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深蓝色的半身斗篷,除却没有红白团扇的徽记,和宇智波泉奈战场上常穿的那件一模一样。斗篷的下的人蜷成一团,躲在黑暗之中,和周围的废弃木桶木材混为一色。若不是自己感知出众,光凭眼睛绝难发现这里还有个人。
纱季的嘴唇苍白,半睁的眼睛里,琥珀色凝成一块,脸颊却通红一片。
扉间伸出手,想确认一下她是否发烧。
纱季的头一歪,躲开了他的试探。
“有事吗?”
态度很差,情绪也很不稳定,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刚好,夜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轰隆的雷声由远而近。狭窄的小巷里短暂的亮堂了一下,闪电消失,又恢复阴暗。
夏日的雨,来得快,去得快。屋檐下很快滴起了一排雨做的帘幕。雨滴砸在地上,溅起一排水花。身强体健之人淋一场没什么大碍,可她的情况明显不对。
“打雷很危险,找个避雨的地方吧。”
“我不怕雷电。”
这是怕不怕的问题吗?
真是个倔脾气,麻烦**。
扉间放下背上的木箱,从里面拿出一只大海碗扣在纱季头上。他左右张望了一番,发现了可用之物,当即动手扛了几块尚算完整的木材过来,把三块最长的搭成一个三角架。他一手控住架构,脚尖顶开木箱的盖子,从里面挑飞一条麻绳,另一只手抓住顺势捆在交叉处。一圈又一圈,末了打了个死结,用一把苦无牢牢钉住。
雨越下越大,瓷碗护不住人。扉间脱下身上的草披搭在木架上,低声嘱咐一句。(注1)
“待在里面别动。我马上回来。”
行商用不起昂贵的油毡布,只能用茅草扎成雨披。草披质地薄脆,不易弯曲,展开也只够给一人遮风避雨。
纱季缩在三角架和草披围成的小空间中,双手抱腿,侧头靠在环起的手臂上,静静的听着雨点打在木板草叶上的声音。
沉稳的脚步声很快就回来了。
几只完整的木桶被滚了过来,挨个被竖了起来,围在三角架周围。这样地面上的雨水就不会飞溅到纱季所在的地方。
脚步声又离去。滚动的声音传来,堂本继续在外面垒砌木桶,间或用木板卡一下,防止坍塌。
木桶越来越高,逐渐接上了草披做的顶棚。雨幕被隔绝起来,三角架里的空间也越来越黑。
简易的雨棚做好了。在外面的堂本已经被淋得湿透,只有草帽下一点地方保持着相对干燥。这么简单的劳作对他而言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雨水和汗水冲花了脸上的妆容。
暴雨浇头,扉间在雨中狠狠抹了把脸,深刻反思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一只手从空隙间伸出,抓住了他散开的裤腿。
“你别出来。雨太大了。”
拽住他的手不依不饶的往回拉。扉间有些无力。这时候就别添乱了啊。
“里面只够躲你一人。”
哗啦!
里面的人不管不顾的站了起来。
盖在最上面的草披一歪,三角架暴露出个尖尖,他眼疾手快的接住被震开的苦无,用力扎了回去,一举将三根木片钉在一起。可结构已经失衡,三角架歪倒,几个放在二层的木桶咕噜噜的滚了下去。他一脚一个,全部踢了回去,气恼的想骂几句,却发现护在里面的人已经钻出来一半。冰凉的夜雨打湿了绑在额上的淡紫色绸带,蓬松柔软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脸上,苍白与漆黑交相辉映,一抹薄薄的红晕透出肌底,望之令人心动。本来想说什么嘴角,最后蠕动几下,还是没能狠下心。
“进来。”
简短的两个字,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堂本犹疑了下,最终还是顺从了她的意愿。
半倾倒的临时庇护所,因为一面靠在了墙壁上,反而比之前独立的空间大了一些。瘦长的堂本真一挤进来后,还能在两人之间拉出一点安全距离。
他看着很不情愿,连被浸湿的草帽都不愿取下,整张脸藏在阴影的阴影中。不靠近还真没发觉,原来他比看起来的更高大。只是简单的盘膝抱臂而坐,却快占了大半空间。
除了哥哥,堂本真一可能是自己主动靠得最近的人了。可他的身体姿势非常明确的表现出防备警惕抗拒。
“谢谢。”
纱季向后缩了缩,竭力收拢自己的四肢,尽力不要给别人带去困扰。
“别退了。再退就真塌了。”
“塌就塌了。”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火核对她的教育里,可不包括恩将仇报。堂本没有惹她生气,还搭了个雨棚给自己避雨。这样刺他,他肯定会生气。我果然不会和人交流,泉奈也生我的气,现在还伤到不相干的人。纱季越想越沮丧,恨不得缩进地缝里。
“可这是我特意给你搭的,不能你说塌就塌。除非你和我走,再找个地方避雨,那塌就塌了。”
哇!说话太直接了吧?!
