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表面是猫，其实死神

[24]

四枫院羽衣一头雾水地告别了气息突然变得有点恐怖的硝子，棕发JK看着她懵懂的表情，没忍住叹气并戳了戳她的额头：

“你真是一只迟钝的笨猫猫。”

不过没关系，她来守护最好的猫猫。

羽衣总感觉在她的身上看见了夜一的影子——尽管夜一的性格要更为恶劣。

送她去长野县的辅助监督是张熟悉的面孔，随着任务数量的增多，关系仅停留在萍水相逢的辅助监督也在变多，不过四枫院羽衣还是觉得这位至今不知姓名的社畜先生最为亲切。

多日未见，这位辅助监督的黑眼圈好像更严重了，怜爱一秒。

“......那个，您是哪位？”明明他是接到通知来接那位被同事们赞不绝口的猫猫同学的，怎么出现的却是一位宛如精致工艺人偶的少女？他也没收到消息说执行任务的学生临时换人了啊？

不过怎样都好，只要不是那个老是指示他去排队买甜甜圈或者大福的五条悟就行。

“啊，是我啦是我啦。”羽衣当着他的面变回了猫，又从猫变回了人。幸好她不像她姐变来变去不穿衣服，不然她今天非社死不可。

“......啊？”辅助监督憔悴的脸上出现了少女这段时间非常熟悉的表情——那种灵魂飘到了宇宙，双目充满智慧的表情。

“......”牙别，果然还是老实人好玩。猫猫坏心眼地想。

大脑cpu一不小心烧干了的辅助监督动作机械地替她打开车门，机械地关上，然后依旧机械地回到主驾的位置发动引擎准备出发。

羽衣：明明都神游天外了却还记得自己的职责并将车开得如此平稳，这位辅助监督一定可以当选年度最佳员工。

车在路上行驶到一半，辅助监督终于回神，并在万般纠结过后小心翼翼地问出了他最关注的问题：

“五条同学知道吗？”

“......”羽衣用沉默告诉了他答案。

辅助监督对那个烦人六眼的尚不知情表示喜闻乐见，又对摆出了苦瓜脸的猫猫深感同情——如果五条同学得知自己被同期隐瞒了什么，以他肆意妄为的性格绝对会大闹一顿的。

从辅助监督的脸上读出如此复杂微妙的情感，羽衣心想五条悟你这家伙简直是害人不浅。

正在吃鲷鱼烧的五条悟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咽下嘴里香甜绵软的豆沙馅，表情严肃地对夏油杰说：“一定是小黑在说我坏话。”

夏油杰：“......”他嘴角抽了抽，“我要是钱包被人拿去付账，别说骂你了，打你一顿都嫌自己过于善良。”

五条悟：？

随着时间的推进，载着四枫院羽衣的黑色轿车离任务地点也越来越近。

车在即将驶入市区内时拐了个弯朝山上驶去，迂回曲折的道路被深绿色的植被覆盖，辅助监督忍不住小声地抱怨了句“这路可真难开啊”。

沿着荒废已久的道路行驶了一会，一扇破旧的大门映入眼帘，上面满是红色的铁锈，在两边深邃的森林的烘托下，气氛一下变得阴森起来。

即使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工作的沉淀，已经变得成熟不少的辅助监督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四枫院羽衣没有任何想法。这次的任务就是老生常谈的那种“老爷建的洋房以前有过闹鬼的传闻所以荒废了许久，最近有人作死组团进去探险结果有人失踪了，麻烦你们这些专业人士来看看吧”经常会在外国恐怖电影里见到的桥段。

夏油杰应该会蛮喜欢这种的，她想，他那么文艺青年，万一是什么人鬼情未了的故事肯定很符合他的审美。

夏油杰：？

汽车在形似古堡，从外面看荒废程度不亚于山路的洋房大门前停了下来，羽衣向特意摇下车窗祝她任务顺利的辅助监督挥了挥手，并告诉他不用等自己，任务完成后也不用前来接送，赶紧回家休息吧。

辅助监督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位真是天使，所以五条魔鬼速速退散！

她朝他笑了笑，转过身面对前来迎接自己的疑似委托人的代理人时，脸上的笑意顿时消逝得无影无踪，平日习惯性微微上翘的唇瓣此时抿着，使她看上去相当难以接近。

因为以前总是会有新来的不长眼的死神见她长得偏幼（包括身高）怀疑她是靠家世混进瀞灵廷的废物点心而对她超不客气，所以她专门向两位倒霉队长请教了一番如何像空调一样将冷气收放自如。

