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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血族的我被人类表白了

第 161 章 秦唯西正在成长的恋爱……

闻人歌看看屋子角落里坐着画圈圈一声不吭的柏嘉良, 又看看在她身旁转着圈圈,一脸无措地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啥的秦唯西,默默捂额。

她怎么也没想到, 小嘉良的反应会比秦唯西还大。

……

“柏嘉良, 你……”

秦唯西喉咙滚了滚,脸红得像是个熟螃蟹,支支吾吾半天没能开口。

“我怎么了?”柏嘉良紧张且茫然,却还在耐心引导秦唯西开口。

秦唯西憋了半天, 扭头望向闻人歌。

“那还是我来说?”看乐子不嫌乐子大的闻人女士笑呵呵地指了指自己。

秦唯西顿时用力摇头, 又扭头, 认真望着柏嘉良。

“柏嘉良。”她能从眼前人漂亮的琥珀色眸子中看到话都说不利索的自己, 心底竟然瞬间泛起一丝荒谬的笑意, 燥乱的内心也安定些了。

“你母亲说, 我们最好结个婚。”

啪!

身旁响起清脆的响声。

被拉着看乐子的柏长风扭头, 唇角抽了抽。

正是闻人歌一巴掌拍在额头上, 一脸纠结痛苦, 见人看过来,她无奈冲柏长风龇了龇牙, 做了个口型。

【还不如我说呢】

天地良心, 她还以为能看见喜闻乐见的求婚戏码。

你说就说, 提我干嘛?!

柏长风微微摇头,眸中露出几分无奈,又冲当事人的方向努努嘴, 示意。

闻人歌看过去。

两位当事人完全没有受到这边小响动的影响——秦唯西一脸紧张地望着柏嘉良,手指纠结地抓着衣摆,而后者脸骤然烧得通红,恍惚间头顶都要冒出白气。

她感觉自己都没听清整句话, 只有几个字在她脑海中来回播放。

秦唯西和她说。

结婚。

结个婚吧。

“啊!秦唯西!”高分贝的尖叫骤然响起。

闻人歌骤然后仰,默默捂了捂耳朵,面上露出一小丝嫌弃。

和个烧开的水壶似的。

“秦唯西,”柏嘉良尖叫完,喘了口气,眸子水汪汪金灿灿的,“你算是在求婚吗?”

闻人歌闻言,眸子一凛。

不好,秦唯西肯定得坏事。

果然如此,公爵大人懵懵懂懂,“求婚?算是吗?”

她带着几分求助意味地看过来,又被闻人歌要杀人的目光吓了一跳,不但没想清楚,反而更糊涂了,“不是,是你母亲,想要为你争取点东西。”

柏嘉良快咧到耳根的嘴角瞬间僵住了。

啪!!!

闻人歌气得重重一拍桌子,又疼得龇牙咧嘴,一边疯狂甩着一边狠狠瞪秦唯西。

她一手养大的女儿,她不懂吗?

柏长风默默将她的手接过来,轻轻揉捏着。

果然,柏嘉良的唇角慢慢垮了下去,脑袋也垂下来了,脸上的酡红还没褪去,但已不复方才的激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小声说,“抱歉,我能拒绝的吧。”

“我也是,”她骤然嗤笑一声,声音低到听不见,“我还以为开窍后能一日千里呢,果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柏长风的手骤然被用力捏了一下,她吃痛,扭头一看。

闻人歌正在疯狂掐人中。

“为什么?”秦唯西却还不懂,小声问。

柏嘉良抬头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无奈。

笨蛋蝙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唯独对感情这方面堪称懵懂无知——估计这只纯正善良的好蝙蝠连挂在人屋檐听墙角这种事都没干过。

现在她自己开始谈恋爱……算是谈恋爱吧,涉及到这方面的智商更是直线下滑。

“因为这对你不公平,”柏嘉良垂下眸子,又很快扬了起来,微笑着回答,“你还没想清楚呢。”

