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之蛊眼

陆胜看着自己老同伴们非常果断的疏远，默默无言，捂着胸口闭着眼，摆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然而静默十几秒，发现没人搭理自己，他们都在烧烤后，他选择自己也过去烧烤，跟着一起有一茬没一茬的互相口嗨。

……

好几天后，古镇护卫队训练部。

徐莉莉拿着从镇长那拿到的书籍学习运用自己的控火能力，她现在已经是迈入品级的一阶魔能者了，并且因为之前接触过后山那位树神，她很快达到了入品中期的层次，而赵呈恩比她更快，已经达到入品后期，甚至有听说，礼堂大祭司在为他筹备二阶战灵的晋升仪式。

不过让徐莉莉不明白的是，不仅是赵呈恩这类给祭祀礼堂办事的和她所知晓的那些与钟楼顶张郎有关的人修炼迅速，李伯伯的女儿——李闵玧也是迅速达到了入品，并且还超过她接近入品后期。

这是她不明白的，李闵玧的天赋虽好，但也不过跟她差不多，为什么也能这么迅速，站在她身后的靠山又是谁？

但很快她就结束了思考，她身上的白色符文触发了，后山的树神大人有事找她。

……

后山。

徐莉莉穿着树神给她的白袍，走向之前与张鸿他们汇合的地方，等她彻底走到那个位置后，眼前是一个房间，而她的身影也是突然在后山上消失不见。

房间内只是简单的一张圆桌和几张凳子，顶上的吊灯有些老旧，还会摇晃，房间内昏昏暗暗，很有讨论阴谋的氛围感。

徐莉莉心底默默吐槽树神的恶趣味，这亮度……他们镇内那台老旧的魔能发电机要供给全镇的电，可对比起来，都比他这房间亮啊。

“哟，来得还蛮快嘛，再等会吧，还差一两个。”

王恩靠着墙壁看着走进来的徐莉莉。

徐莉莉扫了众人一眼，发现张郎也在，赶紧快步走过去，站到了她身边。

王恩：……

张鸿：……

赵呈恩：∑(??д??lll)wc？！6！

古福：(?-i_-｀？？)那身袍子，这女孩不应该是陆胜的人么？

终末之音看了这女娃一眼，又看了看主座那边盯着她俩的王恩等人，嘴角不由扯了一下。

洛奇低声轻咳一声，徐莉莉闻声看了过去，发现都在看自己，还有张鸿也是眼神古怪的看着自己这边。

徐莉莉左右看了下，不由大羞，低着头挪到了陆胜那边，跟张鸿一起，站在落座主座位置上的陆胜身侧。

气氛有些尴尬，好在没多久，这最后的人也到场了。

随着一道黑影落座，一个看上去冷漠的女人跟另一个看上去有些拘谨却强撑着不慌的女孩站在黑影身后。

王恩挑了挑眉，张口道：“人齐了，交换情报和商量下之后的部署吧，现在苏醒的未羊神潜伏在某处，外界又有一堆好事者在看戏呢。

打，还是合作，说吧。”

古福抬起手提着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沏了杯茶，淡淡出声。

“我是无所谓，对我而言，只需要拿到死魂之玉，结束与这个镇子的交易便可，其他的人或事，与我无关。”

终末之音也是冷漠开口：“我对于你们想做什么不在意，但是，不能太过，不可行无端的杀戮，也不可肆意制造恐慌。”

陆胜扯了扯嘴角，盯了他们俩一眼，摆明了跟我作对是吧，一个不让我拿神器，一个不让我控制人质。

“我是没关系，对我而言这只是场有意思的游戏罢了，反正不管是这个镇子里的罪人还是外界的好事者，都能拿来恢复。”

这算是表明了陆胜自己的立场，那么，这个房间里，也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霜黑夜传说静静地看着他们，冷漠的声音响起。

“所以，这意思是，只要我拒绝，你们就会联手先解决我？”

洛奇微微笑了笑，说道：“倒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您若是愿意这样理解的话，我们并不介意这么做。”

霜黑夜传说眯了眯眼睛，“呵，最终兵器，还是这么狂妄自大啊。”

徐凯手枕着头靠在墙边，无动于衷的开口道：“狂妄倒也没有吧，主要是你太弱了，弱得让我们想不到灭掉你这具投影有什么难的？”

