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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到我爸当渣男那年

第 154 章 最后的轻语

航班平稳落地,时渊在开机接收到信号之后立刻迎来了未读消息的狂轰乱炸,他选择性忽略许多内容没有去看,率先点进林望野的聊天框。

消息栏果然有一连串不同时间发来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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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渊没有多耽搁半秒钟,第一时间拨打少年的电话,但连续好几次的尝试过后始终和登机前一样无人接听。

迟迟联系不上,时渊愈发着急。

为了节省时间他连行李都没拿,独自行走在偌大的航站楼,在这期间他挨个联系自己所认识的人。

离奇的是,这些人的电话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可以打通。

无论是林浅浅、林浅浅的助理。

还是王小帅,保姆徐阿姨。

这让时渊感到极其不安,他走出航站楼的大门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此时都已经过凌晨十二点了。

他在葬礼前一天才从徐阿姨那里收到通知,国际航班并非时刻都有,哪怕已经预定了最早的一班,需要耗费20个小时的路途也并不足以支撑他见到林深最后一面。

时渊没有思考葬礼如此仓促的原因。

哪怕林深的走得突然,林家也该需要时间准备后事,在这期间总要通知到位。其他人就算了,为什么连林望野这个当儿子的都在葬礼前一天才得到消息?

可即便这一切可疑到了极点,时渊也隐隐有所察觉,他也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想那么多。

葬礼是在白天举行的。

这个时间,无论如何都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不通呢?

时渊在航站楼外打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报出地址,无比焦急地在路上熬了四十多分钟之后直奔林家别墅,发现家中竟然一片黑暗,一个人都没有。

他又立刻回自己家和同小区林望野的家去找,也都没有人。

直至此刻,时渊终于露出迷茫的表情。

他并不知道,林深的葬礼尚未结束就又出了一件大事,直接导致整个林家像盘根错节的麻绳彻底乱了套。

而他就在这样混乱的局面中,被所有人暂时遗忘在了世界的角落。

突然从十字路口冲出来的油罐车以绝对体积和重量的压制将林望野驾驶的轿车撞翻,180°倒转过来摩擦着柏油马路滑出去好远之后二次撞击到护栏才停下。

司机下车凑过去确认了一下才拨打120。

即便救护车已经来得非常及时,可安全气囊在这样剧烈的撞击之下几乎毫无作用。

少年被送到医院之后连抢救都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医生就走出手术室,对等在外面的众人摇头,遗憾表示未能挽救孩子的生命。

由林家组成的人群先是死一般地静默,随后不知道由谁牵头,爆发了一阵哭喊。无论心里怎么想,所有人表面看起来都万分悲痛。

父亲葬礼当天儿子出意外,连见惯生死的医生都面露不忍。

只有

陆成轩维持着原本的动作坐在长椅上,以一种冷静到诡异的姿态轻轻闭上眼,置放在腿上的拳头持续收紧,捏得骨节作响。

董事长骤然离世,林氏企业极易变天。

作为唯一继承人,林望野的年纪实在太小。林浅浅知道自己明星的身份会加快事情传递和发酵的速度,不利于为孩子多争取点时间稳住局面,所以连亲弟弟的葬礼都强忍着没有参加。

得知林望野出事后,她将一切抛诸脑后不管不顾地赶到医院,在看到病床上盖着白布的身影那一刻,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垮塌,整个人彻底崩溃。

总在镜头前美艳动人的女明星趴在病床前哭得涕泪横流,撕心裂肺。

林深走了,林望野也不在了。

总要有人挑起大梁,林浅浅对做生意几乎一窍不通,这么多产业以后会落在哪里不言而喻。

吴映霞红着眼睛安慰其他人,忙前忙后奔走着在医院办理手续,演足了悲痛模样,仿佛葬礼上大骂这个孩子的人不是她。

那荣登一家之主的嘴脸几乎快要藏不住。

之所以还在伪装,是因为还有一个让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甚至有些畏惧的人从头到尾都在这里守着,没有离开。

陆成轩。

林家和陆家这些年在外界看来要多不对付有多不对付,陆成轩在这种时候竟然没走,如果让外界知道,怀疑他这个人心理阴暗故意留着看笑话都不奇怪。

林家人和吴映霞也不待见他。

但无论背后怎么编排陆成轩的坏话,都不影响他们都打心眼里惧怕这个人,真的面对面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

所以即便他出现在这里根本不合理,也没人敢赶他走。

商界见到姓陆的从来都绕着走。

只有林深在的时候敢和他正面刚,还能从他手里掰下来半块蛋糕。

现在林深走了,哪还有人敢惹他?