“我想没想清楚和这个没多大关系吧。”秦唯西的思路很是耿直,也觉得闻人歌向她阐述的理由很有道理。

于是她握住了柏嘉良的手,认认真真说,“婚姻关系,是一个可以昭告天下的契约,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的人,还是很重要的人。特别是矮人地窟已经有了前车之鉴,我大开杀戒之后,又公布这一重关系,以后再要有家伙想借别人之手绑架你他们都不敢轻易动手。从你的安全性来考虑,这是很好的法子,相当合理。”

她的长篇大论还没说完,闻人歌就一头扎进了柏长风怀里,肩膀一抽一抽。

她气笑了。

见过直的,没见过这么直的。

见过0分答案,没见过负分答案。

“秦唯西,这不是一个契约,”柏嘉良终于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了,瞟了一眼,顿时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反握住秦唯西的手,认认真真,“如果你是以这个理由向我提出的邀请,那我只能说,对我不公平。”

秦唯西再次懵逼。

以她对感情方面的木头脑袋,完全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但柏嘉良显然是不想对她解释的,只是笑笑,松开了她的手,扭头,幽怨地望了眼某个作为出主意的始作俑者刚从柏长风怀中探出头见她看过来又一个猛子扎下去心虚不愿看她眼睛的闻人女士,自己搬着小凳子,去了角落。

“怎么了?”秦唯西还懵着,却下意识问了一句。

“我想出去静一静,但又不想离开你,所以你们继续聊正事,当我不存在好了。”柏嘉良用最朴素直白的语言阐述自己刚刚平复的心情,坐下,头一下撞在了墙上,一动不动。

于是秦唯西看向狗头军师。

闻人歌无力地摆摆手,“没什么正事了。”

她又对秦唯西做着口型,【你先出去,我来做工作】

虽然刚才这个理由从秦唯西口中说出来实在是太糟糕,但的确也是她作为母亲的真实想法——两者身份实力差距太大,之前小嘉良单相思还好,真要谈恋爱,这些都算是一个个小坎儿。现在她要求的这些,一是要给小嘉良一个正正当当能被写在历史上的名分,二也的确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嗯,只能说秦唯西仅剩的恋爱脑没让她说出第一个理由简直是万幸。

秦唯西却像是突然开了点窍,望了眼杵在角落一声不吭的柏嘉良,默默摇头,踱步过去了。

闻人歌一拍脑袋,拉着柏长风起身就要走。

得,也行,给两人点私人空间冷静冷静吧。

正好,她也得冷静冷静。

看别人谈恋爱那是看乐子,嘴角就没下来过。看这俩谈恋爱,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恋爱脑这个词,放别人身上那是妥妥的贬义,要是放秦唯西身上,那可真是对她偌大的褒奖了!

唉,真希望秦唯西的恋爱脑能健康茁壮地迅速成长。

她俩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角落中秦唯西轻声开口。

“柏嘉良……”

闻人歌脚步一顿,耳朵竖起,虔诚祈祷某个恋爱无脑的公爵大人不要坏事。

秦唯西已经蹲在柏嘉良身旁了,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垂着眸,小声说。

“如果你不想结婚……”

“我没有不想,”柏嘉良迅速打断了她的话,“只是不是现在。”

秦唯西囧了囧,随后点头,“嗯,那就不谈现在。”

这回柏嘉良抬头看她了。

秦唯西其实还没搞清楚自己哪里不对,但心中流淌的一种令她战栗的感情驱使她开口。

“现在不结婚,订婚怎么样?”

柏嘉良呆住了。

“你看,订婚其实也差不多,”秦唯西又握了握她的手,认认真真地说,“而且,订婚是可以反悔的吧,至少没说死。”

“先订下来,”她的笑容温暖柔和,眸中有柏嘉良此前从未见过的光彩,“等我想清楚了,或者等你想清楚了,再结婚,怎么样?”

