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审讯
红星派出所，所长办公室。
“怎么样，问出轧钢厂丢失的物资要运到哪里了没？”陆青云看着皱眉不语的段志贵问。
“没有，不过从面具男身上搜到了一封来自弯弯的信，上面提到了要建立一个小型的武装生产线，用以武装内地的敌特。
看来案件没有那么简单，这仅仅是个开始，问题严重，只能往上报了。
不过就算这样，你我的功劳是不会小的，而且说不定后期还能继续参与破案。”段志贵唏嘘后释然的笑道。
不能尽全功，还要分功给上面分局总局，是有些遗憾，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万一之后出了纰漏，现在功劳有多大，之后出问题了过错只会更大，得不偿失。
上报了，虽说功劳可能会被分润些，但出了问题，也有个高的顶着。
况且，现在的功劳，之后只要不出差错，已经足够他往上进一两步了，他很知足了。
“总局和分局的人还有多久到？”
“只怕快了，就在今天，毕竟案件非比寻常，涉及到弯弯。”
“于强有事吗？”
“怎么？你认识他。”
“他是我住那大杂院的一个邻居的弟弟。”
“哦，他的事可大可小，傻傻的不知道什么个情况就去帮人家看管货物。
说大了是看管赃物犯罪同伙，要判个几年；说小了是无意识失误犯罪，拘留两周就能放出来。
怎么，要不我把他交给你？”段志贵解释后狐狸似的笑着问陆青云。
交给你，那你可就欠我一个小人情啊。
“哦，能交给我吗？毕竟这件事涉及到弯弯。”陆青云反问，心中mmp，这个老狐狸，上纲上线不厚道。
“当然，要是其他人，我肯定没那个权限，他嘛，一个不知情的傻二蛋，总局分局来人再审问一遍后，肯定就不会管他了。
其他人估计也会审的很快，判的很快，毕竟现在的重心是找到生产线，抓敌特，并弄清楚敌特的目的。”
“好，那你之后把他交给我吧。”陆青云应声道。
为了吃于莉的鸡，卖老狐狸一个小人情不亏。
一个小时后，一辆解放汽车稳稳的停在了派出所院里。
从车上下来五个人，司机小强，62年全国武术比赛季军；金牌审讯师李学武，绰号屠夫，脸上一个碗口大的疤瘌；分局局长王文强；总局局长高平盛；本国特务袁爱平，一个目测三十左右面若寒冬的女人。
都是人才精英啊！
陆青云跟着段志贵与这些人一一握手，相互间简单快速的介绍了下自己。
交流过程中，陆青云露出温和的笑容，让几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咦，怪不得我看青云不仅面善，而且面熟，你是陆参谋家的孩子吧。”
“高局您看出来啦，哈哈，我小时候见过高叔您几次，我刚就认出你来了，就怕你嫌我攀关系，就没敢说。”
“要攀关系，也是我攀陆参谋的关系，你小子，看着面善，也是个小滑头。”总局高局长笑骂着拍了下陆青云的肩膀，惹得旁边几人又不住的打量起了陆青云，冷脸袁例外。
“好了，我没时间陪你们浪费，段所长，直接带我去嫌疑人的审讯室吧。”袁爱平面无表情道，打断了寒暄。
几人面面相疵，倒是见怪不怪，陆青云忍不住打量这个身材高大长相英武，丰乳肥臀，把制服撑爆，却始终一脸寒冬的女人。
平平无常的面孔中，眼中的冷意不加掩饰的弥漫了出来，隐隐还混杂着一股悲切和骄傲，带着帽子也不难看出她剪了短发，极有可能是平头，因为耳侧仅能看到刚冒出头皮的发渣子。
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特务呢？特务不都是笑若暖阳，极为擅长应酬和伪装的吗？
“好，袁特请，人都在里面，我们已经审了一遍了，也初步做了报告。”段志贵嘴角抽了抽，不敢怠慢道。
一行人跟着去了审讯室。
破旧厚实的灰砖，阴暗没有窗户，潮湿的地板，角落有茅草，正前方有两个凳子、一张桌子，房间中弥漫着腥臭的气味。
