途同归,升华灵境。”罗岳点头后,便又问:“我旁边这位黄五大哥,可有什么办法解决?”

老者法目扫过二人,情况便知晓的七七八八,抚须道:“元炁被污,难难难。恐怕只有不朽之能方可以不损寿元的情况下解决了。”黄五闻言,道:“劳烦长者费心了。小子自家事自家知,现今能压下已是侥幸。不朽之能,小子又何德何能去求得不朽出手。”

陆老又转头看向罗岳道:“你且说说后续你的安排。”罗岳斟酌一番后道:“小子身上有约,这三百年内都需要在这鬼仙境界打转。这三百年,自是自西南始游历本界,增进道行后,再去处置那处岛屿。”

老者掐算了一番后说:“既如此。先去西方。西南虽然也是阴阳变化,却不符合你现今境界。在途中,每日采了紫气,便在黄五指点下打磨肉身两个时辰。其后搬运灵机,炼丹书符,增长道行。”罗岳看向黄五,黄五道:“这倒不难。”随后黄五丢给罗岳一块玉符“这是甲子后地仙法会之物,收好。”罗岳将东西收好。

罗岳听见咔咔的响动,扭头望去。老者笑道:“恰逢辰时,倒是好运道。”没多久,两个灵卵自内而外被啃食一空,露出了二兽。左侧灵鱼,悬于半空,鳞甲在阳光水汽下折射出道道彩光。身形似拉长纺锤,长三尺有余;鼻侧两道短须,似虬如蛟;鱼鳍似水袖,似凤尾;尾巴则如盛放牡丹,又仿佛秋日怒菊。右侧神牛,伏于地上,尺长犄角在阳光下如利剑,似能斩金断玉;身长丈余,肌肉虬结,尾巴如短鞭甩来甩去,发出道道风声。二兽吞下了卵壳,走向罗岳。罗岳才看见鱼身披五色,身周云生雾腾;牛则是脖长脚大,足下土松石散。二者隐隐有祥瑞之气露出,罗岳左手抚鱼,右手摸牛,皆渡了一道法力帮助稳定它们的情况。

二兽得了法力,没多久牛便跪伏于地,鱼也学着牛做。牛道:“承蒙老爷自幼不弃,现今更是让我老牛得了如此造化,愿供老爷驱使,永世不弃,天地可鉴。”鱼说:“感谢老爷救我于水火,解我倒悬,今次更是赐下造化,愿为老爷门下,永世不弃,天地可鉴。”二兽说完,罗岳便感同二兽之间有了更深的联系,罗岳抬手道:“既如此,我便认下。日后为方便称呼,今次便赐下名号。化形后,牛儿对外便自称仓力,鱼儿则叫仓智。”二兽道:“多谢老爷赐名。”语毕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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