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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界不相信眼泪

第77章 仙中魔16+17+18 集云也不……

集云也不是没没见识过尘世繁华的, 这瑜贸城虽然的确有些景致,想来,看在那些久居高山之巅离群苦修的“仙人”眼里, 也自然是十分新鲜的, 她却也不至于多么目不暇接,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看罢了。

自从谢景澄说出那个名字,她就很明显得心已经不在此处了方才猝不及防间,就算是以集云的心机, 也难免露出了些许端倪。

她听到石酤二字后的反应骗不了人,很明显是内有缘故的,因此现在的场面就有些好笑起来了

两个人都心里头有鬼, 也都想问问对方心里的“鬼”, 偏偏最一开始,两个人又是一番插科打诨间,以玩笑来定下了那个所谓的“君子之约”, 互相不过问对方的秘密这可不就给架住了吗

一人面朝东, 一人面朝西, 各怀心事

初进城时,这两个人是说说笑笑、融融洽洽,把臂同游,自有一番滋味, 虽说谢景澄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扮成个丑了叭唧的大汉,和集云在外表上并不相配, 但两人之间也是隐约有一种别样的氛围在的。

如今这氛围自然已经是不复存在了,两个人沉默寡言、不尴不尬的,自己不觉得,看在别人眼里, 却是换做了另一种“氛围”。

走着走着,谢景澄刚想指点集云该拐弯了,旁边摊子上揽客的一个小贩忽然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桃花荷包,堆笑道“道长给娘子买一个荷包吧,这可是贡缎苏绣,里头填的是咱们瑜贸城特有的宝华桃花香,收了这样的荷包,保管这位仙子就不生您的气了。”

说着,还很是心照不宣地冲谢景澄挤了挤眼睛。

谢景澄一愣,站在原处了。

他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倒是旁边的集云先噗嗤一乐,竟是忍俊不禁起来。

谢景澄琢磨过来小贩话里的意思了,也不由觉得有些窘迫和好笑,轻飘飘地瞪了集云一眼,“你笑什么人家当我们夫妻吵架呢。”

集云笑着摇了摇头,“我笑不管是画本子里还是戏文故事里,怎么老有这样善于撮合的路人甲比两个主角都还要懂事,帮着挑破窗户纸也不知道这小哥一天下来要拦住多少人,把他们错认成情侣夫妻,又阴差阳错成就了多少好事,让多少对儿红着脸儿矢口否认了”

见谢景澄不太明白的样子,又忍不住感慨道“然而,你当他是误会了,其实这正是他聪明之处,你想越是会红着脸急忙否认的那类人,才越会买他的东西呢,你细琢磨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荷包并不精致,说是贡缎苏绣,集云又不是不识货的傻子,自己又是扬州出身,打眼一看,苏绣绣娘脚绣出来怕也比这个要齐整这样的玩意儿,售价却并不低,足要五十文一个

倘若是真夫妻,柴米油盐都买不过来呢,哪会买这个,倘若是两个边完全儿都挨不着的、没有关系的男女,也不过一笑置之。

就只有本就郎有情妾有意,却偏偏还没有捅破窗户纸,没有明确身份的男女,这一误会可算是误会到了心里,就算买他这一句误会的话,也多半会半推半就地买下他的东西呢。

市井手段,集云自然见识得够够的,实在也算是个行家了。

他们两个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路面上又喧嚣,那个小贩自然是没有听到的,谢景澄这下子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便狡黠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就来个出奇制胜,偏不让他如意。”

说着话,转过头去做粗豪状,大大咧咧地道“去去、这东西这么粗糙,也是配给夫人使的真听你的了,夫人就不是生我气,是要大耳刮子揍我了。”

他这样的形象,谁敢跟他来硬的呢虽一开口就贬低了人家的货品挡人发财,那小贩也是半点儿不敢和他计较的,面色一苦,连忙点头哈腰地退到了一边。

本来,到这里这事儿就算完了的。

让谢景澄始料未及的,集云忽然却挽上了他的胳膊,言笑道“幼仪,你话说得那么难听,他的生意还做不做了不是说是瑜贸城特有的宝华香吗咱们初到宝地,买一个玩玩也好嘛,就要他手里拿着的这个吧。”