柏嘉良唇角动了动,眸子再次泛上了一层雾气。

她微微点头。

“好。”

房门口,紧张兮兮的闻人歌松了口气,带着几分惊奇地望了眼角落中的两人,不动声色地关上了门。

“怎么突然开窍了?”她压低声音问柏长风。

从来就不是“合不合理”,而是“愿不愿意”,进而延伸,归根结底,还是“喜不喜欢”。

小嘉良的性子她懂,那绝不是一个会因为“合理”而结婚的孩子。

但秦唯西主动提出订婚,并老老实实坦坦荡荡表明自己要“好好想想”——不管怎么说,这已经是源驱动力从“合理”往“愿意”进而到“喜欢”的一个大幅度进步了。

“我觉得不是开窍。”柏长风没有松开她的手,靠在墙边,唇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摇摇头,“你看她最后惊喜茫然的表情,很显然,没有开窍。”

“那是瞎猫撞着死耗子?”闻人歌狐疑地回忆。

“应该也不是。”柏长风唇角笑意扩大了些,能从那张冰山脸上看出些欣慰和惊喜。

“我觉得,大概是真诚。”

闻人歌若有所思,刚要开口,还没来得及接话,门突然又被推开了。

柏嘉良拉着秦唯西,兴致勃勃地冲了出来,对着门口的两位妈咪龇着大牙傻乐,晃了晃秦唯西的胳膊,“我们先回我们自己房间了!”

“啊,好,”闻人歌点点头,含笑回了句,“其实你们多待会也没关系,我和长风可以出去走走。”

“啊?哦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柏嘉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耳朵粉粉嫩嫩的,口出虎狼之词,“您的办公室又没有床。”

闻人歌:……?!

但一看秦唯西那懵懂又带点尴尬的神情,她又松了口气。

至少自家小白菜……不,小黄花肯定不是吃亏的那个。

“注意点。”她随口说了句嘱咐。

也不知道是想要小家伙注意点什么。

“我会的。”柏嘉良又点点头,开心得一蹦一跳,就要拉秦唯西回去。

秦唯西却像扎了根似的,钉在地上不动弹,朝着闻人歌认真点点头,“麻烦你们快点放出消息了,我会让公爵府那边尽快赶出一份婚约的。”

“不急,”闻人歌一边被秦唯西的高效率小小的震撼了一下,一边笑着摆摆手,“怎么说也要先铺垫一会。”

“什么铺垫?”秦唯西还没反应过来,柏嘉良却有些急了,拖着人就走,嘴里还嚷嚷着。

“妈咪肯定会打理好一切的啦,咱们别担心,快快快,回房。”

秦唯西不得不被她拖回了走廊对面的房间,在两位“长辈”的注视下,门啪的一下关了,随后是□□拍在门上的闷响,还有隐隐约约的一声抱怨。

“嘶,柏嘉良,你别……”

后面的话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门开始轻轻振动起来,没有规律,也没有力度的控制,偶尔发出一声响,似乎是溺水的人在无力地想要抱拥浮木。

过了好一会,门的另一头终于传来了餍足的呢喃声。

“早就想亲你了,笨蛋蝙蝠。”

“……下次,下次打个招呼。”

“不好。”

“你……唔!”

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两人完整目击了门的最后一次震动。

然后声音就远去了。

按照柏嘉良的说法是——她们房间有床。

被按在门上亲终究还是有几分膈骨头不是?

