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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血

18.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李暮近把丁珂带回家,到家已是半夜。

不是第一次来了,丁珂还是站在门口,稍有拘谨。

李暮近回头看她不进门:“你昨天睡着了我给你换鞋,今天醒着也要我给你换?”

熟悉、恶劣口吻戳破丁珂的粉红气泡,她偏不动。

李暮近往前两步,回头她像雕塑一样,不再废话,走过去,蹲下来,解开鞋带,给她换拖鞋。

丁珂预想他一百句话、一百种行为,唯独没有这一件。

他怕她站不稳,还把手递过来,给她支撑。

粉红气泡又自主生成一些在心头,但她不能沉溺。有人只想快活不想死活,她不是。

李暮近给她穿好拖鞋,到冰箱拿出阿姨刚替换的新鲜材料,撕开塑料保鲜膜,把蔬菜放进去,按照托盘底部的调料表,放进调料。到柜子拿根人参剪进去,给她驱驱寒。

回身她还在门口站着,他走到沙发坐下来,撑着头,看她:“你要抗拒应该在我带你回来之前,现在晚点。”

让她不悦的语气,她也不吃素:“你不要以为把我带回来,我就可以受你摆布。”

李暮近没想到她这说法,“我有以为?”

“现在。”

李暮近告诉她:“你顺从还是反抗都不会阻止我要做的事。”

丁珂轻咬住前牙。

李暮近看着她,装着装着就忘了装了?以前的样子动不动露出一点,是有意钓,还是穿帮了?

丁珂像尊门神,不往前,却也没后退。

挺了五分钟,她后退了。双脚从拖鞋退出,蹲下穿鞋,鞋袜全湿,就要穿,硬穿,穿上就走。

李暮近盯着她看了半天,湿的鞋袜不好穿,胳膊筋都撑显,她也不停顿一下,决意要走一般。

丁珂穿好鞋,猛然站起,低血糖,眼前一晕,又蹲了下来。

李暮近终于挪了挪脚,走过去,牵住她的手:“能不能起?”

丁珂挣开不给牵。

李暮近举高她的手到他脖后,轻松将她抱起,一手脱了她两只鞋,放到沙发,人也压下,两人鼻尖快速轻浅地贴了一下。

丁珂嫌他重:“你起来……”

“不是想我?”

“我没有。”反正也没人听见,说出去也没人信,就否认。

李暮近低头吻她。

丁珂惊得一愣神。

她差点忘了,他可不管她死活。

出来时怕自己低血糖吃了几块糖,嘴里凉甜,她不想张嘴,但他吻得急又凶。

她还是不由自主张开嘴。

突然感觉到什么,她不敢动了。

李暮近问她,“你是讨厌星座,还是讨厌我。”

丁珂第二次愣神。

“但发生了。”李暮近学她说话口吻。

丁珂恼羞成怒,挣扎着要起来:“放开我!滚开!”

让她动弹不能,李暮近毫不费力,“你喜欢我。”

丁珂抿嘴,不答。

“你口中,我听的恨更多,以为听错了。”

“你就是听错了。”丁珂直视,像在说真话。

“那就错着。”

“什么?”

李暮近又激吻她,她呼吸困难时才放开。

丁珂懂了,她说没说都不影响,他是这样的,李暮近是这样。她木然看着他,数秒,眼泪从眼角流进发里。

高高在上的人突然暂停游戏,起身,坐到旁边,倒杯水,都端到嘴边,又停住,放在丁珂跟前,“新杯,还没喝过。”怕她嫌弃般。

丁珂不禁冷笑,嘴都亲了说杯没喝过,多此一举能让恶行有理有据?

她坐起来,挪到长沙发最左侧,想离他越远越好。

但好像真的口渴,又伸手把杯子也拉到面前,水晶洛克杯底擦过桌面隆隆一道长鸣。

她有点不好意思,悄悄看李暮近一眼,他没看她。

李暮近是没看,但她任何微小动作都没错过,沙发再长也只有三米,她退到角落又有多远?他任由她别扭,因为他觉得,挺可爱。

汤好了,李暮近去看汤,盛一碗给她端过来。

丁珂不喝。

李暮近愿意喂她,“喝完我不会再跟你说话。”

丁珂喝了。

李暮近喂完,把碗放下,开始进入正题:“喜欢但是要躲开,以前没这么怂。”

又被骗了,喝完不会再说话?瞎扯,丁珂无话可说。

“如果你目的是让我上心,现在成功了,还不开心吗?”李暮近拿帕子擦擦丁珂唇边,“我不在意你的目的。让你得逞。”

丁珂躲开,退后,忍不住了,站起来说:“你别自以为是了,谁的目的是让你上心啊!是你突然出现闯入我的生活,你把我当替身不停地骚扰、折磨,你现在说我钓你,你好荒谬,人上人当久了,不知道自己也就一百多斤了吗?”