警察到场后,甚至没人敢抢在他前面说话。

如今林家最有话语权的人是林浅浅,但她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彻底不在状态了,每次哭起来就直到晕厥才会停下,醒来又继续哭,依靠镇定剂才能安静下来。

警察表示这场意外交通事故引发的车祸是因为那辆油罐车司机疲劳驾驶闯红灯,司机将会面临刑事责任。

陆成轩不置可否,当着所有人的面低声重复了一遍“意外交通事故”这六个字。

在他话音落后,有人心底瞬间咯噔一声。

陆成轩锐利的目光在林家这群人当中仿若不经意般扫视而过,精准地捕捉到了微表情产生变化的人,敛眸没有多说什么。

另一边,时渊在联系上林浅浅的助理后终于赶到了医院。在这个过程中,他情绪中占据更多的不是悲伤、不是心痛,而是一种极大的困惑。

听觉仿佛经历了某种退化,外界所有声音都变得不太真切,传入耳中之后变得异常沉闷。

无法忽视的心跳声尤为剧烈。

咚、咚、咚......

按照助理说的楼层和门牌号,时渊穿过走廊拐角?,远远看到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某间病房门口靠墙处的三座排椅上,中间隔着一个座位。

一个是林浅浅的助理琪琪。

另一个人是许久未见的陆成轩。

见到时渊过来,琪琪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的眼睛还泛着明显的微红,表情非常难过,落在他身上眼神宛如看到了来之不易的救星。

时渊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他看了一眼只隔了两三米的病房门,步履变得沉重万分,无论如何都难以再抬起来往前踏入一步。

仿佛一旦亲眼看见里面的场景,这个世界就会化作齑粉,顷刻间彻底垮塌。

时渊陷入的是一种茫然的情绪,虽然眼睛里爬满血丝,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这看在琪琪眼里就很像是情绪相对稳定的模样。

她朝着病房内看了一眼,对他说:

“时先生,你终于回来了。浅浅她...你想办法劝劝她吧,别让她想不开。”

这番话给时渊传递了少量的信息。

病房里的人是林浅浅?那林望野就不在这。

短短一天内冲击实在太多,时渊大脑的信息处理功能出现了潜在的故障。通过琪琪的话,他开始怀疑不久前那个荒唐的消息是不是只是赶来医院的路上做的一场噩梦。

想到这里,他快速走上前,确认病房里躺着的只有昏睡中正在输液的林浅浅。

倏然间,时渊如临大赦般颤抖着松了口气。

他花了几秒钟用来调整呼吸,询问琪琪:“小林在哪?他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话音刚落,琪琪表情明显变了一下。

她睁大眼睛盯着时渊,发觉他很认真在问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闪烁着飘忽了几下,轻声说。

“太平间。”

这三个字声音很小,时渊却如遭重击,感觉一道闷雷从头顶狠狠劈了下来,把五脏六腑都震得四分五裂。

短时间内甚至来不及酝酿出悲恸的情绪。

他满眼写着难以置信,连呼吸都止不住颤抖,仿佛不愿意面对现实一般后退两步,无意识地摇头:“你在说什么......?”

林望野想找姑姑的时候都会先联系琪琪。

两人经常沟通和见面,琪琪今年也就二十多岁,林望野对她来说一直都是个很喜欢的弟弟。

听到时渊这么问,她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那滴泪水就像滴在热油里,顷刻间击碎时渊在强烈应激之下的自我欺骗,将他悬崖边摇摇欲坠的情绪彻底点炸了。

礼仪和教养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他压根顾不上此时是在深夜的住院楼,红着眼睛冲上前,掷地有声地质问:“林望野在哪!”

琪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时渊。

她在这困兽冲破枷锁的气势之下后退了两步,低头掩面哭了起来。

此刻的时渊就像一点就着的炸弹,在没有得到回应的瞬间濒临失控。当他再次上前一步想要逼问个清楚的时候,全程沉默不语的陆成轩从椅子上站起来,给琪琪使了个眼色。

琪琪转身走入病房,轻轻关上门。

陆家的首富地位不是摆着好看,如果还有为数不多几个人可以做到不对陆成轩手中的权势生出敬畏或者谄媚之心,时渊一定算一个。

或许面对小姑娘的时候还能下意识收敛。

但面对陆成轩,时渊没再隐藏任何情绪,盯着陆成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小林人呢?”