纱季惊讶的抬起头,却只能看到草帽阴影下一截白皙的下巴。
咦?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堂本不应该是宽下颌,短下巴,肤色暗黄吗?
还没等她想明白,堂本毫不客气的逼问:“你把我拉进来,不是为了找个伴儿一起体验房屋垮塌的吧?”
纱季下意识反驳:“这也能叫房屋?亏你还夸自己手工好。我还以为你是经验丰富的工匠呢。”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工匠分好多种,造屋的也有,造小物件的也有。你的认知里就只有一种吗?”
“我才不是大小姐!我已经很努力了!”
纱季立刻就红了眼圈。若是平时,她最多笑笑就过去了。可是刚刚情绪崩溃过一次,一时控制不住,眼泪开始在眼眶里转圈。
离得这么近,堂本也发现了。他顿了顿,再一次试探着伸出手。这次很顺利的抓到了手腕,纱季光顾着气自己去了,没有躲开。食指和拇指一搭,刚好扣住,轻轻往回一拉,人没拉动,手套却被拉脱了半截,斑驳的伤痕露了出来。
扉间手指一弹,又轻轻落下,把手套重新推了上去。他稍微握紧,感受到肌肉被迫紧张后不自然的颤动,问道:“练刀了?”
纱季偏开脸,不想说话。
那就是练了。被握住都会发抖,这是肌体受损脱力的症状。还有手指上的割伤,那是钢丝留下的。仔细一看,往时柔软的嘴角略显粗糙,在她这个年龄不应如此,必是火遁用多了的缘故。还有额头,绸带既软且薄,隐隐透出额角一条狰狞的疤痕纹路。
她在族地里,受伤的原因简直一目了然,甚至对练的是谁,他都能猜出。宇智波里力气大的,年龄相仿的,只有泉奈。
“那么着急做什么,慢慢来。”
“慢不了,不能慢。”
“不要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刀术想要达到顶尖,必须从小练起。”你打不过他。
“可我也没办法啊。如果不练,更追不上了。”
“为什么要追上?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我一点都不好,我什么事都办不成。全都搞砸了。”
纱季的声音已经带上哭意,又想缩回去。
猜不出来就不猜了。
扉间深深的叹了口气,手下稍微用力,把人拉到身边,思来想去,反复斟酌,最终隔着一拳距离,把人拢进怀里。
“你太心急了。说说,是怎么打不过?也许我能教你点技巧。”
刀术的技巧能学习,理想要怎么实现。
纱季靠在他肩上,炽热的体温隔着潮湿的衣服传递过来,她转头把脸埋进肩窝,一声都没吭。如果说了,就等于暴露小伙伴的惯用刀术。
扉间微妙的体会到她的心情,也不知该如何开口。难道直言不讳自己和宇智波泉奈打了十几年,世界上没有比自己更懂如何应对他的人?又或者坦言自己是千手扉间,虽不及大哥名声在外,但也是族里的顶尖高手。忍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忍者都打不过他。用脚趾想都不可能。
“看了烟火吗?”
他生硬的转移开话题。
“没有。”语气还挺硬的,好像刚才差点哭鼻子的不是她。
“祭典也没参加?”
“没有!”哭意已经消散,鼻音还有点重。刻意加强的语调听起来不仅不凶,反而软糯糯的,像是在撒娇。
扉间忍不住勾起嘴角,很快又扯平。他单手打开一旁的木箱,从里面拿出摆摊的一些小玩意。
“想捞金鱼吗?还剩一点。”(注2)
他拿出装着草金鱼的瓶子,连水带鱼的倒进大海碗里,端到纱季面前。
“不要。不喜欢金鱼。”
那换一个。
“捞水气球?不行,糯米纸用完了。套圈?这里太狭窄了,不方便。投标?太简单了,你肯定能拿到最好的那一档。”(注3)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是没有奖品了啊。”纱季抬起头,眼眶发红,但精神好了许多,都有心情斗嘴了。
扉间愉悦的笑了起来。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变。”
“风铃做好了吗?”
扉间不动声色的摸了摸和苦无一起别在腰后的翠色风铃,回答:“还没有。换一个吧。”
“那还不如我自己来。”
说着,纱季抬起手指,食指相对,耀眼的电火花在指尖亮起,噼里啪啦的炸个不停。
“看,手动烟花。”
“你是雷属性?”不是火?
“火的也可以。”
微型闪电瞬间换成了一抹幽幽的橙色火苗,静静的悬在掌心之上。
三角架下的空间终于被稳定的照亮了,纱季仰起头,想看清堂本的模样。
下一秒,身体就被转成背靠。
扉间拿出一罐亮晶晶的苹果糖放在她手里。(注4)
“先吃点东西,你太瘦了。”
“我不瘦!”下意识杠了一句,纱季也仿佛明白了什么,垂下头,不言不语的拿出糖一颗一颗的吃下去。
相见不如不见,不见亦是见。眼未见,心已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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