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衰微的神明17 您学坏了,神明大人。……
第三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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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想, 子民的愿望,就是祂的愿望。
祂以此为借口,抬手,抚在了时浅渡的后颈。
手指磨搓过温软的肌肤。
然后, 稍稍用力。
把时浅渡的头往下按了一点儿。
两人的唇碰到一起, 她的牙齿还轻轻地磕在了祂的薄唇上。
留下了轻微的刺痛和一道不明显的小口子。
时浅渡顿时笑了, 用舌舔舐那道伤口。
“原来神明都这么笨的吗?”
很淡的血腥味传来。
她舔了舔自己的唇,气音里有明显的笑意。
“嗯?”
“……”
神力催动, 瞬间就愈合了那道伤口。
男人面色不改, 浅淡无波地说:“你看错了。”
祂半靠半倚在软垫上, 抚在时浅渡后颈的手指往前滑去,沿着下颚的弧度来到下巴。
没有太多的动作, 只用拇指,在她的下巴上反复地缓慢磨搓。
甚至都没有碰到她的嘴唇。
但这动作里的意味, 再明显不过了。
“我看错了吗?”
时浅渡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祂淡金色的柔软长发散落在肩膀上,顺着发丝往下, 是除了她在无人能见到的美景。
跟流传千年的雕塑一样完美无瑕, 细腻的皮肤与肌理……
在她的触碰下战栗。
“那我再好好感受一下。”她唇角弯弯, 凑过去吻上神明的嘴唇,“看看刚才看错没有……”
神明顺着她的力道, 张开唇齿迎接。
两人腻在一起亲了半天,才纷纷喘息着分开。
时浅渡在离开之前,还故意在祂的嘴唇上咬了个小口子。
她说:“事实证明, 我没看错嘛。”
指肚还淘气地在神明浮出血丝的唇上点了点。
接着, 指肚往下,前后落在几处红痕上。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说起来, 神力能恢复伤痕,我还以为你会把身上的痕迹也去除呢,怎么还留着?”
“你不是喜欢么。”
神明对那些痕迹并不遮掩。
祂语气淡淡,好像只是语气平平地阐述事实,又好像学坏了,有些调侃的意味。
“瞧见这些……会兴奋,对么?”
“……”
时浅渡用双臂圈住神明的脖颈,让祂震在自己的胳膊上。
自己伏过去,侧头吻上男人的耳后与脖颈。
“您学坏了,神明大人。”
她模模糊糊地开口。
神明直到自己说对了。
祂微微扬起头,方便让时浅渡亲吻自己。
祂喜欢这种另类的“供奉”。
或许睡梦中那句“供奉身体上的愉悦”描述的很精准吧。
时浅渡是个很会撩拨的人,而祂,则放任自己沉溺在最本能的反应中。
接受她的一切侍奉。
当然,偶尔也有些小动作,暗示祂的这位子民。
神明轻轻扣住时浅渡的腰,往上贴过去回应她的亲吻。
无声地让她感受自己的心意。
“……呵。”
时浅渡先是一怔,继而轻笑出声。
她勾住金发,往神明耳后别去,露出祂精致的面容。
手指顺势插进发丝中,捧住了男人的脸。
她揶揄道:“神明大人一大早就这么精神啊。”
“时间不早了。”
神明红唇微张,吐出的气息有点儿热。
祂眼珠转动,扫向神庙的窗:“已经快中午了。”
“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时浅渡故意问,“是提醒我,您已经休息的足够久了?”
“……”
她又是故意的。
明知故问。
神明眉宇微垂,露出两分无奈。
祂没因为面子之类的岔开话题,或是非要分出个高下。
而是掀起眼皮,温静地注视着时浅渡。
“如果你非要知道答案,那么……是的。”
祂妥协了。
向过去那么多次一样,包容默许她不正经的逼问。
时浅渡最受不了被祂这么注视了。
她觉得自己汗毛竖起,那么一瞬,特别想狠狠地让祂掉下生理性的眼泪来。
不过,她控制住了那股冲动,低低地笑了几声。
她揶揄说:“老房子着火,还真是烧起来没救啊。”
神明抿住薄唇,淡淡地嗔她一眼。
祂说:“若没人放火,管它新旧都会平安无恙。”
“噢,这么说的话,是怪我咯?”
