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
听魏朝清说,他们以后要搬离此处,魏长生诧异,“为何?”
难道是沈家要搬去别处了?
魏朝清道,因为沈秀不想再见到他。
什么?舅舅,你做什么了?你惹到姐姐了?她为何不想再见到你??[(”
得知沈秀为何不想再见到魏朝清的缘由,魏长生安静下来,他转身就跑出了屋子。
“姐姐!你以后真的不想再看到舅舅吗?”
沈秀收起武功秘籍,道:“是。”她走到魏长生身前,“长生,我有话与你说。”
“姐姐你说。”
“以后别来找我了。”
魏长生的第一反应是心虚。莫非沈秀发现他也对她有意?
难道他表现得这般明显?他嗫嚅道:“为、为何?”
“我不想和与你舅舅有关的任何人有牵扯,不想与你们家再有任何瓜葛。”
“可是我————”
“你不必多说,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找我,我不会再见你。”
“你以后也不见我,也要将我拒之门外?”
“对。”
“不行!”魏长生一把抱住沈秀的胳膊,“不行!舅舅是舅舅,我是我!你不想见他,凭什么不能见我!”
“松开。”
“不!”他气得双目赤红。
“松开。”
“就不!”年方十一的小少年,倔得如同一头小牛犊。
“若再不松开,我就不客气了。”沈秀叱他。她身上有功夫,想甩开魏长生轻而易举。
“除非你答应我,不能不见我。”
“我不会答应你。”
“姐姐……”魏长生哽咽。
沈秀心一狠,直接把魏长生扔到门外,“别再来找我。”留下这句话紧闭上门。
“姐姐!”魏长生在外面用力拍门。
“姐姐!”他边哭边拍门,手都快拍肿了,门仍然紧闭着。
“哟!这是怎的了,长生,你这是在作甚,怎么哭了?”杨氏提着食盒过来,惊然问道。
“婶婶,您让姐姐开开门,让我进去。”魏长生抓住杨氏的衣袖抽噎。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张俊秀的面庞像是在蒸笼里蒸过,通红里泛着湿气,瞧着委屈又可怜。
杨氏心头软下去,“你莫急,秀秀她在屋里头?”
“在的,婶婶您快让姐姐开门。”
沈秀已经听到他们外面的对话,还未待杨氏敲门,她就先开了门。
“姐姐!”魏长生如同小炮仗,一头栽进沈秀怀里,死死抱紧她,“姐姐!”
杨氏:“秀秀啊,你和长生这是怎的了,他为何哭成这样?”
“我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与他们家再有任何瓜葛。”
了解清楚缘由,杨氏咳了咳,也不好再说什么。沈秀按住不停掉泪的魏长生,“别哭了
。”
他不听,仍然哭,水红的眸子里,饱含委屈与难过。
她敛眉,“魏长生,你很烦人。”
魏长生浑身僵住。
“别哭了,你真的很烦人。”她口吻冷硬,转而对杨氏道,“娘,劳烦你把夫子请过来。”
杨氏疾步离去。
魏长生仍然紧紧抓着沈秀,却不再哭了。他腮帮用力抿着,竭力抑制泪意,不让泪水淌下来。
“姐姐,不要这样对我。”他可怜巴巴地祈求,“舅舅是舅舅,我是我,你为何要因他迁怒于我?”
他说着这话,一阵怨恨涌上来,对舅舅的怨恨。若不是舅舅,他现在便不会被牵连!
“并不是迁怒。没有你舅舅,我也不想再见你。”
“我、我做错什么了?”
“你什么也没做错。你……”沈秀道,“我原不想对你说这些,罢了,我还是说清楚些罢。你知道眼缘么?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不合眼缘,所以不怎么喜欢你。”
他仿若被冰冻住,“姐姐,你说真的?”
“真的。”
他摸自己的脸,对自己产生怀疑,“我是哪里长得不好?”
