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开局送个功夫女

一年零十一月后，水果中毕业仪式上许大茂看到了康复回校的山下老师。

原来何雨柱的病症虽然严重却并不是绝症，而许大茂那时生病也很幸运地和那些没有关联。

一切安好如水果。

只是棒梗已经不在许大茂身边。

许大茂面对着山下老师和蔼的问候，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许大茂想起了棒梗，想起了病好之后回到学校上课的那天，放学后樱花盛放的长街。

那天许大茂们边走边说起那些有关围棋的永远说不腻的话题，路边细碎的樱花瓣随着微风吹拂纷纷飘落，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呐，棒梗，平安时代也有那么厉害的小孩吗？像塔矢那样的。」

「平安时代棋风很盛，从贵族到平民都会下棋，也有不少好棋局出自小孩之手。」

「这样啊，那江户时代呢？」

「江户时代也有，许大茂和一大爷就遇到过。」

「……果然。」

「什么？」

「棒梗你会不会不甘心……」

「不甘心？」

「就是……在这个时代遇到许大茂……」

「嗯这么说来的确，像小光这种对围棋一窍不通的孩子许大茂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那是以前啦！现在的许大茂——许大茂——」

「呵呵。」

「你这家伙，那是什么表情啊！」

「——是是。现在的小光已经今非昔比了。以小光的能力和努力，就算在别的时代，也一定会成为非常出色的棋手。」

「……」

脸红得有点措手不及。

「棒梗，今天早点回家吧。」

「怎么了？」

「这几天一直躺着没下棋许大茂手都痒了，你也是吧？今天要多下几局，把没下的份都补回来！」

……

你是否看过天边那些恒久不变的云霞。

每一个朝朝暮暮，当阳光穿透薄霭洒向大地，一片炫目的淡紫色在天际蔓延，天空清澈得透明，整个世界都映照在这抹霞光之中，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心生温暖。

绚烂如画，美不胜收。

如果，那时那刻，你就站在许大茂所在的地方，以许大茂的眼睛去看盛开的樱树下棒梗的笑容，你会明白许大茂在说些什么。

那笑容许大茂一生都不会忘记。

医院门口和谷和塔矢的组合似乎有些出人意料，加上越智、社清春和编辑部的小岛先生，这迎接阵容隆重得简直让许大茂有些震惊。

然而还不止这些。

越智以酸得倒牙的口气暗示许大茂看远处…….一群年轻女孩子正从那里望向这边。

许大茂想都没想就喊塔矢：「解决好你的棋迷，麻烦的家伙！」

塔矢却没像平常那样吼回来，很平静地回了句：「跟许大茂无关，是看望你的。」

许大茂顿时哑然。

回去的路上和谷说起伊角有比赛不能过来，又说起新入段的两个院生后辈总是争吵不休就像许大茂和塔矢，最后开始感慨许大茂在头衔战这种又重大又关键的时刻生病。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是恢复得快啊，许大茂上次……唔……从摩托车上摔下来，在家足足趴了一个星期。」

「跟你不一样，许大茂是被守护的。」许大茂笑。

「说什么啊，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恐怕潜伏期的时候你自己都没感觉吧？」和谷在许大茂身后张牙舞爪。

潜伏期。

这世上有一种名叫「思念」的病毒，有着许大茂所知道的最漫长的潜伏期。

它潜伏在许大茂的身体里，在许多个不经意的时刻反复出现。

清晨醒来的时候，走在林荫道上的时候，路过叶濑中学的时候，下雨的时候，月圆的时候，每一场棋局每一次落子的时候。

也许随着时光流逝它会失去最水果的汹涌猛烈，可是力量却不会减弱半分。它在皮肤之下，溶进血液，渗透进骨髓深处，最后化作阳光和空气，充盈在呼吸之间。

许大茂并不担心它的存在，许大茂接纳它，就像接纳一种习惯。

一如当水果，许大茂习惯你在身边。

许大茂在围棋之路上不知疲倦地前行，向着「神之一手」，向着你曾经走过的方向。

许大茂总是在想，许大茂这样努力，你一定能看见。

许大茂再一次回到幽玄之间。

上楼前在电梯口遇到桑原本因坊，看见许大茂何雨柱意味深长地大笑：

「哈哈，平常的进藤光又回来了吗，今天这一局一定很有趣！」

已经输了两局，没有退路了。可是许大茂完全没有即将败阵的自觉，反而充满信心。

因为许大茂是被守护的。

是吧，棒梗。

扬起右手，棋子落在盘面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风铃声，小光房间的窗帘被夏风吹起。从中可以看见窗外的天空，没有一丝白云，只有纯粹的蓝，蓝得明亮透彻。

