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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坏的春天

第57章

周琨钰柔润的扬着唇角,望着辛乔:“怎么了?”

辛乔:“你看起来好像很累。”

周琨钰拂了一下头发:“这段时间休息的不好。”

为什么?

一边跟她周旋,一边又在考虑订婚的事么?

辛乔抿了一下唇,问:“今天做什么?”

周琨钰笑了:“你想做什么?”

“去公园走走么?”

周琨钰略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辛乔发现周琨钰有一股习惯,总爱站在暗影里,树影里、花影里,甚至在客厅,她也习惯性站在窗帘挡出的一小块阴影里。

为什么她不敢站在日光下。

辛乔偏要把她拖出去,晒个透。

周琨钰同意了:“好,我去换衣服。”

辛乔坐在客厅等,听到周琨钰唤她:“辛乔。”

她走过去,推开门。

卧室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关了,眼睛没适应倏然笼罩的黑暗,没捕捉到周琨钰的身影,一道人影却从门边缠上来:“我不想出去了。”

顺手关上了辛乔轻扶着的门。

周琨钰说话的姿态,说不上是在低语,还是轻吻辛乔的耳垂,她双手搂着辛乔的后颈,柔软的唇一下下若有似无的碰过来。

她根本没换衣服,问:“不出去,好么?”

周琨钰说这话的时候,渴念暴露得彻彻底底,房间还没开窗通过风,周琨钰昨夜在这里睡的,所以每一个空气分子都沾着她体香,变成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对着辛乔罩过来。

两人倒得跌跌撞撞,周琨钰勾着她的脖子吻她,一手去开床头柜抽屉。

没拉开的遮光帘让房间里不辨天日,晨昏颠倒,辛乔像陷在一片沼泽里,将她周身尽数吞没。

周琨钰的手从床头柜缩回来时,指间多了白色的小物件:“想试试看么?”

辛乔瞥一眼,那是她曾撞破周琨钰在浴室里用过的。

周琨钰总喜欢把自己抛掷到失控的边缘,为什么?辛乔想,是因为周琨钰心里总有很多的矛盾么?

她沉默的接过。

不知有多少人把聪明才智发挥在这事上,频率模式的细微改变就能引起截然不一样的效果。

周琨钰其实许久没用了,所以这样的效果和辛乔叠加起来,她也有点意想不到。但她也没叫停,辛乔看着她的神情,总觉得有些时候的周琨钰,好似下一秒就会融化,接着消失。

结束时,卧室里一瞬静默。

辛乔想伸手开灯,却被周琨钰擒住手腕:“别。”

饶是周琨钰,也不想光天化日面对这样的狼藉,辛乔心想,周琨钰这样的全线破防,有让她觉得扳回一城么?

周琨钰抵着她:“往那边躺躺。”

两人一起躲开濡湿的那一块,周琨钰背对她躺着,任由她抱着,两人连线条都像拼图一样契合。

知过了多久,辛乔叫了声:“周琨钰。”

这是她第二次开口问这个问题: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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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辛乔的手感受着周琨钰的心跳,而随着周琨钰的吐息逐渐平复,她的心跳甚至也未比平日更快。

这让辛乔完全揣摩不到周琨钰此刻的心情。

房里太静了,静到辛乔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下撞在周琨钰纤瘦的背上。

周琨钰的脚缩了缩,指甲刮在床单上,发出轻微裂帛般的声响。

她声音娇慵:“我没力气跟你去逛什么公园了。”

辛乔撤回一只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点按两下。

周琨钰闭着嘴,可她清雅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谢谢。”

“我觉得他,很好。”

和周琨钰刚刚的娇慵很不一样,录音里她的声音听上去清润,华贵,像一匹没有瑕疵的丝缎。

辛乔想起第一次去周家老宅时见到那群鸽子,灰绿锦缎般的鸽羽,也带给人这样的感觉。

她以为周琨钰会慌,事实上周琨钰很镇定,两人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换,她像先前那样依偎在辛乔怀里,两人以一种诡异的亲密静静听完了这段录音。

是周琨钰先开的口:“原来你听到的是这段录音啊。”

她摸过自己的手机:“我还以为,会是另一段。”

纤指点出一段音频,又点击播放。

房里再一次响起周琨钰的声音:

“这个,是我的一个游戏。”

“这不比爷爷驯鸽子,还要有意思得多?”

