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未来之城

叶明和丁隆打完四个回合后，丁隆满面血污地被抬出八角笼，俨然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叶明若无其事地走出八角笼，洗了把澡，又胡乱吃了几个包子当午饭，而后独自回到房间休息。上午的战斗无论在体力还是精力上都消耗许多，叶明直接一觉睡到了晚上七点。

这时候，望断已经回到拳馆。旅鸟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个沙包，挂在拳馆的天花板上，拳脚相加打得不亦乐乎。原本被摆放在角落里的丁隆不知所踪，出门一看才发现被挂在了路牌上，早已断气。

比起上午那会儿，丁隆似乎瘦了十几斤。

“他这就死了？”叶明在拳馆门口看见正在翻画册的望断，顺口问道。

“被折腾了一个下午，也该死了。”望断“哼”了一声，而后抬头，赞许地看着叶明，“我听说你白天的表现了。干得不错，不管是战斗还是审讯，都是好活。”

“他身上好像有很多疑点。”叶明有一说一。

“我明白。”望断点了点头，“今晚拳馆不开比赛，我们有正事要做。”

开比赛原来不算正事？叶明腹谤。虽然白天对待丁隆时残暴异常，睡了一觉后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擅长吐槽的文明人。

叶明自己也说不好这是什么情况。可能番外地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真能逼疯人。刚来拳馆那两天，除了被陈奏当街砍人手臂吓了一跳之外，叶明还没有感觉到番外地是个多荒谬的地方。经此一役，看见满满一个炼钢炉的尸体，叶明才终于明白番外地三个字到底怎么写。

而这还是有拳馆、啤酒厂、炼钢佬这些秩序维护者的铁区。想想也知道，绝不会所有地方都那么幸运。一定还有比铁区更糟糕的地方。说不定那里还有比这糟糕数倍的事情，以数倍于铁区的频率上演。

“阿奏白天受伤有点重，晚上要休息。今天的事情不在拳馆聊，我们去锻造工坊，找老刘。”望断向叶明说道。

“老刘？”叶明觉得自己似乎白天听过这个名字，就是炼钢佬那边的带队人。并且，先前旅鸟也对自己提到过锻造工坊和老刘。对方能处理万塔城的只读芯片，还能打仗，想来确实有点真本事。

“他是炼钢佬的一份子，掌握锻造工坊，那是炼钢佬里最好的武器产出地。”望断呵呵一笑，“他也是个超脑者，智者道途的二级。今天打剩下的一点残骸给阿奏给带回来了，到时候拿给老刘，看看他能分析出什么东西来。”

叶明点点头：“奏姐说了工具克隆人的事情了吗？”

“没说。她说人是你审的，让你自己给我讲。”望断摇头，神情严肃起来，“怎么，你撞见了？”

叶明于是把审讯丁隆的过程完整复述了一遍。望断听完，一手抵着下巴，半晌没有说话。

“阿奏确实不知道这东西。”最后，望断叹了口气，“她虽然见多识广，总归还没离开过番外地。我去过万塔城，知道那帮塔城狗能弄出什么东西。克隆人只有万塔城才能搞，更别说工具化了。”

“这到底是什么？”叶明不解。自己这副身体就是个克隆人，并且是万塔城的军用克隆人。但是，看上去，工具克隆人与其又有些不同。b3011虽然也盲目服从命令，但那是因为他从出生开始就被这么教育，而非被什么植入物脑控的结果。

然而，望断并未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盯着叶明：“你还不知道超脑者是什么，对吧。”

“不知道。”叶明老实摇头。

“本来打算等你激活超脑那天在告诉你的，现在看来拖不久了。”望断无奈，“所谓超脑者，就是用特殊方法激活你的大脑，强化你的脑电波。然后用你的脑电波影响周围。普通人看上去就和超能力没两样。

“理论来说，因为激活手段都是一样的，所以谁都能当超脑者。但是，不同的人超脑潜质有限。激活越强的超脑能力，就需要越强的超脑潜质。我们一般把超脑能力从弱到强分成五级，一个人最高能激活几级的能力，我们就说他拥有几级超脑潜质。

“超脑潜质基本上在成年之后就定死了。在此之前，可以用各种方式强化，所以塔城狗里有权有势的人经常能有四级、五级甚至特级的超脑潜质。但是，既然可以提高超脑潜质，那也可以人为降低。用某些特殊的方法，可以把超脑潜质降低到‘零级’。”

望断拍了拍叶明的肩膀。

“你知道零级的超脑潜质意味着什么吗？”

叶明微一思索：“意味着这个人没办法激活超脑能力？”

“不止。”望断摇头，“我说了，超脑能力本质上是用脑电波影响周围。但是零级的超脑潜质，意味着这个人不仅完全没办法用脑电波对外影响，还可能被特定的电磁波影响。这就是工具化。工具克隆人，就是批量克隆这种零级超脑潜质的人，然后用特殊的电波发射器控制他们。

“当年我在万塔城和塔城狗开片的时候，他们就派很多这种家伙来对付我。这种人虽然好用，但很多植入物都

装不上。只能用最低级的植入物和义体，不然大脑就不足以操控义体。但因为完全不怕死，当时也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

只能装最低级的义体？叶明挑眉，那两个铁人，尤其是直升机上那个，可是一点不弱啊。

现在倒是可以确信，这些家伙来自于万塔城，而非别的什么番外地势力。不过，万塔城居然如此强大么？最低级的植入物和义体，也足以给陈奏造成这种程度的麻烦。要不是自己当时驾驶着武装直升机，陈奏绝对不会只受这点伤。甚至于连能不能打赢都要两说。

望断看出叶明的想法，却只是笑了笑。

“没事，那种东西看着猛，其实我和小鸟很容易就能对付好几个。阿奏她不是武侍道途的超脑者，战斗就是副业，这才打那么辛苦。”

“而且，也永远不要小看番外地。塔城狗能做到的事情，番外地也能想办法做到。”

说这话时，望断似乎有点自得。

“行了。”忽地，望断一拍大腿，猛然起身，“小叶你准备准备，我们该去锻造工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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