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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反派黑化前[快穿]

330 时管局与结局4 少给我动手动脚。……

第三百三十章

晋江独家发表/禁止一切盗文/莫八千著

“你以为, 我是被人从小世界里带到这儿的任务目标?”

时浅渡拧起眉头:“难道不是吗?”

她上前一步, 盯着男人的脸,等他的后话。

这么细细看起来,男人的面色比她刚来到这里时,要苍白一些。

他嘴唇微动, 想要说些什么。

可下一秒, 时浅渡就脱离了那片纯白之境。

她站在训练场中,短短时间里接触了太多真真假假的信息, 头脑有些乱。

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那男人不是某个小世界中的任务目标?

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们怎么会打起来?

她被抹掉的记忆,必然是有人不想让她记得, 所以她一直没有透露出自己已经想起了一些事。

或许是那男人认为她不记得, 所以说谎骗她的吧。

“时姐!原来你在这儿啊~”

叶竹拎着一份饭,蹦跳小跑着来到时浅渡身边。

他身后跟着几个同部门的同事。

他把食盒在时浅渡眼前晃了晃:“难道姐姐是想给那帮新生上上实战课?我们当年可是没有这样的待遇。”

同事也跟着附和:“是啊,我们可都想跟你取经呢。”

“当年时姐你百分百的任务完成率, 学院里没人不知道, 我当时就想, 我以后要是能有这水平,以后投胎肯定爽了, 顺风顺水快快乐乐的!”

时浅渡“嗐”了一声:“投胎你也没有记忆啊, 什么都不知道, 投个好胎也没意思。”

她接过食盒, 干脆就坐在训练场一旁, 开始吃饭。

叶竹嘟嘟嘴唇:“那不一样嘛,投了好胎,就有足够的钱跟人脉, 就能取得更大的成就,也就更有机会再回到时管局任职了啊。”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成功这件事太具有偶然性了。有的人就适合在贫苦中努力求学读书,给他衣食无忧的环境,反而可能就废了;又或者正是贫困才让人经历了丧父丧母丧夫丧子一类的痛苦,这才能在痛苦中发愤图强,顺风顺水却可能让这个人湮没在平庸里。”

时浅渡一边吃东西一边随便发表想法,吃到甜点时,一连多吃了几口。

她吃美了,脸上跟着扬起笑来:“当然了,也有一部分人,无论是碰上什么样的经历,都不影响她成为实力拔尖的大佬。”

说到前面时,几个后辈同事全都若有所思。

听到她最后的话,叶竹轻笑:“比如时姐你自己,是吧?”

“这都被你发现了。”

时浅渡得意地挑挑唇角,在后辈额头上戳了一下。

“话说回来,一个人最终的选择啊……”她尾音拉长,英气的眉宇皱巴起来,“跟他收到的善意和恶意有很大的关系吧。”

“怎么忽然这么说?”

“我觉得时管局的制度有一些弊端。”

时浅渡回想起自己的经历,把最后一口饮料喝干净,放到一旁。

她擦擦唇角:“等我把手里的事儿处理完,再说这个吧。”

“手里的事儿?”叶竹坐在她身边,双臂抱住膝盖,“我们能帮上忙吗?”

“想帮我?”

“嗯!”

时浅渡看着眼睛亮晶晶点头的男孩,扯起唇角笑了一声。

她摇摇头:“你们是帮不上忙了,什么都别管也别沾边就行了。”

叶竹又问:“很危险吗?”

“危险么……我没觉得危险,只是我自己就足够处理了,别人帮忙反而碍手碍脚的。”

时浅渡摸摸下巴,对她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吧。

越想越觉得,如果希望她死的人能打得过她,又怎么需要通过穿行世界耗尽她的精神?

“你们帮不上我,但我觉得,有人应该能给我提供一些情报。”

远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老袁就已经在时管局任职,是马上就退休的老人了。

想想袁青的态度,她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叶竹想了想:“你说的是袁哥吗?”

“嗬,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嘛。”

时浅渡毫不吝啬地夸奖一句,把空了大半的食盒收起来放到一边儿。

她擦擦唇角:“我一会儿去跟他聊聊。”

“也、也称不上什么聪明啦。”叶竹被她夸得不好意思,搔了搔头,“不过,袁哥他下午出任务去了,估计没个几天回不来吧。”

“……噢,这样啊。”

时浅渡蹙蹙眉头。

大多数人都是用身份匹配模式完成任务的,主世界与小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不一样,但每次任务也少说是几天时间才会回来。

“什么样的任务?容易解决不?”