“你哪里都长得好。但,眼缘这事,并不是长得好就合眼缘的,并不以长得好坏来评判。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魏长生怔怔然,好似受了莫大的打击。
俄顷,魏朝清前来。沈秀对魏朝清道:“夫子,还请您将他带回去。”
魏朝清:“长生,回去。”
魏长生不动。
魏朝清:“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魏长生垂下头。
魏朝清拉他,“回去。”他用力一拉,将魏长生拉过去后,对沈秀道:“抱歉,我会管教好他,以后不会让他再来打扰你。”
魏长生忽然抬首,泪光盈盈,“姐姐,你失忆之前,定然不会对长生这么狠心。”
她别开脸,错开他凄楚的逼视。
被拽着离开时,魏长生扭着头,一直看着沈秀,似乎盼望她能够回心转意。然而直到消失在道路尽头,沈秀都不曾再看他一眼。
沈秀重新关上门。她坐在桌边,一杯凉茶下肚,情绪仍未冷却下来。
“不要再想这些了。”她告诉自己。她盘腿而坐,摊开功法,五心朝天,吐纳练气,专心运转内功。
叶云川来时,沈秀刚练完一套功法。
他将一把长剑递与她,“看看。”
她接过长剑。长剑如虹,细长刚劲。她赞道:“好剑!”
“此乃屠龙剑,此剑锋利无比,无坚不摧,我新得来的宝剑,赠予你。”
“给我?”
“此剑能提升你的武力。”
想起要杀她的人还未找到,沈秀握紧长剑,“谢谢哥。”
叶云川取出腰部的剑,“与我过两招?”
“我肯定打不过你,你下手轻些。”沈秀
很有自知之明。叶云川的武功只在谢扶光与月楼迦之下,她虽然学的是谢扶光的神功,起点极高,但只学了二年多的时间,肯定是打不过叶云川这样的绝顶高手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沈秀扛着剑,气喘吁吁,“不行了,不行了,我遭不住了。”
“能接我这么多招,已经很不错。”叶云川道。谢扶光自创的功法果然厉害,秀秀学了二年,就已成为高手,她的自保能力,已经极强。
叶云川:“假以时日,你的功夫定会在我之上。”
“那不可能。”她摸摸长剑,“真是把好剑,云川哥,多谢你。”
叶云川离去,沈秀继续练剑。叶云川离开没多久,月楼迦又来了。沈秀打量月楼迦的胸口,“你的伤如何了。”
“无大碍。”
“你又来做什么,我说了不会嫁给你。”
“我会一直待在燕州,直到你愿意嫁我。”
“你待多久都没用,别白费力气。”
他没有要改变想法的意思。沈秀道:“真要一直待在这里?”
“君无戏言。”
“一国之君,待在别国,于国事不理,实乃荒唐,你想当昏君?”
“那又如何?”
“你就不怕你不在,别人篡位?”
“无人能篡我的位。”
皎若冷月,貌若天神的楼兰王,似若神邸,俯视睥睨众生,浑身上下写满唯我独尊的冷酷与霸气。
“你当真……”沈秀无言,“你当真自信。你真要留在燕州?为了我,不回自己的国,你想让我成为你们楼兰的罪人?”
“谁敢治你的罪?”
沈秀噎住。她清嗓,“我劝你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你若真留在燕州,我不会让你进我家门。”
他无动于衷,目色古井无波。
她继续道:“我认真的。你来一次我赶一次,绝不会让你进我家门,绝不会见你。你确定要待在这里?”
“当然。”
她叉腰,“堂堂一国之君,是想当无赖?”
“无赖又何妨?”