闻人歌默默摇头,压低了声音感慨。

“年轻人就是好啊。”

一只手慢慢搭上了她的肩膀,柏长风扭头,似乎是在打量办公室的门是否结实。

闻人歌怂的很快。

“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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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从人类新政权的外交机构和宣传机构同时传出了一则消息——人类现任军政领袖和军方最高负责人唯一的女儿,已经定了婚约。

此言一出,四方震撼,各国外交官迅速踏破了外交大臣的门槛,反复询问消息的真实性,并试图撬出更多信息来。

而在外交大臣经过闻人歌严格嘱咐的外交辞令的模糊下,这个婚约很快就被认定为一类普通的政/治联姻。

这就很合理了。

各方都松了口气。

人类新政权本就摆脱了之前无数人类帝国的传统——并没有在全国以官方态度表明推行任何一种神明的信仰,而是四管齐下。

反正不要钱,多少都信一点。

这同样也打破了之前的规则。此前,每逢人类政权变换,被确定自己的神成为了主信仰的那个国家就会向人类施以大额援助,进行战后重建,与人类新生的政权关系和其他种族比起来就拉近了几分,贸易外交问话交流方面能占便宜的同时,战后重建的工作多少也能捞点油水——这个任务大多数时候是由精灵来完成的,最近十来次矮人凭借远超其他各族的科技发展水平也逐渐占了些“份额”,龙族也曾因为某几次的人类政权中有龙骑士的身影蹭到了几次机会。唯独可怜的兽境,从来没有在战后重建中捞到一丁点好处。

咱就说,哪个新生的人类政权不把维/稳放在第一位,而是让【破坏】成为主流信仰的啊!

总而言之,这次人类新政权打破了历代的规矩,各族有的欢喜有的忧,不过也都在暗戳戳讨论打赌人类到底能不能不靠外力自己重建国家。

而当这个婚约消息一放出来,各族顿时自以为有了答案,心中踏实了些的同时,也多了几分轻蔑。

看吧,政治联姻,据说还是让刚成年的小家伙出来政治联姻换去资源,啧啧啧,人类新政权也就那样呗,又是一个政客罢了,还嚷嚷着什么要建立新世界,可笑。

政治联姻,并不是没有先例,相反,历史上联姻还相当多,最多的选择依然是精灵。

精灵貌美,和人类关系一直保持得不错,神明实力强大,立场又无可挑剔,简直是除了天性奔放喜欢乱搞之外没啥别的缺点——但乱搞在这种家庭算得了什么?

于是乎,各族都把目光投向了精灵,羡慕的同时又有些嫉妒。

又让这小子捞到了。

而精灵内部可就是乱了套,外交大臣接到消息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教会神殿,找上了同样一脸懵逼的首席神殿长老海洛伊丝,质问这么大的外交要事为什么不先通知他。

海洛伊丝同样懵了逼了,手一摊,大声嘟囔——我也没接到消息啊?!

外交大臣懵圈了,一番思索后得出了结论。

难道是哪个精灵小伙子或者小闺女和人家定了终身?

他瞬间乐开了花。

嘿,原来不是政治联姻啊,但和政治联姻效果也差不多,这下精灵商会在人类受到的绊子能少些了吧?那些贸易保护主义也能少些了吧?

多好啊!

开心了还没半天,他就接到了一个令人悲痛欲绝的消息。

海洛伊丝致电了闻人歌,进行了一番亲切友好的口腔广播体操后,后者委婉表示——订婚对象并非精灵。

这个消息传到精灵外交大臣的尖耳朵里后,不超过三分钟,各国的外交大臣全都知道了订婚对象并非精灵。

于是乎,轰轰烈烈的排查运动在各族同时上演:兽境外交大臣特意从一个据说很灵验的神龛请了尊兽神塑像摆在外交部里一天三次不断向神明祷告试图走个万年大运,矮人一边纠结着刚发生的0号项目叛逃会不会影响到联姻一边把所有新发明的玩意都搬出来擦洗干净,而龙族想得更深远一分——他们算盘都打好了,万一这种好事落到自己头上,就从龙族可怜的人口份额里送出去三条龙和人类结成契约关系。

那可是三位龙骑士耶!