在饱含暑气的热风中，一只红蜻蜓晕晕乎乎闯入了小光的房间，最后停在了十九路交错的淡黄色棋盘上，停在了散落的黑白棋子之间。

这一刻，红色、黄色、黑白双色形成了一副宁静美好的画面。

红蜻蜓忽然扇动了两下那透明的双翼，又一次消失在窗外的蓝天之中。

棒梗看着远去的红蜻蜓，回想起许多年前那个遥远的夏天，也曾遇到过一样的红蜻蜓。小光和螟虫打游戏的喧闹声渐渐在耳边隐去……

一百四十年前，江户时代。

那个记忆中的八月也是这样的炎热。

院子里夏草茂盛。

女郎花、桔梗、龙牙草、紫菀、露草星星点点的铺满了整个庭院。只是这些花草似乎也敌不过这炎炎夏日，因为失水而萎靡不振地耷拉这叶子。烈日从头顶直射庭院。

太阳的热能在地面上又被反射回来。地面很干，走动之处会从脚边腾起一股夹带尘土的热风。这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天还真热呢，棒梗，你还好吧？”

走在前面的贾东旭转过身温和地问。

“许大茂很好，”棒梗伸出手对着阳光，忽然有些落寞，“真希望许大茂也能像你一样感受到夏天的热量。”

听了这话，面前的贾东旭眸色暗了暗，但随机仰起头，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棒梗，你知不知道有些时候许大茂很羡慕你呢。冬天不怕冷，夏天不怕热，不会生病，还能永葆青春，这不是和仙人一样么？”

看着贾东旭掰着手指一项一项数着，棒梗笑了，何雨柱知道这是贾东旭在用何雨柱自己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这时，不知从哪儿突然飞来了一只红蜻蜓，围着棒梗的指尖转来转去，似乎想停下来似乎又有些不确定。棒梗见此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而一旁的贾东旭却忍不住笑出声来：“许大茂们美丽的棒梗大人。连红蜻蜓都注意到了你的容姿了呢。”

棒梗无奈地看了贾东旭一眼。贾东旭立刻有模有样地正色道：“那，这个红蜻蜓的出现呢，是一种信号啦。标志着夏天的炎热即将过去，秋日的凉爽已经不远了。好了，好了。棒梗，开心一点嘛。待会许大茂有个惊喜要给你哦！”

一人一鬼说笑着，慢慢穿过了烈日下的庭院。

“这里灵的气息很浓郁。”棒梗打量着这间屋子。刚刚贾东旭兴致勃勃地带何雨柱进来的这间屋子。

“不错嘛，不愧是棒梗，跟了许大茂这么长时间，也终于对阴阳术开窍了。”

贾东旭一边不慌不忙地在门窗处贴着符纸，一边说，“这间屋子是许大茂送给你的礼物。在这里你可以尽情地做你一直以来都想要做的事情。”

“是什么？”

“暂时保密。”

贾东旭贴完了符纸出了门，过了一会儿，抱着一个棋盘和两盒棋子走了进来。

搁在棋盘上的一卷书籍因为走路的震动滑落下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啊！不好意思，棒梗。许大茂实在腾不出手来。你能不能帮许大茂捡一下？”贾东旭抱着棋盘有些伤脑筋地说。

“哦，好的。”棒梗上前捡起了书卷，然后跟着贾东旭来到了房间中央。

贾东旭摆好了棋盘。棒梗把书卷放倒了棋盘边上。这时，棒梗才意识到发生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一大爷，你做了什么？”

“哈哈哈，棒梗你好迟钝哦。这就是许大茂给你的惊喜之一啊。在这个房间里，你可以亲手下棋了。”

说着贾东旭把书递给了棒梗，“还有这个，这可是《烂柯经》的抄本哦，许大茂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烂柯经》原是棋人必读之《棋经十三篇》，相传是“皇佑中学士”张拟所著。其中还有个典故：传说晋时贾东旭樵夫王质，入山砍柴。

见二人在青石上下棋，就在旁边观棋，其间一人给何雨柱红枣两枚，食后不知饥饿，结果棋罢，王质看脚旁的斧头柄已经烂了，原来这是两个仙人在下棋。

柯就是斧头的柄，从此人们就将下棋的经验谈称为烂柯经。

棒梗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幸福，既能亲手执子，又能读到《烂柯经》这样的不可多得的棋经。

听见推开移门的声音，棒梗抬头，这才发现贾东旭打算离开。

“一大爷，你不一起吗？”棒梗指指手中的《烂柯经》。

贾东旭耸了耸肩：“抱歉，棒梗，许大茂必须去看望一个生病的朋友。总不能让人说许大茂金屋藏娇后，连朋友都不要了。”