时浅渡耸了耸肩膀,一副“我的锅”的样子,好像要好好赔罪。
然而下一秒,她又歪头扬起恶劣的笑容,偏偏没有动作,不如神明的意。
她撇唇:“刚才不是还在控诉我昨晚故意折腾你么?”
那张淡笑着的漂亮面容看起来漫不经心的。
好似,她从未像祂一样期待什么。
但不管她怎么风轻云淡,神明都不会相信她摆出来的那副姿态。
因为祂耳畔无时无刻不回响着“子民的贪念”。
字字句句,全是渎神的妄语。
像是在耳边低声呢喃般,直叫人脸红心跳。
这在让祂避免被表象欺瞒的同时,也折磨着祂。
太犯规了。
动作语言不停地撩拨也就算了,连心声都在刺激祂的神经。
搞得祂好像中毒了一样。
“我不喜欢,你就会听我的,乖乖的什么都不做,乖乖地……”神明撑起些身子,偏头问她,“停下来吗?”
“当然了。”
时浅渡眼都不眨地说了谎。
她表演一般牵起神明的手掌,俯身亲吻手背。
漆黑的凤眸微微上挑。
她笑看祂:“现在您只要说不喜欢,我就立刻乖乖地后退,再也不打扰您一下,神明大人。”
“……”
神明心知她做的这一切都是故意的。
就是看祂现在的模样,也知道祂想要的是什么吧?
看来,对于这个幼稚鬼,一味的宽容只会让她变本加厉,更没完没了地,唔,欺负祂,欺压到祂头顶上。
祂眉头轻敛,想用神力稍微树立些神明的威严,不至于被动得像是个受气包。
“又或者。”
就在这时,时浅渡垂首,在神明分明的骨节上吻了又吻。
她动作轻柔,充满虔诚,又极尽暧昧。
“您此时若想要我侍奉,我也绝不会忤逆您的要求,好好地侍奉您。”
神明不由自主地曲了下腿。
搭在软垫上的手指跟着用力,按出印记。
有那么几刻,祂觉得自己不是什么福佑人类的地方神明,www.youxs.org,专门勾人堕入混乱与毁灭。
尽管被勾着堕入其中的其实是祂。
神明垂下淡金色的眼眸。
“那……上前侍奉吧。”
时浅渡心说,神明大人真好哄。
才蹙了蹙眉头,这么一句话就哄回来了,还故作克制地让她侍奉……
真是可爱啊。
“如您所愿。”
她欺身过去。
一晚上的摸索下来,早就对神明身体的喜好了如指掌。
她笑着“取悦”祂,不出两分钟,就让神明在她怀里细喘了起来。
冷清的眼底开始浮出水汽,染上绯红。
说来神奇,冰清水冷的气质竟然能与那股媚红完美地糅合在一起,孤高又糜艳。
时浅渡被祂诱得够呛。
正当她真准备动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个熟悉的女声。
“公子,你们在这儿吗?”
是白露的声音。
紧跟着,还有和安公主的。
“你们最初就是在这里遇见他的吗?”
“是啊,不过我们逃到这儿的时候,整个神庙还乱糟糟的,都是灰尘,荒废了很多年的样子。”白露在干净整洁到不可思议的神庙中四下张望,“怎么一下子这么干净了?”
她一脸惊讶,这看看,那看看的。
整个神庙大变样,她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本宫以前从不信什么神佛,但那时的金光,我们都看见了。”
和安公主也仔细观察着神庙中的情况。
这里很新,但她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她伸手在神像上蹭了一下,看看是否有灰尘,口中说道:“兴许世上真有神明,把神庙翻新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您说的是。”白露点点头,“不知道公子和小渡姐姐在哪,有没有事。”
她算是跟两人关系最好的人了,不由得担心。
“除了这儿,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们还能去哪了。”
神明显然也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祂的双眼恢复清明,轻喘着推了下时浅渡的肩膀。
“白露跟和安公主找来了,你不出去见一下吗?”