唯独血族,没啥反应。

啥,我们家又没神,看我干嘛?和我有啥关系?吃瓜群众一枚罢了。

三族的排查热火朝天,如火如荼,人类这边则不动声色,放出了个消息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直到第二天,外交大臣似乎是被扰得烦不胜烦,“无意中”又秃噜出一个消息。

双方都不急着结婚,只是订婚。

哦哦哦,订婚啊,问题不大,都一样的嘛,懂得都懂。

第三天,刚铎城门开,一支轻车简从的队伍出了刚铎城。

队伍真不大,每天同样规模进出的队伍没有八十也有五十。

但是领头的是外交副臣,这就很有意思了。

各族顿时集中了精神,无数双眼睛注视着那只队伍,期待着它会从哪个传送阵里出来。

然后……

在众人的大跌眼镜的同时,队伍出现在了血族。

不是,血族?!

已经被挑选出来打算一并送出去的三条精干青年巨龙回家了,矮人的那些超级科技成果被搬回家了,兽神塑像也被以最快速度恭恭敬敬请回了神龛,某种意义上说,回家了。

年轻的血族女王同样懵逼,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布置好了欢迎仪式——而且是在白天的欢迎仪式。

对于血族来说,可见其诚意。

在血族女王和人类外交副臣进行了一番柔软的口腔体操之后,外交副臣终于又“勉为其难”地透露了一丝消息。

“没有经过官方的外交渠道知会贵方实在是抱歉,但因为是双方自由恋爱,不涉及政治因素,我们也不想将这起婚约牵扯上任何政治因素,所以也是现在才向贵方表明情况。”

血族女王陛下表示理解支持,又有意无意询问是哪位血族能有如此殊荣?

外交副臣“谦逊”地表示——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关注这件事的各族都舒了口气,又有几分犯嘀咕。

难道还真不是政治联姻?

算了,不是最好,至少大家都没捞着什么好处。

但很快,从刚铎城里传出的另一则消息让他们的心再次提了上来。

【不是什么普通人,那都只是遮掩之词罢了,婚约对象是一个贵族!】

血族贵族委实不多,各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开始对血族的侯伯子男各个爵位挨个挑选排查。

排查一日后,无果。

于是扩大排查范围,除了侯伯子男各个爵位的现任继承人之外,他们的孩子,或者其他拥有继承人权利的血族都一并纳入了排查范围。

排查三日后,无果。

但住在人类驻血族外交使馆的那位外交副臣动起来了,三日后的清晨,他起了个大早,在王城里慢跑了一圈,又在各族外交使馆前不断晃悠后,他回到了人类使馆。一个小时后,他身着干净整洁而不失派头的正装,步行拜访。

他所前往的方向,是血族公爵府。

各族顿时又松了口气,笑着感慨那个放消息的人还真会玩文字游戏——只说是贵族,又没说是哪族的贵族。大名鼎鼎的公爵府可是养了不少各族有贵族头衔的人呢。

他们算了算。

公爵府里有继承了兽境十二勇士之首波琳娜·伊万诺夫娜·伊万诺娃的兽境贵族身份的月狼族阿纳斯塔西娅·伊万诺夫娜·伊万诺娃;有拥有普拉斯达家族顺位继承权的普拉斯达家族小女儿科瑞斯特尔·普拉斯达;还有从黑潮侵蚀过后的死蛋中孕育出的龙族米切尔——他同样有贵族头衔,虽然只是个普通的男爵。

