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回声

夏江回点开图片看了一眼。

照片里她趴在桌上午睡，而沈然霁侧头往她那边看，应该是在看她手臂下压住的化学练习册。

她仔细想了想，当时两人什么事也没有，除了问题目还是问题目。

两人都刻意保持了一定距离，她连一点旖旎的心思都不敢有。

怎么从李真瑶嘴里说出来就变味儿了呢。

手机“叮咚”一声，将她的思绪拉回。

李真瑶：「不敢讲话了？怕你们的地下恋情被揭穿，就识相点远离沈然霁。」

夏江回无奈摇了摇头，她一开始还当李真瑶是个大胆的人物。

结果就这次聊天下来发现，李真瑶不仅头脑简单，似乎还没分清主次。

如果李真瑶真想把这件事捅到老师面前去，那根本没必要大费周章要到她的微信。

东扯西扯的，不就是想让她主动离开沈然霁吗。那她偏不让李真瑶如愿。

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指尖在屏幕上敲打。

江回不吃姜：「追不到他就想毁了他？你到底是喜欢他呢还是讨厌他呢？」

屏幕上的“正在输入中...”闪了几下。

李真瑶的消息发了过来。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怒意。

李真瑶：「你！我又没说要追他！只是让你别缠着他！」

屏幕顶端弹了条消息出来，夏江回定睛一看，是沈然霁发来的。

她没心思跟李真瑶虚与委蛇，直接挑明了说。

江回不吃姜：「那你做梦吧，我不可能远离他的。有本事你就告老师去吧！」

发完这条消息，她就没管李真瑶了。

瞬间切换到跟沈然霁的聊天框。

看到他发来的消息，是一个数据文件。

文件名称是“高二月考成绩”。

她点进去放大仔细看了眼，一排排寻找自己的名字。

终于，在翻了几十秒后，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不知怎得，心跳莫名加快。

她有些不敢往后面看去。

她深吸了口气，退出文件，给沈然霁发了条语音消息。

“我不敢看，你看完了告诉我吧。”

说完，她关了手机，闭上眼睛坐在床沿，反反复复吐气吸气，稳住她疯狂乱跳的心。

好几分钟过去了，手机安静到她以为出了故障。

紧闭的眼睛掀开一小条缝，往书桌上的手机看去。

屏幕还是漆黑一片，不见有人发消息过来。

她失落地软下身子，也不知道沈然霁看到她的消息没。万一看到了，嫌她没考好呢。

就在她准备自己看成绩时，屏幕亮起，有条微信消息出现在屏幕上。

她吐了口气，做好心理准备点了进去。

S：「班级三十三，年级五百八十七。」

五百八十七名！！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名次！

江回不吃姜：「！！！！！！」

江回不吃姜：「我做到了！！」

满屏的感叹号发出去，都不足以表达她心理的激动。

虽然这个成绩对其他人来说一般般，甚至可能还有些差。

但对她来说，简直是质一般的飞跃。

她从九百多名到五百多名，已经不是她跟夏妈打赌不去特长班那么简单了。

她感受到满满的成就感，由努力带来的快乐，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情绪。

她开心地在床上打了几滚，埋在被子里小声嗷叫起来。

缓和了激动的情绪后，她摸出手机给沈然霁发了条消息。

江回不吃姜：「沈老师，有没有奖励呀。www.youxs.org」

手机屏幕亮起。

S：「理综还有进步空间。」

夏江回不满的撇撇嘴，在床上翻了个身。

江回不吃姜：「没有奖励？那我给沈老师送面锦旗吧。」

江回不吃姜：「锦旗上面就写‘感谢沈老师的教导’。」

消息发了出去，她用被子捂着脸笑起来，难以想象沈然霁看到这条消息时的表情。

果然。

沈然霁发了一串省略号。

夏江回止了笑，一本正经给沈然霁发了条语音消息。

“感谢沈老师的悉心教导，夏同学感激不尽。”

S：「......」

S：「学习。」

沈然霁发完这条消息之后就下线了，没再理会夏江回。

而夏江回不死心连发了几条消息过去。

江回不吃姜：「那我给你奖励吧。」

江回不吃姜：「你是想要锦旗还是其他别的呢？」

沈然霁没有回复，想来真的是放下手机学习去了。

看着聊天框最后的消息，没能索要到奖励，她心下一阵惋惜。

在微信上跟沈然霁道了晚安后，便关了手机，躺下睡觉。

第二天早上，在餐桌边吃早餐的时候，她将成绩截图发给了夏妈。

她得意洋洋地说道：“看吧，我不需要去特长班了。”