谢景澄顿时卡了壳,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责备她捣蛋胡闹,但倒没说什么,假装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只好听“夫人”的,乖乖掏了银子。

两个人错身的功夫,集云眉眼弯弯地凑到了谢景澄的耳边,外人看着不过是爱侣之间说说悄悄话,其实,说的却是,“有人跟着我们。”

这条街上是极其热闹的,人头攒动,摩肩擦踵,若不是这个小贩拦住他们绊了一会儿脚,因两个人都不曾留心探查的缘故,也许还真的发现不了。

可是在这个卖荷包的摊子前站了半天,后头那个摊位前站着的黑衣男子,也跟着站了半天一个大男人,拿着个妩媚灵巧的闺门旦的面具,端详得别提多仔细了。

因看出了那人也是个修士,若用传音入密的法子,灵力波动,反而容易被他察觉,倒不如用笨法子来的保险。

谢景澄接过了那个桃花荷包,自己先放到了鼻子底下闻了闻,就递到集云手里,也凑到她的耳边,道“从咱们进城不久就跟上了,不要紧,修为连你都比不上。”

集云听他这样说,才敢放出神识去探查方才怕这人修为比自己高,贸然刺探会打草惊蛇,一直是没敢轻举妄动的。

谁知这一探不要紧,刚刚放出去的神识似乎才刚挨到那个神秘男子的衣角,如同被蜇了一般,一下子就慌忙地收了回来。

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心想幸好自己收得快,才没被察觉又愤愤地和谢景澄咬耳朵,“元婴大圆满什么叫连我都比不上,你以为我是什么”

谢景澄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悄声指点道“你最近没有自观吗你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这话有缘故。修为并不是“显性特征”,每个人的修为也不会刻在脑门上,一望即知,总要通过神识,或是自观,或是探人,光从外表上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顶多,大乘的真人,肯定气质上和筑基期的小豆丁不会是一样的罢了。

集云听他这样说,分明是有玄机的,不由色变,连忙闭上了眼睛,专心以神识自观。

这一看不要紧,集云一下子捏紧了手底下谢景澄的胳膊,险些没控制中音量,两只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不敢置信道“化神初段怎么我自己都未察觉呢”

谢景澄但笑不语,只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松些力道。

集云犹自惊魂不定,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眉头皱起,分外不解地道“不对啊,这不可能啊,破境怎么会没有雷劫呢”

的确,筑基后,每一破境,都要经过九道雷劫。成则更上一层楼,败则元气大伤,修为尽失甚至就此身陨都是有可能,否则凡人修仙,哪有那么容易。

进阶时的雷劫既是一道关卡,也是一次机遇,雷劫淬炼,修为才更加精纯,境界也才更加稳固,还有宋集云的般般剑也是在雷劫过后,生出了剑灵。

破境怎么会没有雷劫呢

听到她这样问,谢景澄脸上的笑意倒是微微一敛,要不是集云一直盯着他,恐怕并不会察觉这点儿微妙的变化,他的眼睛中似乎也酝酿起了翻滚的黑雾,堪称冷淡地道“因为你是在竹楼中破境的。”

集云这才一下子想起来谢景澄给她的那个小玉瓶,还说就算是比起至宝天璇碧藕也不差。她喝下后也的确觉得浑身经脉舒畅,灵力更盛,甚至运转数个小周天过后,耳目都似乎更清明了,想来就是在那时了。

简直有些好笑那时候她一来重伤初愈,就算身体上缓和过来了,精神上也还是很疲倦的,整个人也有些虚弱,二来,全副身心都放在和谢景澄说话上头了,故而也难免在别的事情上有所忽略,才会连自己进阶了都没发现。

