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在老朱面前造反

李墨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只有青楼才有类似的服务。

坐在怀里弹唱，唱累了就喝杯酒，两人交流一下诗词，一边说一边做。

这与单纯地肉体交易感觉完全不同。

他没想到，酒楼内竟然也有歌姬。

朱标兄弟四人面色如常，歌姬在宫内也见的多了，算不得什么。

“贵人放心，都是清倌人，不会污了几位小公子的眼。”

看到李墨迟疑，掌柜的连忙解释。

他在心底已经认定这是某位高官的大儿子，带着几个弟弟出来游玩。

清倌人，那有什么意思……李墨挥挥手：“叫进来吧。”

时间不长，一名体态瘦弱，皮肤白皙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她身穿青衫，怀中抱着琵琶，整个人看起来柔柔弱弱。

“她叫清雨，从小在苏杭学艺，江南唱腔。

贵人您听听，要是不满意您叫我。”

掌柜话说的谦卑，见李墨没有说话，便缓缓地退了出去。

李墨吃惊的盯着清雨，小姑娘未施粉黛，清瘦的小脸上带着稚气。

这不是能够伪装出来的，而是她本身年龄就不大。

“你今年几岁？”李墨忍不住问。

“回公子的话，奴家今年十四。”清雨的嗓音不大，如同她的人一般，柔柔弱弱。

李墨愣住，十四岁，在他成长的国家，十四岁正是上初中的时候。

他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妹妹，每天都叫喳喳的。

让自己给她买快餐，带她去看电影。

要是满足不了这个混世魔王的要求，她就会哭着去跟父母告状，说哥哥欺负她。

相比家里那个被宠坏的小魔头，清雨却在酒楼卖艺。

这让李墨心中很不是滋味。

前世国家虽说有这样那样的不好，但他起码保证了每个孩子能够平安，有尊严的长大。

而封建王朝，人与人，阶级和阶级之间的压迫，显露的赤裸裸。

叹了口气，李墨指指旁边的凳子：“别抱着琵琶了，坐下休息会吧。”

“奴家不累。”清雨低下头：“公子若是不喜欢江南唱腔，奴家也会别的。”

这傻孩子，以为我不想让她唱，生怕得不到钱被赶出去。

李墨心情更加沉重，站起身走到窗前，只觉今天的雨多了一分忧郁。

“既然如此，那你就唱一曲吧。”

清雨脸上多了丝笑容，手指轻轻弹奏琵琶：“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不好，换一首。”李墨望着雨幕，摇摇头。

春江花月夜很美，但不适合现在听。

“换首悲伤些的曲子。”

朱标兄弟四人疑惑的看着李墨，先生这是怎么了。

他们能感觉得出来，先生此时心情似乎很不好。

“公子有烦心事？”清雨问道。

李墨惨笑一声：“是啊，我的老师曾告诉我，要创造一个没有压迫的世界。

我曾一度将其当做我的信仰，也为此努力过。

但当我长大之后，一个曾让世界颤抖的红色联盟倒下了。

这世上的压迫依旧在，以前我看到了太多，今天，我又看到了。”

“公子恕罪，奴家惹公子不开心了，奴家对不起公子。”

清雨被吓了一跳，这些大人物喜怒五常。

她听不懂李墨在说什么，但知道李墨这种达官显贵，伸出一根手指就能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看着因为胆怯跪在地上的小姑娘，李墨叹了口气。

身手将她扶了起来：“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清雨，你没有对不起我。

是这个世道对不起你。

再唱一首吧，唱首悲伤的曲子。”

清雨脸颊爬上一抹红晕，往日里不是没有客人想要占她的便宜。

她很厌恶，却只能躲开，无可奈何。

但李墨的手，很温暖。

她定下心，重新挑动琵琶，江南特有的吴侬软语在房间内萦绕。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又一年。

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黯黯独成眠。

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

闻道欲来相问讯，西楼望月几回圆……”

一曲终了，朱标兄弟四人拍手叫好，他们看得出来先生很伤心，想用这个办法让先生开心起来。

一张张大明宝钞拍在桌子上，清雨被吓坏了，她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你有什么心愿？”李墨将桌子上的大明宝钞全塞进清雨怀里，问道。

既然没办法解决天下的不公与压迫，那就解决眼前的。

身为歌姬，不能和客人聊得太多，这是大忌。

有不少当红的歌姬就是这样，被骗了财又被骗了身子。

但对李墨，清雨有种莫名的信任。

“奴家想回家乡。”

“你家在哪？”

“苏州。”

“好，明日我来接你。”

李墨打定了主意，回去找老黄，让他安排人，送她回家。

我没办法去解救天下的穷苦人。

这是我能为这个可怜人，做的唯一一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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