左侧内墙边，王卫东的手被手铐锁在半人高的位置，让他站不直，蹲不下来，只能半弯着腰。
桌上，有一份关于王卫东的初审报告和家庭背景社会关系，袁特随手拿起，翻看了起来。
金牌审讯室李学武把背上的工具箱放在了桌上，开始往外掏出一些小工具。
所谓的工具多是一些小玩意，小刀，叉子，绳子，手套，火柴等等一些小玩意，还有些是陆青云也不认识的东西。
看到这些，王卫东呼吸急促了起来，开始了大喘气。
李学武笑着把几人请出了门外，房间中仅剩下了袁特和李屠夫两人。
李屠夫还是段志贵提前给陆青云透漏的外号。
从段志贵口中得知，李学武从小就对人体器官骨骼比较感兴趣，再加上他父亲是个精通此道的中医，乃是天生适合审讯的人。
李屠夫还是大杂院李家的老二，这让陆青云感觉更奇妙了。
缘分这个事真是说不清。
站在房间外，还隐约有微弱的声音传出，陆青云因为重生后体质变好，听的更是一清二楚。
冷脸袁:“你对的起D和人M吗，你还想家人团聚吗，说吧，D和人M会宽恕你的，想想你的老婆女儿，你的老父亲……说出那批生产线在哪，我保证你不死。”
接下来就是一阵像是缩小版的杀猪叫。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承认卖了轧钢厂物资，但我没有卖G卖D，我真不知道他是弯弯人啊。”
“哼，还嘴硬，你堂弟王建东都说你和弯弯人交易的事了，他都招了，你还不承认，看来你是铁石心肠要叛G叛D了，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把你当人了，李学武，继续。”
在陆青云心中，王卫东已经是个死人了，无论其是否通敌，他以干部的身份倒卖半吨多钢材，都足以吃花生米了，所以他根本不相信那个冷脸袁能让王卫东活着。
她没有那个让王卫东活着的权利，她只是想废物利用一下而已。
陆青云看了看旁边交谈的段志贵几人，默然不语转身向紧挨着左边的房间而去。
那里关押着于强。
门没有锁，拧了一下，“啪嗒”就开了。
房间左侧，同样被手铐锁在半人高墙上的于强瑟瑟发抖，耳边不时传出隔壁王卫东的杀猪叫，王卫东每叫一声，他身体都要抖一下，脸色更加苍白。
“你这样，对的起你姐吗？”，陆青云低语。
“我姐，你认识我姐！”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的于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惊呼。
“待会儿是你做的，你就认，不是你做的，死都不认，知道了吗？别说话，记住我说的。”陆青云走到他身边低声道。
而后起身离开，于强也终于没那么恐惧了，气息平稳了下来，显然是把陆青云当成救星了。
陆青云也是怕于强太过于害怕了，从而认下一些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背上些不该背莫需有的罪名，所以安慰了他几句，给他定定心。
于公于私他都该这样做，不仅为了于莉，他也有些瞧不上滥用私刑冷脸袁和李屠夫。
王卫东他不想管，他是注定要吃花生米的，而且和自己有利益冲突。
但要是敢对于强用刑，他少不得要出头管上一管。
出来时，段志贵高局几人看了陆青云一眼，没有说什么。
几人沉默着等待，默默等待着审讯的结束。
半个多小时候，门“啪嗒”开了，冷脸袁当先走出审讯室，开门第一句话就是:“审出来了，在城南，现在就出发城南，希望还有东西剩下。”
王卫东被李学武像抓提鱼一样的提溜了出来，双眼无神，浑身湿漉漉的被汗水血水淋透了。
他到底还是没抗住，招了，吃花生米前多了个卖G卖D的名头。
一行人刚出派出所，就在门口遇见了犯人家属，有王建东的老婆，王卫东的父亲，还有于莉。
陆青云先开口道:“正事要紧，段所你们先去城南，我在这帮着安抚一下犯人的家属。”
“好。”