可是,竟然连雷劫都可以消弭,“瞒天过海”地进阶,看来,谢景澄的那个竹楼还真是大有门道。

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触及到的越多,集云现在甚至都不敢再确定自己的那个仙魔颠倒的秘密一定就要比谢景澄的秘密更大、更可怕了

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探寻的时候,集云更关心自己的修为有什么问题,甚至把身后偷偷跟踪的那个黑衣男子都暂时忽略了,贴在耳朵上焦急地询问谢景澄道“这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进阶不稳,可是非常凶险的,甚至还不如不进这一步呢”

谢景澄看她一眼,方才说到竹楼中可躲避进阶雷劫而紧绷起来的表情也有所缓和,甚至笑了笑,语含安抚地道“放心,你的情况,和别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这样说,集云只以为是他那个竹楼有什么玄机,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且出于目前对谢景澄还是比较信任的,得他的这一句话,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了。

谢景澄又道“再说了你破境,虽说也有我那瓶助你疗伤的雪莲伐髓露的些许功劳,但还是因为你在竹楼里受的那些实打实的伤,和挥出去的那实打实的一剑又一剑。你的剑是真的,进阶又怎么会是假的,放心吧。”

那倒也是

想起在竹楼中的经历,集云不由得精神一振,就连被她收在丹田处的本命剑也不由嗡鸣起来。

既然如此,再看那个“修为不如自己”的跟踪者,集云也立刻是另一番心境了,刚想说这样被他跟着也不是办法,还不如把人揪出来审问一番,是好是歹也有个说法一抬头,才发现被谢景澄带着,两人早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七拐八弯的小巷子中了。

不由心照,和谢景澄交换了一个眼神。

谢景澄又悄声道“一会儿你出手吧,化神期的宋小真人我不太想动用灵力,在一旁给你压阵,你实在对付不了了,我再上场。”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总说不用动用灵力,也确实是非必要绝不出手,但集云仍是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放出声音道“走得人烦死了,你说的那个馆子还没有到啊何等珍馐美味,藏在这种偏僻的地方”

大汉版的谢景澄便安抚道“就快了,前头再拐两个弯就是。”

说着,两个人一闪身,贴墙站在了拐角处。

集云两手结印口中念觉,心里头默默倒数,小巷地形复杂,岔路又多,那个黑衣男子估计是怕跟丢了,竟是着急忙慌地疾行起来,不出片刻,果然也步履匆匆地踏了进来。

一进来才见状不对,此人瞳孔一缩,连忙回身想跑。

只可惜,早已一脚踏进了集云解下的阵法中了,就像扣进了簸箩里的麻雀,哪里还能走得了

顶着他慌乱紧张、甚至有些绝望的眼神,绝色倾城的红衣女修笑眯眯地道“道友当心,我这可是青雀困杀阵,先困、后杀,道友一会儿答话若是不合我的心意的话我这手指头一勾,您可就灰飞烟灭了。”

黑衣男子先是面露惧色,随即却又抿紧了嘴,不知在琢磨什么青雀困杀阵是集云从书里看到的古阵法,比起别的杀阵来并不太出名,也许很多人根本都没听说过,估计这人也是在心里权衡,猜测集云是不是诓他的。

两个人正对峙呢,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的谢景澄忽然清了清嗓子,顿时把黑衣男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黑衣男猛然咋呼了一声“大乘境你竟然是大乘境千机阁的大乘境修士就那么几个,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谁”

千机阁弟子颈侧均有刺青,一看就能认出来,也难怪这个人一语叫破,又起了疑心。

烦死了,谢景澄

你说他扮得不认真吧,他还知道给自己把那个刺青添上,你说他认真吧这不,一上来就被人看出疑点来了吗

好在我为刀俎,就算这个人识破了,当下也是没有什么要紧的,被问到脸上的谢景澄甚至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站在那里闭口不言。