时浅渡顿住动作。
但就顿了两秒。
她没有搭理外面的动静,继续吻在神明的身上。
温柔极了,轻而易举地让祂哼出声音。
神明下意识地捂了下嘴唇。
“哈……”
祂低声哽了更喉咙,胸腔上下浮动。
“放她们在外面不管吗?”
“她们摸不到这个密室,找不到人,自然就离开了。”时浅渡浑不在意,“见她们也不着急这一两个时辰,等下午了我随时可以出去让她们放心,现在么……”
她笑着咬住男人的耳朵:“当然还是侍奉您比较重要了。”
气氛正好呢,怎么能随便抛下祂离开?
当然是继续侍奉她的神明了。
“我可不舍得让神明大人您自己在这儿难受啊,您说是吧?”
石室隐蔽,祂也能用神力隐去两人的身形,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撞破。
可听见外面熟悉的声音,心中依然升起一股偷情般的负疚感。
同时,更觉得……刺激了。
“你……”
“别管那些了,您啊——”
时浅渡轻软地掰过男人的头,让神明直直地与她对视。
除去极个别恶劣冒出头的时候,她显然是温柔又令人安心的。
她安慰似的吻祂,低声地哄:“感受眼前的一切就好了。”
眼前的一切?
衣料相互摩擦的细碎声响。
压抑低沉的喘息。
温热旖旎的气氛……和唇畔炙热的吻。
她总有千万种方法让祂溃不成军。
理智又一次被感性压制。
神明在心中混沌地想,什么舍不得祂难受,时浅渡这幼稚淘气还恶劣的小姑娘,就喜欢故意让祂难捱还差不多。
现在这么说,还不是她自己不想,非跟祂索取。
“嗯。”
祂喉咙猛地一哽,还因为太突然,没能用神力好好地把声音隐藏。
大抵是对祂走神的惩罚。
“公主,这边有声音,您听见了吗?”
白露的声音由远及近,小步走到了石室外面。
神明能清清楚楚地听见两人的脚步声。
就在外面,一墙之隔。
神经完全绷紧了。
时浅渡与祂完全相反,反而勾起了唇角。
她温柔地擦去神明眼角的水痕,埋头在祂的耳畔,恶魔低语一般小声开口。
“她们如果瞧见矜贵无暇的漂亮公子现在的样子……”
她笑了一声,逗弄道:“会是什么表情呢?”
外面的人看不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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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调整气息,让自己尽量恢复平稳。
困窘的是,一种背德的刺激感反而让人沉浮于顶峰,不能自已。
祂真是对时浅渡又爱又恨。
“假设不成立,她们看不见。”
神明努力用最平稳的语调开口,声音还是有些颤。
清冽的嗓音染上水汽,更好听了。
祂把时浅渡的脖颈勾到自己唇畔。
“只有你能看见。”
草。
时浅渡在心里暗骂一声。
她头皮酥麻,差点儿没收住。
她的神明大人真是越来越学坏了,都会在兴致正浓时说情话撩拨了。
“是啊,只有我能看见。”她吻了吻神明的眉眼,压低嗓音,用沙哑的声音说,“您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神明大人。”
撩拨不成反被撩。
神明心脏微缩,继而酸软的一塌糊涂。
难言的喜悦和一丝赧然窜入头脑,眼看着就要溃败。
“和安公主倒是比末将更快一步啊!希望您没有做什么让末将为难的事!”
张将军粗犷凶悍的声音一下子传遍了整个神庙,中气十足,想听不见都不行。
他冷哼一声:“来人啊,给我搜!就不信没有蛛丝马迹!”
“是!”
