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四十年的时代

王会明柱着拐杖，在QP区的芙蓉镇中心街上站着。盯着于春利带着大工和小工在卸板条和房内吊顶棚板。

“陈志远！你利索点。”于春利和陈志远抬下棚顶板：“别把棚顶折断了，这断了，一百块钱没有了。”

“于哥！只要大家珍惜些，那就不会坏的。”王会明扭过头：“我没干过这活，但我懂这活。”

张大军拿着手拉锯在锯板条，一些锯沫落在板条下面。

肖新亮凳着木梯，去钉棚上的木板，一个又一个彭胀螺丝顺着水泥孔，而牢牢地把螺丝固定在房顶，再拿着木板顺着孔眼固定住木板。

“新亮！还需要我帮忙吗？”张大军据着板条，在耳朵上放着一支铅笔：“哎！翟新年也不买几台电据，再制几个铝合金梯子，搬来搬去的方便。”

“谦就着点吧！”肖新亮仰着脸：“谁是老板都是这样扣。这电钻头就坏了，钻个水泥孔也钻那么长时间。说句心里，费时间和费力气啊。”

王会明柱着拐杖仰脸看着肖新亮：“老板也有难处，就是老板不赚钱，他也得给你们发工资。都买新的，旧家伙式都扔了。买新的贵了，卖旧家伙式就不值钱了。能用则用，能省则省，这是我们中国的好传统。”

“正好于老头在这里。”张大军扭头看向于春利：“于伯！给你外甥说说，应该换换这家伙式了。下午让你外甥买钻头。”

王会明仰头望去：“站稳挡，别为了要钻头，再摔下来。”王会明过去给肖新亮扶着木梯子。

拉货的三轮车师傅，他走进装修房内：“师傅！前面三轮车把货给你送来了，谁给我付送货的运费。”

张大军、肖新亮、陈志远、于春利掏掏口袋，在衣兜里掏出一块来钱，他们都是买烟钱。凑到一起都不到五块钱，在他们身上一般都不带钱。

王会明走到三轮车师傅面前：“你给我们送一趟货多少钱。”

三轮车师傅伸手拍打着蓝色工作服：“钱不多，这是大众价，就是十元钱的运费。大老远给你运来了，我自己装的车。再费上汽油。”

“好！你以后专门给我们这十个店铺装修运货怎么样。”王会明打量着三轮车师傅：“我那就不能按趟了，我按天给你出费用。你说一天多少？”

三轮车师傅伸出手，拌着手指算了算：“一天给我一百二十块钱怎么样？少了就不行了，这汽油三轮车，一天也得二十块钱油钱。我得落点，万摩托车出现故障怎么出钱修理。”

于春利拿起铁锨去和灰沙，他锄着灰沙：“一天八十块钱，行就干，不行就拉倒。我们这大工一天才挣多少钱，还不到二十元钱。一天给你八十块钱就可以了。”

三轮车师傅惊讶地打量着于春利：“听老哥口气，你好像是附近人。说话这么有底气。”

于春利扒好灰沙坑，他拿着水桶接水，望灰沙坑里倒水：“怎么啦！是本地人怎么？不是本地人又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论本地人和外地人，反正都是中国人，是中国人都是一样的。不管是花猫狸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三轮车师傅接过王会明手中的十块钱：“看来！这位大哥是老板了。”

“我不是老板。”王会明又把其他钱放进口袋：“我也是打工的，一般打工人。你看我这长像像老板吗？我是个残疾人。”

于春利笑着，柱着铁锨，抽着烟：“会明老弟！你就别歉虚了。在我们这些人身上能掏出二百块钱，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你掏掏布袋全是钱。”

王会明掏出旱烟袋，又拿出卷烟纸：“有这样抽旱烟的主吗？我就是一个农民。千万不要把我托的很高。我是为孩子守守摊子。”

肖金柱边擦脸上汗，边走进店内：“会明哥！咱村里的王利达送进医院了。”

王会明柱着拐杖走到门口：“你刚说什么？王利达住进医院，是怎么回事。”

“很可能福利来公司出点事。让王利达去我家找晓燕。”王会明扭回头看看肖金柱：“小声些，他老毛病又犯了，走路准是想别的事情了。不想别的事，能撞到我家树上。该！怎么没撞死这个王八羔子，家里只有你嫂子和儿媳妇。我还想扇他两巴掌。”

“那也得给他看啊！”肖金柱挠着耳朵：“这真是的，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福利来公司天天有事。”

“别再提王利达的事。”王会明拍着肖金柱的肩头：“还是到其他店看着装修人员去吧！只要他们不停工，我们在十天后，就能计划开业典礼。回去给邱芝兰说，不要提王利达的事。要不耽误店铺装修。”

翟新年拿着木灰板，往店铺墙面泥着一层灰色水泥。

“翟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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