倒霉队长一号朽木白哉：妖猫的妹妹跟妖猫一样烦。

倒霉队长二号日番谷冬狮郎：都怪那个整天捉弄他的前辈（其实不是很想承认），害得他今天又要加班了！

“我是大桥。”看着年纪应该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彬彬有礼地向她鞠躬说道，大约是常年服侍身份尊贵的人物，即使来者是一名高中生他也没有任何动摇的迹象。

简单的寒暄过后，四枫院羽衣在他的带领下在宽敞的走廊里左右穿行，她默默打量这栋建造复杂的建筑物，皱起了眉头：这里灵的数量多到无法称作正常的程度，要么是这里有什么在吸引他们前来，要么是他们因为某些原因被困于此。

虽然很想净化他们，让他们不要再在现世停留，可惜他们那边的魂葬在这边完全不管用，四枫院羽衣只好在心里对这些表情迷茫，似乎都没意识到自己早已死去的幽灵说了声抱歉。

“少点不必要的同情会对你好很多。”斩魄刀冷如冰泉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道理她都懂，但猫猫做不到啊。

她又不像五条悟，公私分明得很——话说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想起那个白毛，真是阴魂不散......

羽衣跟着大桥像走迷宫那样绕来绕去最后来到了一间很豪华的房间，她似乎是最后一位到达的，一出现就吸引了围坐在房间正中央的长方桌的所有人的目光。

“......”她有迟到吗？不至于吧，她又不是五条悟。

一个长相比夜蛾还老成，甚至还有些贼眉鼠脸的大叔看着她摇了摇头，以一种谴责的口吻说：“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称呼自己是除灵专家，天真又好面子的高中生啊......”

羽衣：“......”论辈分你小子说不定还得跪下来朝她磕头喊声奶奶了，大叔。

对这种势利眼，她话都不想说，只是抬起眼皮冷漠地瞥了他一眼，男人顿时像是感受到巨大的压迫力那样身体开始颤抖，冷汗在脸上频频冒出，一位气质高雅的老太太担忧地问了他一句“你很冷吗”。

四枫院羽衣见好就收，她收回只针对他一个人的灵压，假装无事发生那般在一个看着年纪跟她相仿的短发少女旁边的空位坐下。

现在她在真情实感地想念五条悟，鸡掰猫在气死同期跟气死外人之间没有任何偏颇。

也庆幸她没有把斩魄刀外佩的习惯，不然怕不是还要被这个煞笔大叔说自己是在cosplay......

大桥开始介绍聚在房间里的人，在这个无聊的过程里，并不打算记下无关紧要人士名字的羽衣能感受到隔壁少女丝毫不加掩饰的视线，她转过头，听见这位少女无比真挚的一句：

“你好漂亮。”是跟那鲁*不相上下的漂亮。谷山麻衣在心中感叹。头发是极其罕见的，像雪一样的白色，眼眸也是她在现实生活中第一次见到的金色，有些困惑地朝她看过来时瞳仁变圆了些，让这位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女看起来像只慵懒的猫。

话一出口，谷山麻衣就红了脸，大约是没料到自己竟然当着本人的面说出了那么直白的话，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谷山麻衣，你呢？”

对这种一看就是好孩子的类型，羽衣的态度一向很好，她撤掉挡麻烦用的假面，用平时随和的语气说：“没关系，我是羽衣，是被邀请过来的除灵师。”大桥在介绍她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毕竟咒术师这个职业不能在大众眼前暴露，虽然这里坐着的也没多少普通人。

不过刚刚惹她的那个大叔跟他带来的助手就是典型的水货，身上一点灵力都没有就敢闯闹鬼的房子，嫌死的不够快吧。

“麻衣，你这样很蠢。”坐在谷山麻衣旁边的男生冷冷地开口，毒舌程度跟他令人惊艳的外表是不相上下。

羽衣：“......”请问现世的男生都很流行长得好看，但是一张嘴就会破坏世界和平的设定吗？

是的，她在挤兑她的某个白毛同期。

三言两语将自己的助手小姐气成河豚后，涉谷一也不着痕迹地瞥了白发少女一眼，身为灵异领域的专家，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显眼的长相不可能不会引起他们这个圈子各路人士的关注，只能说委托人大约是隐瞒了什么，虽然他也不在意。

在大桥像小学班主任给刚入学的孩子们介绍班级情况那样将在场所有人的名字都点了一遍后，四枫院羽衣果断润了，她是来赚钱，啊不是，是来做任务的，对这种茶话会似的人际交流完全不感兴趣，而且她现在立的可是“谁都别来烦本小姐”的人设。

在硕大的房子里漫无目的地晃了一圈后，除了建造这个房子的人比她还恶趣味的结论外，羽衣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