结果,青雀困杀阵没有镇住这个人,倒是谢景澄压倒性的修为让他失去了抵抗之心,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交代道“两位道友,是我有错在先,不应该跟踪你们,但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我也是看到您是千机阁的弟子,又和这个豫岌宗的女修走在一起,才想要跟上你们,看看你们想做什么。毕竟,如今千机阁和我们双莲门相争,本来是势均力敌的,如果你是奉了门内的命令想要去豫岌宗搬救兵,我也好早日回去报信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看看,什么都没打算做”

听他这样说,集云和谢景澄不由面面相觑敢情是闹了个乌龙

他的话里没有任何破绽,双莲门和千机阁的纠纷他们两个也是有所耳闻的,如此,打发了他也就是了。

谢景澄信口胡诌道“你当然没有见过我,我早年间就已叛出千机阁,你们两派之间的纷争,我无意过问,也并不在意,你不要再跟着我们了,否则取你性命对我来说易如反掌,若再让我看到你,哪怕是凑巧,我都不会再好言好语地问你了。”

黑衣男眼珠子一转,只好应下了,又带着讨好道“还请仙子撤去阵法,我一定立刻就离开瑜贸城。”

集云不过一笑,轻描淡写地道“撤不了,你就站着吧,时间到了阵法自解,你自然爱去哪去哪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可千万别动,若是触发阵法杀机,你死了也不怪我了。”

黑衣男脸一苦,只好遥遥目送这雌雄双煞离去了。

走得远了,谢景澄才饱含谦逊地问集云道“这个什么青雀困杀阵怎么连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是我缺少见识,还是是你编出来吓唬他的啊”

集云嘴一抿,眼风往过一扫,他立刻识趣儿地自行道“啊然而,想必是谢某没有什么大见识了,才连大名鼎鼎的青雀困杀阵都没有听说过,怎么会是你编出来骗人的呢唉,我真是不应该啊”

经这么一折腾,时间也忘了,集云自然也没心思下什么馆子了,二人投了客栈,各自歇下了,也省得还在外头闲逛再招来这个门那个阁的,横生枝节。

不知道谢景澄如何,集云一进房门,脸就沉了下来了。

在小小的房间里踱来踱去,不知琢磨些什么

127不知道她的心意,还想当然地打岔,道“集云,你是在考虑什么时候用上你那两个魔修傀儡吗我想着,今天才第一天出来,怎么也得过两天吧,否则你才走就出事儿,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多想啊你也别想了,之后再说吧。”

集云一愣,哭笑不得地否认道“多谢你操心了,但我不是愁那个,那两个东西,我是已经安排地处处妥当了,没什么可操心的,而且就像你说的,肯定也不可能今天就动作我是在想,谢景澄竟然认识石酤、竟然是来见石酤的,这可真是太糟糕、太不巧了。”

原始剧情中,石酤飞升失败,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又自己在那里躺了不知道多久,错过了一开始被救助的时间,如果不是偶然路过的夏逸寻恰好救下了他只怕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而被救以后,由于石酤的戒备心非常的强,一开始他很不信任夏逸寻,甚至对她有很深的敌意,但又不得不靠着夏逸寻,才能暂时有落脚之处,有各种珍惜的药材可用。

后来,他趁夏逸寻不备,祭出晞月鉴,照出了表面上明明是一个魔修的夏逸寻竟然暗藏一副仙骨,惊得他立刻就从养伤的床上滚了下去。

而更为巧合的是,石酤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竟恰好知道仙魔颠倒的内情。面对这仙魔颠倒的闹剧就在眼前,一开始,他甚至准备趁夏逸寻外出逃走,估计是不想搅和进这样的事情里。但犹豫了许久之后,不知为何,他又并没有逃走,而是选择向夏逸寻和盘托出,后来又临终赠她晞月鉴,才消散于天地间,完成了自己的“戏份”。

也就是说,集云完全可以复制夏逸寻的“成功”,踩着她的脚印抢过她的这一段“机缘”的,原始剧情虽然有视角问题,集云智能跟着夏逸寻的视角,看不到石酤的,但大致推算一下时间的话,石酤应该一个人躺了好久好久,人事不知地从天亮到天黑,夏逸寻才撞见了他的。