稳重又纷乱的脚步声在神庙中四散开来。
显然是一只少说二十来人的队伍。
时浅渡身形顿住。
若是他们两人都消失不见,沦为通缉犯的话,未免太麻烦。
她毕竟是人类,不可能永远不出现。
况且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士兵早晚能找到石室,“窝点”暴露了,以后还怎么有个清清静静的地方。
还是腾出点儿时间,把他们打发走了吧。
心中这么想着,她起身,离开了神明。
她一边系上衣带一边说:“我出去把他们打发走,你在这儿稍等一下哦。”
“……”
神明拿绯红的眼角瞥她,少有的溢出些许不满。
差点儿就攀上顶峰,又突然坠入深渊,吊得祂不上不下的。
一口气憋在喉咙里面,十分难捱。
才系好的衣带无声地散落开。
时浅渡笑了一声,又动手系好。
衣带再一次被神力扯开。
来回重复了几次,她脸上露出无奈来。
坐在神明身边,手撑住祂脑袋旁的被褥,亲了亲祂的额头。
“神明大人,我把他们打发走,立刻就回来,好吗?”
神明总觉得她是有意的。
存心吊着祂折磨祂,是时浅渡一贯的幼稚脾性。
中途被打断实在不好受,不过祂知道偶尔的停顿是情趣,也能提高质量。
但这时候离开,把祂自己丢下这种事,在祂眼里,确实有些过了。
所以祂没有回话。
就靠在软垫上,偏头,静静注视着虚空。
眸光冷清,不露神色。
祂脸上的绯色已经落下不少,越发显得淡漠,恢复了矜重的模样。
唯有微微湿润的长发还能显出几分旖旎。
时浅渡心里也是痒的,也就那么点儿理智还能撑住。
见祂这样,不由得笑。
原来神明也不是全无脾气啊。
她轻柔地揽住男人的腰。
温温软软的,抱起来别提多舒服。
“神明大人,等我回来一定好好侍奉您,您说好吗?”
她磨搓着神明的腰窝,温声地哄。
薄唇安抚地在祂的眉眼上留下细碎的吻。
神明本就躁动着,被哄得酥酥麻麻的,心里直发软。
祂抬起胳膊,修长白皙的手指几下就帮时浅渡系好了衣带。
“穿好了再出去。”
“是是是,我的神明大人说得都对。”
时浅渡闻到一丝占有欲。
她眉眼弯弯,摸了摸神明的头,拇指别有深意地缓缓抚过祂的耳朵。
“那我出去了,您乖乖在这儿等我回来哦。”
她转身没走出两步,又被男人用神力堵住了去路。
“回来一下。”
微凉的嗓音里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赧然。
时浅渡抿抿嘴唇。
可笑意还是从唇角开始,感染了整张脸。
她回头,拖住神明的后脑,不用祂说便吻上祂的唇。
唇齿纠缠,空气很快就恢复了胶着。
还真是老房子着火。
她掐住男人的下颚,与之分开。
又上前,吻去了祂红唇上的水光。
“好了,一会儿真停不下来怎么办?”她的呼吸有些沉,“我把他们打发走,好让他们以后别再来神庙打扰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呢。”
神明默许了。
时浅渡理好衣裳,将略显凌乱的黑发打理打理。
做好这些,才悄无声息地离开石室。
神庙中已经被一群士兵翻得乱了套。
或许是和安公主也在的缘故,倒没有摔碎破坏什么东西,最多就是翻乱。
“仔细地搜!一个角落都别给我落下!”
“破旧的神庙翻新成这样,本将军不信没人住!”
白露一介平民,无能为力,只能焦急地小声问和安。
“公主,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吗?”
“本宫看起来身份尊贵,无人敢碰,但也仅限于此罢了。”和安眉头紧皱,无奈又愤恨,“没有实权,就什么都不是。”
想要护住谁,除了拿她自身的性命挡在前面威胁,还有什么办法?
她跟白露过来是想提醒神庙不可久留,也不知他们是躲在某处,还是一直没回来。
时浅渡穿过隐蔽的狭窄通道,踏上神庙的地砖。
她声音不大,却吓得几个士兵一哆嗦。
“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昨天把天降异象看在眼里,此时全是趁着天明,壮胆上前。
原本没人的地方徒然出现了人影,让他们的精神立刻紧绷。
“将、将军!那个姓时的女人在这儿!”
几个男人手握兵器,把时浅渡团团围住。
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动手——
昨天箭雨纷纷都没能伤她分毫,他们又能把她奈何?
说她是被神明眷顾的人,不信也得信了!