“那些小畜生,都太容易了。”

一呼一吸间,辛乔能听到自己心里有张纸烧了起来,上面曾满满的书写信赖,现在一燃,带着蝴蝶折翼般的细微震颤。

她深吸一口气:“为什么要放给我听?”

“现在我不放,以后也许会有人找到你,放给你听。”周琨钰把手机放回床头柜,很平静的说:“所以,不如我自己来。”

辛乔心想,这就是周琨钰了。

她有多温柔,就有多残忍。她要亲手来收这张网,来看感情对辛乔是一生一次的诺言,对她却是一场游戏的筹码。

原来从头到尾,这件事对周琨钰的性质从来都没变过。

其实辛乔很想问一句:“你不是说过,不会骗我的吗?”

后来转念一想,周琨钰何曾骗过她呢?

周琨钰从来没对她说过“爱”,也从来没对她说过“永远”,周琨钰根本随时就准备着全身而退。

辛乔放开周琨钰:“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其实按辛乔的骄傲,她是打死也不愿对周琨钰问出这句话的。

如果周琨钰要解释,一早就主动开口解释了,何需要等到她来问?

可她还是想问。

你解释啊周琨钰。

解释那些话都是说来骗你妈妈的。

解释你家里的情况很难办,你还需要一段时间。

解释你……爱我。

可周琨钰说:“没有。”

辛乔点了一下头:“好,知道了。”

她心里还有很多的愤懑、委屈、不甘又如何呢,都不该再表现了吧,她不是素来习惯淡漠了吗。

对生活淡着一张脸,是不是就可以骗过生活也骗过自己,相信自己真的也不是多么受伤。

两人身上都汗浸浸的,甫一放开,一阵凉意袭来,周琨钰蜷了蜷背,听着辛乔在她身后穿衣。

她跟着坐起来,开始穿自己的睡袍。

全程两人都没开灯,因此周琨钰不用面对床单上的一片狼藉。

辛乔拉开门走出去,周琨钰跟在她身后。

在辛乔即将穿过客厅的时候,周琨钰:“等一下。”

辛乔看着她。

周琨钰抱了下胳膊,又很快放开,平静的看着辛乔说:“一起吃顿午饭再走吧。”

辛乔忽地笑了。

勾着唇角,又露出那种许久不见的嘲讽的笑容:“散伙饭啊?”

“成啊,我做。”

周琨钰摇头:“别做了,出去吃吧。”

现在时间还早,两人在客厅默默无言的站了会儿,周琨钰问:“玩乐高么?上次跟木木一起拼的还没拼完。”

辛乔想起来了,上次带辛木一起来周琨钰公寓,拼了航天主题的乐高,还提到了那位很成功的女工程师郁溪,以至于辛乔之后看到郁溪出现在新闻里,都要多瞟两眼。

那时她心里是不是弥散着可笑的温馨。

她答:“行啊,拼乐高。”

周琨钰就从柜子里把那拼了大半的乐高搬出来。

两人围坐在茶几边。

辛乔:“这个拼完了有什么用?”

周琨钰:“没什么用,就摆着。”

辛乔:“哦。”

她倒也没再说什么,也没再对着细小零件暴露自己的不耐心,就沉默拼着。

周琨钰坐在她旁边,长发很松散的束在脑后,一缕发丝顺着领口滑进去,撩着她纤长的脖子和光洁的背。

不过两人没拼多少,远没有那天周琨钰和辛木配合的效率,周琨钰放下手里的零件:“走吧,吃饭去。”

辛乔看了眼手机,十二点了,时间的确差不多了。

她跟着站起来,对着茶几上的乐高努一下嘴:“不收?”