集云和谢景澄两个人走了这么多天,是因为飞舟缓慢,兼且他们两个人老是不务正业地闲赚,才耽误了时间如果是御剑疾行,那么半日就能赶到地方,所以集云收到系统提示后立即出发,也是完全能够赶在外出来寻异草以炼丹入药的夏逸寻前头的。

当然啦,找到是一回事儿,或许石酤信奉仙魔两立,对她这个仙中魔会和对上夏逸寻是另一番态度,那也不要紧,她还有天璇碧藕,不谈感情,咱们谈交易;再再如果,石酤既没有在生命的尽头主动相赠,也没有同意以晞月鉴来交换天璇碧藕,那也没关系,还有杀人夺宝这一途嘛。

诚然,一个飞升失败身受重伤的大乘境修士,就算以集云如今的修为也未必就一定会赢过,但试试总是可以的,不到临关头,胜负未可知。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她肯定是不能和谢景澄一起去见石酤的,石酤一用晞月鉴,她的身份再也藏不住,正邪不两立,到时候谢景澄对她会是什么态度,集云可并不敢全然抱持乐观的态度。

最关键的是天南地北地考虑了这么一大串,其实都在其次,最最关键的是,集云明明已经越来越明确地能感受到来自谢景澄的好感,甚至是情愫,偏偏怜惜值却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在怜惜值是0的情况下,集云不敢做任何冒险,也暂时容不得太大的变动。

虽然但是,原本呢,仙魔颠倒的事情和她的身世,用得好了,是可以刺激一大波怜惜值的,前提是在有所基础以集云的估算,至少有个二三十的怜惜值打底的情况下,她才敢放手一搏。

期望着可以瞒着谢景澄,避开他去和石酤接触

倒不是不可以,但并不保险,万一人家两个就是形影不离呢万一石酤表面上应付她,背地里和谢景澄和盘托出告发她呢

127在集云真的聚精会神想事情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打扰的,也就是她也漫不经心,它才会蹦出来插科打诨。

此时也是,一直等到集云从自己纷杂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叫了它一声,127才连忙到“我倒有一个好主意,其实系统商场里也有类似晞月鉴作用的道具,你为什么不兑换呢这样不是再也不用纠结了吗”

集云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儿,“我谢谢你一个3000分,用上我上次抽奖的八折券都还有2400,我可买不起,不到不得已的地步,我绝不会花这个冤枉钱。叫你是有别的事,给我开一下对答案,有的事情我需要确认一下。”

对答案模式开启

在原剧情中,谢景澄大约是晚了一步夏逸寻一步的缘故,至少石酤的确是被夏逸寻给救走的了,全程没有谢景澄什么事儿,出场都没出场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听到关键人物谢景澄的名字,集云会是完全懵了的状态,听都没听过

集云的第一个问题,问的是“石酤飞升失败后坠入下界,是被夏逸寻救走”

很抱歉,问题带有预见性,无法使用对答案功能

出乎意料的是,对于这个结果,集云不仅没有失望,还露出了了然的微笑,显得怡然自得、成竹在胸。

她当然知道预见性问题对不了答案,也当然是故意这么问的。

这也是集云在之前某一次的任务世界中,无心之下发现的小技巧只有能够被改变的原始剧情,所谓的“预见性问题”才会无法作答。

想来这也是系统这样的人工智能的局限性,还是很容易就被狡猾的人类钻到空子的吧

而集云能够发现的起因,那是一个大背景和“狸猫换太子”稍有类似的世界,那时候还一穷二白的集云照例是没有兑换原始剧情的,进入世界后不久,在抓住了蛛丝马迹之后,开启对答案,问了一个“我生下的皇子是被黄太监偷换出宫的”的问题,对答案给出了是的答案可是,那时候集云还没有临盆,那明明是一个预见性的问题。

之后又试了几次,确定了问出所谓的“预见性问题”后,会有两种可能,一、是给出回答,那就说明,这是一定的未来,就算带有预见性,但因为发生概率是100,所以会被系统直接当作既成事实对待,二就是像现在的这个问题一样,“无法作答”。

