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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界不相信眼泪

186 我见犹怜20 愿我悲号万家闻。 ……

愿我悲号万家闻。

并不需要集云作进一步的说明, 陆仪悦好像就已经明白了她所提议的这个名字背后的寓意,愿它到万家,更愿万家灯火依旧、国泰民安。

这一次的他没有了那些外露的表达, 而是眉眼之间不知不觉地生出了一股毅然之色, 又道:“你我就是这份报纸的创始人了,集云,你为自己取一个笔名吧,我知道只要我说要将你的名字加到万家报上,你一定又要说‘我的选择到底是想让万家报发扬光大还是只逞一时的意气自以为坦荡了’···但这也并不是没有解决办法的,你说是吗?”

集云叫他说得哑口无言,从一开始就总是在两人相处时占尽了上风的人,终于也有了吃瘪的时候。

陆仪悦忍不住笑起来, 虽然做出得意的姿态,但因为是他,却实在让人生不出讨厌来。

集云也不再蝎蝎螫螫的了,略一沉吟,就做好了决定, 道:“那就荣瑾吧。”

话一出口,集云才恍然意识到,她好像从来都没有探究过, 那些她曾存在过的、或多或少留下了痕迹的任务世界, 在她完成任务离开后会是什么样子, 是会沉寂下去等待下一次任务的重新开启, 还是会继续运转生生不息。

不过不知道也没什么要紧的。

承衍实现了自己的志愿, 让荣瑾皇贵妃名垂青史了吗?

她是看不到的了,但没关系,承衍这孩子有此心, 她自然感到欣慰,但什么事情她都从来不用靠任何人——自己就可以去实现。

所以就叫荣瑾吧,或许,这个名字会在另一个时空里、以另一种方式,达成承衍的想愿。

陆仪悦把那支墨绿色沉甸甸的钢笔递给了她,要她写出来是哪两个字,然后自己在虚空中描了描,十分慎重地记住了。

集云又反问他,“那么二少爷也该取一个笔名呀,你这陆仪悦三个字也是响当当的,不是我背地里说陆大人的坏话,他可不像是会支持你办什么报纸的样子。”

陆仪悦深以为然,其实何止陆西延,就是大哥陆仪斐,都够管着他束手束脚的了。

接过了集云递过来的钢笔,陆仪悦沉吟片刻,在集云所写的秀秀气气的“荣瑾”二字下头一笔一画地写了:枯芥。

集云取过来一看,不由好笑起来,嗔怪地瞪了陆仪悦一眼,忍俊不禁道:“二少爷,你好促狭呀,这像什么样子?”

她是一荣,他就是一槁,她是瑾瑜美玉,他就是草木芥子。

这二少爷嚜瞧着笨拙,结果追求起女子来真正是天赋异禀······

集云似乎是有了什么主意,向他示意,再一次取过钢笔来,垂眼重新写下了两个字,道:“二少爷,我看改一改,不是‘枯’。应该是‘苦’才对,苦也不是说你苦,是万万同胞苦,苦芥,好不好?”

这一改似乎触动了陆仪悦的什么灵感,再一次把笔拿了过去——这一递一送间,自然是避免不了有一瞬的指尖相触,那短暂的丁点热意却好像是燎原之火,燃进人的心里。

两个人揣着明白装糊涂,都当作无事发生。

陆仪悦涂改几笔,指给她看,道:“改作这两个字好了,苦戒,引以为戒的‘戒’,正好藏了办报纸的意图在里面。”

集云撇撇嘴,不怎么赞同地道:“怎么像个和尚的法号一样的?”

陆仪悦一想也是,噗嗤笑起来,连忙将这两个字划去,头也不抬,道:“那么算了。我原来同家里闹了别扭,还真动过出家当和尚的念头,不过现在是不想了——生了妄念,佛也不容我了。”

集云当作没听见,他也不在意。两个人又将其余琐事一一讨论,陆仪悦将这份被画得乱七八糟了的报纸珍重折好,收进了衣服的口袋里。

抬步想要告辞,又似乎有些犹豫,磨叽了好半天,才猛吸一口气,转过头来郑重其事地道:“报纸办得好了,不只是能够刊登我想要发表的文章这一样好处。集云,你是占了股的,将来赚了钱了,你好替自己赎身,不用靠他们谁了。要是方红为难你使绊子,有我呢。”

集云闻言,结实地愣了一愣。

可是还不等她说什么,陆仪悦好像也不用她做什么反应,说完了就完,已经走没影了。

“不用靠他们谁了”。

一开始,靠着几句冠冕堂皇的花言巧语,陈明旭认集云为一知己,操了几世的心在她身上,还只怕委屈了她。后来,人人惧怕厌恶的嵇华清也当集云是个知己,觉得投脾气,觉得和自己是一路人。知己这两个人字似乎好廉价,伯牙子期为一知己,现在高明的倌人一番唱念做打,堂子里密密切切做一夜的夫妻,竟也敢称知己······