“观山御景你已经承认故意靠近,微信是你给的,游艇是你上的,抱我的是你,想我的是你……”李暮近还能列举很多:“我强迫你了?”

丁珂攥拳。

“你想知道当年的案子,但真正问过我几次?”李暮近并不想扯开她的遮羞布,他可以陪她一直玩下去,但也要吃点甜的吧?

丁珂眼圈和鼻尖一瞬泛红,眼泪啪嗒掉下来。

李暮近不由沉默。

说不过就哭鼻子,她倒知道怎么拿捏他。

丁珂委屈:“你不都听到了吗?破手机,送我就为监视我吧?听到了还问什么?我为什么给微信,为什么抱你,为什么……我有病!行了吧?别搭理我了!”

李暮近默然看着。

“让我承认什么,承认明知道你那双眼睛再沉郁深情,也只是透过我看别人?你恨她所以恨我,你折磨她所以折磨我,你爱她所以好像爱我。迄今为止,一次在巷子差点让我窒息,一次在游艇差点□□我,就算爱我,我也受不了这种爱!”

丁珂说完,渐渐低头:“可心情,是控制不了的。”眼泪掉在湿透的袜面,“我心里有你了,我自己也觉得不如去死吧。”

李暮近轻轻呼气,有一种怪异的感受让他呼吸有点困难。

“我心动了。”丁珂抬起头,眼神坚毅:“但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会所里,偌大房间,只剩孤寂,还有音响传来直击人心的歌声。

“……

也许没有人注意到我

看你被他亲吻到虚脱

还在幸福地笑着

全世界烟花为你们绽放着

看周围人全沦为配角

连鸟儿都轻唱着赞歌

他一生定比天使快乐

就算现在死都值得

……”

歌名“一个傻子”,束睿给兆婧听的歌,半宿过去,他还在听,可能是忘了切歌,也可能是旋律好听?不过不重要。

他走到酒柜,想挑瓶酒来喝,以他掌握的品酒文化,不说出挑,但也不至于拿一瓶口感欠佳的,偏偏被他中奖了。

他不满意,喝一口吐掉,不懂这种品质的酒为什么出现在会所。

但这样高端的会所,怎么会选不好的品?

他双手撑在吧台,静静站了许久,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变这样。

歌声还在耳边萦绕着——

“……

如果如果

我可以变成他就好了

这样的话你也就会只属于我

我就我就

再也不用像个卑微的偷窥者

你也只能心甘情愿地爱着我

……”

沉默,已经持续很久。

李暮近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也有几个问题想问丁珂,站起来,解开让他憋闷的领扣和袖扣,说:“不谈你是不是她,你用与她如出一辙的形象来到我面前,却说不是她。觉得我危险,你也不远离,对我来回拉扯。”

他走近一步,却没冲破丁珂的安全范围,接着说:“巷子里和游艇上这两件事,并不是你阻止了它们发生,是我停止了。你当然是一个不屈服权势的人,但你挑的这两个理由不合适。”

丁珂抬头,看着他,不说话,眼神仍有恨意。

“琴房失控那次我喝多了药,但我不辩驳,如果你是她,你可以用这个理由拒绝,但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你还要怎么说服我,你心动,却不要跟我在一起?”

丁珂抿唇,一声不吭。

她把唇抿得紧,似乎有血从唇缝沁出才罢休,李暮近便不问了。

他走过去,左手托住她的脸,拇指在她唇瓣抚摸,想抚平她的心事,但也知道有难度,并不勉强,自然掀过了这一话题:“珂珂,我不问,你也不拒绝我,这样才公平。”

丁珂突然就放松了唇。

忽而觉得这番较量好没意义。

李暮近案出来时,就有各方对他分析研究过,完美犯罪的苗子,她跟他较什么劲?

才不是没得反驳。

李暮近当她服软,突然抄起她腰。

她惊得下意识搂住他。

他轻松将她抱起腾了空,脱掉她的湿袜子,抱到浴室门口,回身拿新衣服。原本他家是没女性衣服的,她住了一宿,他什么都买了。

丁珂停顿片刻,走进淋浴间。

雾气笼罩全身,身体被洗净,怎么就不能顺便清洗脑子呢?

面对他的解释,她竟无应对之技。

客观讲,如果他们是对手,她又有几成胜算呢。

洗澡出来,李暮近靠在落地窗前的钢琴,右手肘弯曲一百二十度,垂放的手握着一只高脚杯,杯口倾斜,只有杯底一点,洒不出来,只显得他有点心不在焉。

丁珂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身姿极佳。到底是谁在传他一身恶习,肾早被掏空了?他看着只是气质阴沉,性格有问题,身体应该还好吧?