霜黑夜传说没有再出声，低垂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胜看了看众人，“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透露些情报以示诚意吧。

这个古镇的烙印我已经解析得差不多了，对于死魂之玉在未羊神彻底觉醒后会出现的位置也有了估算，而外界基本也有我们的眼线，时刻盯着那些觊觎的人。

其中可以确定的是，十五区、十九区、三十区、八区以及二十四区都派了人过来，还有部分荒原上游走的团体组织的踪迹。”

古福皱了皱眉头，“十五区和十九区也就算了，八区、三十区和二十四区的家伙跑来做什么，跨过那么远距离，就为了给添堵？”

霜黑夜传说抬起手撑着下巴，右手轻敲桌面，开口道：“这点我倒是有些线索，我之前训练两小家伙的时候，在这古镇外边的那些坟墓里发现了些有意思的怨恨……

如果没猜错的话，八区的炎烙和二十四区的清幽应该是会降投影过来，只为了生祭，但是生祭的具体类型我却是无从谈起了，毕竟我不需要这些。”

陆胜抬了抬眼眸，“能说说看，那些怨恨的具体表现么？诸如嘶吼频率、魔能颤动的辐线之类的、还有可被肉眼捕捉的时长……”

霜黑夜传说仔细想了想，给出了一些数值和一些具体的描述。

终末之音眼眸闪烁了下，陆胜看了他一眼。

“你应该也想到了一些东西吧？抛掉不划算的，去掉他们的脑子想不到的，剩下来中最不合理的那个，恐怕就是他们想干的了……”

终末之音点了点头，说出了那个答案。

“折翼的杀戮天使半生命化实验。”

古福：“他们还没放弃那个理论？还想着激发杀戮天使那股理论上的潜力啊？就不怕惹恼了混沌侧那些不可言说，给他们修剪一下枝丫？”

王恩：“或许就是背后有着不可言说推动他们尝试也说不定啊？毕竟，这里可是未羊神的诞生地啊，他们又会提起这个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折翼的杀戮天使半生命化实验，这是一种尝试将死亡系杀戮天使与守护系变种进行结合，互补缺陷，以达成促进概念生物的杀戮天使可以在现实与概念同时转变并同时影响，然而这个实验始终只能存在于理论之中。

不管是势力庞大的秩序教会，还是肆意妄为、无所不用的堕落组织都无法制造出折翼的杀戮天使。

杀戮天使折翼后，要么没能变强还因为强行植入怜悯之心，变得混乱，自己摧毁了自己;要么就是毫无改变，依然是杀戮天使的魔能循环路径，然而因为折翼力量从缺口不断溢散，最终消失。

折翼的杀戮天使，这个理论在许多势力实验失败，浪费了大量资源后都被划定为不可出现。

徐凯扭了扭头，“咋？难不成他们觉得，是当初做实验的杀戮天使太弱了，或者不够特殊，所以想要用这些在未羊神诞生地里不断循环的灵魂做怨恨素体，进行献祭、构筑，打造个本身就核心理念混乱不堪的杀戮天使再去进行实验？”

“那怕不是太蠢了，杀戮天使本身就是追寻怨恨而行动的概念物种，如果善念更强，以善做主就会导致杀戮天使毫无威力;如果恶念更强，以恶做主，塞入的怜悯之心，只会让它更加乱套，让恶摇摆不定，而善又会因为自身力量不稳，回避退缩，一个有怜悯之心的物种，可不会让自己去肆意破坏造成伤亡，最终还是因为心灵上的适性相冲，无法成功。”

霜黑夜传说身后，那个表情冷漠的女人开口讽刺道。

张郎看着这个女人，双眼微眯，有杀意暗暗涌动，女人也是毫不在意的盯着她，眼中轻蔑神色，显露无疑。

陆胜看着这两人，轻咳一声，“其实倒也不是说做不到，折翼的杀戮天使完成起来还是蛮简单的，只是他们一直受到了某些存在误导，用错了相适的力量而已，怕就怕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折翼的杀戮天使，而是激发潜力并为它附加上更加恐怖的能力，以打造出一个威力摄人的兵器。”

霜黑夜传说思索了下，开口道：“你担心的是……神铭印记，以及……神器塑体？”