两个男人在寂静的走廊对峙,生命中明明没有太多交集,却竟然在彼此眸底解读出了高度相似的情绪。

有吞声忍泪的切肤之痛。

还有难以挽回的懊悔。

陆成轩一整天都是相同的表情,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很难看出来他有什么心态上的波动。

可时渊偏偏察觉到了。

陆成轩和他四目相对,片刻后沉声说:“不要看了。”

话音落后不出意外迎接了时渊这辈子首次在暴怒之下发起无差别攻击,他揪住陆成轩的领子狠狠把他推在墙上,咬牙切齿道:“你凭什么说风就是雨?带我去见他!”

陆成轩没有生气,甚至没有任何抵抗的动作。

他只是垂下眼沉默许久,再次开口。

“别看了,没必要。在回忆里记住他的模样就好。”

陆成轩尽可能把话修饰到了最委婉的程度。

可时渊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这番话的言外之意让他的灵魂再次遭受重击,泪水控制不住地从充血发红的眼眶中滑落。

“我又不是不知道太平间在哪。”

他咬紧牙关,骤然松开陆成轩的衣领,快速转身。

陆成轩顷刻间追上去抓住他的手臂进行制止,时渊爆发所有力气激烈反抗。两个男人对着比蛮力,几乎要在走廊上打起来。

时渊毕竟是画设计图的,和陆成轩拼力气只能略逊一筹。

两人都气喘吁吁,时渊靠在墙边缓慢滑坐在地上,彻底崩溃般把头低了下去,没有发出多么明显的哭声,只有从喉咙中溢出的绝望低吼。

陆成轩默不作声站在原地看着前方,直到目光缓缓失去焦距。

反复经历生死离别,内心再怎么难以接受,都会被早已驯化的高阈值所兼容。

时渊的承受能力没有让他崩溃太久。

短暂的失控和情绪释放过后,他坐靠在墙边,被大脑的保护机制逼回最初类似茫然的麻木状态当中。

陆成轩在这时把一样东西递了过去。

时渊感觉有什么在面前摇晃,缓慢抬眼,看到了那条熟悉的铂金项链。

他瞳孔骤然颤抖,迅速抬手抓过来。

掌心摊开,那枚吊坠上的碎钻在走廊顶灯的映照下依旧闪闪发光。

再仔

细一看,碎钻拼接的缝隙中渗透着的丝丝血迹触目惊心。

心脏传来的刺痛带着尖锐到极点的攻击性,如同凶猛的病毒刹那间蔓延到神经末梢每一寸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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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再次飞速充血。

可是却无论如何都难以再流出一滴眼泪,只能感受到强烈的酸胀感。

又过了很久,陆成轩开口对他说。

“去看看林深吧。”

按照原本葬礼的流程,这个时候林深已经入土为安了。但临时出了这样的事,葬礼彻底乱了套,没有进行到最后火葬的阶段。

时渊无比艰难地离开医院,和陆成轩一起回到葬礼现场,在灵堂见到了好友最后一面。

林深死前没有经历太多痛苦,此时静静地躺在水晶棺里,看起来完全像睡着了一样。

静静注视他许久,时渊的目光转移到在水晶棺周围铺满,并且点缀在葬礼大大小小所有角落的白玫瑰。

“你安排的?”时渊低声问。

陆成轩没有回答,看懂他默认态度的时渊也没有追问。

他和陆成轩本就没什么共同话题。

深夜的灵堂在大部分人的刻板印象中本应是压抑的,可大厅灯光明亮,入目皆是纯白的玫瑰,空气中也萦绕着馥郁的花香,非但不恐怖,反而营造出了不合时宜的浪漫气息。

良久的沉默过后,陆成轩突然开口问。

“在你面前,他有提到过我吗?”

时渊转头看他一眼,知道他是在尝试从逝者的好友中得到一些信息,在脑海中回忆片刻后深吸一口气:“有过。”

“他怎么说我?”

“可怜。”

“......还有吗?”