他没回头,她也没理他,走向昨天睡过的房间。

却睡不着。

她呼吸那样浅,让房间更静,门外也是,一丝声音都没有,好像站在窗前的是机器人。

时间一分一秒,丁珂还是下了床。

她走出房间,李暮近已不在窗前,暗调的夜灯和星月光辉让这一层更为空旷寂寥。

不该出来。

她后悔了。

显得她欲拒还迎,有点矫情。

转身回房,却被拉住手,她心猛地一跳。

李暮近慢慢走近,从身后抱住她。

她感觉到一个厚实怀抱,怀抱的主人信赖地把重心交给她。

“我都放过你了,你还出来。”

丁珂心跳咚咚的,通过他箍住她的双臂传递到她大脑的感应区。

他歪头吻住她的耳朵:“你想不想。”

“不……”

“不坦诚怎么如愿以偿。”

他就喜欢冠冕堂皇说这种话,他笃定她没招,只能顺从他。

小看谁呢?

丁珂从他怀里转身,面对他,仰头,踮起脚,迅速亲了他唇角:“我不用坦诚,靠自己也如愿以偿……”

话没说完,就被李暮近反攻,缠着吻了。

她紧抓着他衣服,把他拉开。

他唇贴着她的唇,忍着躁动听她。

她真的有话要说,声音极小,头还微垂:“就爱你这一次,你记好。”

李暮近微微皱眉,强势吻住,“不太够。”

他稍一俯身就托住她大腿抱住她,放到桌上,吻从唇到耳后,再到脖子。

“嗯……”

“解开。”

“自己解……”丁珂眼神飘到一边,羞耻心让她没法看他。

“不要前戏了。”

“啊……”

她没听懂,就已经被他抱到床上,跪在她腰身两侧。

他身姿实在优越,像西装剑客,还有那双手,看着就很会杀人分尸,拿一把手术刀,唇角带笑,轻轻割开她的脖子……

她害怕了,翻身往前爬。

李暮近拉住她脚踝,把她拖回来,俯身亲吻。

丁珂双手推着他:“我后悔了,我怕……”

晚了。

“解开。”李暮近执着:“我快点结束。”

丁珂不爱听这话,“你……说得像我是你的工具,你快结束……那我的感受就不用考虑了?”

李暮近忽然笑一下,是唇角微挑,同时眼睛慢动作张合的笑。

丁珂心动,把脸扭一边,不看他了。

李暮近轻轻扭回她的脸,又亲,“虽然这不值得夸,但不会委屈你。”

丁珂被他索取唇舌,说话含糊不清:“现在就委屈……”

李暮近听而不闻,温柔地吻她全身。

小猫爪疤已不在,但不妨碍他落吻,他闭眼都知道的位置。

丁珂受不了,使劲攥他,同时也牵得更紧,两双手紧紧焊在一起。

李暮近不当人,所有让丁珂难为情的事,他都干得很熟练。

丁珂觉得羞耻,抓来枕头,捂住脸。

李暮近拿走她的枕头,就要看她跟平时那副清冷甜纯不一样的神情。

她怨:“你无耻……”

李暮近在她抱怨的间隙,轻松一个动作让她暴露在他视野。

她双手捂住,不给看:“你别看了……”

“又不是没看过。”

“那天天黑……”丁珂的声音像是撒娇:“那你关灯,不然不做了。”

李暮近觉得她事多,但就因为事多,才很可爱。

他把手机拿来,打开智控系统,让她自己设定,要什么灯,要几度的空调,窗帘要不要打开。

系统全英文,她一点没犹豫,拿来就设置。一些复杂的名词都没打一下磕巴。

灯暗下来,她还是不肯挪那一只手。

“二十分钟了。”他说。

丁珂怎么觉得已经两个小时了,“嗯该结束了。”

“维持这状态二十分钟了,你要我死呢?”

触感……

丁珂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她只在欧美片见过。

李暮近趁她晃神,拿开她的手,俯身。

丁珂一瞬僵住,跟上次不同的感受,直冲大脑,她感觉血管都热了,是不是刚才喝的那碗人参汤?