灵超多，嘴里念叨着“救救我”“不想死”疑似因为害怕丢掉性命而产生的咒灵也超多，但都是些实力不怎么样的弱小咒灵，她只要挥一下手，就轻描淡写地消失了。

就是因为这么些扰人视线的东西太多了，完全无法辨认里面有没有格外出众的灵或咒力残秽——她好需要五条悟。一款效率超高也超级好用的五条牌导盲犬。

五条悟：？

话说这是额外的工作，有没有额外的报酬？羽衣还惦记着要带给硝子的超贵的酒。

现在她只知道这个房子死了很多人，而且应该都是被割喉致死，因为每当她想找个看着比较聪明应该可以沟通的灵谈谈时，对方只会神情痛苦地捂着喉咙疯狂摇头——看着就很痛啊。

“这里的灵似乎不能用那边的方法对待，你还是把他们交给真正的专业人士吧。”斩魄刀冷漠无情地说。

“......”反正她就是一只空有实力没法使的没用猫猫啦QAQ！

来之前四枫院羽衣特地上网查过资料，这个世界的灵情况还挺复杂，什么地缚灵，吵闹灵，守护灵，恶灵......反正跟尸魂界的一刀切完全不同。

幸好不用在这干死神的活。羽衣心有余悸地想。对她这种实力就是一切的行动派来说，光是记这些分类并在实践过程中辨别就足以让她产生辞职的念头。

晃着晃着碰到了之前主动向她打招呼的谷山麻衣，对方正跟着两个打扮成熟的男人在给每个房间测量温度——正所谓的，用科学去处理非科学的灵异事件，只可惜这种手段好像无法用在祓除咒灵上。

光是想象窗的观测人员举着温度计到处测量，哪里温度低哪里就有咒灵出没的画面四枫院羽衣就想笑。

陪同谷山麻衣一起工作的两个男人，一个染着金发，打着耳洞，说自己是寺庙里的和尚，名字叫滝川法生。另一个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模范精英生的男人，或者说青年，说自己是SPR涉谷心灵现象调查事务所的所长涉谷一也。

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跟夏油杰如出一辙，腹黑的一比的笑脸，羽衣最后还是没有拆穿他的谎言，并友好地与他握了握手。

好歹是当过多年社畜的人，以为她看不出来真正的话事人是那个长得漂亮，嘴巴却只会对无辜少女喷洒毒液的黑发男生吗。

经斩魄刀的提醒，四枫院羽衣在经过他们的允许后与他们行动了一段时间，和尚跟冒牌社长都是健谈的类型，加上活泼的麻衣，羽衣不知不觉也暴露了本性。

一起将这个房间里还是房间，窗户打开后还是房间，明明是天花板却砌着半截楼梯，仿佛是在玩rpg游戏的奇怪房子吐槽了一顿，顺带围观冒牌社长将狗眼看人低的大叔损了一通，四枫院羽衣毫无收获的任务第一天就结束了。

这下回去岂不是要被两个DK同期嘲笑不可，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五条悟嚣张地拍着自己脑袋说“果然没有我就不行啊，小黑”的欠揍模样，还有夏油杰故作语重心长“不要逞强，早点联系我们帮忙也是可以的”的虚假安慰。

羽衣这样想着，连嘴里委托人特意为他们这群客人准备的豪华料理都变得食之无味起来。

她有罪，因为两个屑同期，辜负了美味的料理。

就在少女在为自己浪费厨师心血而低头忏悔时，大桥神色略显焦急地走进临时改作就餐用的大厅，并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羽衣小姐。”尽管眼前容貌出色的少女看着只是一名普通高中生，大桥依旧没有怠慢，“外面有一名跟您穿着款式相似的制服的男生，是您的同伴吗？”

“......啊？”这回轮到四枫院羽衣学着辅助监督早些时候的样子露出充满智慧的表情。

“对了，那位男生还问我有没有见到一只长得有点胖的黑猫，说是他走失的宠物......”大桥像是想起了什么，特意补充了一句。

“......”五条悟，煞笔。他才胖。还有她是一只聪明的猫猫，怎么可能会走失！

能够听见主人心声的斩魄刀：“......”这重点不对吧。

四枫院羽衣气势汹汹地跟着大桥往大门的方向走去，正好，她现在是人形，四肢双全，全盛时期，把五条悟暴打一顿完全不是问题。

老远就见到那头跟自己颜色一样的白发，在漆黑的夜幕下熠熠生辉，比星星还要亮眼，四枫院羽衣看见五条悟在看见自己之后愣了好几秒，然后动作干净利落地掏出手机，不知道拨了谁的电话，反正电话一通就用他一贯拖着长音的音调兴致冲冲地说：

“杰，听我说，猫真的会变啊！还是跟我这个主人一样的发色呢！”白色大猫沾沾自喜。

夏油杰：“......”默默望了眼宿舍窗外，嗯，晚上了，正是适合发梦的时候。

羽衣：“......”她一定要把这只鸡掰猫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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