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表面是猫，其实死神

[10]

托五条悟的福，四枫院羽衣高中生涯的第一堂课以被夜蛾轰出教室告终。

“都怪你，五条。”家入硝子面无表情，“害的我们也被罚了。”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看了个热闹，结果也被罚了。

好无聊啊，好想抽烟。她想。

“该抱怨的是我吧。”夏油杰扶着额头很无奈地叹气，他难得那么认真听课，结果五条悟还拿纸飞机整他。

他宝贵的发型啊。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夏油杰的笑容就越发核善。

“只是夜蛾老师太小题大做了~”始作俑者一副有什么好在意的语气，懒散地靠在墙上毫无悔过之心，甚至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撕开包装扔进了嘴里。

“没有被老师罚过的高中生活是不完美的。”五条悟含着糖果口齿不清地嘟囔着。

刻意拉长了语调、显得很欠揍的话音刚落下，五条悟就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什么扒拉了两下。

趴在他头上的四枫院羽衣收起爪子，以行动告诉他：我很不爽。

五条悟：“......”啧，忘了这只猫因为不高兴跑到他头上了。还说什么“都是罚站，站在悟的头上也是”。

“小黑，下来。”嘴上说着，五条悟却没有任何动作。

单纯是不想动，今天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其实哪天都是），昨天为了蹲点某只公然对他的寝室发表犯罪宣言的小坏猫他一晚上没睡——虽然就算睡了，睡眠质量和时长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不、要。”她拒绝。

四枫院羽衣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被老师罚过，就算写检讨也是帮她姐和浦原喜助写，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耻辱。

身为一个有仇当场就报的正直人士，她今天就住在五条悟的头上了，这柔软舒适的白雪，多适合给猫当窝。

“而且我又碰不到你......”这话说完，羽衣就感到些许不对劲，底下的触感跟之前她在五条悟身上踩来踩去时完全不一样。

啊，软绵绵的，www.youxs.org！

“喵？”她疑惑地低下头，粉色的鼻尖隔着银霜般的碎发跟五条悟的额头挨在了一起。

“......会累的嘛。”五条悟平静地解释。拥有一双象征最强的六眼的代价就是大脑无时无刻不在摄取远超人类大脑容量的信息。他可不想自己烧坏脑袋变成傻子。

要是能学会反转术式就好了。六眼神子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有攻克不了的难关。然而那只是目前，毕竟他是最强，总会学会的，就是那么自信。

四枫院羽衣没有说话。

她想起了五条悟在课上朝自己扔来的纸飞机，上面附着白毛DK的涂鸦，可能本人只是怀着玩闹的心情随便画的，但其中的信息量不容小觑。

这个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好像小小年纪就背负了许多——有听夜蛾提过一嘴他出生于咒术界的御三家里的五条家，从出生起就定好了身为家主的未来。

跟她一样是贵族呢......只不过她要好很多，上面有姐姐，下面有弟弟，夹在中间的她总是被他们两个保护的很好，所以浦原喜助有时候会调侃她是个傻白甜。

“了不起呢。”收起了爪子后只显得无害的猫掌轻轻地拍了下他的头。

五条悟的身体顿时僵住了——有没有搞错，他这是被一只猫安慰了还是表扬了？亦或是两者都有？最好笑的是他既然还不觉得生气，他的尊严可是被小看了啊——而且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猫）敢这样碰他的头。

白毛DK心情复杂，嘴里的硬糖“咔嚓”一声直接被他咬碎了。

隔壁的两道视线炙热到令人无法忽视，其中之一的夏油杰笑得眯起了眼睛，嘴巴一张一合，说出了让五条悟想直接跟他开战的话：“真好啊，我也想被羽衣摸头呢。”真话假话暂且不知。

五条悟：不要为了加固他的记忆就用语言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啊，你这个眯眯眼。

夏油杰：呵呵。

另外一个，已经化身为头号猫奴的家入硝子双手交置在胸前，一股大姐大的既视感：“五条，敢嫌弃的话揍你哦。”这可是连她都没有的待遇。虽然以后会有的。绝对。

“哈？这种东西谁需——”五条悟正打算反驳，却因为六眼反馈回来的画面戛然而止——黑猫此时此刻的表情是无比的认真，金色猫瞳里闪烁的亮光就像他小时候偷偷跑出本家在祭典上买的金平糖，小小一颗，甜度一般，但他却很喜欢。