因为龙族数目实在是太少了,是只龙都有贵族头衔。

于是乎,被迫退场的矮人和精灵一起,静静看着三条精壮的青年龙又被叫了出来,而那尊据说很灵验的兽神塑像也再次摆到了兽境外交部里头。

公爵府似乎早就接到了通知,出来迎接的不是月狼族大管家阿纳斯塔西娅,也不是尊贵的普拉斯达家族继承人科瑞斯特尔,更不是死龙蛋里孵出来的社恐小黑龙米切尔。

而是此前从未出现在大家视线中的小哈士奇精基里尔。

穿着干净整洁但后脑有包显然是出门前被细心嘱咐又被胖揍一顿的小哈士奇精认真严肃地收下了人类外交副臣递交的大红色婚书,啪的鞠了一躬,默默退回了公爵府。

不得不说,哈士奇精这个种族在装认真严肃的时候还是很像样子的。

可能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种族天赋。

而在次日,在众人的猜测之中,公爵府大门再次洞开,小哈士奇精基里尔和月狼族的公爵府大管家阿纳斯塔西娅一起出面,同样是盛装,同样是步行前往人类驻血族外交大使馆。

三条精干青年龙再次回家,而兽境外交大臣泪眼朦胧地抱着那尊很灵验的兽神塑像痛哭流涕。

苍天有眼!终于啊!走大运了啊!这种好事和肥差终于轮到咱们兽境了啊!

虽然阿纳斯塔西娅女士在户口上并不隶属于兽境,而是隶属于公爵府,更准确得说是隶属于血族。

但那毕竟是个兽人啊,是个有毛绒绒大尾巴和尖尖毛耳朵的不可置疑的兽人啊!

最后,在万众瞩目之下,在阿纳斯塔西娅将另一封大红婚书交给了满脸堆满笑容的人类外交副臣。

很快,整个世界都知道了最后的答案。

缔结婚约的对象双方。

一位是人类现任军政领袖闻人歌和军方最高负责人柏长风的独女,柏嘉良。

另一位是……

公爵府,秦唯西。

【海伦大陆的保护者】【全大陆的救主】【海伦第一圣骑士团团长】【伟大的和平守护者】【精灵教国终身荣誉教皇】【矮人国荣誉骑士】【兽人王族的终身挚友】【龙皇唯一认可的龙骑士】【血族之祖】【血族唯一的公爵】,正儿八经谁也挑不出问题的血族贵族——秦唯西。

整个世界静默了一会。

然后,全世界都沸腾了!

哦不,准确的说,公爵府并没有沸腾。

因为她们提早沸腾过了。

而与此同时,秦唯西也在沸腾。

那啥……

蝙蝠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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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唯西,”柏嘉良趴在秦唯西清瘦的肩膀上,带着慵懒餍足的笑意,指尖绕着她的一缕发丝转圈圈,“舒服吗?”

秦唯西眸中有些失神,仰起头,望着跪坐在自己膝上的女孩,喉咙里泛出一丝闷哼。

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么?

真是……

难怪各种绘本里恋爱故事比冒险故事好卖得多!

纯情老蝙蝠还是人生终第一次品尝到“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放纵快乐——劫尘灾难似乎已经完全解决了,黑潮灾难按理来说还有各把年,没有什么让她操心的事了,每天只需要……

被柏嘉良按在各个地方亲。

按在门上,按在办公桌上,按在透明的窗户上,按在沙发上,按在床上……

被亲脸,被亲眼睛,被亲鼻梁,被亲鬓角,被亲耳垂,被亲锁骨……

秦唯西总觉得自己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身上还有这么多部位!

当然了,被亲得最多的还是唇,据柏嘉良描述,让她爱不释口的,水嘟嘟又冰凉凉糯叽叽的柔软唇瓣。

她一边享受着那种令她心跳加速腰酸腿软的奇妙感觉,一边觉得柏嘉良像是在形容某种食物。

她将自己的想法坦而言之,并微弱地表示抗议。

柏嘉良同样坦诚。

“难道不是食物么?”

边说着边还又啄了她一口。

“我是血族,你是人类!”彼时的秦唯西望着把自己按在办公桌上的小人类,有些气愤。

于是小人类笑眯眯地一口咬上了她的脖子,不轻不重地用尖尖的小虎牙磨了几下,印出牙印,随后潮湿又火热的舌尖又顺着牙印来回舔了舔。

在世界至强的公爵大人在办公桌上软成一滩泥后,柏嘉良才心满意足地直起身子,擦了擦嘴,挑眉,有些挑衅。

“谁是食物?”