看到陆青云走过来，犯人家属争先恐后的涌了过来。
这里面的人他大部分都认识，头发花白身体佝偻的是王卫东的父亲，微胖虎头虎脑的女人是王建东的老婆，穿着碎花棉布衣的是于莉。
至于陌生的站在王卫东父亲身旁的，陆青云猜测是王卫东的老婆，长相一般较为瘦弱，神色在一行焦急的人之间显得平静至极。
“青云，东子犯了啥事啊！”
“青云，建东他有事没？”
“青云，强子他？”
看着乱糟糟朝自己问话的众人，陆青云皱眉道:“好了，都静静，你们这么乱我怎么说话。”
等众人安静下来后，接着道:“现在案件还不算明朗，还处于保密阶段，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们，都在家等通知就好，不用特意在这侯着。”
看着依旧乱糟糟问自己的众人，陆青云怒道:“都听不懂我说话是不，你们在这派出所门口乱糟糟的，是不是想要闹事，影响了办案，你们都是帮凶，想要好的，都回家等通知去。”
好一会儿，随着警局里留守片警小陈的帮忙，这帮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去了，仅剩下一个在旁边等着的于莉。
看到人都走了，于莉上前叫住了陆青云。
陆青云喊住了要拦住于莉的片警小陈，静静地看着焦急的于莉走到自己面前。
“青云，我能见见于强吗？”于莉声音带着哭腔。
“求求你了。”眼泪从国色天香的脸上滑落。
“恩，你跟我来吧，小陈你也跟着。”
于强那间小黑屋门前，陆青云交代小陈道“小陈，有人来了就叫我。”后，就领着于莉进了屋，关上了门。
“姐，姐你终于来了，呜呜呜。”于强哭的像个孩子。
于莉心疼的连忙上前抱住了弟弟。
好一会儿，听于强把事情缘由说清楚，再加上从弟弟口中得知王卫东审讯时的恐怖，
于莉又惊又怕的问:“青云，我弟弟不会也被那么审讯吧？我弟弟不会被判刑吧？”
陆青云沉默了一会儿道:“不知道，有可能，王卫东是肯定会吃花生米的。”
于莉瞬间像被抽了魂儿似的软倒在地，于强被吓的怔怔的傻了似的。
好一会儿，于强反应过来哇哇大哭:“姐，青云哥，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不想被审讯啊！”
于莉腾的想起陆青云，眼睛冒出了希望的光芒，
对对，陆青云一定有办法，他可是大院里的二代，他一定有办法，
于莉眼睛闪着泪花，上前拉着陆青云的手，直勾勾的看着陆青云道:“青云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青云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于强也不哇哇哭了，一抽一抽可怜兮兮的看着陆青云。
陆青云故作沉默不语，心中确是有些小激动。
看着陆青云不说话，于莉于强姐弟两人心中的希望更大了，
“青云，你说下话啊，姐就这一个弟弟，你帮姐这一次，求你了，以后你让姐做什么都行，姐以后报答你。”于莉楚楚可怜求道。
“青云哥，救我一次，我以后也会报答你的，给你做牛做马。”于强沙哑道，显然是把嗓子哭哑了。
陆青云故作苦笑叹气道:“哎，怕了于姐你了，我上辈子肯定欠你点什么，你可给我找了个好麻烦。”
于莉激动笑道:“我就知道青云你会帮我的，我就知道，你放心青云，你帮了姐这次，姐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我也是”于强跟呛道，也是不哭了，傻笑了起来。
陆青云这时却邪气一笑道:“不用于姐你和你弟下辈子给我做牛做马，我想吃鸡了，解成哥这几天不在家，这几天晚上于姐你做鸡给我吃就好。”
于莉笑容戛然而止，神色一怔，脸色瞬间红了起来，给了陆青云一个风情万分的白眼，娇羞无奈叹气道:“好，这几天晚上我做鸡给你吃，”