张将军闻言,立刻带人上前。
士兵们一个个全副武装,如临大敌。
“怎么就她一个?”
将军眉头紧拧,目光严肃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冲时浅渡露出凶光,妄图把她吓退:“传播谣言的人不是你,只要你说出那人藏在哪里,本将军就饶你不死!”
“小渡姐姐!”
白露跟着士兵们跑过来,被拦在了十余米之外,不让她上前。
她四下张望,哪儿也没看见公子。
和安不想让她陷入危险,便把白露拦在身后。
她说:“别着急,既然她在,公子肯定也没事的。”
她没有实权,出宫都是偷偷溜出来的,以现在朝中的形势,更不能带人跟张将军作对。
能做的,也就只有在时浅渡被严刑拷打逼问之前,护一护她了。
时浅渡清了清嗓子:“公子已经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在哪。”
张将军眉头一拧,根本不信。
他抽出腰间的宝剑,指向时浅渡白净的脖颈之间。
“满口胡言!再不说实话,老子斩了你!”
时浅渡压根不带怕的,轻蔑地笑了笑。
她用手指轻轻弹在剑刃上:“别说你伤不着我,就是能伤到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公子云游四海去了,不知归期,也不知去向。”
“你这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将军心里一狠,想着让她见点儿血,就知道怕了!
手上用力,把剑直直地捅向时浅渡的肩膀!
在剑尖触碰到衣料的刹那,一股金光闪过,将张将军整个人弹出了十多米!
他险些在部下面前摔个狗吃屎,以长剑拄地才将将撑住。
昨天下午的记忆涌上心头,手指不自觉地开始打颤。
他暗骂:“娘的,见了鬼了!”
昨天的事,竟然不是做梦吗?!
这个女人真是什么受神明眷顾的人?
时浅渡一动未动,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些。
“你们找公子的话,来错地方了,这里不欢迎你们。”
“神、神明……又显灵了!”
“神明大人,我也是逼不得已啊,不是故意的!”
“是啊,神明大人,我们……”
队伍中响起窃窃私语声,被张将军的大喝声打断。
“你们这群蠢蛋,念叨这些,等着回去掉脑袋吗!”
他跟所有人一样,也觉得这里神神叨叨的怪让人瘆得慌的。
但他是将军,再怕也不能表现出来。
众人一听,顿时禁了声。
是啊,交代给他们的事办不好,就算活着回去了,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如果再胡乱说什么神了鬼了,等他们的恐怕只有一死。
所以再怎么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
“别管这个女人了,继续仔细地搜!”张将军重重地哼了一声,“柜子、墙壁、地窖都别放过,注意有没有密室,都看好了!”
不碰这女的就不碰吧,反正上面的命令是杀了那个妖言惑众的男人。
他转头看向时浅渡:“如果这里真的没人,想必你不介意让我们好好搜查一番吧?”
时浅渡答:“当然不介意。”
彻底搜查一遍才好呢,正好能洗清神庙藏人的嫌疑。
以后省的多麻烦了。
手握武器的士兵们散开之后,白露她们才上前来。
“姐姐,你没事吧?”
时浅渡摸摸她的头:“当然没事,别担心了。”
白露机灵,但面对武器,胆子不算大。
上上下下把时浅渡看了好几遍,见她没事才算作罢。
“公子真的离开这儿,云游四海去了吗?”
“是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时浅渡面色不改,说的跟真的一样。
好像自己压根没有把人撩拨起兴致之后丢在一旁似的。
“他们找不到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全国通缉,他又该怎么办?”和安公主蹙了蹙眉头,“你说的这么轻巧,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他吗?”
时浅渡眉梢一挑。
她反问:“和安公主,你好像很担心他?”
