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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枭雄录

第10章泛舟湖上

王震只觉江上的风浪极大,身子立足不定的摇晃,加上飘着牛毛细雨,雨虽不大也架不住一直淋,很快彻骨的冰凉就传了上来。

李白哈哈大笑,对他笑道:“小友,要是怕淋雨,就到里边歇着。”

“不碍事的,换我来撑船吧。”

王震上前几步,到船尾接过了李白的船桨,模仿着他的动作撑船。

李白一屁股坐在胡凳上,望着一望无际的江面,对岸的临江阁都已成了看不清的糊状,心情为之舒畅,大笑道:“现在风浪也不算太大,舟在江上打横也不碍事,就在这歇着吧。”

王震停下船桨,环顾一下四周,笑道:“喝完酒被这股大风一吹,倒也能解酒。”

李白从怀里摸出两只小酒瓶,叫了声“接着”,扔了一只给王震。

他连忙双手接住,苦笑道:“李兄每日当真是酒不离身啊,大瓶小瓶,浑身上下塞得满满当当。”

李白嘿嘿一笑:“我这居无定所之人,只有酒才能忘却眼前琐事啊,你瞧瞧这江心,眺目远望空无一人,静下心来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跟心跳声。”

王震算是看出来了,李白没在长安继续当官是幸事,要不然以他这慵懒、傲气、爱饮酒的毛病,是混迹不了尔虞我诈的官场,做一个浪漫主义的诗人没什么不好的。

似李白这类的唐朝诗人都不适合当官,尤其是政治不清明之际,一不能谄媚于上,二不能同俗于下,三是碰到一点挫折就牢骚满腹。

最离谱的当属是孟浩然了,李白是因为出身问题考不了科举当官,只能走干谒求官的道路。

孟浩然的出身没问题,四处求官,屡屡碰壁不得出仕,公元728年春,决定到长安考科举,遗憾的是未能及第。

老孟心中是一万个不甘心跟不服气,于是去了全国最高学府——国子监太学,地位大抵相当于后世的北大,孟浩然在众人面前赋诗一首,名动公卿,连唐玄宗都知道这号人的存在。

可唐玄宗知道了也没用,老孟依旧没官当。

庆幸的是孟浩然在长安认识了王维,王维十五岁名动京师,二十一岁任太乐丞,画技跟音乐天赋极为惊艳,深得王公贵族的喜爱,就连唐玄宗也极为感兴趣。

据《新唐书》的记载,有一天孟浩然在王维家饮酒吃饭,突然偶遇唐玄宗来串门,吓得老孟直接钻进了床底。

王维不敢欺骗皇帝,觉得这是引荐好友当官的机会,于是把孟浩然拉了出来,让大唐皇帝跟这位诗人碰碰面。

国子监作为天子的门生,孟浩然大闹太学的事情,唐玄宗自然是知道的,于是就想看看孟浩然还有什么好诗,如果真的不错,自己就赐官留用了。

谁都没想到就这个时候,孟浩然脑袋像被门夹了一样,献了一首《岁暮归南山》,其中有两句是: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

玄宗一想,好家伙,自己没能力中榜,反倒怪朕不赏识,于是就给打发出了长安,你也没向我求官,我也没有拒绝你,凭什么冤枉朕?

“转喉触讳”的典故就是从这里来的。

这一年孟浩然是个四十岁的人了。

王震当时听到这个故事就觉得,孟浩然确实是太矫情了,屁大的事在皇帝面前发牢骚,退一步说就算有牢骚,也别当着唐玄宗讲出来呀。

诗是好诗,也得看环境气氛如何再吟。

李白醉眼朦胧,突然间生出了几分忧郁之色:“小友,不如今后跟李某一起游山玩水,享乐人间吧?”

王震摇了摇头,想到长安的李林甫,沉吟道:“李兄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我身世复杂,纵然天下之大,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李白面有讶色,两人喝了一整日的酒,都没有彼此交换双方的身世跟来历,皱眉道:“我本不该问,任谁都有各自的难处,你若有难言之隐,那就算了。”

王震苦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当即将自己是王忠嗣儿子的事给说了,并且李林甫还在伺机准备除掉他,唯一的活路就是到长安投奔太子跟自家的姐夫。

李白登时脸色肃然:“原来小友是王将军的儿子,怪不得有如此见识。哎——你的遭遇,李某深表同情。”

不得不说,人其实就是一种比惨的动物,当你生活不如意之际,听到比自己过得更惨的人,总会缓解自身的情绪。

李白这一生由于家世的原因,不能通过科举考试为官,只得投干谒诗求官入仕,这种诗的内容一般就跟自荐信般,展现才华及自我的抱负,顺带着还得拍下达官贵人的马屁,这跟他狂放不羁的性格相去甚远。

可以说,李白虽然很渴望当官,志向也高得有点眼高手低了,但有一点原因是,不当官不会死。

王震则就不同了,如今太原王氏失势,李林甫一心要致他于死地,蝼蚁尚且苟且偷生,何况是七尺男儿?

李白叹道:“原来小友背负着如此巨大的血海深仇,言语间竟然不露半分,这样的城府跟心气,非我等人所能及也。希望小友到了长安,能得功名济世,扶邦济危。”

“李兄过誉了,你我是各有各的苦。”

王震心想我就是为了活命而已,血海深仇本质上跟他产生不了任何的情感纽带,只带来了世俗上的关系,毕竟他是一个来自1300年后的现代灵魂,而非王忠嗣的亲儿子。

李白听了他的故事,连喝酒都没了雅致,皱眉道:“你到长安去,万事记得小心,当年我恃才傲物,得罪了不少的达官贵人,若不是圣人赐金放还,恐怕我也很难安全的离开。”

说到这里,幽幽道:“唉——故人凋零,白驹过隙,长安老友大都不在人世,左相被李林甫的逼迫下自尽,子嗣被河间府小吏杖杀,令人不胜感伤。”

王震点了点头,李白口中的“左相”指的是前宰相李适之,《饮中八仙歌》里的酒仙之一,跟李白、贺知章等人齐名。

李白道:“你去了长安,若是有兴趣,可去寻我那平生知己好友,只是不知如今任何职位,至今已有五六年未曾见面。”

王震已猜到是杜甫,笑了笑:“不知是何人?晚辈愿闻其详。”

提到这个好友,李白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我的这位朋友名为杜甫,诗才绝妙,不在你我之下。只可惜怀才不遇,仕途艰辛尤为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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