“我待会儿回来收。”

两人一起出门。

每次在电梯里,她们都隔着一段距离,一段若是有他人上来,绝不会想到她俩认识的距离。

辛乔洗变形的T恤和周琨钰优雅的白衬衫。

辛乔松垮垮的牛仔裤和周琨钰材质精良的西裤。

辛乔早该相信自己的直觉,断了弦的破吉他怎么能与优雅的钢琴合奏。

电梯门打开,她们沉默的一前一后出

去。

周琨钰没开车,说就在小区门口的一间餐厅吃。

辛乔瞟了眼菜单,周琨钰的日常消费,是她难以负担的奢侈。

周琨钰自己翻着菜单,并没有递给她的意思,然后叫服务员过来点菜。

然后辛乔发现,周琨钰很记得她喜欢吃什么菜。

水煮牛肉,炒合菜,另点了道甜蜜蜜的拔丝莲子。

周琨钰拿起筷子:“多吃点。”

辛乔笑了声。

周琨钰这人真烦,看人的目光永远那么缱绻。

辛乔沉默往嘴里塞着饭菜,水煮牛肉真他妈的辣。

辣得她停了一停,问周琨钰:“要是我没听到这段录音,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周琨钰正要去拈一颗拔丝莲子,头发这会儿披散下来了,随着她微微倾身,一小缕顺着肩膀滑落下来晃荡着。

周琨钰的筷尖顿了下,又行云流水的夹走了莲子,堆在碗里,把洁白的米饭染上浓稠的桂花糖浆。

她答:“下周一。”

“下周一?”

“嗯,陈先生要去你们队里再捐一批设备,办个简单的仪式,我也会一起过去。等你看到他后,我就打算告诉你这事。”

“陈先生”。

辛乔的心里刺了一下。

这是这个称呼第一次从周琨钰嘴里冒出来。

而“陈先生”去队里捐赠这事,是周琨钰安排的么?

周琨钰到底是没扛住家里的压力做出了妥协,还是一直就真当她俩只是一场游戏,辛乔心底最后的骄傲,让她永远不可能开口追问这样的问题。

那么,背后的真相她将永远不得而知了。

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周琨钰第一次开口跟她说了“陈先生”,也将第一次把“陈先生”带到她面前,让她亲眼看看,她曾想和周琨钰到永远的想法有多荒唐。

她笑了声,有点像呛出的咳嗽:“做这么绝啊。”

“怕我纠缠你?”

周琨钰把刚才的莲子和米饭喂进嘴里,腮帮子微动,琥珀色的眸子看着她。

辛乔吊着唇角:“放心,我怎么可能。”

周琨钰点了一下头:“也是。”

“毕竟你还是你,那么傲。”

辛乔放下筷子,周琨钰问:“吃饱了?”

“嗯。”

周琨钰叫服务员过来买单。

两人一起走出餐厅,周琨钰问:“你不跟我AA啊?”

辛乔:“不了。”

反正也是最后一顿饭了,周琨钰总得还她点什么。可周琨钰欠她的,又是一顿饭钱能还清的么?

不想算这些了。

辛乔昂着头,迎着飘扬的柳絮,迎着朗朗的日光,向前走去。

周琨钰站在原地看了会儿她的背影。

心里想,要是她这时再唤一声辛乔的名字,辛乔还会回头么?

******

周琨钰回到家,刷指纹开锁。

拼了大半的乐高还堆在茶几上?_[(,这会儿看上去,又觉得跟上次辛木来拼的进度没什么差别,她和辛乔一上午好像拼了个寂寞。

她把乐高搬回立柜,关上柜门。

走进卧室,打开遮光帘,床单上那一块水渍就再无遮掩的暴露出来。

她把床单被套枕套都拆下来塞进洗衣机,甚至床褥也被微微濡湿。

周琨钰想了想,拎了个吹风进来,坐在床边一点点吹干。

吹得久了,她伸手去摸干了没时风筒没来得及撤开,烫得她手指一缩。

关了吹风,床褥在指尖下发烫,总算是差不多干了。

她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干净的床单被套,灰蓝变成灰绿,扑得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的时候,方才那一场她完全放开了自己的交付,好像已了无痕迹。

