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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恋综指南

第37章 卓戈监狱

“嗯?”A1发出人性化的疑惑。

祝弃霜却没有回答他,将爱丽丝的引路烛台径直收入背包。

祝弃霜跟他说了这句话,反而勾起了A1的好奇心。它当然不是好奇游戏的通关方式,有一半是依靠它运转的,它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通关。

它好奇的是祝弃霜的想法。

“爱丽丝的烛台可以显示物体触摸过的人的方向。”A1煞有介事地分析道:“你是不是觉得有人在你不知情的状态下摸过你的戒指?”

祝弃霜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A1瞬间哑然,凭借直觉感觉到他在嘲笑自己,明智地选择了不再开口。

“要打个赌吗?”

祝弃霜突然开口,A1知道他非常防备自己,极少和它透露自己真实的想法——祝弃霜突然这么说还真是让他意外。

这样的人,会和它打什么赌呢?

A1还是没有忍住诱惑:“赌什么?”

“就赌抵抗是谁。”祝弃霜说道:“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

A1显然很有兴趣和他玩一场游戏,但还没忘记声明:“赌注是什么?先说明,作为客服,我不会违反规则。”

“如果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不会触犯规则。”

“那么你猜错了呢?”A1问道。

“同样的,我也可以答应你任何一个要求。”

A1冷淡地笑了一声:“一个人类的应允,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祝弃霜没有说话,安静地拧开门把手,耐心地等着它的回应。

“好吧。”A1连三秒的坚持都没有:“我赌了,你觉得抵抗是谁?”

A1不得不承认,祝弃霜这一步棋走得对。

它好奇祝弃霜这个人的内心,祝弃霜提起这样的赌约,简直让它无法拒绝。

但同时,它答应这个赌约,是因为祝弃霜不可能猜对。

“……”

祝弃霜低声说出那个名字,安静的空气随着他的声音瞬间凝固。

半响,A1僵硬地开口:“说说你的要求。”

祝弃霜抬起脸,唇边的笑容渐盛:“帮我去东区。”

少年脸上的表情一直都很沉着,甚至可以说是严肃到匮乏,A1一直附在祝弃霜身上,现实中也在观察他,心里判定祝弃霜大概在模仿他那不苟言笑的严厉哥哥。

但此时,他的脸上居然也露出一丝属于年轻人的狡黠,是因为成功引诱它上当了吗。

感叹归感叹,A1一口回绝:“不可能,我说了,我不可能违反游戏规则把你传送去不该去的地方,这是作弊。”

“不需要你违规帮我。”祝弃霜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相当有礼貌,但A1好歹也和他待了这么久,知道那只是表象:“我只需要你在我去东区的路上,假装看不见那么一小会。可以吗,监察者先生?”

没有回音,耳边一片寂静。

“你说什么?”A1极缓慢地说道。

“我说,你只需要把你的视线移开一会就可以了。”祝弃霜重复道。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一楼。尤金和其他犯人都在各个地方劳作,把守各个地方出入口的就只有戴着面罩的监察者。

全副武装的监察者戴着统一的面罩,看不见一丝面容,对着他的只有黑洞洞的枪口。

祝弃霜见识过那些监察者毫不犹豫地拧断犯人的脖子,但他没有停顿,径直往门口走去。

祝弃霜和监察者擦肩而过。

他能感觉到把守门口的人深深地看着他的脸,目光里没有任何感情。

无数道视线落在他身上,直视着他的方向,让人毛骨悚然。

后面传来声音,不知是其中哪一个人在说话,语调平静而冷寂:“我只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

祝弃霜贴着墙壁,顺利走出了这个监狱,外面的无人机投下一道道红线,交织密布在一起,却都恰好避开了他。

他往远处一瞥,果然是无垠的海岸,看不到一丝临近的陆地,还好没有让李怀屏贸然越狱,不然也是白搭。

祝弃霜问道:“他们的面罩下面是人类吗?”

“你好奇吗?”沉默许久的A1开口:“他们都是我·操控的分流,即使摘下面罩,也只能看到模糊的数据流。”

少年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A1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祝弃霜贴着墙壁往东边走:“猜的,很像。”

“什么很像?”

“你们这些客服的模式,和这群监察者的模式很像。”

都是许多冰冷数据汇聚成的个体,所有监察者的行动都很相似,让他在食堂第一眼就想到了A1和它的客服本体。

祝弃霜一边紧绷着身体,一边回应它,毕竟A1给他行了方便,现在还在路上,怕A1生气翻脸,不好随意敷衍:“如果不是你,我还想不起来,那些面罩人给我的感觉和你太像了。”

“就因为觉得像,你就能确定了?”