“没有了。”

短暂的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谁都没有再发起话题。

后来,父子两人被葬在了一起。

林浅浅那天不管不顾冲进医院,明星效应让林氏集团董事长和唯一继承人相继去世的消息很快蔓延开来。

有人揣测豪门秘辛和阴谋诡计。

有人试图浑水摸鱼,在混乱的局势中夺取利益。

这件事情明里暗里话题度不小,在无数人观望中,谁都没有想到在父子两人入土为安之后,出来的第一个重磅消息会如此匪夷所思。

陆成轩拿着林深的遗嘱和股份转让协议,一跃成为林虹集团的最大股东。

都知道林家要变天。

但怎么会直接姓陆了呢!?

一开始所有人都猜测是商业阴谋,但经过相关部门公证,陆成轩手中所有的证据都具有法律效力。

众人还没来得及接受这个信息,紧接而来的下一条新闻更加炸裂。

在警方对肇事司机社会关系以及事发前联系人的严密调查下,以吴映霞和胡浩阳为首的5人被列为这场刑事案件嫌疑人,风卷残云般被查了个底朝天,证据确凿,最后全都被判了。

肇事司机一开始死不松

口,却又突然承认有人要他制造这场车祸并且拦下所有罪名,事成之后家人可以获得很大一笔钱。

嫌疑人主谋胡浩阳死刑。

其他人这辈子违法乱纪的事被调查的干干净净,从非法营业、偷税漏税到参与策划故意杀人都没放过,全部牢底坐穿。

林氏集团面临洗牌,很快就和陆氏集团完成了合并。

两大商业巨头突然合二为一成了短时间内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但没有任何事情的热度可以维持很久。

久而久之,讨论的人越来越少。

世界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开停止运转,几年过去,这些事情就像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偶尔才会被人提起,随口谈论两句。

逝者已逝,生者总还要继续走下去。

经过很长时间的心理治疗,林浅浅终于从低迷的情绪中走了出来。虽然手中的财产足够好几辈子衣食无忧,但她需要做些什么填充生活。

否则余生真的一眼能望到头,很容易再次陷入低沉。

这次回归娱乐圈完全没有上次那么艰难。

不知背后有什么神秘的资本撑腰,她的资源好到令人发指。在娱乐圈内如果本身能力优秀,又有数不清能够引流的资源傍身,完全可以说是开了挂的存在。

这一切已经足够羡煞旁人。

偏偏那位在数年前彻底销声匿迹,拒接一切合作的知名设计师还只给她一个人画设计稿。让她在镜头前亮相时永不撞衫,艳压群芳。

这当然引起各路媒体的八卦和猜测。

但当记者问起,林浅浅只淡淡一笑,表示对方是自己弟弟的朋友。

林浅浅曾经有过怎样的经历不是秘密。

有句古话叫逝者为大,没有人敢在这件事情上消费流量,生怕不尊重会遭报应。所以面对这样的家庭悲剧,很少有人翻出来说。

偶尔会有博眼球的人蹦出来做文章,无一例外被网友骂到退网。

销声匿迹的时渊没有像许多人想象的那样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所谓闲云野鹤的生活,而是在距离公墓不远的郊区买了套房子。

平时要么待在家里,要么去父子俩碑前扫扫墓,浇浇花。

他在出事后展现出了超脱常人的平静。

可林浅浅却能看出他的状态非常不好,不止一次要他去看心理医生。

时渊每次都拒绝了。

他清楚自己一刻都没有从当年的悲痛中走出来。

他根本不想走出来。

活在回忆里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尤其是当他无数次近乎自虐地在深夜翻看聊天记录,看到少年最后发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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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接听,对方已取消]】

【[未接听,对方已取消]】

【你什么时候回来?】

...

【在路上了吗】

...

【时叔

叔,我没有爸爸了】

【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本作者梨橙橙提醒您《重生到我爸当渣男那年》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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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锥心,一笔一划都如同剜在他的心脏。

但这样的痛越刻骨,他越能从中清晰感受到想念的人如影随形的存在感。

他在以一种对自己非常残忍的方式享受痛苦。

劝解无果的林浅浅也放弃了。

至少他按时吃饭,困了休息,病了吃药,看起来在好好生活。

父子俩的忌日没差几天。

每年到这段日子,时渊和林浅浅都会在墓前相聚。

除此之外还有陆成轩。

三人从来谁都不说话,一声不吭地把他们生前爱吃的东西和零食摆放在墓前,烧纸、焚香,林浅浅会对着墓碑说说话,讲自己最近在做什么。

时渊和陆成轩总是沉默不语,直到各自离开。

这样不约而同的惯例持续了很久。

三年、五年、八年。

直到第十年,陆成轩始终没有出现

时渊有些疑惑,随口问了林浅浅一句。

林浅浅显得有些意外。

“你没有听说吗?”

