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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活在梦里

第159章过火的算计

返回开川的路途,并不平静。

简单与黄元照告别后,陆迟迫不及待离去。

不知不觉中,已是晚十点。

当走出别墅,放眼漆黑夜色,身处寂静高山。

想到即将身为人父,一时太激动,集中精神镇定情绪,竟忽略了这么明显的事。

陆迟不禁笑笑,正准备掉头回去找黄元照借台车,忽有动静传来。

喇叭声由远及近,惊醒不知多少山中鸟雀。

很快,一辆路虎稳稳停靠在陆迟身前,从车上走出两位中年男子。

迎面而来的耀眼车灯格外刺眼,驱散黑暗的同时,也剥夺了光明。

眯眼打量,两人身穿黑色高档西服,很有派头,一人板寸头,神色坚毅沉稳,一人及肩卷发,笑容亲切无比。

哥俩肤色迥异,一人晒得黝黑,一人白的发怵。

“小兄弟,如果是急着回开川,咱哥俩顺路。”

夜深人静的荒山野岭,哪有心想事成的说法。

当看清对方模样,陆迟愣了瞬,转身就跑的强烈意愿就快按捺不住。

而嘴巴要比动作快。

“照姐救命!”

还是给了面子,从别墅二楼阳台冒出道倩影,朝下淡淡瞥了眼就回屋去了。

两人先齐声喊了大嫂好,随即将视线落在瑟瑟发抖的陆迟身上。

张知黑是哥哥,张守白为弟弟。

二人从小就没念书,很早就出去闯荡社会,打架斗殴,欺行霸市,几乎无恶不作,有幸跟过当时乌城的恶势力老大,一度混到了左膀右臂。

经过一系列波折,最后被本家远亲的张台南收服,赐名并赋予了新生。

十多年的赴汤蹈火,哼哈二将深受信赖,皆是踩过缝纫机的精英人士。

而这些基础信息,陆迟自然知晓。

“看来张叔叔有话想跟我说,很急。”

张知黑闻言微愣,张守白却一脸笑眯眯,“不愧是陆先生的孩子,最擅于审时度势。”

那双小眼睛近乎眯成一条缝,其中散发的危险气息意味着不是友军。

既然如此......陆迟放开嗓子,猛然断喝,“安安!”

声音划破夜空,瞬间坠入谷底,倏忽而逝。

当犹如实质的破空声响起,张守白霎时如临大敌,却只来得及用双手护在胸前。

视线中的身影如同鬼魅,眨眼近前,甚至没看清从哪个方向冒出。

重咳声响起,就被一拳狠狠轰退,手臂传来一阵酥麻。

快速与其交换眼神,兄弟二人配合默契,张知黑跨步上前,准备抵挡二次攻势。

看得出下盘极稳,最后只堪堪退后三步,彰显出强大的武力值。

几年前,二人就与年仅十五岁的小胖子交过手,在不动用任何武器的情况下,几乎被当作沙包练手。

但输给怪胎不丢人,体质本就异于常人,再者师承传闻中的道家高人,据说三岁就开始习练传统武术,内外兼修。

轻而易举击退来犯后,李安安伫立于月色之下,陆迟暗自松口气,顿觉一如既往的安全感。

气氛悄然焦灼起来,冷风拂过。

张知黑沉着脸没开腔,张守白早已站起身,随手拍拍西装裤,动作不急不缓。

紧接着,他抬手抚了抚秀发,捂住伤口佯装不忿。

“哎哟你干嘛,好歹也算你半个长辈,久别重逢,下手就别那么重呗。”

那张病态脸颊上的笑容极富感染力,瞳孔深处却闪过一丝狠劲。

“你,你认识我?”

可惜的是,李安安天生愚笨,显然不会浪费脑细胞记住区区手下败将。

张守白在心中暗骂傻子,也不拐弯抹角,先谨慎退后到安全距离,很果断的掏枪,一支半自动。

“只要这东西认识你,就够了。”

刹那间,气氛说不出的压抑。

顺着月色望去,二楼阳台那道倩影又折返回来,精致的眉头微蹙,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有这玩意儿早说啊......呸,我意思是都误会。”

却是先干劝架的,陆迟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连忙摊手干笑。

“大家都自己人,和和气气,没那必要。”

形势比人强,他也有些好奇张台南的出发点。

经过深思熟虑,先遣散了李安安,随后很自然的坐上车辆后排。

“现在是晚上十点,抵达开川的话,大概凌晨三点多。”

“就是可惜没通高速,夜路又不好走,二位叔叔辛苦了,嗯注意不要疲劳驾驶。”

“我啊?对还没拿驾照,真的,从不骗人。”

张知黑只默默开车,张守白似笑非笑。

......