“……”
“你这样做,我很不高兴。我之前说过,你若是真的喜欢我,就不应该做让我不高兴的事。”
喜欢一个人,是舍不得,不忍心让对方不高兴的。
月楼迦长眉紧蹙。
沈秀想了想,知道不能与他硬碰硬,于是决定用眼泪以攻之。她酝酿情绪,用力挤出泪来,可是怎么也挤不出来。
很快她便寻到流泪的方法。她在心里默念谢扶光。
念及谢扶光,那些酸楚痛苦,一一卷土重来。泪水不受控顿时簌簌而下。她流着泪,道:“楼兰王,请您回去,莫要留在这里白费力气。”
眼光触及她面庞上的泪水,月楼迦微顿。
沈秀吸鼻子时,一只冰凉的手掌捏住了她的下巴。
月楼迦抬起她的脸,冰凉的手指
擦过她脸颊上的泪水,“别哭。”
她停不下来,一颗颗灼热的泪珠浸染月楼迦雪白修长的手。
他轻轻擦拭她的眼泪,“别哭。”
她的泪水愈发汹涌。
月楼迦道:“我会回楼兰。”
“不止是回楼兰,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说到这里,她恍惚起来。
谢扶光,魏朝清,魏长生,月楼迦,她已经连续对好些人说过这句话。这句话说到她都有些厌倦。
月楼迦:“不可能。”
她推开他。什么也不再说,只默默垂泪。她一边抹泪,一边偷瞟他。
他目色冰冷,满面寒霜,仿若孤独的冰山,周围一切都变得寒冷起来。
空气仿若被冻住,让人难以呼吸。沈秀吞咽喉咙,后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
再度酝酿了一下情绪,她喉头滚动,不再默默无声哭泣,而是大哭起来。她坐下来,趴在桌面上,哭得像个孩童。
她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趴在桌上,都趴得胳膊酸了的时候,月楼迦冰凉的手掌放到了她背上。
“沈秀。”
她从桌面上抬起脑袋,她听到他的胸腔里,逸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
月楼迦:“我答应你。”
“你答应不再出现在我面前?”
“对。”
这么快就答应了?她以为她要与他耗些时间。她掩饰住喜悦,问:“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还哭么?”
她摸鼻子,把泪水收回去。直接用袖子粗鲁擦脸。
月楼迦拦住她的手,他取出帕子,轻擦她的脸。神色冰冷,动作却轻柔得很,反差感极强。
沈秀避开他的帕子,“我自己擦,你走罢。”
月楼迦向门外一扫,“拿进来。”
须臾,一侍卫将一个镶嵌着蓝色宝石的金匣子捧入屋内。月楼迦将匣子递与她。
“给我?”
“你生辰将近,这是我送与你的生辰礼。”
生辰礼?沈秀记起来,她生辰的确将近。她自己都没记起来这事,他倒记得清楚,还提前把礼物送来了。
“我不要,谢谢。”
“收下生辰礼,以后除非你主动要见我,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衡量一番,沈秀接过匣子,“好。里面是什么?”她直接打开匣子。
匣子里,放着一座蓝玉。质地细透的玉,清澈,美丽,泛着梦幻的月光蓝,整整一座玉,被精心雕刻成了月亮的模样。
“这是?”
“楼兰王后之印,月印。”
“月印,是凤印?”
“凤印是中原人的叫法。”
沈秀将月印推给他,“我说了不会嫁你。”
“送你月印,并非要让你嫁我。这只是你的生辰礼。”
“月印是楼兰王后才能拥有的,你把它给我,不就是要我嫁你?”
“你不嫁我,但楼兰王后的位置永远属于你,月印也永远属于你。”
“我不要。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拿回去。”
“月印只属于你。你不要它,它在别人手上,就不再是月印,只是一座普通的玉玺,不再贵重,没有任何意义。你要它,它才是月印。”
“……”
她连连摇头,“我不会要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要。”
“当真不要?”
“不要。”
月楼迦轻轻一捏月印。月印瞬间化为粉末,从他指缝间渗透下来。
“你?!”沈秀大惊,“你把它捏碎了?你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捏碎了?”
“你不要它,它就不重要。我说了,它在你手上,才是月印。”
“你真是……”
疯子。他怎么与谢扶光一样疯?
后面的话沈秀没说完。那么重要的东西,就直接毁了,好半晌她才平静下来。她说:“不用你给我送什么生辰礼,之后我过生辰,也别再给我送什么礼。你若真想送我什么,那就好好遵守承诺,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这就当做是你送我的生辰礼了。”
月楼迦垂下浓密如蝶翼的长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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