叶竹想了想,说:“之前袁哥失败过一次,这是第二回了,总结经验再去估计没什么问题了吧,可能大概八成……很快就能结束?”

“最好能能很快就结束。”

时浅渡叹了一声。

她一向不喜欢拖沓,还想饭后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去找老袁呢。

这下倒好,得等上好几天了。

时浅渡对那男人的话半信半疑。

在袁青没有回到时管局的几天里,她把主世界中所有能去的地方都绕了一圈。

不管她找的多么仔细,也没能发现去“禁域”的路子。

不仅如此,她提起禁域一词,同事们竟也是从未听说过。

难道那真的是个为了囚禁那人而创造的小世界?

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主神忌惮至此啊。

主神更替,除非是杀了主神。

莫非是那男人拥有杀死主神的能力?

也不对啊,如果他真有这样的力量,就不会被关进去了。

一个实力不如主神,却被忌惮的人。

还不是被从小世界里捞出来的,而是主世界的土著?

那他们两个又为什么会打斗在一起呢?

如果不是任务对象,那没道理啊。

难道是主世界那帮贵族看中了她的特殊体质,拿她做人体实验,想研究永生?

不至于吧,虽然只有主神能够永生,但其他土著也有上千年寿命啊。

还有记忆碎片中的那个抱住了男人的短粗婴儿手臂。

她记得男人被抱住的瞬间,眼底的阴沉瞬间变消散融化了,春水般荡漾温柔。

他有个孩子?

那么,孩子又是谁的呢。

可别告诉她,那是她的孩子,太吓人了。

时浅渡把脑子里现有的情报都写在了屏幕上,一条一条地列出来。

可是她想破了头,每次都好似有答案呼之欲出,但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溜走了,抓也抓不住。

总是觉得逻辑不通顺,好像哪块拼图放错了位置。

袁青出任务,等得她心中烦躁。

偏偏在这个时候,那男人反而不出现了。

就好似那两次对话都是她的幻觉一样,男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哪儿也找不见他。

时浅渡一边休整身体,一边吃喝玩乐无所事事了几天。

又一次回到属于她的豪华宿舍,她脱下外套,猛地往沙发上一扔。

实在可恶,她觉得她马上就能想通了。

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

再多给她一点情报,就一定能分析出一切。

她气呼呼地鼓了鼓腮帮子。

就在她烦躁地想打人时,往沙发上一坐,就没入了纯白的世界。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更是轻车熟路了。

她抬眼就瞧见了这个在回忆中被她捅过两次的男人。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不是因为纯白的世界映衬,而是真的变得虚弱了。

就连红润的嘴唇,都有些失了血色。

她问:“你……这是怎么了?”

“你是在关心我吗?”

男人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情况,反而灿烂地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略显虚弱:“我的能力毕竟有限。”

这话或许是想让时浅渡多多关心两句,又或许真的只是在陈述。

时浅渡沉默两秒,轻笑了一声:“那我们快问快答,免得让你耗费太多气力,弄得好像是我故意想要害你似的。”

男人一怔,柔和的眼底顿时露出了可怜巴巴的失望感。

可惜时浅渡全然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很快接上话茬。

“上次说到,你不是被人从小世界里带到主世界的,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男人一副受了气的样子垂下头,好似在怪她就知道揪着他问问题,还不信他的话。

他摇摇头:“如果你那么认为,那就是思考方向错了。”

“既然是这样……”

时浅渡将手掌绷直,像刀一样凌厉地刺去,抵上男人的胸腹。

她的目光锐利,脸上反而带着笑:“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会捅你刀子?为什么会杀你两次?”

那一瞬,男人睁大了双眼。

他头皮发麻,一种隐隐的兴奋从心头窜起,同时也徒增一抹担忧。

“你可不止杀我两次,你……只记得你捅我刀子么?”

他伸手,却因为锁链的束缚,没法随意动作。

手指在触碰到时浅渡之前,被她轻而易举地避开了。

时浅渡扯了下唇角:“我还应该记得什么?”

手掌抓了个空,男人面上划过一丝失落。

他失了血色的嘴唇蠕动两下,眼眶发红地凑到她的耳畔。

“你不记得我们那些……?”

他看起来那么可怜,好像随时能落下眼泪来。

时浅渡不可否认,她心中软下了一瞬。

可下一秒,她迅雷般一把死死钳制住了男人细瘦脆弱的脖颈。

掌心贴着那光滑的皮肤,能感受到动脉一下下的跳动。

“少给我动手动脚。”

“咳……”

男人不轻不重地咳了两声。

脸色更见苍白了。

他勉强道:“如果我真是你的任务目标,你是不是就会对我好了?”