开川,远方集团总部。

“小陆,你这次玩的有些过火了。”

夜已至深,月色透过落地窗,洒下一地斑驳陆离。

宽敞的办公环境,飘散熏香的气味,那么沁人心脾。

陆迟坐在对面沙发,佯装不解,“张叔叔的意思?”

无意继续虚与委蛇,张台南索性摊牌。

“你打算侮辱她,最后伤的是平晖的心,影响不了我,包括算计张度玮一事。”

话听着有些不对劲,陆迟一时沉默。

不过私底下安排的那些小把戏,果然瞒不过张台南。

这也是他当年得知那么一段感情后,陷入挣扎的漩涡,迟迟没有向黄元照下手的根本原因。

“倘若只是男女间的正常追求,再用点情调手段,我不会干预你。”

还未缓过神,又听张台南的声音传来,波澜不惊。

实际上,他一直鼓励黄元照去追寻属于自己的爱情,自始至终从未改变过想法。

可惜受到传统保守的观念影响,哪怕是宁愿守活寡,偏不往前迈出那一步。

并非是什么可耻癖好,更与所谓的责任无关。

两人本就形婚,没有任何实质性感情,婚前也交过心,至少站在张台南的立场上。

但妻子从政以来眼高于顶,冷艳又高傲,能产生兴趣的男人几乎绝种。

因此那晚在花石酒吧,哪怕看出了陆迟别有用心,仍乐意推波助澜。

随着两人回到乌城,直到进入青山顶上的那栋别墅。

一切进展,皆在张台南掌控之中。

“但你不该,不该准备那些过分的手段,哪怕还未付诸实践。”

“所以,张叔叔大张旗鼓请我来,还特意亮枪,就是想验收成果。”

果然亲儿子无疑,与老友同样的算无遗策,洞若观火。

张台南先是一愣,忽然放松下来哈哈大笑。

他已经听手下汇报过,在来的路上,确有一辆车默默尾随。

无疑是关心则乱,想必也做好了选择的心理准备。

不过对于陆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不忍罚你,但作为长辈的威严要有。”

“当然在教训之前,可以给你次机会弥补,给他打个电话说情。”

“倘若不管你,事后我自会去找老友请罪。”

话音未落,就让陆迟掏出手机,输上一串倒背如流的号码。

陆迟只觉古怪,莫名觉得纯粹是找个理由搪塞,隔着肚皮也能听见算盘响。

似乎也意识到太明显,张台南不禁尴尬掩面,轻咳几声。

自从千禧年那些事发生,老友毅然选择隐退,许是明哲保身,许是心生隔阂。

而相处十多年来,他最是了解老友脾性,不论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完全超脱于俗世中人。

哪怕天塌下来也无关紧要,每每主动联系皆是碰壁,逢年过节同样如此。

要按以往尿性,根本不可能理会陌生号码,此次才响了几声。

电话接通的瞬间,张台南当即夺过陆迟手机,神色瞬间柔和下来。

意外又合理。

很符合既定印象,就算足不出户,也能知晓外界一切。

“老陆先别挂!我是台南啊......”

......

桃园。

“啊先生,这套睡衣好不好看?”

主卧内,渐渐传出情人间的缱绻痴缠。

熟悉彼此的每一寸肌肤,伴随每一次动情吐息。

不多时,黎书眼冒金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骤雨初歇,软在男子怀里,紧搂脖颈的双手仍未松开。

不论床上床下,男子从未让她失望过。

当伏在宽阔胸膛,眼含痴迷的凑近打量,忽然咋咋呼呼的心疼。

“坏了先生,你有白头发啦。”

还以为是什么,白衣男子笑她大惊小怪,“都这岁数了,正常。”

眨眼已过半年有余,感情日渐升温,平日里相处起来就如多年夫妻般默契。

两人年轻时屡屡错过,如今有幸重逢,能为心爱的男人诞下子嗣,那也是每个女人最幸福最完整的事。

黎书曾不止一次暗示,却总是被巧妙避开,对方始终不忘注重避孕措施。

她本就属于温柔体贴的小女人,也不气恼,能拥有就已三生有幸,不敢奢求更多。

“先生,我准备出去找点事做.....”