“你……”
和安开了个头,后把话掐灭在嗓子里。
她偏过头,目光沉沉地没再说话。
那人一袭月牙白锦袍,身形清瘦,容颜如画。
眸光冷清,动作却温柔,浑身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高贵雅致。
她生在皇城,都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说不好奇不关注是假的,但她身为皇室,又是如今这个受人桎梏的情况下,任性不得,总得把她身上的担子放在第一位。
那些锦衣玉食,早在她最初开始享受的时候,就已经明码标好了价格。
她沉默半晌,说:“那位公子气质高洁,心怀众生,远非常人所能及,若是因为这等破事受了难,实在可惜。”
“唔,公主说的是。”
时浅渡扯扯唇角,脸上漾起淡笑。
她自言自语般开口,又似是故意说给谁听。
“祂啊,是天上的月亮。”
“……”
神明早已隐去身形,让神庙任意被人搜查。
祂已经不止一次听见时浅渡在心中用皎月来形容祂了。
每次说到月亮时,都是她……欲念最深的时候。
这个词像是触碰了什么机关,弄得祂也更是不适。
时浅渡已经在外很久了。
她一直跟白露在聊天,没有一点儿加速把人打发干净的意思。
神明难免不满。
说好的“把他们打发走,立刻就回来”呢?
这人真是一向的说的比做的好。
张将军带人把神庙脸带这座小山包,都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当然是没找到人,只得暂时作罢。
张将军以及白露、和安一行人,终于先后离开了神庙。
他们说,接下来会在各个州府郡县通缉神明,把人抓捕归案为止。
时浅渡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带着笑意,回到石室中。
她问:“您都听见了么,神明大人?您以后恐怕再也不方便出现在子民的面前了。”
神明掀起眼皮:“怎么感觉,你是在幸灾乐祸呢?”
祂面容白皙,不染半点儿红润。
洁净的纯白叠裳穿着整齐,哪还有中午凌乱暴露的模样。
看上去,www.youxs.org。
时浅渡不动声色地把这些收入眼底。
时间久到祂完全恢复了?
应该不至于呀。
“哪有幸灾乐祸,只是很高兴,您以后都是我的了。”她上前几步,捉住男人的手腕,慢条斯理地把玩祂美玉般漂亮的手指,“公主说您气质高洁,远非常人能及呢。”
说话间,膝盖冷不丁地往前一凑。
她以为能发现叠裳之下的秘密,让祂暴露与高洁完全相反的本能。
不想,任何异样都没有。
她一怔。
这才多长时间啊,真就彻底压下去了?
除非冲了冷水,不然不会啊。
神明见她讶异,薄薄的唇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祂捉住时浅渡的手腕,没直接表达不满,但处处都像不满。
祂淡淡开口:“不必非要你侍奉,我自己也能解决。”
“……”
时浅渡一下子就听出不对味了。
神明真生她的气了?
这是有意自己打理干净,等她兴致满满地回来时,给她泼一盆冷水。
学坏了。
也是真生气了。
她抿抿嘴唇,去揽男人的腰。
祂要离开,可惜她更快一步,手臂用力死死地缠住了神明。
“别走呀。”
她抱着人靠在墙边,去亲祂的嘴唇。
而神明偏头,躲过了她的吻。
嘴唇贴上了男人的耳朵。
她笑,顺势用舌勾了上去,极是温柔。
“是我的过,我就应该直接把他们赶出去回来找您。”
“别生我的气了,行不行呀?”
时浅渡埋在神明耳边,嗓音轻柔低哑,能说到人心尖尖上。
她一遍遍地哄:“您的信徒给您赔罪,神明大人会宽容我的,对吗?”
神明一受不了她虔诚,二受不了她哄人。
祂喉咙微哽,还是没说话。
“中途有事停下,不止您不得劲,我也一样啊,您说是不是?”
时浅渡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特别耐心。
她双臂圈着男人清瘦的腰,整个人赖在祂的身上。
温温软软的,她喜欢抱着她的神明。
唔,她确实也不舒服。
神明的长睫颤了颤,心想,以时浅渡那股强烈的妄念来说……
可能比祂忍耐的还要辛苦一些。
祂心下软了一些,回应道:“以后不再这样了?”
“嗯,以后肯定不会把您自己丢在一旁了。”
时浅渡笑意盈盈地亲在男人的唇角。
她脸上露出几分恶劣因子,在神明耳边哑声说:“下次我们还在同样的时间停下,让我看看神明大人您自己是怎么解决的,好不好?”
“……”
神明耳根绯红。
在心里骂了句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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