“呵,那也要看你是天生满口谎话的坏种,还是有救的人。”

时浅渡压低嗓音,言语中一股威胁之意。

“天生坏种……就连你也……”

男人布满血丝的眼中露出深深的失望,痛苦接踵而至。

柔美的眉眼又很快软了下去。

“还是那时好,你跟我一样孤零零一个人,就算身边有那么多人来来回回,却没有一个人真的关心你,没有人真的希望你能活着,也没有人能理解你,他们都希望你死,想杀你的人,是所有人眼中的英雄。”

“你说,不了解你的过去,就没资格评判你的现在。”他柔声说着,眼眶里渐渐浮出了水光,红着眼凑近了时浅渡,一字一顿,“只有我能理解你。”

唔,这确实是她记得的话。

“可是你现在变了。”

时浅渡扬了扬眉梢,终于松开了手:“听你这么说,我以前好像很坏啊,那你觉得我现在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我以为结果是好的,但我或许想错了。”

男人被掐得脸色发红,低低地喘了几声,胸腔浮动。

他泫然欲泣,苦涩地牵起唇角,又倔强地说:“你会后悔这么对我的。”

“嘁,这辈子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后悔呢,那就等你的指教了。”

时浅渡轻笑,盯着那张失落的脸,故意拍了拍那只并未沾上半点污渍的手。

看到男人一副受伤的样子,更满意地露出笑意。

连装带蒙地威胁她?

开什么玩笑。

“你如果再跟我演戏,知道实情却不跟我说,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

男人睫毛颤动。

垂头之时,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这次再杀他,他就真死透了啊。

时浅渡不是最吃这一套了么,怎么一点儿也不给他好脸色?

想到先前看到的那些,手指缓缓地握紧了。

他没抬头,就那么低着脑袋。

“你为什么对你的任务目标那么好?为什么愿意救他们?”

时浅渡一时间思绪万千,又很快稳住了。

总是感觉,这个人似乎知道她在“受罚”期间所有的事似的。

她反问:“如果你发现,众人眼里十恶不赦的坏人,过去只是一个可怜到不能再可怜的人……就算是抱着杀人的目的过去,难道不会在动手时犹豫,难道不会救他们吗?“

男人的嘴唇动了动。

半晌,冲时浅渡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嗓音柔润:“我会杀了他们哦。”

又轻又柔的声音,此时却叫人毛骨悚然,就连好看的笑容都透出了几分诡异。

过去那几次见面,他总是温温柔柔的,好似一碰就碎。

如今红着眼说着狠话,竟是有些难以分清,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时浅渡看他片刻,散漫地哼笑一声。

好吧,她承认,他们确实有时候挺像的。

就比如,他们笑得越灿烂,说的话就越狠,做的事就越绝。

她没接话茬,转而说道:“我上次有事忘了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既然知道主世界中那么多外人不知道的事,那我问你,过去有没有人做过人体实验?”

“……”

男人很意外,眼睛睁大了一点儿。

他低喃:“你连这个都知道了。”

他似乎总是能想起从前的什么事,短暂地陷入某些回忆中。

沉默一阵之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么,答案是,没有。”

时浅渡拧了下眉头。

她盯着男人多看了几眼。

“多信你一次。”

她转身想走,长靴踏出一片涟漪,突然反应过来,她想走还走不了。

“你想离开吗?”

男人了然,冲她伸出手掌。

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离开前,抱我一下好吗?”他温声说,“就像从前一样。”

时浅渡一顿,像从前那样抱他?

她才不记得自己做过。

“让我离开。”

男人没动,继续用那双红扑扑地桃花眼倔强地盯着她。

眼眶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

时浅渡真想推推眼镜,自然地避开一下,可惜她没有眼镜。

到底是跟谁学的、怎么知道她对这种表情最没抵抗力啊!

两人僵持住了。

就在男人以为她要上前拥抱的时候,时浅渡弯腰在他面前,顿住了动作。

“对了,我记得你上次说,是主神杀了你的母亲,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一说,或许我能帮上你的忙呢。”

男人脸上期待的笑容渐渐落下,消失不见了。

他的呼吸在不经意间变得粗重了些,像是被引发了不好的回忆。

停顿了好一阵,才终于抬头看向时浅渡。

半长的发柔顺地散落着,随着他的动作,扫过那张柔美无暇的姣好面容。

“人们都以为,新生的孩子没有记忆,至今他都以为我一无所知。”他语气平淡而柔和的叙述,安静得要命,“可惜他们错了,我能调取出那段画面来,我从小就知道那人是怎么在我出生时、在我的面前逼我母亲自杀的。”

他的唇角一直擒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但笑意盈盈的眼底不自觉掺杂了凄清之感。

一切仇恨与厌恶都掩盖在了那张保持笑容的面具之下。

“他全知全能,就连未来的事都能提前知道。”

“我过去一直不相信,觉得他只是找个借口杀了我母亲罢了。”

说到这儿,他掀起眼皮,直直地与时浅渡对视。

“但是现在,我相信了。”

时浅渡心头一跳。

她记得,这人好像是说过什么“那人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杀错人了”。

所以,主神想杀的人应该是她,但错杀了他的母亲?