虽然眼下的日子足够充实,整天待一起也不觉腻,她还是想丰富下日常,还能延伸出更多话题。

年轻时的学识还在,重新捡起来,去找教育方面的工作不算难事。

“好,到时我帮你参谋参谋,主要看你自己,遇到什么问题就说。”

得到支持便是最大的宽慰,她满脸幸福的趴在男子胸口,爱意再度无声泛滥。

似突然想到什么,怔怔出神,逐渐收起了笑容。

“对了先生,有次我打扫家里卫生,找到了房产证......”

瞬间听出弦外之音,白衣男子垂眸问,“还有呢?”

他这才想起,那些手续证件全放在一个隐秘抽屉,常年无人问津。

没想过提防黎书,发现秘密也就不足为奇。

“先生的名字,还有......和她的结婚证。”

算是无意间找到,黎书也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

就算知道先生有原配妻子,却从不愿提起那个女人。

当仔细端详那张大红色的结婚证,女方确实很好看,连她一个女人也觉惊为天人。

比先生要小三岁,不过证件照似乎是拼接而成,看着不太契合。

小脸娇憨,那纯真至极的傻笑,又令人忍不住疼惜怜爱。

可看清那敢叫天地失色的容颜时,黎书瞬间就回想起先生的女儿。

仅一面之缘,在谈论吃鸡的话题上,让她差点露馅的那位小女孩。

可以说不论五官气质,或给人的第一印象,完美遗传了妈妈的一切。

如懵懂小鹿的杏眼,包括那一头独特的白发,以及淡红色瞳孔,不似正常人。

而那位绝色女孩名为——陆姚。

“黎老师,别多想了。”

思绪被拉回,就被搂入臂弯,后背传来温柔的摩挲。

“从她产后......产后死去的那一刻起,在法律上,我与她的婚姻关系就已自动解除。”

黎书怔住,没能感受到任何情绪流淌,只有作为局外人的漠然。

归功于那段特殊经历,反复品味下,竟还听出了淡淡杀意.....即便隐藏的极深。

曾在那法外之地扎根多年,她对其并不陌生,练就了一身敏感。

在最危机四伏的那段时期,就有许多好姐妹暗地联合起来,妄图挑战她的权威。

她莫名发抖,眼睫毛轻颤,“那,那你爱过她吗?”

“从未。”

固定的答案,无需思考,白衣男子始终面无表情。

可以是信赖,可以是忌惮,至多属于是血浓于水的范畴。

怎么可能跟爱......扯上半点关系呢。

近年来的记忆愈加模糊,只依稀记得,当年是他过于自负,被那两人钻了想养女儿的空子,最后被联手算计。

至于这一次,无非一错再错,不忍亲手扼杀其存在。

“铃铃铃......”

思绪被拉回,白衣男子掏出手机,瞥了眼,又是陌生号码。

下意识皱眉,几秒过去,还是接通了。

“台南啊......嗯知道了,随你折腾,留口气就行,算了,下次吧,再见。”

挂断电话良久,白衣男子陷入沉思。

察觉到氛围古怪,一旁的黎书很乖巧,没有轻易打扰这份沉默。

半响,忽见男子下床,拉开衣橱柜,清一色的白西服西裤。

“先生这么晚了,你要出门吗?”

相处半年有余,黎书还从未见过男子出门,准确说是离开桃园。

刚住进来的时候,还以为经常出去买菜。

后来才发现,出门左拐几步路,就有一家装修豪华的生鲜市场,仿佛专为男子提供,只为每天能吃上最新鲜的肉类蔬菜。

不仅如此,黎书偶尔出门,房子附近有不明人士徘徊巡逻,对先生很是尊敬,看上去更是训练有素。

但那些黑西装男子只在附近转悠,从不打搅正常生活,更不被允许进屋。

“因为有个聪明女人,一直在找我,却不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应该是为解答心中困惑,被看穿心思再正常不过。

黎书却难免吃味,强装笑颜打趣,“是先生以前的风流债?”

这般出彩的男人,理应受到很多女人的追求,她也从未认定自己就是唯一。

白衣男子哑然失笑,一边穿衣服,一边云淡风轻回复。

“准确说是——想要我的命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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