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月

“可惜了六姨娘，在这如此吃人的丞相府被消耗殆尽。我刚来那时候曾经梦到过真正的六姨娘，她落水绝对不是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而是被人推到水里面去的。”

玉香惊讶的啊了一声道：“姨娘您说什么？落水竟然也是被别人暗害的吗？是谁人害了姨娘，姨娘命苦，在这府里之前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

玉香说着说着就抽泣了起来，林芸馨看玉香直抹眼泪的样子异常的可怜。林芸馨叹了口气道：“六姨娘真惨，我都没想到在这样繁华富贵的丞相府，她竟然连饱饭都没吃过。”

“我做了梦，看到是一个小厮从背后推她下的水。要我说这丞相府就有问题，那么大个花园，竟然连守卫的小厮都没有。我一定找到推六姨娘下水的人，为她报仇，希望她九泉之下能够安息吧。”

“玉香，我现在说了我已经不是六姨娘了，你依然还会对我这样好吗？还有我想问问，当时你说六姨娘救了你的性命，她是如何救了你呢。”

听到林芸馨说这个玉香很着急的道：“不管您是谁，现在您用了姨娘的身子，那奴婢照样还是把您当六姨娘，奴婢觉得您很厉害，有您在奴婢相信在早晚能招待害死六姨娘的凶手。”

“奴婢家里穷，奴婢母亲在生下弟弟时就去世了，后来父亲也生了重病无法做事。姨娘您也知道奴婢的弟弟，他年龄尚幼，也无法做事情赚银子。”

“为了给父亲赚银子买药，奴婢进了丞相府做活。奴婢刚进府时，被指派到花园里修剪花枝，因为奴婢瘦小，经常受到府里小厮的欺负。”

“那次府里的一位管事要奴婢从了他，说只要从了他后奴婢就不用这样吃苦了，家里的父亲也能得到很好的救治。”

“可是那管事已经年过六旬，都可以做奴婢爷爷了。奴婢依然记得那天，奴婢手里还拿着刚刚修剪下来的花枝，奴婢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管事能放过我。”

“但是那管事听到奴婢不愿意服侍他，当场脸色就沉下来了，他让几个小厮按着奴婢的头，随便找了一个以下犯上的理由，要划花奴婢的脸。”

“咱们府里最注重丫鬟和小厮的仪容，如奴婢被划花了脸那肯定就会被赶出府去，那奴婢父亲就彻底的没救了。”

“奴婢当时又惊恐又害怕，但是奴婢除了哭泣，也没有别的办法。奴婢的脸被按在地上，地上粗粝的石子搁在奴婢的脸上，奴婢绝望了，觉得抵抗也没有用，就放弃了抵抗。”

“任由着小厮拿着修剪花枝的大剪子，一步步朝着奴婢走来，奴婢惊恐的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的来临。”

“就当奴婢觉得这辈子都毁了的时候，听到了姨娘您的声音，您让那些小厮们住手，那时候您刚进府没几天。”

“因为您是被丞相亲自带回来的，那管事和小厮们认为丞相很宠爱您，所以大家都担心得罪您。”

“那管事看到您跟哈巴儿狗一样的，到您的身前请安行礼，说着奴婢不懂事，他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奴婢，竟然惊扰到您，是他的不对。”

“后来您说您刚进府缺一个服侍的侍女，虽然您指指我说，要选我做您贴身服侍的侍女，那管事虽然不情愿放过我，但因为不敢得罪您，也只能放过了我。”

“奴婢还记得管事临走前恶狠狠瞪着我的眼神，真的令人生畏。姨娘您也是因为救了奴婢的性命，后面才会被很多人为难，但无论您的生活如何艰难，您依然保护着奴婢，没让奴婢受到任何伤害。”

“就冲着这点，在奴婢的心里您比奴婢的命都重要。虽然您说现在您已经不是六姨娘了，但是您依然用的六姨娘的身体，而且您还带着奴婢的弟弟赚了很多银子。”

“奴婢一家依然很感谢您，在奴婢心里您依然很重要。”

林芸馨听玉香说了那么多，突然觉得玉香这小丫头也很可怜，她心里叹了口气，在这府里不管是姨娘还是丫鬟，命真的都很不好。

她又突然想起四姨娘身边的侍女，因为少夫人无法对四姨娘下手，就拿她的贴身侍女开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离去了。

她们都没做错什么事情，就成为了后院争斗的牺牲品，或许这是这府里的每个女子都无法逃过的命运吧。

林芸馨拍拍玉香的肩：“都是我不好，又让你想起了这些伤心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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