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登仙诀
张骸魁对林威小时候有印象。
母亲生他后难产死了,林长工便将自己刚生育的妻子送入府中给张骸魁做奶妈。
至于林威,两三岁时也见过几面,在院子里。
在张骸魁印象里,林威对一切都充满了警惕,一点都不像天真烂漫的孩童。
张父对妻子有很深的感情,因此未再婚配。
不过这在魔道中也并不少见,魔修固然没那么循规蹈矩,却时常有着各种执念。
魔修也从不追求什么无欲无求,他们可以是欲望的载体。
“先拜天灵太阳天尊,后拜地魄太阴天尊。”裴老教导三个新入门的弟子。
张骸魁估摸来这不是普通的读书习文,以后考状元。八成与所谓的修仙有关。
“太阳天尊拜三拜,太阴天尊拜两拜”裴老继续说。
三人中两人照做了,而另外一人拜错了。
“错了错了!太阳天尊在左边,太阴天尊在右边,左边的拜三拜,右边的拜两拜,你左边拜一拜,右边拜三拜,你这四拜!成何体统?”裴老生气了。
他拿出了戒尺:“伸手!”
那人却伸出了一只脚,裴老气得满面通红,眉毛整个快立起来了,伸手用力攥住他的手臂,一把拉出,在手掌上用力拍了三下,稚嫩的手上瞬间瘀紫起来。
可那人只是痴痴憨笑。
裴老见他这样,也无奈得摇头叹气。让他跪在两祖像前。
座下那几个年长的孩子,偷偷得笑了,头一次见有人把裴老气得这么厉害的,他一定是个顶级捣蛋鬼!
他对张骸魁和林威说:“拜阴阳是每天的必修课,若你们做错,就会像他一样。”然后指了指另一个新学生。
“坐下吧。”随着裴老的一声令下,骸魁坐上,更准确得说是跳着坐上了一把椅子。而林威站在他身旁。
之后他点了个学生,是刚才笑得最凶的那个“王虎,来给你师弟们解释一下天灵太阳天尊,地魄太阴天尊。”
王虎战战兢兢:“天灵太阳天尊与地魄太阴天尊是混沌初来到人世间的,他们是对兄弟,却又修行不同功法,天灵太阳天尊为人醇厚正直是一切正道功法的鼻祖,地魄太阴天尊比较随性但易出格修行是一切魔道功法的祖师。日积月累的矛盾,他们开始打斗,都下了死手,要至对方为死地,最终同归于尽,他们的汗水变成了大海,血管变成了交错的河流,肉躯化为山脉。而他们的灵力散布世间,成为了所有人灵力的来源。他们吹出的气,给了万物生命。人皆有这两种气,只在于孰多孰少。因此天之道没有绝对的善人,也没有绝对的恶人。”
骸魁暗想:“不妙不妙,这世间邪魔当道,正道修士都会被屠戮,这裴老这拜正道祖师的礼比魔道重,等等会不会教授正道功法?这该不会是‘养殖场’吧?”
又想:“父亲修炼的就是魔功,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置正道修士,他又说过裴老有恩,似乎有意藏起裴老,想来父亲也不会害我。”
裴老点点头,又说:“你把《登仙决》背一下!”裴老的双手别在后面,一只手拿戒尺,有节奏地轻敲另一手掌心。
王虎很是为难:“老师,这《登仙决》我许久未曾温习了,能否。。。。。。”
但看着裴老的表情,王虎直犯怵。
只得硬着头皮上:“《登仙决》启灵自有九重天,修得灵性化元虚。丹田。。。丹田。。。”王虎顿住了,他一时紧张,啥都记不得了。
“把手伸出来。”裴老平静得说着,站在一旁的书童王立伸出了左手。
裴老重重得拍了一下,留下了一条淤青。
王虎自然不疼,但依旧怕裴老怕得要死,特别是朝夕共处的王立和自己感情深厚,孩子的感情总是纯粹的,虽然知道主从有别,但也很是心疼。
“主子有错,书童受过真是封建的恶俗。”在骸魁身边的林威轻声说道却不想如此小声依旧被骸魁听见。
骸魁顿时一惊,这林威表面对主子服服帖帖,实际上思想这么超前?
裴老教诲道:“骸魁啊,你记清楚了,修仙之人必先学会这首《登仙决》,其他人也记清楚了,切莫忘记!你们都是有灵根的人,与平常凡人可是不同的!”
“启灵自有九重天,修得灵性化元虚。丹田汇涌极丹现,化婴能将鬼神驱。待得羽化登仙变,脱离人道乘天驹。自古太极世事迁,人世苦闷随鹰去。又生两仪再四相,不恋红尘自修羽。若得八卦出万物,从心所欲无所拘!”
裴老背完这首《登仙决》,解释道:“此诗中暗藏修仙的境界,故是每个新晋修士必习之诗。其中启灵阶段共九重,此后突破为元虚,再者分别是极丹,化婴,羽化。这些还是人的阶段,突破羽化后我们称之为道,境界由低到高分别是:太极、两仪、四象、八卦、万物。此后还有更高阶的存在,但我无从知晓罢了。”
张骸魁听得入迷,不由询问:“老师也有不知道的?”、
裴老却也谦逊:“哎,世间如此之广阔,我的所知还是远远不足,自是有许多不知道的事,我仅仅只是领你们进门,今后能达到什么成就就靠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他又点起王立“王立,我刚刚提到的修为阶段,复述一下!”
只听得“启灵自有九重天。。。。。。”竟是那因拜错像罚跪在两位老祖前的人在大声背着《登仙决》。
裴老虽然不是叫他来背书,但也没有打断。
大家屏息凝神,侧耳倾听,却听得背到“无所拘。”时,众人心里暗暗称奇。
裴老却也摇摇头表示对此子无可奈何。
通过这一系列事,加上他的憨笑,还有那鼻涕直流的样子,张骸魁认定:这家伙,是个傻子,但也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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