而后又咬牙威胁道:“青云你千万要把我弟弟救下来，不然我以后肯定不放过你。”
“怎么会，要看你表现，你今晚做鸡要是不好吃，我可不会救你弟弟的，我得先尝尝再说。”
陆青云说着舔了舔嘴唇，落在于强眼中，像是真的馋鸡似的。
于强傻笑助攻“放心吧，青云哥，我姐从小到大做鸡就是一绝，尤其是麻辣烧鸡，那味道，好吃极了，你救了我，别说让我姐给你做几天鸡了，就是做一辈子鸡，我姐也会同意的。”
于莉看着傻弟弟，无语不已，又羞又气。
哎呦我的傻弟弟，你可真傻啊，他要吃的是鸡吗，是你姐我啊，你可真行，我为了救你才给他吃几天，你转手就把我往坑里推，让他吃一辈子。
“好，于莉这可是你弟弟说的啊，以后啥时候我想吃鸡，你可得做鸡给我吃啊。”
“放心，青云哥，我替我姐答应你了。”
于莉又羞又气的突然打了弟弟于强胸口一下。
陆青云心情极好暗含深意道:“于姐你打弟弟干嘛，不会不愿意以后一直做鸡给我吃吧。”
于强也不笑了，可怜兮兮看着姐姐于莉道:“姐，不会吧，你弟弟还没做鸡重要吗？”
于莉气的胸口起伏不定，还得装笑，口是心非道:“怎么会？以后青云啥时候想吃鸡，找姐就行，姐做给你吃，不就是做鸡嘛，小意思。”
“好，于姐大气，放心，我保证于强最多判几年，最少两周就出来，而且不用被用刑，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就行。”
“好，希望青云你多尽力，最好让于强两周就出来，他毕竟这么年轻。”于莉放下心来，而后不满足说道。
“这可就得看于姐做鸡的水平啦，您多尽心，我吃爽了，也就多尽些力，强子也就早点出来。”陆青云觉得这样绕有深意的调笑很有意思。
“看你说的，咳咳。”于莉白眼打了陆青云一下。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青云你帮着照看着些强子。”
“好。”
“姐你别忘了晚上给青云哥做好鸡，弟弟可就全靠你了。”
到了门口，关了门，打发走了片警小陈，陆青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咯咯咯咳咳咳”，于莉气羞至极的狠狠地拧了下陆青云腰间的软肉。
陆青云感觉腰间一痛，哎呦一声:“于姐你可不能这样，拧坏了，晚上吃不了你做的鸡，你弟弟的事可就不好办了。”
“不好办不办，你们两个都是混蛋。”
“哎，于姐你生气了。”
“哼。”于莉撇嘴哼了一声，走之前疑虑担忧道:“解成今晚真不回来？”
陆青云给了她一个你放心吧的眼神道:“放心吧，他昨晚不就没回去，他这几天都不会回去，不会影响你做鸡给我吃的。”
“哎，你这嘴怎么那么气人呢。”于莉气羞难耐的上手就要拧陆青云的嘴，陆青云赶忙躲开。
“解成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不会是你算计好的吧。”临走时，于莉疑惑的看向陆青云，忍不住问道。
“姐姐，你也太看的起我了吧，你以为我能未卜先知呢，行了，你要这样不信任我，你也别找我办事了，我没必要上赶着帮忙，出力不讨好。”陆青云故作冷漠道。
“别呀，姐错了，姐知道你出了大力，还担了风险，姐念你的情，姐，姐心甘情愿做鸡给你吃。”于莉求饶，手搭在陆青云胳膊上，面红耳赤的说了句‘心里话’。
“不原谅，想让我原谅你，看你晚上表现！”陆青云面无表情道，心中笑开了花。
送走了于莉，陆青云来到段志贵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心情愉快的等了起来，等那帮去‘城南敌特武器生产线’的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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