陆胜点了点头，也给自己沏了杯茶，无奈道。

“对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做好最坏的打算，总是不会太糟糕的。

折翼的杀戮天使也不过是完善了自身的缺陷罢了，但是心性残缺终究无法避免，只要心楔遭到破坏，它终究要泯灭……这也是为什么哪怕实验时没问题，最终要不了多久依然会消失。”

古福：“可是如

果有神明用自己的力量为它铭刻印记护住心楔，再将其收纳为相适应能力的神器器灵，那么折翼的杀戮天使，将会成为一个对羔羊而言的极其不可控的因素？”

陆胜点了点头，道：“对，我们不在乎豺狼虎豹会死多少，也没兴趣了解毒蛇背后的经历多么潸然泪下，只有无辜的羔羊，我们不允许任何存在触碰！”

站在霜黑夜传说身后的李闵玧一愣，呆呆的看着主座上的陆胜等人，除了张鸿和徐莉莉有些异样外，其余几个居然都没有半点反应，她能感觉出来，他们是真的认同这位大人的话，而不是忽视他的话语。

王雪佳也是有些惊讶，脸上的冷色有所衰减，但她依然对在场的所有外来者藏有敌视，包括霜黑夜传说。

古福瞥了陆胜一眼，打破他们的错误想法，冷冷道：“你还没有放弃你那不合理的人圈计划？你把弱小的人化作羔羊圈养起来，但是，他们可不见得想当这羊。”

陆胜看着古福，出声道：“如若他们实力足以保护自己，我当然也会让他们离开，去往圈外，亦如同人类的城防铁壁一般。”

古福：“那你允许他们出去的凭证是什么？而哪种人才能得到你的庇佑？”

陆胜：“如若时机到了，他们自己自然能感觉到是否可以出去，至于庇佑，当然只有一生纯洁、良善之人才配存在这世间。”

古福：“如果有人因为心境动摇，而出现意外伤人的事故，或是不小心促成了恶事发生，成为了帮凶呢？”

陆胜喝了口茶，冷漠地回答古福的质问。

“会被诱惑，说明心境不纯;会成为帮凶，说明为人愚钝不堪，还不会思考。

这种‘东西’，留着何用？”

赵呈恩抿了抿嘴，荒原独眼，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冷血。

古福冷冷的盯着陆胜，气氛隐隐有些火药味。

洛奇叹了口气，按住了想替陆胜说话的洛亚。

王恩转过身，点了根烟，一个人吞云吐雾。

徐凯看着这两个人，嘴角抽了抽，也不自然的把眼睛望向了其他地方。

但凡现在争锋相对的是其他人，他们都敢插手阻止，但眼前这俩，实在是打不过。

古福：“这就是你口中的庇护？”

陆胜毫不在意的回看他一眼，“人类的城防铁壁号称‘永不可摧，灾病难入’，阴影之下，还不是各种恶事不断？

所谓美好，不过尔尔。”

古福双手攥拳，死死的盯着陆胜，身上的威势内敛，越来越像一个普通人。

“呼……”

“赵呈恩。”

“请吩咐，祭司大人。”

赵呈恩低头，将手放于胸前，等候古福的命令。

古福：“我有事先走一步，后边的事情，你按照我给你的文帖将情报告知他们就是了。”

话罢，古福的身影缓缓消散，从这处空间里脱离。

徐凯：……c

徐凯嘴角又是抽动，感受到终端传过来的数据，忍受住反噬的疼痛，微微颤抖的手臂默默修复起被强行撕开的空间。

‘你要走就走门啊，拆我墙干什么……’

古福走后，都不出声，一时间冷清了起来。

终末之音看了看陆胜，皱眉道：“你逼走他，是为了什么？”

陆胜看着赵呈恩，开口道：“想不到你们大祭司还挺信任你的嘛，也没有在你身上装什么监听措施。”

赵呈恩皱眉，但很快他就明白了陆胜的意思。

“如果你们要说的东西不适合让祭司大人知道，我愿意之后清除记忆。”

洛奇笑了笑道：“也不是说不能让他知道，只是他知道的话，事情会变得很麻烦，我们不怕麻烦，但讨厌麻烦。”

“霜黑夜传说，现在，你可以把你知道的情报说全了吧？一个解决缺陷后的折翼杀戮天使确实值得两位神明降投影跳过来，但还有可能，他们五个区都是一伙的，而杀戮天使只是顺带实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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