秦唯西生气,但……认怂。

因为,真的好舒服。

舒服到她和柏嘉良朝夕相处这么多天,天天闻着那把控不住的甜腻香味,竟然没有一次想要解决一下食欲的!

包括此时。

她也只是望着柏嘉良的唇发呆,而不是曾经对她诱惑最大的白净修长的脖颈。

“秦唯西,秦唯西!”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还有一丝不满,“发什么呆呢?”

秦唯西猛地惊醒,视线上移,仰视双腿分开跪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小人类,唇角不自觉扬起笑意,“怎么了?”

“今天应该就是要公布的一天了,”柏嘉良看了眼日历,脸一红,笑了笑,整个人趴在了她怀里,脑袋蹭了蹭她的下巴,喃喃自语,“也不知道都会是什么反应。”

“参照公爵府的反应就好了……”秦唯西一边自然熟练地轻抚着她的脊背,一边轻笑着回答,“一个能让世界震惊到停摆的消息。”

柏嘉良闷笑一声,不说话,手指却抚上了秦唯西的下巴,摩挲片刻之后,又按上了她的唇瓣,不轻不重地按压着。

秦唯西一怔,随后乖巧地张开唇,含糊不清地咕哝着,“又想亲了么?”

柏嘉良将自己的手指往那柔软的唇瓣里送了送,而秦唯西也习以为常地抿住。

“是,也不是,”柏嘉良懒懒地说着,手指同时动了动,似乎都要碰到那柔软甜美的小舌头了,“亲得有点累了。”

秦唯西眨巴眨巴眼睛,退后了些,将叼住的手指送了出来,略有些紧张和失落地望着柏嘉良,“那就先休息会儿。”

啧,秦唯西,你为什么会有失落的情绪?

还被按着亲上瘾了不成?

柏嘉良抬头看发呆的秦唯西一眼,叹口气,又趴了回去。

这个恋爱无脑的不开窍的纯情蝙蝠啊,果然前些天在妈咪办公室那句“那就订婚”是超常发挥么?

“休息会吧,我正好也有问题想问你。”她抬了抬身子,脑袋从一个地方上升了一点点,枕在了锁骨处,“前些天都没来得及问。”

“嗯,你说。”秦唯西严阵以待。

她这些天也读了闻人歌送来的几本据说是“恋爱基础教材”的书,其余的还好,闻人歌重点让她读了其中一本——《一百个问题看看你的求生欲》

闻人歌语重心长地告诉自己——这本书可能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现在最适合她的。

“我想问……”

柏嘉良还没开口,秦唯西率先抢答,“爱!”

柏嘉良:……

“妈咪都给你看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虽然心还是漏跳了一分,但她自然是不可能把秦唯西的这种另类直球放心上的,无语地望了眼闻人歌送过来的书,叹口气,“我是想问,你当时在亚空间,到底炸掉了多少枚神格碎片?”

秦唯西一怔,脑回路一时间没转过弯。

用闻人歌的话来说——思考方式要突然从日渐发育的恋爱脑转化成说正事专用脑,她还有些不习惯。

“……不多,”她很快笑了起来,“就三四块。”

“你说谎的时候眼神会游移。”柏嘉良的指尖敲上了她的脑袋,语气很是不满,“秦唯西,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秦唯西懵逼,“我早就克服这个毛病了啊!”

