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011
第11章
入夜商岩享受生病特权又睡到了他的豪华婴儿床，睡前程茵茵趴在床边同他讲故事，夜里发烧反复时他迷迷糊糊看到的是父母都守在身边，他仿佛置身轻柔云层舒适惬意，身体带来的不适渐渐消散，一夜无梦。
翌日，商岩小脸认真严肃的总结他能这么快恢复健康一定是因为昨天吃了妈妈做的菜的缘故。
程茵茵被捧得心花怒放还打算再给宝贝做好吃的。
商岩歪头想了想：“那样妈妈太辛苦了，要不然请爸爸做吧？”
他蹬蹬蹬跑去书房说了自己的建议，程茵茵跟上去时正好听到商闻嗯了一声，修长手指解开衬衫袖扣挽起衣袖。
“想吃什么？”
程茵茵尝过他的手艺：“大厨随意发挥，我都喜欢！”
商闻很浅淡的笑了笑。
“岩岩，爸爸对你也很好哇，你以后要跟他学哦，不要像妈妈做菜水平半桶水！”程茵茵以他能听到的音量真心实意夸赞，毕竟父母都爱孩子会更幸福，她希望即便有一天和商闻分开了，也能让商岩享受全部的爱。
商岩迟钝的嗯了一声，暗暗懊恼怎么在母亲面前口才不佳，这明明是他该跟母亲说的台词。
程茵茵可不知道小家伙脑袋里在想什么，她本着培养儿子各项知识都有涉猎的原则带他到厨房参观，商闻似乎没察觉门口有两双眼睛盯着照常发挥，香气扑鼻。
“爸爸没去上班也是想在家陪你喔。”
商岩默默点头，实则藏了许多话不敢说，首先今天是周六，其次父亲忙完才有时间带他去盛市，否则以太爷爷的严格早就来兴师问罪了。
但是饭后父亲活动片刻又去了书房，商岩忽然意识到时隔多年父亲有许多工作需要重新熟悉。
商岩专心陪着程茵茵查看各品牌送来的一部分预订衣物鞋帽，顺便当模特，母亲还有伤在身，商岩怕她累着提议到花园坐一坐保护眼睛，可是不等二人走到花园就听到汽车发动机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别墅门前。
来人一身西装革履行色匆匆，他容貌张扬出色笑起来吊儿郎当有些痞气，进入别墅先观察程茵茵气色才放心下来。
“给你发消息回的太简单，我正好出差回来顺道看看你。”
程茵茵双手合十：“谢谢哥，岩岩病了我没怎么看手机。”
霍默卿这才看向跟在她身边瞪大眼睛有些防备好奇的小男孩，商闻的继承人，他朝小家伙笑笑没有动手逗弄。
“岩岩，去跟你爸爸说有客人。”
“好。”
商岩小跑进了别墅。
程茵茵陪霍默卿慢一些往客厅走，他不断打量的目光太露骨丝毫不掩饰怀疑，就差直接说出事是不是受到阴谋攻击，但对上从书房出来的商家父子又恢复一派从容，寒暄起来妙语连珠，只是不巧医生过来给商岩复查需要商闻陪同，留程茵茵与霍默卿在客厅喝茶。
霍默卿换了一个没那么正襟危坐的姿势：“商总还挺体贴。”
他进别墅前没打通程茵茵电话，通过门卫联系到主人很快得到允准，但看程茵茵的神情明显不知他的到来，那同门卫下达指令的只有另一位男主人了。
“嗯？还好吧。”
不过人是来探病，程茵茵简单解释了一下事发经过：“公司应该不会因为我的事有什么波动吧？”
“有一些传闻，你知道的，就是那几个人。”
程茵茵平时不参与公司日常经营，霍默卿是她推上去的总经理，爸爸当年一手创立枫知集团，旗下涉足房地产、日用品和零食饮料都是国内知名品牌，程枫去世后有过一阵动荡，好在他留下的团队还算忠心加上程老爷子按照遗嘱代持股权及时坐镇，集团并未随着创始人去世湮灭，虽然难以避免集团发展引起的股权稀释，但程茵茵继承遗产后一跃成为枫知持股比例最多的股东。
那些人，有不安分的小股东也有妄图颠覆枫知比如野心勃勃的何坚晦，因程家子女单薄，程老爷子力不从心时也曾扶持何坚晦插手枫知事务，程茵茵把何坚晦撵走了，但公司还有他买通的心腹，随着程老爷子年纪渐长何坚晦也不再掩饰贪婪。
程茵茵同霍默卿一直在试图暗中边缘化这些人，没有直接赶走是懒得防备幕后人发展更多黑手。
“过段时间我会到公司拉风一把。”
霍默卿闲闲问：“你就不怕我叛变？”
程茵茵挑眉：“那我不如相信你和你后妈还有弟弟妹妹握手言和了。”
“咝，会心一击！”霍默卿摸着心口满脸痛苦。
但是程茵茵没有丝毫愧疚，霍默卿要从后妈一派手中撕走属于自己的好处，她没有能力管理公司还要保下爸爸留下的产业，语言攻击有用证明他们还是一条绳上的人有共同利益。
霍默卿抗议：“好歹我是你青梅竹马的哥哥，你怎么老戳我伤心事？”