“没听说什么。”

在林浅浅的讲述中,时渊才知道怎么回事。

身为陆氏掌门人那几年,陆成轩的名字虽然如雷贯耳,但相比以前的陆董事长,他“退休”的时间非常早。

在现任接班人陆丞宸能独当一面的时候,他就不再管任何事了。

紧接着像是被隐忍了半辈子突然解放天性,开始对定点跳伞、攀岩、滑雪,甚至翼装飞行这种极限运动起了兴趣。

这种运动由于危险性大,门槛很高。

但这对陆成轩来说,这压根就不算门槛。

这一切原本外界都不知道,但就在不久前,他独自跳伞时在海上失踪了。搜救队找了很久,最后只在海里捞出了他当时携带的GPS。

这种情况下失踪意味着什么,随便想想就能明白。

林浅浅有些惋惜,时渊却很平静。

在某种程度上,他和陆成轩始终有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选择“失踪”的理由以及背后的那份决绝,世界上或许只有他能理解。

在林深墓前,陆成轩曾经提到他在得知林深的死讯之前就收到过对方的邮件。

时渊并不知道那封邮件的具体内容。

只知道在邮件里,林深问了陆成轩一个问题。

[你快乐吗?]

陆成轩没有在这个问题的基础上做文章,而是对时渊说:“我父亲告诉我,人不需要纠结选择的对错,只需要拥有把选择变对的能力。可我还是想问,当年我是不是做错了选择?”

时渊没有立场评价他的对与错。

他沉吟许久,最终缓缓开口。

“你父亲的话没有错。”

只是你没有把选择变对的能力。

在命运面前,我们都没有。

***

陆成轩,见信好。

我是林深,这是我数不清第多少次更新这封邮件了。该死的我之前好像写了什么不应该删,但我现在忘了写了啥,什么猪脑子,服了(十九岁的时候写的,这奇妙的措辞我想留着处刑自己,先不删,以后再删。)

认识这么多年,其实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很多时候,或许我把真心话说出来,坦率一点不要那么口是心非,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总忘记你天生是个只会听命令的机器人。

其实千言万语总结下来也就一句话,你快乐吗?

陆成轩,你快乐吗?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不需要快乐,虽然现在我也没有,这班一天到晚上得特别烦,但并不影响我对快乐的向往。

你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

但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谁比你靠得住,所以原谅我当一次甩手掌柜。

附件你应该都看到了,按过手印签字盖章的原件都锁在我家里保险箱,密码是******。

开头忘了说,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但没有关系,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来参加我的葬礼,没来也没关系,心意到了就行。

我想拜托你件事。

在我死了之后,可以照顾好小林和我姐姐吗?

小林还小,被我娇惯得很厉害,什么都不懂,我不想让他接替我的位置,他能力不够,肯定会被欺负。我姐姐也一样,她不懂做生意。

我给他们留了很多钱,股份给你,全当报酬。

知道你也不缺这些,但我没有其他东西拿得出手。收下吧,这辈子打拼的结果都在这,任你处置,所有决定权在你。

虽然小林成年了还要托付给你很不合理,但他真的还是个孩子。

时渊应该能把他照顾的很好,十有八九也不需要你操心。但他毕竟没你那么有钱有势,所以必要的时候可能还是要麻烦你。

不用为我伤心,因为我不快乐。

当大人真的很不快乐。

我先走一步,转世投胎当小孩儿去了。小林结婚娶媳妇备孕的时候你记得烧个纸,我奈何桥上等一等,当他儿子去。

到时候你可以考虑还一下股份。

真的没有把股份给未来孙子骗回来的意思,我是在假设那是投胎的我,你能理解吗?我知道你可以。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梗?

感觉到了久违的开心,好像是16岁的自己带来的。

废话有点多。

拜托你了,陆成轩。

晚安。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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