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小僧得罪了

金小永已经在汕尾城十来天了。期间杨家负责船队组建的人给金小永介绍了一个盟友。在这几年出海的时候，杨家船队还是碰到过大量海盗的，彼此交手互有胜负，损失不大。

原因在于另外一个船队的搭救，不然杨家的船队在海上没有那么自由。这个船队属于一家姓汪的家族控制。汪家坐落在猴子国还要往南的大岛上，族群人数近万人，是个十分庞大的家族。当地虽有土着部落，但与汪家相处十分融洽，因为汪家有两千人的海陆武装，几百艘商船、战船。几十万当地土着十分落后，只能默认汪家的存在，土着们因此也受了大量好处，最大的好处当然是铁器、茶叶、瓷器还有布匹；汪家也从当地的沉香、珠宝、香料赚的盆满钵满。

南洋之上商船颇多，除了汪家，大大小小的船队各有力量。但汪家无疑是最大的。话说汪家祖上本是中原人，因为前朝末期家道中落，就联合另外几家居族迁往闽越，后经过几代海上贸易，发现海外资源丰富，反而留在汕尾的祖地人员稀少；海外反过来成了主要开枝散叶之地。

除了汪家，海上控制贸易的各大家族多是中原遗族；少部分是东海倭人；还有少部分是西域尽头的人；甚至还有西大陆的人绕过沙漠迷雾远航而来。不过这部分西陆人就很少了，他们并非所谓“圣教”教廷信徒，反而是被西大陆教廷追杀的“异教徒”。就是一群唯利是图的海航冒险者。

南洋海盗大多是本地土着和杂七杂八的各族人员组成，规模大的几百人也有；小的几十个人搞条船靠岸做正经生意，离岸做“无本生意”。

魔僧乔庄走访了两条杨家靠岸的海船，竟然还发现了好多西方面孔在船上做水手，但因为汕尾官方不允许擅自上岸。这些水手不会说大魏语的一般不敢进入内陆，由船队统一安排住在岸边。因为常年战争，汕尾这种小型城镇都是有大量退伍兵士做治安的，普通外来水手都被严格管理。

杨家平时有很多信息都会上报商会，魔僧也有阅览。但没有这次这么仔细地实地考察。应魔僧的要求，杨家介绍了两个汪家人给魔僧认识。

一个是汕尾的，是汪家商号负责大魏采购和出售南洋奇货的负责人；另外一个是南洋汪家人，是刚刚靠岸的一艘几百吨小船的船长。汕尾的汪家负责人更精明，长期经营商号；那个船长却是个高手，竟然已经接近快练出罡气，估计是船队的安全保障。

稍微一探查，魔僧竟然发现对方武功竟然是西域的魔门功夫。虽然说的一口毫无障碍的南方口音，却是正宗大魏语言，虽然也是一把大魏江湖上常用的鬼头刀，但其内力绝非中原武学。魔僧也是啧啧称奇，海外真是有趣。听杨家人说，此人在汪家也算是第一流的高手。

殊不知对方和魔僧坐一起更是如坐针毡，常年在海上，有时候也会遇到凶悍的海盗和高手，自己从未如此感应，大陆武林，果然是深不可测。却是因为魔僧接受了精神一身功力，经过大半年尚未收放自如。

魔僧很客气，给两个人送了厚礼；商会的人送的是四盒最顶级的雪茄；给那个高手送了一把宝刀。这种江湖上都难得的利器，南洋富绅也是万金难求，那个船长高手当即报了家门，邀请魔僧务必择日南下，自己定当好生接待。

而魔僧此时的身份本是“天食商会”高层，又有朝廷背景，聊起了大魏朝廷水军如果追杀叛军在南洋是否方便。那船长并不担忧，目前大魏并未组建成规模的水师，就算举国南下未必都凑的出百条大船，而汪家光战船就有近百条。随即表示，汪家本为中原遗民，大魏朝廷办事，汪家肯定支持的。

投桃报李，魔僧提出了朝廷鼓励闽越增加“瓷器产量”，允许大江入海口城镇部分开放贸易，并考虑朝廷发放海外移民回大魏内陆通商的许可。

两个汪家人大喜，这可是重要信息与机会。若朝廷开放外贸，汪家家势能跟上一层楼，未来在祖上生息的中原再置办家产未必不可能；如能借助大魏的能工巧匠，制造更大船只，南洋以西、以南组建更大的船队。

那个汕尾的汪家掌柜比较谨慎，还是问了一句：“敢问先生，在朝廷是何职务，此等动作几分把握。”

魔僧仔细考虑了一下，如实相告：“我在朝廷倒没有什么实质性职务。但天食商会能直达天听。至于把握，倒不如说海外贸易大肆扩大的可能性。近年的发展三成可能性、如果是未来三五十年，可能性是九成。”

确实，魔僧要开放海外贸易，说服曹棣至少八九成把握；但是否开放，和开放后对民生的改变、朝廷力量重心的转变，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难说。

当初为了控制各大氏族，魔僧不是没有考虑过把资本和氏族力量吸引到海外贸易。但“发展”哪里有“抢劫”来的快，而且控制的更彻底？

哪次历史上造反不是“抢劫”了旧有的既得利益集团，再造社稷的？

近代西方圈地都比不上海外抢劫来的资本积累更快，更高效！

人的修炼是“放牧”自己的健康、时间、金钱、理想......

国家的治理是“放牧”百姓的享受、劳作、追求、精神......

一样一样的

所以是否开放海外贸易、开放到什么程度，得看大魏的国家治理目标需要。这不是魔僧的选择，这得是曹棣的选择；如果两个人选择不一样，除非魔僧造反，所以魔僧没有说完全的把握能开贸易。

正是因为魔僧如实的陈述，反而赢得了汪家商会掌柜的好感，表示愿意配合魔僧组织朝廷有限的水军力量进行海外行动。

而魔僧也着令随军的朝廷官员着手谈判租用汪家船队护卫海上行动的报酬。在彼此上报后，汪家答应三个月内组织十艘战船、五十艘运兵船秘密行动。至于对手是谁，大家都心里有数。那个产出海盗最多的猴子国也正是汪家的心头刺，这是双赢的。

有了汪家船队的护卫，海上运兵作战更有保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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