五条悟：“......”被她这样看着，原本想说出口的话似乎都溶解掉了。

五条悟认命似地狠狠地揉了一把赖在自己头上不走的黑猫的脑袋：“算了，仅此一次，而且不是免费的，你要请我吃大福。”

下次他绝对会将她拽下来——还有，别再用毛茸茸的尾巴蹭他的喉结了，很痒啊，这只小坏猫。

心里抱怨着，五条悟却完全没有要制止她的想法——明明只要把手从兜里抽出来再轻轻一扯，那条漂亮的尾巴就不会再围着他的脖子打转。

很奇怪。他指自己。脖子是人类很脆弱的地方，只要掌握好方式和力度就能让人瞬间丧命，可他却放任一只认识都不到两天的猫随意触碰这个部位。

究竟是他太信任这只猫，还是这只猫太信任他？

四枫院羽衣：谢邀，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尾巴背着自己干了如此羞耻的事情。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都看见了，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出声提醒，因为看五条悟吃瘪只会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愉快。

这就是所谓的，天然克人渣吗？棕发少女与狐狸眼少年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闭嘴。

在教室外面罚站对正值青春限定浮躁期的高中生来说实在是太过无趣，好在恰逢开学，夜蛾正道的忍耐条是满的，只是让他们站了二十分钟就放他们去休息了。

四位学生都没来得及感谢他的网开一面，班主任的下一句话又将他们打回了谷底：“明天每人交一份一千五百字的检讨上来。”该有的惩罚是绝对逃不掉的，夜蛾长相老成的脸上透露出这样的信息。

当着老师的面，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很有默契地向五条悟竖起了中指。四枫院羽衣迫于生理构造问题，只能用尾巴打了一下白毛的后脑勺。

五条悟：“......”这种时候你的尾巴倒是很听话嘛，小坏猫。

而且该感到烦躁的应该是他才对吧，他昨天的检讨可是一字未动，现在又喜提一千五百字。

面对看上去很想把他暴打一顿的同期，五条悟两手一摊，不甚在意地说：“好嘛，我请你们喝东西吧。”倒也不是他良心大发，他只是觉得口渴了。

趁着课间休息，三人一猫来到了学校唯一一台的自动贩卖机前。

瞟了一眼上面的标价，四枫院羽衣想起了课前针对五条悟的赌约，顿时变得有些郁郁寡欢：“悟，我对你好失望，”她耸拉着耳朵，“我在你身上赢的钱都不够我喝一罐果汁。”一百零五日元，算上消费税都不够在百元店里消费。

五条悟：“？”

白毛DK直接给她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做原地炸毛，他把黑猫从头上抱了下来，双手在她的脸上捏来捏去，咬牙切齿地说：“你还好意思说，竟敢拿我打赌，你这只坏猫！”

夏油杰嘴角上弯又赶紧压了下去，其实他才是罪魁祸首，只不过锅现在都被羽衣背了。夏油狐狸憋笑憋得很痛苦，最后直接转过身去假装在挑选喝什么。

家入硝子：鉴定完毕，这个人跟五条一样也是个屑。

但是她也没有要阻止五条悟欺负小猫的意思，一个合格的猫猫饲养员，要懂得宠溺得当。棕发少女在自动贩卖机上看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想喝的啤酒后退而求次地选择了碳酸饮料。

连酒精度数极低的果酒饮料都没有，学校真是连一点可钻的漏洞都没有留给他们啊。她还想着以后跟这几个同期喝个痛快的。

“你想喝什么？”把四枫院羽衣的脸揉成各种形状并留下照片后，五条悟解气了，浑身上下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咖啡牛奶。”虽然她觉得这个人并不会给她买这个。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五条悟一边说着“喝什么咖啡牛奶，猫猫就该喝甜甜的草莓牛奶”一边按照自己的嗜好往她怀里塞了一盒一点都不符合他DK身份、除了粉色还是粉色的草莓牛奶。

他甚至还良心大发地替她插好了吸管。

四枫院羽衣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正吸溜草莓牛奶、不是JK却胜似JK的五条悟身上。察觉到她的视线，五条悟还朝她wink了一下。

莫名觉得他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是她眼睛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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