夏妈看完成绩，点点头催促她：“行了，别得瑟，吃完早餐赶紧去学校。”

早上下过一场雨，路面湿滑泥泞。

走路是不太好走了，夏江回索性去等公交车。

公交车到站后，她随着人群上车。

往车内走时，视线扫到后排窗边，眼睛倏地一亮。

“沈然霁！”

她小跑过去，看到他旁边坐了人，眼底一暗，老实在他身后的位置坐下。

她坐下后，沈然霁没有多大反应，耳朵里塞着耳机，应该没听到她的话。

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肩膀，她凑过去笑道：“你在听什么呀？”

沈然霁摘下一边耳机，侧头看了她一眼，又把耳机塞了回去，“没什么。”

她撇撇嘴趴在沈然霁椅背上，想了想，又胡乱扯了个话题：“你吃早餐了吗？”

“......嗯。”

“你今天怎么坐公交了？”

“下雨。”

“你......”她刚张嘴还要说什么。

沈然霁忽然打断她：“安静些。”

她不情不愿的“哦”了声，却还是趴在沈然霁的椅背上，没有坐回去。

安静了没多久，她又戳了戳沈然霁的肩膀，“我也想听。”

沈然霁偏过头面无表情盯了她一会，像是妥协地摘下一只耳机塞给她。

她笑嘻嘻地接过，塞到耳朵里。

标准的美式英语从耳机里传出，不由得让她精神一震。

她敬佩地看了眼沈然霁，感叹道，学霸就是学霸，连去学校的路上都不忘学习。

英语听力似乎有催眠的作用，她听了一会就晕晕乎乎的，趴在椅背上险些睡着。

她眨了眨眼，强打起精神，侧头悄悄偷看沈然霁。

学校要求每位学生穿校服，所以沈然霁也不例外的穿着白底黑边的短袖校服。

露出一截劲瘦的手臂，在晨光下显得有些诱人。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去大胆地捏了捏。

肌肉紧实，手感很不错。

沈然霁身体一僵，手上拿着的书险些没拿稳。侧过头去幽幽看了她一眼。

眼神似乎带着些警告意味。

夏江回讨好地笑了笑，别开脑袋，心虚到不敢讲话。

见沈然霁没多大反应了，她又起坏心，伸出食指靠近他脸边。

“车辆到站，请从后门下车。”

公交车广播适时响起，提醒他们到站。

沈然霁转过身体准备下车，侧脸猝不及防与夏江回食指接触。

......

“你别不理我啊！”

夏江回一路小跑跟上健步如飞的沈然霁，有些气喘。

沈然霁忽然停下脚步，一脸沉默地看着她。

她被看的心里发毛，别开脑袋，小声嘀咕：“可不是我故意的，是你自己撞到我手上来的。”

“......”

沈然霁往教学楼走的速度慢了下来，他不自然地摸了摸后颈，说道：“你和每个人都这样吗？”

她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就笑了。

原来是在介意她对每个人都这么...亲近啊。

她眼睛弯成月牙状，笑得越来越放肆。

沈然霁只觉得耳朵和脸颊都烧的慌，顿时后悔问出这句话了。

他故作严肃地沉声道：“别笑了。”

夏江回却不听，仍然笑个没完。

待止住了笑，她仰头看着沈然霁，一本正经道：“我要求可高了，当然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

语调一转，她笑眯眯的，用气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只对你这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临近夏江回的生日。

她知道沈然霁不喜欢人多的场所，所以这次生日也没邀请很多人。

只有平时玩得好的那几个。

她把聚会定在火锅店，觉得这样热闹些。

生日那天，她早早便把地址发给了沈然霁。得到了沈然霁会赴约的承诺。

结果到了时间，旁人都来齐了，只有沈然霁姗姗来迟。

她怕沈然霁是临时有事耽搁了，发消息催了他一遍，便也没敢再催第二遍。

“他怎么还不来啊？”温嘉等烦了，瘫在椅子上蔫了。

“我再催催他。”夏江回说。

江回不吃姜：「下班了吗？」

江回不吃姜：「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哦。」

沈然霁迟迟没有回复。

她又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没人接。

想了想，她打了个电话给詹云。

“詹哥，沈然霁下班了吗？”电话刚一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詹云似乎还在店里，周遭有些吵闹，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大：“下班了啊，我让他五点半就下班了，怎么了？”

五点半就下班了.....

音乐餐厅和火锅店隔的不算远，就算脚步极慢的人走过来，也只需要二十分钟。

可现在已经近七点了，沈然霁还没到。

会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夏江回瞳孔微缩，有些不放心，同温嘉说了声，打算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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