柏嘉良的眼神顿时变得危险起来了。

还是用闻人歌的话说——日渐发育的恋爱脑目前所有的情商都点在了谈恋爱上,尚还没有开发其他功能。

当然还可以用更朴素的话解释。

谈恋爱使人降智,蝙蝠也不例外。

“咳咳,说真的,”秦唯西察觉到了那股危险的眼神,背后一毛,轻咳了两声,“八块。”

柏嘉良一怔,在心里算了算,眼睛突然红了,充满了心疼。

“你一共只有九块,”她瘪了瘪嘴,“在矮人地窟就炸了一块,现在又炸掉了八块,可不是没有了?”

秦唯西再次懵逼,“谁说的我只有九块?”

“……拉波斯。”

“你信他啊,”秦唯西失笑,随后手指晃了晃,“别担心,两位数。”

柏嘉良瞪大了眼睛。

“不是,这是神格碎片,又不是大白菜,”她结结巴巴,“两位数?”

“确实比大白菜难培育些。”秦唯西摸摸鼻子,挺直了胸膛,看起来有些骄傲。

柏嘉良心底安定下来了,但很快又眯起了眼睛。

“秦唯西,你还记不记得……”她的眼神再次变得危险起来,“你之前还骗我说你只有三块碎片?”

“……哦,是吗?”秦唯西眼神游移。

一只手挑住了她的下颚,柏嘉良气呼呼地凑过来。

秦唯西顿时合眸,习以为常地微微启唇。

温热柔软的唇瓣印了上来,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带点惩罚性质的撕咬,而是一个温柔而浅尝辄止的吻。

浅到当柏嘉良离开时,秦唯西还有些不舍和茫然地睁开眸,黑色的眸子里都是不解。

“秦唯西,接吻的感觉怎么样?”柏嘉良声音慵懒,唇上还留着些晶莹剔透的水渍。

“很好。”秦唯西不知道她葫芦里又卖了什么药,不安地将落到身前的发丝撩到耳后,老老实实回答。

柏嘉良轻笑一声,凑上来,一记直球打过去。

“还要来试试吗?”

秦唯西顿时迅速闭上眼睛,一副迫不及待任君采撷的模样。

柏嘉良:……

她重重叹了口气,随后恶狠狠地将人的眼皮掀开。

“你来!”

“我来?”

柏嘉良搂住了她的脖子,点点头。

秦唯西的眸色渐渐从茫然变为了危险,像是一只终于觉醒了嗜血天性的凶兽,手掌无师自通地按上了柏嘉良的后腰,用力把她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初学的时候稳重些,别把我咬疼了。”

“哦哦哦!好!”

凶兽一秒摇尾巴。

柏嘉良叹口气,微微垂眸。

这么多天过去,第一次,终于,秦唯西主动吻上了她。

她真的是个好学生,什么东西都一点就通,边吻边将自己往她怀里压,将自己禁锢在她双臂围成的狭小空间中。

灼热的呼吸彼此交织,她整个身子都慢慢软了下去。

秦唯西细细感受着其中的不同。

一样的温软滑腻,一样的动作:描绘唇形,轻咬唇珠,挑弄舌尖,但有些地方又不同。

比如,柏嘉良在她吻到唇珠时,身子会微微的战栗,手心也迅速冒出濡湿的汗珠。

吻,和被吻,似乎有些不同。

秦唯西后知后觉明白了其中的区别,也突然明白了柏嘉良方才眸中又无奈又好笑的情绪来源于何。

她突然加大了动作,手掌也用力在人腰间摩挲。

怀中人的身躯颤抖起来,随后手掌无力地推了推自己的肩膀。

秦唯西乖巧又不舍地放开了,放开之后,舔了舔自己的唇,眸中是前所未有的火热。

柏嘉良望了她一眼,唇角无奈地提了提。

果然本质上还是危险动物。

她急促地呼吸着,胸膛不断起伏,又慢慢地,往下捋了捋自己的衣领。

一截白净修长的脖颈,就这么送到了秦唯西嘴边。

“秦唯西,我成年了。”柏嘉良呢喃时喷吐的热气打在秦唯西耳廓。

“你这只蝙蝠,你还想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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