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你是在怕死吗
不得不说，
这寒山果如其名。
仿佛踏足此处就踏足到了一个冰寒世界。
夜幕之下，
那厚重的天空，仿佛随时随刻都会倾轧而下，让人心生敬畏与无尽的压抑。
然而，
紫阳对此却视而不见，身形如虹。
攀登！
攀登！
很快，
便踏足到了寒山之巅！
至此，
他却没有再进一步，反而像是在追忆往事，静静地看在眼前宛若神迹一般坐落在那的一座大殿！
大殿通体青黑，仿佛每一处材料都是用那青铜之器建造。
在那门匾之上，挂着一块被用利器割开的门匾，隐约还能看清上面的字样为——玄空山！
哒！
一步，
那厚厚雪层被踩出一个脚印，发出咯吱的脆响。
离得越近。
紫阳的心情就愈发的激动。
以致于他的双肩都忍不住的在颤抖。
呼……
长舒一口气。
白雾飞散。
缓步而行。
站在巨大的青铜大门之前，再次定了定神，这才伸手朝门板之上推去。
嘎吱~~~
岁月斑驳的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随即，
一点点火光也从那门缝之中透了出来。
有人！
但紫阳并不意外。
殿门继续缓缓打开，到了足足能容下一人侧身而过的距离之时。
一道寒芒飞闪而至。
直逼紫阳面门而来。
太快，
快到好想寒芒刚一出现，寒芒就已经距离字样的眉心不过半指之距。
然而，
下一刻，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寒芒竟就那么堪堪地滞在了半空。
那却是一把劲气凝结的短剑。
随后，
咔……
一丝脆响浮现，紧接着无尽的裂缝像是止不住的东流水，飞速布满整个短剑之上。
嘭地一声，劲气短剑化作了积分，在空中零散。
一时间竟有些浪漫。
一步踏入。
字样并不在意站在大殿中仗着剑的一位白衣少年。
而是目光直接越过少年，看向了大殿最深处的一个铁笼。
随后，面色冷淡地低吼道：“师兄，二十余载不见，别来无恙啊。”
紫阳的嗓音带着无尽的情绪。
有期待，
有愤恨，
也有物是人非的感慨。
当然，
也有仇怨！
无人应。
仿佛那置身在黑暗里的铁笼之中什么也没有一样。
不过这点黑暗对于紫阳来说并不算什么，甚至看的尤为的清楚。
在那笼中，有四根粗壮的铁链，上面两根一左一右地穿过一个须发皆白仿佛早已没了生机的老人的琵琶骨，
紫阳并没有因为此人的不言语而就此罢休，反而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眸中闪过各种各样的复杂光芒，继续道：“容你二十余载不死，你我同门之谊也已经偿还一清，接下来，当年之时，也是该做一个了断了。”
言语之中，
杀机从紫阳身上涌出。
骇人至极，
屋里的火堆此刻疯狂跳动。
这时，
那许久未动的白发老人终于动了。
锵锵~
那是身上铁链发出的动静。
缓缓抬头。
一张苍老的虚弱泛黄的面颊便展露了出来。
“紫阳，怎么？你当年费劲心神关押我，到头来，竟反倒是要我对你感恩戴德不成？况且，那时候你是如何关押我的，你敢直说吗？卑劣至极！你比那道空差远了，若是我鼎盛时期，就凭你也能关押的住我？别忘了，当年的道空也不过是我的对手！”
“玄明，看来，这么长久的岁月，你还是半点都没有悔意！如此直言师尊名讳，你就不怕得报应吗？”
“师尊？”
玄明大笑起来：“他可以是你们任何人的师尊，但唯独不配做我的师尊！”
说着，
玄明的眼神变的了戾气丛生，困住他的铁链发出锵锵的响声，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你从来都不懂师尊的用意！”
“哈哈哈，紫阳啊紫阳，你永远都是这么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讲真的，道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维护他！”
说着，
老人的神情突然又平静了下来。
看着紫阳，直接冷硬地说道：“好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提那个尸骨都寒了的家伙，紫阳，你今天不是要来杀我吗？来吧，我就在这！任你宰割！毕竟对现在的你来讲，杀一个四肢被缚的我不过是一剑罢了，这不也是你玄空山出来的人最喜欢用的卑劣手段吗？就如同当年的你一样，趁我身患重伤，偷袭于我！”
“偷袭？”
紫阳冷眼：“是，没错，当年的你乃是我们整个玄空山最有天赋的存在，早早踏足先天后期的地步，我不偷袭你偷袭谁？”
“哈哈哈，紫阳！好啊，好啊！这么多年过去，你倒是变的坦诚了许多，行，既然你已经承认，那就动手吧！不过……”
说着，
玄明看了一眼一旁的白衣少年：“可不要忘了，我们幼时对彼此的承诺！”
说完，玄明紧紧地盯着紫阳，眼眸中竟然带着一丝丝紧张，仿佛生怕紫阳不搭理自己。
“自然记得，那是我们一同进入玄空山的第三年，那三年我的修行缓慢，常常被同门所欺凌，终于有一天，你忍不住了，竟不要命的替我出头撑腰，但我们的下场很惨，虽然记不清细节，但我还记得，当初我们足足有半个月无法下床，也正是养伤的日子，我们便立过誓言，日后若是我们生死之战之时，本人可暂缓刀剑相向，而是以各自弟子的胜负来定夺彼此之生死！没想到，竟真的有这么一天。”
“你倒是记得清楚，那请问，你的弟子呢？怎么就你一人前来。”
“他不愿来。”
“哈哈哈哈哈，紫阳啊紫阳，你还是变了，为了杀我，就找一个如此拙劣的借口？你的弟子不来，那自然我们的承诺就不做数，你杀了我也便是杀了！果然，你还是无法摆脱道貌岸然的做派！是不是，你，回答我！”
玄明的声音越来越重，可谓是步步紧逼，那疯狂震颤的铁链，也昭示着他此刻内心的嫉妒不平静与不甘心！
“……”
紫阳目光悠远地审视着眼前的这位旧人，看到其如此这般癫狂的模样，有些沉默，突然，他饱经沧桑的脸上带出了笑意：“你，是在怕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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