“习惯就好。”
霍默卿父亲是程枫当年的合作伙伴，后来理念不合霍默卿立起炉灶，但到目前仍然持有枫知8%左右的股权，霍默卿父母是白手起家的恩爱夫妻，可惜霍默卿母亲早早去世，霍父很快再娶，第二任妻子能生且有心眼处处打压霍默卿，霍默卿要想得到更多就得证明自身能力，枫知的股权在霍家家业中占比不小，霍父早就后悔退出枫知，当然乐见霍默卿能掌握枫知续接他当年辉煌，根本不知儿子对他恨之入骨只想取而代之。
话说到这儿，楼上复诊的父子和医生都下来了，商岩乖乖依偎在程茵茵身边说他没事了。
商闻自然落座长沙发，一家三口距离不远不近，男俊女靓还有个唇红齿白的小朋友，霍默卿多看一下都觉得刺眼，心底还有一份压抑的心酸羡慕。
当年程茵茵选择联姻时他还在国外，听到消息匆匆回国时只来得及见证那场盛大的婚礼。
霍默卿拿出带给商岩的乐高玩具，听小朋友软软笑着道谢不由感慨：“说起来我和商总还是校友，您学业优秀在我们那个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商闻口吻客气：“霍总名气比我大，只不过我回国早没能和霍总认识。”
程茵茵有些惊讶，她还真不知道这两人是校友，结婚时霍默卿给她包了一个大红包又匆匆出国，后来鲜有联系，他们合作的事也没瞒着商闻也在宴会上见过面，但都没听他们提起同校的事。
霍默卿沉默，商闻曾经跳级而他比商闻小两岁，他入学商闻毕业，再加上家中产业没有交集所以不算说得上话，他也刻意不愿提起。
最后化为一句平淡的解释：“相隔那么多年我哪里知道商总认不认识我，刚才看商总带孩子十分娴熟和从前的印象不大一样这才脱口而出。”
商岩好奇地问：“我爸爸从前是什么样子？”
“实不相瞒，我当时真没想到商总会是认真带娃的男人。”
和商闻学业优秀一同出名的还有他的难以接近，冷漠孤傲和勤奋几乎就是他的代名词，商家只有他一个继承人，霍默卿羡慕过他条件优厚不必和同辈人抢夺资源，还曾以为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是眼高于顶。
程茵茵性格开朗又娇气，霍默卿一度以为她会受不了商闻的淡漠，回国后才知程商是圈子里近几年人人羡慕的联姻，听说两人虽然感情平淡，但冷漠疏离的商闻十分疼爱独子，每逢带孩子出席宴会都是亲自抱着。
小男孩显然尤为崇拜父亲，只言片语都要竖起耳朵听，澄澈眼眸里有好奇也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霍默卿直觉小孩不是太喜欢他但态度尊重，他怀疑是自己多心，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懂得掩饰情绪，无非是自己心思复杂过分解读罢了，他忍不住摸摸商岩柔软的头发，心底长长叹了一声。
霍默卿没有久留，同程茵茵约好去枫知的大致时间便回了自己住处。
程茵茵捧着霍默卿留下的资料犯愁，他出差是去谈一项合作，如今圆满归来照旧同她报备，霍默卿是懂分寸且信念感十足的性格，定时报备是习惯，程茵茵也没有表示全部放权什么都不上心，而是努力看公司财报并请专业人士审查。
商岩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嗯，利润回报不错，霍叔叔用心了的。
“岩岩看得懂吗？你快点长大接班好不好？”
“……妈妈我会努力的！”
程茵茵忽然忧伤，她想躺平儿子还太小怎么办？
周一上午十点，枫知集团二十楼
有人还没从美好周末抽身瘫在办公椅上神游，也有人忙碌非常，总经理办公室还没开，但秘书们已经在工位严阵以待，这份紧张影响下二十楼很快进入正常工作状态。
霍默卿到时悄无声息，程茵茵跟在他身后高跟鞋声被地毯收纳，同总经理问好的员工猛然瞧见妆容精致衣香鬓影的陌生女人愣了愣，很快想起什么。
“程总好！”
程茵茵保持淡淡微笑掠过那些隐晦好奇的打量进了总经理办公室，秘书们端茶倒水奉上程茵茵需要的资料。
大人物在办公室议事，外头员工眉目传信，嚯！皇太女来了！不对，不该叫皇太女了，应该是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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