她搬着笔记本电脑和医学书到桌边工作。

她觉得自己有项特异功能,越是有什么事想忘的时候,越能集中注意力。从小到大,学习和工作是她躲避世事的“安全屋”,这大概是她成绩一直这么好的原因。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中午吃得太多,一点没觉得饿,她走进厨房想喝杯东西,翻了翻,看到半包红糖。

她没来大姨妈,却给自己冲了一杯,捧在手里踱到露台。

红糖真热性,喝下去,发出一身汗。

她微微仰头望着天,在想月亮什么时候出来。

辛乔那样的人,是属于太阳的,属于月亮的,无论昼夜,都是坦荡行走在光里的人。

周琨钰心里一动,捧着喝空的杯子进屋,放在茶几上,拿起手机在淘宝上搜索。

现在的月亮灯做得好逼真,磁悬浮的放在床头,真跟一颗月球似的。

周琨钰下了一单,这时门铃响。

谁啊?反正肯定不是辛乔。

周琨钰过去开门,门外露出代珉萱的一张脸:“我在附近有约,顺路过来看看你。”

“跟我大哥有约么?”周琨钰看上去有些倦怠,自己往客厅里走。

代珉萱跟进去:“心情不好?”

周琨钰靠在沙发上笑得慵懒:“我怎么会心情不好?”

代珉萱站在茶几前:“跟我一起出去吧,今晚我不是跟你大哥见面,是褚菲她们。现在她们先去酒吧了,我说来看看你在不在这边。”

代珉萱比周琨钰年长三岁,但周琨钰从小跟她待在一处,对她的朋友也很熟,横竖也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代珉萱过来拉她:“走吧,别成天窝在这工作,你还能比我忙?人都憋傻了。”

周琨钰笑着躲开:“我自己会走。”

她去酒吧从不刻意打扮,穿着如常的白衬衫和西裤,代珉萱瞥她一眼:“气色太差。”

从包里掏出一支口红,走到周琨钰面前旋开盖子,伸手想托起周

琨钰下巴的时候,蜷了一下手指。

她曾在周琨钰黑暗的卧室里触碰过那柔软的唇,可那时至少尚且有黑暗作为一切心思的遮掩。

而这时客厅的顶灯叫人指尖发颤,周琨钰退开半步:“这颜色,不适合我今天的心情。”

代珉萱看着周琨钰,笑容那样柔妩真诚。

她是真觉得这颜色不适合,还是为了躲开自己?

代珉萱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些看不懂周琨钰的笑容了。

周琨钰自己转回房间抹了点口红,拎起包叫代珉萱:“走吧。”

上了代珉萱的车,香氛是她熟悉的生姜混着晚香玉,周琨钰点开一张CD,一首英文老歌的旋律淡淡漾开:

“Away,I’drathersaiway,

Likeaswanthat’shereandgne……”

代珉萱握着方向盘瞥一眼周琨钰,见她半靠着车窗,眼神游移在窗外,流光溢彩的街灯像故事一样掠过她的脸,来了又去,并没留下什么痕迹。

周琨钰蜷在座椅上像张晦涩的纸,叫人看不透也读不懂。

代珉萱问:“在想什么?”

周琨钰摇摇头,并未多言。

到了酒吧,自然有人来泊车,代珉萱把钥匙交出去,带着周琨钰往里走。

这间酒吧比盛宁儿她们常去的要低调得多,代珉萱推开包间门,就听有人问:“阿钰来了没?”

褚菲笑骂:“谁让你跟着喊‘阿钰’的,你又不是家里人,找死啊?”

代珉萱看着温雅,其实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界限分明。

周琨钰在代珉萱身后露出脸来。

“嗬,大美女总算把小美女诓出来了。”褚菲笑着拍拍自己旁边:“琨钰,过来坐。”

周琨钰坐过去,褚菲给她点了杯软饮:“好久不见你了,忙什么呢?”

“还不是医院的那些事。”

“哪些事?”

周琨钰作势要掏手机:“要不要看我最近收藏的医学图片?”

褚菲连连摆手:“别,免了。”又跟代珉萱吐槽:“你这妹妹好吓人!”