这还不是血海深仇?!

可男人的表情,真是不像跟她有仇。

一丁点儿恨意和埋怨都没有,反而一如既往地缱绻。

那眼神,黏的要拉出丝儿来似的。

“我上次只是提了一句,你竟然一直记得。”他眼中重新染上了温度,眉眼弯弯,“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吧。”

时浅渡眯起双眼:“你母亲被错杀,而应该被杀的是我,正常人怎么都会对我有所怨恨吧,觉得当时死的如果是我就好了……可你这个反应,看着真是可疑啊。”

“杀我母亲的又不是你,我为什么怨恨你呢?”男人平静地开口,“况且,是我——”

说到一半的话,被他掐灭在嗓子眼里。

抿抿嘴唇后,他松了口气,又似是想起什么,温柔地翘起了嘴角。

笑得异常柔和。

他停顿片刻后,轻声说:“有些事情我说出口就会死,如果你够聪明,现在你知道那么多事情了,应该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时浅渡“唔”了一声,脑子还是有些乱。

这要是说没想明白,继续逼问他,岂不是就是说她不够聪明?

切,这个男人,这不是故意堵她的话么。

“对于你母亲的事,我听了很抱歉,想来你心里是很痛苦的吧。你不因此怨我,倒还算你有点儿理智,是个明事理的人。”

时浅渡能看得出,男人在说起母亲时,表情虽淡,但背后的痛苦是真的。

她上前,第一次颇为柔和地揉了揉男人的头发。

“如果你真的从未害过我,看在你跟我说了这么多的面子上……到时候我帮你报仇,怎么样?”

男人微微发怔,www.youxs.org。

漂亮的桃花眼注视着眼前人,说不出的欢喜眷恋。

“我知道你肯定会的。”他柔声开口,“主神全知全能,自然是不会出错。”

他第一次正正经经地称呼“主神”,声音那么温柔。

温柔得能叫人莫名打个冷战。

时浅渡深深地看他一眼,又扫过男人苍白的面色。

他与往常一样,眉眼婉柔地笑着,但脸上透着疲倦。

有些发丝被薄薄的冷汗浸湿,贴在额侧。

看来这穿行世界的能力真的很消耗他的精神与体力。

“行了,看你自己都这样虚弱了,还不让我离开?”她象征性地帮男人理了下略显凌乱的头发,“别到时候仇还没报,你自己先死了。”

“不会的,你不用担心我。”

男人冲时浅渡摆摆手,下一刻,纯白的世界中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没有声音,没有人气。

一个人没入了无尽的纯白虚空里。

那副光洁貌美的面容上漾起笑意。

唇角的弧度扩大,显得越发柔顺无害了。

时浅渡回到豪华宿舍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她打开屏幕,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一条条地重新列了一遍。

关于她的记忆,关于那个男人,还有袁青他们那帮前辈对她恐惧的态度……

心头好似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了。

可就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特么难受了。

她敲了敲脑袋。

就在这时,收到了局里统一的自动提示。

袁青顺利完成任务,已回到主世界。

时浅渡的眼睛亮了起来,立刻挑起沙发上的外套,一边穿上一边大步往外走。

她肯定自己马上就能得到答案了,就差那么临门一脚。

只要再给她一点点的提示就足够了!

于是,袁青刚刚走进医疗中心的大门,就被她堵住了路。

“你这是……”

袁青被时浅渡火急火燎的样子吓了一跳。

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本能地后退。

“老袁,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怕我?”

时浅渡抓住他的手腕,盯着他,不让人有半点逃脱的机会。

她认真起来,那双凤眸是很可怕的。

袁青下意识地躲避视线,额头上浮出了冷汗。

他说:“我没怕你,我这刚做完任务,你让我体检,行不行?”

“不行,我要的就是一个你怕我的理由,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时浅渡的脸色沉了下来,更叫人害怕了,“一句解释都不能说吗?”

“我真没怕你,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袁青的鬓角染上了汗水。

他板起了脸:“做完任务不体检是很危险的,你非要这样吗?”

