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年的路

远古时期，天地苍茫一片，精华孕结一处，不分清就浊，无从时令，也无从岁月，日月相辉，万物相应，天地贼气，不受其害。

此时之人，淳朴自然，无奇智好慕之心，相安处好。

一片山脉之上。

云层重叠，相聚一处，远看就像一只虬龙盘扎，漫漫云朵环绕天际。云层头顶一艳阳高悬，与其说是艳阳，还不如说是烈阳，光芒炽热的烈阳，高悬的烈阳，洒下了万丈金光，笼罩大地，天空上的云朵也像是镶了金边一样。

天空上的云朵漫无边际，变幻莫测。

隐隐约约，在云层中好像有一座宫殿浮现了出来，只是云层变换，宫殿时隐时现，看的不真切。

难道，真的是一座宫殿悬浮其中吗？

若仔细再看，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宫殿，好像还不止一处。不同地方的云层，偶尔也会有宫殿的一角浮现出来，上面流光溢彩。

正在此时，

忽然间的，云层变幻速度加快，云气重叠，聚而又散，散而又聚，更加莫测。

顿时间，云层中竟然有七彩光辉绽放而出，同时，还有漫天花雨飘落而下。

云层的一处，洁白的云朵从四周扩散开来。

一宫殿大开其门，缭绕汽雾，上下熠熠生辉，

走出一个女子！

女子素衣白履，头戴白花，攒成一团，中插两簪，一簪成似湖青色，有水波之纹，层层叠加，略显繁奥。一簪成似青金色，上有草木之纹，相间阔远，略显静谧。女子身上光彩动人，与云上日中光辉交应，热辣的阳火之气，顿时消减不少。

女子从云层凌空飘身，缓缓向着下方的人群，落了下去。

看着下方一粗糙石台上。

躺着一只长毛牛，牛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牛鼻杵在石台上，牛角朝天，牛身侧躺，双目紧闭，牛腹已经破开，石台被牛血浸染。石台周围还有，三只黑毛猪，几只彩羽鸡，都已经被杀死了，静静躺在长毛牛石台的周围。

“恭迎，神光天女！我等，俯首恭礼。”

女子从天空中落下身时，在下方人群中有人喊话。

人群所处的地方，是一处宽阔的平地，有没入脚踝的青草，有山石，有草木。平地边，还有一截才从树林里弄出来的圆木。

圆木上新鲜的树枝叶被太阳晒的有点蔫巴了。

不远处，有石头堆积的围墙，不是很高，大概只有半人高。

围墙里是一座座石头堆砌成的石屋，一座座石屋，错落相间，约有十一二座的样子，连起来看上去有点像个半圆形。

围墙外是一个个身穿兽皮的人。看上去是打猎的人。

要么是穿着一种用树叶串起来做衣服的人，这种用树叶串起来做的衣服，非常的柔软，用的树叶，非常的大，约有一个人脸那么大。树叶像羽毛一样一层叠着一层，覆盖住猎人的身体。

说话的是满脸胡须，脖子上还戴有很多兽牙的人，看上去胡须白了些，身上肌肉不少，一块连一块，曲伏如同山峦。

不过他的衣服却是动物上面的羽毛做的，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

“诶，你快点！”

“都已经开始上祭了，祭司都在喊话了。”

”我们快走吧，你也太磨蹭了。”

一个小男孩拉着另一个小男孩从他们的石屋里，兴奋的向着平地上站着的人群跑去。

然后跪在了，那些成年人的身旁。

几乎在那个被小男孩称之为祭司的人喊话后，陆续从石屋里出来几个小孩。向着原本在祭台前站着的人跑去。

祭台前的这群人，约有三十几个人。

有少年，有儿童，有壮年男子，有成熟妇女，有老人。

“神光天女在上！”

“奔牛族，献上祭品，以敬神女明。”

“天女育恩之德，如生草芥木子。”

祭司跪在祭台前对着天上那个被称神光天女的女子说道：

“请，天女取用祭祀。”

祭司后面的族人也跟着喊道，他们全都跪在地上，对天上那个女子无比的虔诚和恭敬。

“天女来咯，天女来咯…”

这时，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这是刚才拉另一个小男孩从石屋里出来的男孩。

这个小男孩身着一块虎皮衣，头发扎了几撮撮，头发上还绑了几串兽牙串。

小脸显得胖乎乎的，看去有几分可爱！且看上去精神头十足。

小男孩兴奋的喊着。

似乎还不过瘾，正准备跳起来。

这时，一只大手从后面抓住了小男孩的脚踝，狠狠地把小男孩拉了回去。

“啪！”小男孩头上挨了一巴掌。

“给我老实点。”

“呀！”

“疼！”

小男孩捂着头，鼻子和嘴巴皱在了一起。

“给我闭嘴，别捣乱！”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一个成年男子鼓着眼睛，看着小男孩，有点生气

小男孩看了眼这个成年男子，看上去有点害怕，只呜呜的哽咽，不说话。

被称之为神光天女的女子，看着下面跪着的一群男男女女，已经从天上落下了身。

来到了放置了死牛的祭台前，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水碗。

水碗只有半个手掌大，非常的古朴、精致。

碗里有水，神光天女用手蕉了蕉水洒在了祭司头上，又蕉了点水洒在了被牛血侵染的祭台和死牛身上。

然后拿出一把小刀，从牛身上切下了一块牛肉，又把刀伸入牛腹，略微捣鼓几下，挖出了一颗牛心。

又不知从那里拿出了个盘子，把切下的牛肉和牛心装进盘上，神光天女托着盘子说道：

“既受汝供，当及汝身！”