这样就知道了

也就是说,现在,这件事依然是可以改变的。如果是不能改变的,原本集云的打算,是直接想办法下个黑手,不管是弄晕还是弄伤,先想招儿让夏逸寻那天没办法赶到她将会遇到石酤的那个地方,然后集云取而代之,踩着她的脚步找到石酤,这样,既不算是改变了剧情,还能达成目的。

但现在证实了她并不是一定要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才能找到石酤,那么,即是说,是有一线希望,集云可以在系统提醒的帮助下,最早的、抢在谢景澄、夏逸寻这两个人前面的,找到石酤,并利用时间差,一气儿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的。

当然了,这样做也是有风险的如果谢景澄找石酤有极重要的事情,或者如果因为集云在其中的动作,谢景澄没见到石酤最后一面,那难免就成为了一个隐形炸弹,很可能会在可能到来的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招致谢景澄无穷的怒火乃至仇恨。

可不这么做,选择放任石酤揭露自己的秘密,或干脆先一步对谢景澄坦白,也同样有风险。

集云不免继续纠结起来又为了再确认一下,集云想了想,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道“谢景澄慢了夏逸寻一步,没有见到石酤,石酤就被夏逸寻救走了”

不是

不是

如果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无法回答或者“是”,那么就说明原本的谢景澄到的是比夏逸寻都还要晚的,相对的集云的时间也能更宽裕,能做的事情也就越多,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但,不是

集云有些想不明白了。

为了避免自己被绕进去,陷入死胡同,集云只好暂时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正想再多问几个问题来辅助自己做决定,诸如石酤和谢景澄到底有什么前缘,或者谢景澄对魔修大体是个什么态度,甚至,谢景澄是否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的一部分、哪一部分

偏偏就在此时,房门却被人轻轻地敲了敲,“蛮湘,你歇下了吗”

是谢景澄在城外头的时候,说是要更名,单集云实在是懒得想一个新的名字,就索性用了自家二师妹的,反正蛮湘那丫头成天东跑西颠儿的没人影,就连问霄山宗内部,见过她真容的都没几个,过于名不见经传,完全没有什么露馅儿的风险。

集云连忙把对答案什么的甩到一边儿去,应了一声,“还没有,你等等。”

谢景澄就不吭声了,集云摸了摸身上头上,没什么不齐整的地方,开门把他放了进来。

临关门前,还警惕地向外头看了一眼,扫视一圈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关上了门。

谢景澄更是一进来后就随手给房间加了个隔音罩,在八仙桌前坐下,敲了敲桌子,沉吟起来。

找来了又不说话集云也被他敲得心烦意乱起来,且心知肚明他是为了什么事情在纠结,干脆率先道“石酤真人”

谁知谢景澄不防备,竟是被她突然开口给吓了一跳很明显地抖了一下,倒看在集云的眼里,不由得会心一笑。

就在这一瞬间,隐约有了颖悟她在这里发愁、纠结、难下决心,却是没有想到,谢景澄也是一样的发愁、纠结、难下决心。

这让她不由得以一个全新的眼光来看待谢景澄了,她踟蹰,是因为担心任务不成,那么这个人踟蹰,又是因为什么呢

关心则乱,关心才会乱,为了什么,还用说吗

到底是“当前怜惜值为0”绊住了她的手脚,让她竟然都不像她了,而今自拨开迷障,熟悉的成竹在胸又再次回到了身上。

集云自行落落大方地道“看来,就为这位石酤真人,我和你的秘密是都已经掀开了一角了,再手忙脚乱地将它按上,不是我的性格,也大没意思,不知道你怎么看呢”

谢景澄从方才一进门后,就已经化去了易容了,闻言一笑,那张水墨工笔造就的脸上就氤氲出无限风流来,且笑且言,竟是道“不错,正说到了我的心坎上,那就先从我开始吧。不过在说我之前,不如,我先给你讲讲另一个人的故事吧。”

