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斩妖开始

从绣楼后门出去，沿着一条石子路走十几步，就来到一座精致的小院。

伙计敲开院门，从里面走出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

“做什么？”

小丫头问道。

伙计陪笑道：“红姑，这位客官要见见文莺姑娘。”

“就他？”

红姑打量陈沉一眼，见他一副武士装扮，疑问道。

伙计忙道：“红姑通融则个，这位客官仰慕文莺姑娘久矣，这次只是来见见姑娘脸面，绝不会粗鲁搅扰，你尽管放心就是。”

陈沉心中纳罕，暗道原来交纳银子也不一定能见到这位文莺姑娘，还要这小丫头通融。

不过这伙计怎么这样好心，百般替他求这小丫头？

是了，那十两银子里面必定有他的赏钱，若不能见到文莺姑娘，他就要把银子退回，为了银子的份上，他也该尽心才是。

伙计哀求一阵，红姑总算心软，答应带陈沉进去。

伙计欢喜地鞠一深躬，转身自回前面去了。

红姑带陈沉走进院子，叮嘱道：“客官，等会儿进里面，你可要记住，姑娘不喜吵闹，往日里交往的也都是些文人雅士，今日放你进来，我已经担着责任，等到了堂上你可别表现粗鲁，惹得姑娘不快，要我说，你就坐在角落里，只静静地看，千万莫作声才好。”

陈沉笑道：“姐姐放心，我都晓得，一定不让姐姐为难就是。”

红姑抿嘴一笑，说道：“你嘴倒甜，谁是你姐姐，快走吧。”

说着带陈沉穿过院子，进入堂上。

堂上四处散坐着七八个书生模样的青年，中间则有个姑娘正在跳舞。

陈沉一进去，立即被这姑娘吸引了目光，姑娘看上去约十八九岁年纪，身材细条，姿态袅娜，上身穿一件红绣袄，下面则是一袭绿罗裙。

头上乌云般秀发斜插着几股金钗，脸如三月桃花，娇媚不可方物，眼角自带一段风情，随意看人一眼，就教人身软体酥。

姑娘正在作鹤舞，杨柳般细腰向后折去，嫩笋似玉手轻轻扬起，袖子向下滑脱，露出瑞雪堆成般一段酥臂，堂上众多书生，呼吸顿时一滞，魂儿都不知被勾到哪里去了。

众书生正在色授魂与之际，却听到一阵脚步声渐渐走近，顿时将一片旖旎之情搅散，于是不悦地回头看去，却见红姑领着个武士打扮的年轻人走进来。

林公子眉头一皱，说道：“红姑，你怎么把这人带进来了，好不晓事。”

他旁边一个宽面大耳，身材壮实，形象富态的书生问道：“林兄，你认识他？”

林如玉于是将方才在前面所听闻，陈沉说要登堂入室，与文莺姑娘谈什么星星月亮人生学问之事，声情并茂，演说一遍。

众书生听了全都笑起来。

这粗鲁武夫真好大胆，竟敢如此亵渎佳人，真是无知无畏。

红姑忙道：“两位公子且放心，我已经叮嘱他了，今日在堂上，只是旁观，绝不说话，你们不用担心他会打扰各位雅兴。”

文莺的舞蹈仍未停歇，众人不好大声分辩，于是摆摆手，让红姑带陈沉去角落里坐。

红姑安排陈沉坐好，说道：“你可害苦我了，从现在开始，不可胡言乱语，切记，切记！”

陈沉连声保证，打发红姑自行离去。

过了盏茶工夫，文莺姑娘一曲舞罢，向众位书生行礼后退场，回到前面一道珠帘后休息。

众书生这才长叹一口气。

那位宽面大耳的书生赞叹道：“文莺姑娘的舞看几遍都觉得新鲜，让人忘俗，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身处天上还是人间。”

天上人间？

陈沉好像听到个什么熟悉的东西，从桌案上的果品中抬起头来，看向那书生。

林如玉心中一动，笑道：“上次咱们在这里相会，黄兄你说要赋诗赞颂文莺姑娘的绝世之姿，不知如今可完成没有？”

黄炳脸上一红，上次只是为了在文莺姑娘面前讨好，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林如玉竟然又提起来了。

他支吾道：“快了，快了，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林如玉心知他短于诗才，必定是没作出来，反而高声道：“黄兄莫要谦虚，令尊老大人乃我县学教谕，黄兄家学渊源，作诗还不是信手拈来，黄兄快将诗作拿出来，让我等也都品鉴品鉴。”

黄炳心想，我老子每日只知逼我背劳什子应制文章，何曾教我写诗来着，他心中明白，自己这是被林如玉摆了一道，若拿不出诗来，从此以后自己在文莺姑娘面前出了丑，又成了言而无信之人，恐怕更加不受文莺姑娘待见了，可是没有办法，他只能连连推拒。

林如玉道：“黄兄可是嫌没有彩头？”

“这倒也是。”

他转头看向前面的帘幕，问道：“文莺姑娘可在？”

帘子后面传来一个仿佛珍珠落入玉盘的清脆声音。

“奴在，林公子有何指教？”

林如玉笑道：“想求得文莺姑娘恩典。”

文莺笑道：“林公子言重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

林如玉道：“我们这许多人，与姑娘相会，已有半年有余，却始终无缘得入姑娘闺房，与姑娘经夜畅谈，在下今天斗胆，就请姑娘应允，若黄兄或者座中哪位仁兄，能有诗作，描绘出姑娘绝世姿容之一二，就请姑娘恩赐进闺房一观可好？”

“这…”

文莺有些犹豫。

林如玉道：“大家盛情而来，姑娘可不要让大家失望。”

文莺叹一口气。

她既然落籍在绣楼，总要靠安平县地面上的恩客抬举，却不好太过于得罪了他们。

虽说离了青楼也无妨，可终究没这里行事方便。

文莺说道：“就依公子。”

堂中书生们气息顿时粗重起来。

能进文莺姑娘闺房，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而且，既然进入闺房，难道真只是畅谈不成，总会有些别的节目…

书生们一个个眼睛红了起来。

“林兄擅长写诗，我们都有耳闻，我们大家却有不会写诗的，这未免有些不公平。”

座中有人道。

林如玉摇头道：“此言差矣，我这分明是为黄兄讨赏，激黄兄将大作拿出来供大家品鉴，如何却说到我自己身上？”

“不过这话也有道理，我们不如就不限体例，不拘诗词文赋，只要能描摹出文莺姑娘姿容，被众人推举为第一，就得这彩头，你们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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