也许是包间灯光迷离,在代珉萱一贯矜持的眼底晃出几分纵容,周琨钰只看一眼,移开眼。

代珉萱的交友圈是跟她性格接近的人,不会像盛宁儿她们玩那么开,包间里很安静,扯出一张投影幕布放着《卡萨布兰卡》的老电影,几人擒着酒杯,三三两两坐在一处,放松聊着些私房话。

周琨钰没参与她们谈天,握着软饮杯晃晃,时不时抿一口,望着幕布上的角色说出那句举世闻名的经典台词:“世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有那么多的酒馆,而她却走进了我的。”

包间里到底闷出些热气,周琨钰走进洗手间,一手撑在盥洗台上,另一手抚开衬衫最上的两颗纽扣,又揉了下白皙的后颈。

真奇怪,辛乔今早的

吻,像还黏在她脖子上似的。

走出洗手间时,发现代珉萱与人聊着天,目光无意识落在她喝过的酒杯上。

她坐回沙发,把方口杯转了一圈,印上她口红的那一面转而向里,不再落入代珉萱的视线范围内了。

代珉萱收回了眼神。

周琨钰微吐一口气,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

低头编辑,发朋友圈,仅对辛乔可见。

过了一会儿再点进去看,没有辛乔留下的任何痕迹。

但她就是知道,辛乔看到了。

邶城另一端,旧街口,辛乔的老习惯回来了,站在她最熟悉的那盏路灯下抽烟,寂寥淡黄的灯光下,只剩她和她自己的影子。

她在盯着手机上周琨钰那张自拍。

拍得很随意,不像辛木要开很blingbling的卡通美颜滤镜,就是前置摄像头很随意的一拍,酒吧光线不好,一点点颗粒磨砂的质感,显得这时的周琨钰不像幅水墨画了,倒像油画。

其实面对面的时候,辛乔是不好意思一直这么盯着周琨钰看的。

她知道周琨钰长得漂亮,但那是一个模糊而笼统的概念。这会儿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细看,发现周琨钰的双眸、鼻子、乃至纤薄的唇,无一不是长得精巧的。

各自清冷着,组合在一起,哪怕不笑,又有种十分隐约的媚态,像天际将明时藏得很深的星,但只有十分相熟的人才能捕捉到。

辛乔曾当过那探访秘密花园的人,而此时,她已经走得很远了。

算起来,也不过从昨晚到现在,一天一夜的时间。

她觉得自己盯着周琨钰自拍瞧的行为有点像刮骨疗毒,横生的英雄气概足以让人忍着不呼痛。

其实从听到那段录音开始她也的确没怎么觉得心疼,就是耳膜里嗡嗡的,像一阵阵闷雷不停的震。

想再抽根烟,摸出烟盒才发现刚才是最后一根,又没了。

她转进身后的老式小卖部,烟不在开放式货架,摆在老板身后的玻璃柜里。她站在需要微微侧身的过道,指了指自己常抽的那一款:“拿一包。”

老板瞥她一眼:“阿乔,你抽烟又变多了。”

辛乔勾了勾唇角。

之前抽得少,只不过因为,一度找到了慰藉她的“烟”而已。

她站回路灯下,低头点了火,吐出一缕,烟夹在指间,掏出手机,把通讯录里名为“烟”的那一栏删掉了。

路上没什么车,只有三两辆摩托车轰隆隆的开过,大半夜出来骑快车的。

辛乔皱了皱眉,按了下耳朵。

那轰隆隆的闷响好像应和了她耳朵里的暗雷似的,震得人耳膜发痛。

又抽完了烟一回头,发现小卖部老板盯着她背影瞧,一触到她双眼,又立即挪开。

像是好奇她今晚的状态格外奇怪。

辛乔揉了揉自己的唇角:有吗?她刚才买烟时明明还笑了下呢。

其实她知道周琨钰发那张自拍什么意思——

周琨钰会好好的,生活在既定轨道上不受任何影响的往前行进。

那她又凭什么不好好的。

周琨钰就是这样的人,决定分开的是她,劝人放下的是她。

残忍是她,温柔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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