集云偏了偏头,表达自己的疑惑,谢景澄以眼神安抚她稍安勿躁,道“这人你也该熟悉的,他名叫奕铭培。”

这位奕铭培,最初的经历,说起来,和原本的宋集云倒是有些像,他本也是凡间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侥幸长到二十啷当岁,被当时的问霄山宗掌门外出游历是撞见了,一眼看破他根骨绝佳,于是奕铭培以和宋集云几乎同样的路子,成了问霄山宗的首徒。

不过,他的运气又要比宋集云的好上一些,一向是师徒相得,没有闹出任何龃龉,后来,奕铭培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问霄山宗的掌门。

他这个人,什么都好,修行一道上颇具天分,处理起庶务来也是得心应手,就连性情,也是一等一的,颇具人格魅力,就连长相都很俊朗,若不然也不会拐到当时的灵犀第一美人凌素仙子了外人提起奕铭培来,是再没有一句不好的了。

只是,成也性情、败也性情。

他的性子实在是太过洒脱散漫了,求仙问道,谁不是使出十二分的力气上下求索,就这,也是多有不成的,又何况他连八分力气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呢正因决心实在不坚定,所以道心也不稳固,于成仙这件事上,注定没有多么大的成就了。

倒是他的二师弟,天分不如他,却胜在勤勤恳恳、不择手段,和他是完全相反的另一种人。

这也罢了,求同而存异嘛,各人有各人的道,无论对错。

可是时至今日也依旧让之情之人百般不解的是,在一次普普通通的小冲突过后,一向脾气很好万事不存心头的奕铭培,竟然勃然大怒,行使掌门之权,连个缘由也没有,就将他的这个二师弟逐出了问霄山宗,从此,不知所踪。

而没过多久,奕掌门也是大限将至,显露出了下世的光景。修士的时间以千万计,天长日久就容易忘年,除了自己,也没人会了解另一个人生命的期限在哪里,对于掌门的突然不支,门下弟子都很慌乱,也就没人再去纠结他驱逐自己师弟的事了。

那个被驱逐了的,如今已经无人提起的掌门师弟,名叫石酤。

奕铭培就是奕淼的父亲、谢景澄等人的师尊、集云的师祖。

“师尊驱逐石酤师叔的缘由,除了师叔本人和我,天下再没有人知道了,这一切的缘起,我为什么会被抹去姓名,竹楼为什么变成了今天这样子,最初,乃是因为一个梦。”

在梦里,奕铭培下了一局棋,和他而和他棋盘上拼杀的是一个国字脸、面向普通的中年修士。

梦不是普通的梦,对于修仙者来说,天地间万物自有玄机,就算是一个梦,也肯定不会普通,奕铭培风度翩翩,问那人,“道友何故入我梦来”

中年修士笑而不语,奕铭培也不在意,“左不过因果缘分,只是不知道道友名号,也好交个朋友。”

中年修士目及远方,声音也是虚无缥缈的,他说,“我是天道。”

奕铭培的性格,从儿子奕淼身上恐怕也能看出两分,说好听了是洒脱,说难听些,就是荒诞度日、没轻没重,这样的话也不过等闲视之,微微一愣过后,就玩笑般起身行礼,“晚生三生有幸,今日得见天道”

中年修士笑了笑,指点道“你是个透达的人,一定在心里想天道怎么会是一个人呢不错,我不过是天道的践行者,其实必要的时候,你也是天道,人人都是天道。”

奕铭培微微变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又爽朗地笑起来“天道之下,还有人的选择,认命的人也不会走上修行的道路,老兄,你这可就是自误了。”

中年修士沉下了脸“也罢也罢,我本是好心提醒你。你把一个灭世的祸根悉心教养,将来可不要悔之不及。”

梦醒之后,奕铭培驱逐了石酤,也封禁了谢景澄的名字。

集云若有所思,“石酤师叔祖,就是梦中人所说的灭世之人吗”

谢景澄笑着摇了摇头,“不,我才是。”,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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