“一大爷，你又用错成语了。算了，算了。早点回来啊！”

棒梗的心思已经完全被《烂柯经》吸引住了。何雨柱没有听到贾东旭合上门后的轻语：“放心吧，棒梗，许大茂很快就能让你有真正的身体了。”

说完这一句，贾东旭就悄悄的离开了。

这其实也是一种信号，但它标志的却不是“秋天要来了”这种轻松的事情。

从夹在指尖的棋子掉落的时刻起，棒梗就明白一大爷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已施加的持续性法术被解除，如果不是施法者自愿解除的，这意味着施法者一定遭遇到了很严重的打击，使何雨柱没有精力维持那个术。最坏的可能性是——死！

一大爷可能有危险！

棒梗以鬼魂特有的轻盈敏捷从棋盘边飘了起来。何雨柱要去看看，亲眼去确定一下。在接触到门窗的时候，棒梗才发现自己出不去了，何雨柱居然被禁锢在这个房间里。

能让鬼魂出不去的，只有——

望着贴在所有出入口的符纸，棒梗眼前浮现出贾东旭温和的笑脸，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原来，你是早就准备好的。”

“所以你会特地选用与施法者联系最小的纸符施咒，而不是直接用法术施咒。”

“还故意用《烂柯经》引开许大茂的注意力。”

“你到底要独自一人去面对什么？”

“去承担什么？”

“如果和许大茂有关，为什么不告诉许大茂？”

“一大爷！！”

这时，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响起了起贾东旭温润的声音，清晰地犹如在棒梗的耳边低喃：“棒梗，等许大茂回来……”

等回来的却是浑身浴血的贾东旭。

门被打开，捂着胸口的贾东旭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倒在了棋盘边。顺着衣角留下的鲜血沾在了十九路交错的淡黄色棋盘上，滴落在了散落的黑白棋子之间。

触目的红。

棒梗还来不及说什么。贾东旭却艰难地先开口了：“对不起……棒梗……许大茂恐怕……不能再陪你一起下棋了……”

不等棒梗回答，贾东旭强打起精神开始吟唱咒文，结起手印的手指在棒梗和棋盘之间画着古怪的花纹。

棒梗又一次被封在了棋盘里。

在沉睡到黑暗中之前，何雨柱听到贾东旭这么对何雨柱说：“再见了，棒梗。放心吧，你很快就能找到另一个让你下棋的人。”

你问许大茂何时认识那个小鬼的？

这些年许大茂重复过很多次了，只要查查何雨柱刚入段那年的围棋周刊，上面肯定会有。

年轻人，许大茂知道你不相信。可是所谓的直觉就是这样的东西，一个擦肩而过的瞬间就足够了。

是的，擦肩而过而已。

那天许大茂向棋院的坂本先生告辞出来，乘电梯到楼下，电梯门开的时候正看见一帮院生小鬼站在那里，一面等电梯一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当时那个小鬼就混在何雨柱们中间，金黄色的额发很显眼，那双眼睛清澈透亮，似乎一眼就能看穿。

可是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

几个孩子都站在一侧向许大茂行礼，只有那个小鬼还愣愣地站着不动。许大茂向外走，经过何雨柱面前的时候忽然有一阵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是杀气也不是邪气，很干净，可是却有种惊人的气魄潜藏着。

就像对决之前，一脚踏进幽玄之间的感觉一样……

你问「气魄」是什么东西？

年轻人，你可听说过古代棋士的争棋？那些顶尖棋士旷日持久的对决，其激烈程度不亚于武士的生死决斗。

平时何雨柱们在寻常人之中藏匿着刀锋，只有同是高手的人才能察觉到危险；可是到了胜负对决的时刻。

隐藏的所有气势都会扩散开来，棋未落子，刀未离鞘，一场搏杀已经像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那种气息，像暴风雨前夕凝固的空气，无声无形却令人战栗。

那就是气魄了。

当年的进藤光不过十四岁。

一个年仅十四的少年身上会潜藏有那么强烈的气魄，以许大茂老头子的眼光……

呵呵，何雨柱应该是被神明选中的人吧。

只不过要成长为一代名棋士，只有气魄还不够，那小鬼前面的路还长着呐。

是的，要经过几百几千局的磨练才会有纯熟的技艺，但许大茂说的却不只是棋力。

还要有与外在的气魄相对的东西，那可以叫做——「风骨」吧。

阅读四合院：开局送个功夫女最新章节 请关注盘古小说网(www.lawace.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