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生罗汉拳
林凡闭目冥思片刻，接着睁开眼。
顺着脑海中的一股真意，开始演练起《杀生罗汉拳》来。
这种状态下，和之前跟着师父练拳的出拳，大有不同。
仿佛是醍醐灌顶，行满功圆。
林凡手中所向，无不挥洒自如，浑然天成。
隐隐有鞭劲风声。
仿佛，他已经将这套拳法演练了成千上万遍，以至于悟出了新的东西。
但他这明明，才是第一次演练才对。
出手间，一招一式透露着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气质。
一旁忘忧大师看了，眉头一动。
他看见眼前的少年身上，一股股杀伐之气显露，霸道无双。
虽然和自己传授的《罗汉拳》有所不同，但是依然能够看出这就是《罗汉拳》。
只是意境有别。
《罗汉拳》原本是基础拳法，而在此之上，还有一些变化的拳法。
比如说《睡梦罗汉拳》，又比如《大罗汉伏魔金刚无敌神通》。
如果有人看了《大罗汉伏魔金刚无敌神通》前段，会认为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罗汉拳》，但因为心法心境不同，产生的效果也不同。
故而，可以凭此降服一切魑魅魍魉。
林凡的招式，另有不同。
招招致命，拳拳凶狠，杀气盎然。
仿佛身在千军万马之中，身化修罗！
眼前的敌人，都在他的面前随着罗汉拳的击出，而后退连连，激起腥风血雨。
兵刃铠甲都随之，灰飞烟灭！
他似乎既是一尊罗汉，同时亦是修罗杀神！
尽管年纪看着不大，不过，起手境界已经甚是不凡。
一拳一脚击出，都能够将人粉身碎骨，断绝命数。
黑虎蹬山
罗汉睡觉
横冲捶
卧地炮
……
即便林凡才是初次演练，平时只有基本的锻炼，动作已经虎虎生威。
仿佛已经联系了千百次一般。
忘忧禅师见了，心惊不已。
眼眸中异光闪动：此子天赋竟然如此了得？
本以为无心，会是他见过的第一天才。
没想到无明，还要在无心之上！
忘忧禅师感觉惊诧。
一套《杀生罗汉拳》打完。
林凡站定，吐了口气。
缓缓睁开眼。
眼中精光熠熠。
精气饱满，气定神闲。
和之前打拳的姿态截然不同。
忘忧大师，看见了他的眼睛。
随即使用他心通。
只看见一片明澈景象，宛如镜子一般。
见到此景后，忘忧禅师感觉惊诧。
惊讶在于，没想到这个无明心思纯粹至此！
和此前看见的，大有不同。
如果说无心，是个看上去高深而邪魅，比女人还要美的男子。
那么无明，就是刚毅不凡的阳刚男儿。
忘忧记得之前自己看见无明的时候，还能够看见其眼中有浮躁，渴求之意，现在已经消失不见。
相比于无禅，无明身上倒是缺少了那凛然正气，仿佛一块璞玉未经雕琢。
不过，无明悟性更高，独到，显现出超绝的天资。
但在忘忧看来，依然有些偏向于魔道了。
尽管此刻，他从无明的脸上并不能够看出魔意，但……
正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有些东西，并不能事先断定。
人们生平造作种种“杀、盗、淫、妄、酒”的业，都可能在之后化作种种人生逆境，障碍修行。
而又不仅仅于此。
佛门三毒，贪、嗔、痴，也可能会导致人误入歧途。
但他希望，能够能够及时对其正确引导，防止其误入歧途。
古往今来，很多天才都可能半路陨落夭折！
忘忧禅师想起了什么来。
五年前魔教东征战败，质子少宗主“叶安世”，无心的父亲被人所杀，本是心中充满怨恨，差点被斩草除根。
就在九龙寺住持，大觉禅师，要对少年“叶安世”，也就是无心斩草除根时候，他忘忧禅师站出来阻止并且将其收下。
如今在他看来，此举是正确的。
人心纵有各种执念，但佛法却仍可以度人解脱。
无心既然可以改变，无明又未尝不可呢？
此刻，楼外有声音传来，正是钟声。
闻钟，即使让钟声带走烦恼之意。
“无明，你的《罗汉拳》领悟得很快，不过，似乎透露出的杀意太重，这并非是好事，或许是你天性就以为‘除恶务尽’，如同大觉禅师那般，才会如此出拳。”
忘忧禅师谆谆教诲。
言语罢，顿了一顿。
接着开口，慈眉善目道：“罢了，为师传你一套内功心法《净念菩提功》，希望你能够，在杀意弥漫之时，即使涤荡这无端杀念，方可不走火入魔，化作魔尊！”
忘忧师父的话语，说得林凡一知半解，不过他还是有所察觉。
心中一凛。
脑海中的那面镜子，可以将他习得的拳法，化作另一种真意，传给他让他瞬间领悟学会。
不过……
《杀生罗汉拳》既然名字中就带着杀生二字，就说明施展此拳法，可能会执着于杀念。
尽管到现在为止，林凡并没有感觉任何不适。
但是按照师父的说法，防患于未然，未尝不好。
“来，无明，跟为师诵念！”
“云何菩提？谓如实知自心！”
“菩萨不尽有为，不住无为！”
“了知贪性则名发心，若复了知瞋痴悭妒阴入诸界，无明行识名色六入，乃至生老病死大苦是名发心！”
“心如明镜，诸邪不侵！”
……
忘忧师父诵念经文之时，身旁仿佛又隐隐金光流转。
林凡仿佛看见其旁边有莲花盛开，沐浴在清净、圣洁之光中，出淤泥而不染。
仿佛诸佛菩萨，出于世间而清净无染。
“花开见佛性！”
此刻，林凡也有体会。
佛教中有“四大吉花”，优县花、曼陀罗花、莲花和山玉兰花。
能看见莲花之相，便知其中妙理。
看见，忘忧师父念经事后身旁异象，林凡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
我为沙门，处于浊世，当如莲花，不为污染。
不远处，罗刹堂门旁，一个浓眉大眼的和尚，穿着一身灰色僧服，脖子上挂着一串巨大的念珠，口呼佛揭：“阿弥陀佛！”
正是无禅师兄。
念经之后，林凡感觉心思更加纯粹了几分。
不过，自己脑海中的那面镜子却并没有产生什么变化。
事实上，脑海中出现了《净念菩提功》进入镜子的画面，只不过却还没有东西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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