医疗主任听见两人的声音,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他看出气氛不对,当和事佬道:“哎呀,都是老同事了,有什么可吵的呀?时姐,时姐,你先让老袁做体检,以防万一嘛。”

时浅渡不忘白过去一眼:“谁是你时姐,不是说过差辈儿呢吗?”

“是是是,小时,这样总行了吧?”主任继续劝,“有什么事咱心平气和坐下来聊嘛,是不是?”

“我就问老袁一句话。”

时浅渡站在原地没动,但攥着袁青手腕的力气放轻了些。

她声音平和,缓缓地一字字说地特别清晰:“我只想问,为什么你们那几届人都怕我,为什么你会跟叶竹说,我只爱我自己。”

袁青的瞳孔微缩。

他实在没想到,时浅渡听见了他压低声音的“坏话”。

有什么记忆从脑子里一闪而过,他抖了一下。

时浅渡就是只爱她自己。

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很难改变自己的看法。

袁青对自己背地里说的坏话不解释也不推卸。

他只是面色凝重的思考了几秒,终是叹了一声,无奈地开口。

“可我如果说出来,就会死。”

时浅渡动作微顿。

这个说法,倒是跟那个男人说的一样。

看来,两人都不是哄骗她,是真的因为某个“契约”而不能说出口。

“老袁,我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你可以侧面告诉我一点儿,不用说的太直白,其他的我自己会去想。”时浅渡松开抓着袁青的手,帮他拍了拍皱巴的衣料,“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可能说,我有的事实在是想不明白,就只能去找主神当面问清楚了。”

她此时话语平稳,悠哉悠哉的,就更方才认真的样子只是个错觉。

薄薄的唇轻飘飘地往上翘起来。

她笑了笑。

“你应该是知道我的,要是我真的生气了,绝对会把主世界闹得一团乱,所有人……”

她凑到袁青的耳旁,压低嗓音:“都不会好过的。”

袁青浑身都僵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嘴唇开始打颤。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后躲了两步。

努力平稳了十余秒的时间,才恢复了些。

“就这么说吧。”他避开时浅渡的视线,断断续续地艰难开口,“如果你被一个人反复折磨,异常残忍地杀死了很多很多次,你也会怕的。”

“……”

时浅渡顿时觉得心口直疼,不打麻药被当做实验体的记忆翻涌起来。

即便只是很短暂的一段记忆,幻觉般的疼痛却让她倒抽一口气。

她的呼吸也开始粗重了。

四周的一切都模糊又清晰,时间变得缓慢。

有一种迷幻又晕眩的感觉窜进脑海。

她有了一个猜想。

大概是几乎等同于真相的猜想。

这个很容易证实,只要——

她没有回话,立刻动身,不出一分钟就来到了时管局的资料室,用关键词在万千小世界中搜查某个具体内容。

输入“未来世界”、“山谷”、“研究中心”几个字,很快就找到了一幅资料图。

图片中,是一座坐落在山间的高科技研究中心,而悬崖之下,是一个深深的山谷。

跟她“梦境”中的山谷一模一样。

只是,这个山谷中没有堆积成丘的遗骸。

时浅渡停在空中的手指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她呼吸紧促,喉咙发哽地吞咽了下。

一切都明了了。

她明白了。

为什么她从小在时管局长大,每一年的记忆都没有缺失,却莫名多出了一些无比真实的片段,为什么身为前辈的同事尊敬她却也惧怕她,为什么记忆里会出现孩子抱住男人手臂的画面、会有强迫别人亲手解剖自己儿子的场景……

那些“梦境”不是假的,是真实存在过的,但也不是她被“抹去”了记忆。

而是,那些记忆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她的头脑中。

她是从小在时管局长大没错。

她轻轻松松地融入主世界的生活,受时管局局长的照拂逐渐成长。

她接受时空管理学院的教育,一件件地完成任务,受人追捧。

所以,“她时浅渡在时管局出生”这件事,板上钉钉一样深深地刻在她的头脑中,成了无需思考就毋庸置疑的事实。

她所做的思考,都是基于这个前提的。

她太坚信自己的身份了,所以才总是有一块拼图错了位,一直没能把逻辑捋通顺。

原来,从根本上就错了。

她把一切的猜想与推断,都建立在了完全错误的基础上。

呵,还真是。

那个男人还真是没骗她。

他是主世界的土著。

而两人缠斗的画面,不是“时浅渡”任务成功杀死了他,而是他任务失败被“时浅渡”杀死。

被人从小世界中带到主世界的任务目标,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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