A1的语气显然有些不满,祝弃霜显然是早就猜出了什么,才能这么快给它下套。

“你在押我去地下监狱的时候,不该帮我的。”祝弃霜摸了下自己的手腕,话语里带了些笑意。

“……没良心。”A1愤懑说完,隐匿了声音。

A1的声音消失,祝弃霜收回心绪,眼神垂敛下来。

如果他猜的没错,A1是失乐园总客服的分流,等同于总客服,毕竟它们都是同一股数据,可以看作一个整体。

A1是这个监狱监察者的实际操控者,失乐园把无法控制的旧日生灵送到这个监狱关押,而以奈良为代表的节目组在这里录制名为《》的恋爱综艺。

Lee说东区经常会抽人去帮忙干活,祝弃霜大可以等一些时间,顺理成章地去东区确认最后的那个人。

他跟A1打赌,更多地是想观察A1的态度。

从A1的态度可以看出它们三股完全不同的势力,A1和节目组的关系并不是从属。

这个结论从其他方面也得到了证实,从没有进入的玩家也会有专属客服这点来看,A1这些客服并不是为这场综艺而生的。

游戏、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东区的操场隔着一层铁丝网,但这样的高度对祝弃霜已经没有什么阻碍了。

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人,祝弃霜往后退了几步,助力在周围墙壁上一蹬,跃上几米高,衣角都没碰到缠绕的电线,就已经翻越了铁丝网。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一个一个找?”

A1说道:“东区的囚犯虽然比其他区的少,但基数仍然相当大,超过十五分钟后,我可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果你被哪个无人机扫成筛子,不管我的事。”

祝弃霜安全落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淡然说道:“不用……她应该也等我很久了。”

“还有十三分钟。”

祝弃霜没有停顿,径直奔向操场,操场里也有其他区帮忙的男囚,因此他并不显眼,只不过他脖子上没有外出戴的项圈,他得尽量避开其他人的视线。

“你确定她在操场?”A1淡淡道。

“她是在操场见到君雅凛的。”

祝弃霜说的有些绕口:“她知道我知道她在操场见过君雅凛,所以她想见我,就会在操场等着我。”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她想见你?”A1的声音有些上挑。

“因为……”祝弃霜指尖掠过手环。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一道女声打断。

一个穿着囚服的女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

她冷淡的眼神注视着面前的少年:“祝弃霜,你来了。”

祝弃霜停下脚步,漠然地看着她:“好久不见,仇春。”

“我们谈谈。”

女人朝他走过来,那张脸他只要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看不出年龄的鹅蛋脸,嘴唇上涂着饱满的正红,眼神冷漠,却含着莫名的悲悯。

他看过这张脸的主人被四分五裂,也看见过她在火河上凝聚重生。

祝弃霜往后退了一步,和她保持距离,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抵抗。”

“是。”

女人没有丝毫犹豫认下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将手环翻过来大大方方地向他展示了上面所有的代号:“我是抵抗,我的命定之人是弥漫,我的命定之敌是魅惑。”

祝弃霜心里尘埃落定:“你想和我说什么?”

她平和地笑了一下,现在的仇春和之前在火河上和阎都对战的仇春是相像的,但似乎又有些不同,祝弃霜说不上具体的不同,直觉感觉不对。

现在的仇春,更像一个“人”。

仇春说道:“我想帮你赢。”

祝弃霜顿了一下,没吭声。

仇春将旁边的扫把递给他,说道:“边走边说吧,不要引起狱警的注意力。”

见祝弃霜依言拿起扫把,仇春继续说道:“做个交易,我会帮你杀了弥漫君雅凛,你和你的命定之人配对——不要做多余的事。”

仇春说话一如既往地直接。

祝弃霜却仿佛听不懂一般:“多余的事是指什么?”

仇春说道:“我以为你不是好奇心那么旺盛的人。况且,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指你是节目组的托这件事?”祝弃霜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是节目秩序的维护者。”仇春用纤长的手指抵了下额头:“你这么说也行。”

“为什么?”祝弃霜说道:“这个交易看上去只是完全有利于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仇春和君雅凛是绑定的命定之人,可是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想着借他杀掉对方。

“你能通关,这个游戏的程序能正常走完,对我就是最大的好处。”

仇春很平静地和他解释,又重复了一遍:“不要做多余的事。”

祝弃霜没有答话,冰冷的玻璃瓶硌着他的手腕,他出来时,将亚萨给他的玻璃瓶也拿上了,就藏在

袖子里。

“你在犹豫什么?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我猜你们这时候应该也意识到了通关游戏的方法,在筹划怎么完成条件吧。”

仇春说道:“如果你是不想杀人,我可以告诉你,君雅凛是失乐园的S级欺诈犯,他进入监狱的罪名都是他在现实曾经犯过的,他曾经在他的国家做局,让当局政府一夜蒸发五百亿,导致社会几乎无法正常运行。因为他而死的人,比你这辈子见过的人都多。”

并不是祝弃霜不愿意杀君雅凛。

他不是李怀屏,不管君雅凛是谁,他都不会因为这种事感到愧疚。

只不过他有更好的办法。

仇春似乎知道他心中还在衡量,在他身边停下,无奈地妥协道:“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

“比如说,失乐园、以及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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