可是原来,集云也有一个“知己”的,甚至这一刻,知己这个词又重新变得动人起来,变得高洁起来了。

那个倔强到几乎可称得上是笨拙的方集云,挨了毒打只晓得咬牙忍受,不懂得一点机变和手腕,后来,因为这点倔强和独特吸引了陆大公子的目光,这让她受宠若惊欣喜万分,也让她感激不尽情根深种,于是变得柔顺温和不再倔犟,却也因此而遭到厌弃,最终丧命。

原来她也有一个知己,只是可惜时运不济,两条平行线,没能相遇。

可这终究给了人些许慰藉,看惯了世情习惯了不公的人,心硬如斯,也同样需要这点慰藉。

一路且停且走,嵇华清这次的任务好像是巡查之类的,船行了半个多月,才总算到广州。

在这里还要逗留些日子,嵇华清是有官衙住的,就是集云难安排一点儿,只好要她住到客栈去。

快到广东的时候,阿偲就开始唉声叹气地在担心,怕“在外诸般不便,只怕要住在一处的,就是不住在一起也被动得很,嵇公子如果硬要欺负了先生怎么办”,就是更老练一些的张妈也不乐观,但比小阿偲能见多识广一些,只能是自己劝着自己,也劝着她们,道:“先生们就说是‘卖艺不卖身’,做了这个生意嚜,能守得住的有几个呀?就是骗一骗人也骗一骗自己罢了,真要遇到厉害的客人,总是顺着他,不要惹出事情来要紧。”

话说得不中听,集云哪有忍受的道理,当即就把这老货排暄了一通,骂得张家妈没意思,只好讪讪地道:“你是先生我是娘姨呀,要你去操心好了,我不管这些。”

结果倒是白吵了这一场,陆家在十三行的产业多得很,自然也不缺给二少爷住的地方,也自然放得下一个集云,不似官衙,还有诸多的顾忌。

嵇华清本来还待要不高兴,但是集云哄了两句,问自己住到客栈去鱼龙混杂,他放心不放心。

这话问的···嵇华清难道能说放心?又最后挣扎,说他可以派两个亲兵把守,那么就万无一失,还是住到客栈去好。

集云将嘴一撇,“你的兵难道是好人?我不要呀。”

一边说话,嵇华清被她捉住胳膊晃两下,整个人都恨不得散架了,也就她说什么是什么了。

陆仪悦和集云住的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楼,一楼让陆家的一个下人、阿偲和张家妈住了。

二楼是陆仪悦住,集云就占了三楼。

安顿好了以后,集云初到广州,倒也有几个局要出,或有几个老客,陆陆续续就有知道了她的行踪的,更加不得闲。

且广州妓/女的做派又不同,不像长三那样清高也不似幺二一般矫情,热辣奔放,席间嬉笑怒骂同恩客打闹,近乎于肉搏,一场下来闹得人头昏脑胀,耳朵里头嗡嗡作响。

如此奇景,别说集云不适应,就是嵇华清都消受不了,散了席偷偷同集云讲,说那个梳松辫子穿喇叭袖衣裳的妓/女打人好疼,砸了他肩膀一拳疼到现在,“恐怕是青了。”

让集云笑了一晚上。

她忙碌得很,陆仪悦也同样有正事要做——也是他到广州来这一趟的真正目的,医学会议足足开了十天。

而十天过后,陆仪悦就再没有别的事情了。他也不出门去逛,就在家里窝着,不知忙些什么。

集云每回回去,他听到动静后就从二楼急急忙忙地跑下去,凑上前问“累不累、要不要让他们做些东西吃”,殷殷关切。

有时候还会正面撞上亲自送人回来的嵇华清,不知道集云是怎么告戒的,嵇少爷对他很客气,并没有发扬过自己的臭脾气。

但客气归客气,却也不至于笑脸相迎。至多就是交代他一声,“今天有个杀坯灌了她许多酒,你盯着,让早点休息。”

陆仪悦也就应一声,彼此再无话了。

后来有情面的老客们应付得差不多了,渐渐打发了局面,她出去的也就少了,同样不爱出去逛,十三行的热闹也毫不好奇,就和陆仪悦泡在书房里继续研究万家报的事情。

集云有时在想,方集云可会有此闲心?她这样难道不算事崩人设吗?只是系统没动静,她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非要探究了。

二楼的书房堆了满桌子满地的废纸,既然没人在卡崩人设这件事,况且一个迎来送往的倌人,见识多一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集云也就没有藏着掖着,总是能够提出层出不穷的好主意。

顺便,她觉得仪悦所说的那个自己给自己赎身的主意,相当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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