然后飞身去了天宫，祭台下的奔牛族男男女女，跪拜在地上，一直虔诚的等待着神光天女取用贡品，飞身离去。

“吃肉咯！吃肉咯！”众人还未起身，小男孩的声音就先响起，这回那个成年男子倒是没有来抓小男孩的脚。

“儿子，都给你说多少回了，在祭祀的时候，不要讲话，不要讲话，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你又想被关黑屋子吗？”这个成年男子，身穿虎皮衣，头饰象牙牙串。铜色的皮肤，俊俏的脸，还有一圈胡渣子，满身的肌肉，肌肉上的皮肤在阳光下渗满了汗珠。

“不要关屋子！不要关屋子！我不去。”小男孩大叫到，又转身跑到一个成年女子身边，抱住了这个成年女子的大腿。

“妈妈，爸爸要关我屋子！”

“关！必须关！让你长点记性。”女子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这个成年女子的衣服，是用贝壳穿起来做的，一串一串的紧密的连在了一起，成了一件裙子，摸儿子的时候还有贝壳碰撞发出的叮铃铃的声响。

“啊，妈妈我不要关屋子！”

“恭送天女！”祭司大喊一声，也没理会这边的小男孩。

只道：

“月供已毕……血身得祝以神灵，族备全至，望以无忧患，天女之恩，沐露之禾。养护之德，三才所悉。”

……

“完祭！”

身穿羽毛衣服的祭司念完后

族人们，才陆续起身，四散开来，有一部分人去收拾祭物，有一部分人回到了石屋。一些小男孩和少年则在草地和乱石间打闹，女人们则在石屋旁边堆起柴火，看样子是要烧起火了。

男人们则去处理那头祭祀过的牛，看来是要把它当作食物。

他们把牛头和身子用刀分开，再把牛身切成几块。

也有人去弄祭台下的黑毛猪，和彩羽鸡。

女人们已经把火升了起来。

男人们这时把分割好的牛肉用木棍串起，架在火上烧烤。

“滋滋！”

油脂被燃烧声音发出，味道飘散在了空气里。

“嗯，好香啊！”

“吃毛牛肉咯，吃毛牛肉咯。”奔牛族里的孩子们都兴奋的跳了起来。

“泽，为了今天的祭祀，大家可都费了好大劲，才把这头毛牛抓住。”

一名十几岁的少年对另一名少年说道。

“是啊，这头毛牛可是毛牛群里最大的几只里选的。”

“为了抓这头毛牛，蛮的爸爸，还不小心被毛牛角给顶到了，流了不少血。”

“这可真是意外，你说蛮的爸爸那么厉害，怎么会被毛牛角给顶到？”

“这毛牛也是很厉害的呢！皮厚，力大。”另一名少年似乎也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这名叫做泽的少年，穿着树叶子串起来做的衣服。

扎着几束头发。

奔牛族的，人都是这样，头发扎起来，绑上兽牙串，但是头发只是扎了头顶的一部分，没全扎。

泽的脚踝也戴了一串兽牙。

“吃肉咯，吃肉咯。”

族中，人群里时不时传来一个小男孩兴奋的声音。

小男孩的声音很大，族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的人很多，但是小男孩声音好像是最大的一个。

翻烤着毛牛肉的肉，黑毛猪的肉，女人们的手，一刻也不停歇！

还有扒了毛的彩羽鸡。

“刺刺！”

油脂滴落在了木材上。

烤的肉看样子快好了，再有会应该就应该差不多了。

奔牛族的地方在一片山林的空地里，而这片空地是奔牛族长期以来居住生活所创造的。

原来这里的空地也应该是山林。

奔牛族不是在这片山区的最高处，他们是在山腰的位置。

一处山坡上。

奔牛族的东边是一条河，从奔牛族南边绕过，北边是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山。

这时，它们的山顶，被云朵环绕，像是盖了个帽子在上面样，被罩住。

在这群山中，奔牛族的烤肉，不管是火焰还是味道，都是很吸引野兽的注意力。

时间长了，这些烤肉的味道就飘得有点远，吸引了一些野兽过来。

那些野兽就在奔牛族的外面徘徊。

现在是黑夜！

从奔牛族院子里面，往外看，就能看见有几双正在黑色的树林里发着光的眼睛。

绿色的眼睛、红色的眼睛，这些眼睛还一闪一闪的，看上去有点吓人。

但奔牛族人，好像并不在意，自顾自的，吃着他们香喷喷的烤肉，一点也没理会在族外树林里徘徊的野兽。

而那些野兽也只是在奔牛族外面徘徊着，没有进一步往朝着奔牛族靠近。

在一张石桌旁，坐着奔牛族的祭司，“好了，差不多了。”一名架着烤好的毛牛肉的奔牛族人，将毛牛肉放到祭司的这一张石桌子上。

然后恭敬的离开。

大家看到肉上到祭司桌上后，也各自去拿，属于他们的那一份食物了。

“辣酱！辣酱！”

小男孩的声音响起，他也拿到他的食物。

是从牛腿上，割下来的一块的肉。

这么大的一只牛腿，可够几个人吃的了。

而这个小男孩嘴里的辣酱，是小男孩的妈妈做的，采集自一种带有辛味的野草制作。

小男孩是不参加狩猎的，所以小男孩今天帮妈妈去扯不少这种草。

“牛牛草！”是小男孩对它的称呼！

“极，辣酱，别放那么多，你属牛的吗？”

“等会，又要辣得你掉眼泪了！”

原来这个小男孩名字叫做——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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