她是不受补的体质,还喝了一整碗……没忍住边爽边瞪一眼罪魁祸首,心眼不是一般多。

游艇上时,李暮近就为她服务过,他对这个步骤没什么执念,只是喜欢看她神经紧绷、身子一颤的反应,她趋于原始的愉快表情,他看来也很愉悦。

他做不了这个事儿,但如果对方是丁珂,他无异议。

“嗯……”丁珂受不了,一把抓住他袖子,往上拽,拽不动,她干脆起来,反扑,跨步骑坐,以打断他。

李暮近猛地摔下,双手停在半空,在丁珂周围开启保护圈。

两人已经汗津津,丁珂想骂又觉得羞耻:“你,别玩了……”

李暮近躺在看她骑在自己身上也爽,她越羞,越恼,他越爽。“解开。”他执念很深。

“只解。”

“嗯。”

丁珂不看,盲解,结果就是乱来,一下轻了一下重了,折磨死他了,不知道的以为她在报仇。

李暮近陪她玩儿太久了,还是自己来,搂着她腰,抱起她,另一只手拆开一盒,拿一枚,送到她嘴边。

她了然他的目的,咬住包装一角,他撕开,单手艰难地装备。

均码,太小,但也没办法,忍吧。

“啊……”

丁珂仰头,四肢和脚趾都绷紧。

“还好吗。”他问。

丁珂拄着他的双手,不敢呼吸,过会才后知后觉听到他的话,他居然会这样问?

哦,是啊,他是暴力的,但暴力之前是变态的。变态就爱问这个。

她不说话,反正抓得他很用力,让他自己去体会吧。

漫长又激烈过后,他又问:“现在呢。”

“嗯……”她撒娇一样。

“说出来。”

“我不……啊……”

她不愿意,但他有的是招。

“混蛋!狗杂碎!”

李暮近一笑,继续,更猛。

“你说会快点的……”

“我说别的没见你听进去。”

“啊——”丁珂捂嘴都捂不住。

“很好听,再来。”

“你变态!”

“我什么?”

“你……啊……”

他为了不让她说,突然提速。

“我什么?”他又问。

“你去死!”丁珂使劲抓着他,把他身上抓得血痕交错。

到底还要多久啊?

她快哭了,他俯身搂住她。她不由地随他节奏地吟唱。

“啊——”

到了。

停了。

她闭眼大口喘气,他也在调息,但只消片刻又扭头,亲亲她湿漉漉的脸颊,“还行?”

丁珂不想睁眼,好累,腰也疼,摇头“嗯”第三声。意思不行了。

李暮近伸手捋她被汗浸湿的发,温柔理顺几根不乖巧的,又擦去她眼皮上的潮湿。

“嗯。”又是第三声,她好烦,扭开脸,埋进他怀里,认真地说:“给我一点贤者时间。”

李暮近弯唇:“这就贤者了。”

“你少管我……”

“我不管你。”李暮近低头靠近耳朵:“我尊重你。”

说完尊重就疯了。

丁珂一下睁开眼,条件反射般,“说好一次……而且你尊重什么?我问你,你尊重什么?”还没说完,李暮近又行了。

重开一般。

好像前一次没发生过。

丁珂再一次濒临虚脱。

全景落地窗,整个过程都在玻璃窗放映,禁果一尝就吃到天亮。

外界对李暮近的评价是风流又下流,其实接触会发现他是禁欲的,从不辩白只因为他擅长对所有恶意评价照单全收。

他也值得,别人给他辩驳的机会,他也说:就是我,都是我。

丁珂现在意识到,禁欲也不准,他现在这样是禁欲?

他们停了,雨还没有,丁珂睡李暮近的床,一觉到下午,李暮近也陪她一起睡,两人像夫妻一样躺在一张床,她还几次主动搂住他,虽然她可能也不记得这事。

谁也不醒,都旷课了,实在没办法,太累,起不来。

五点左右,阿姨第二次上门更换冰箱食物,事关她的工作,不得已摁了门铃。

李暮近睡眠很轻,他下了床,顺手给丁珂盖好被子,边走边穿上一条裤子,一件短袖,开门。

阿姨很抱歉,“睡觉呢吧小暮,不好意思,我上午就没送,不给你换好我心里不踏实。”

李暮近放开通道,许阿姨进门。

阿姨一看餐桌有条睡裙,立马别开眼,也不多嘴人家的事,更换好冰箱食物,转过身问:“晚上在家吃吗?我可以给你做。”

“不用了。”

阿姨点头,正要走呢,丁珂下床了。她没找到自己的睡裙,想到昨晚换了好几条睡裙,洗个澡换一条,换完就被他脱了,都不知道扔哪去了,就到衣帽间拿了件他的短袖,预备让他随便扔。

听到动静,她知道是阿姨,后面没动静了,以为阿姨走了,谁知道正好撞上,四目相对,她一下不知所措。

数秒,李暮近说:“我女朋友。”

阿姨笑了,“真漂亮。”没过多打扰,离开了。

门关上,丁珂才说:“我没答应你。”

“我也没问你。”李暮近靠在一旁,长腿笔直,头微歪,讨厌的劲儿又来了。

丁珂觉得这话很羞辱,“可以。”她找到她的衣服,掏出一个钢镚,放在桌子上:“嫖你的费用,别问为什么是一块,你的实力就值一块。”返回衣帽间换衣服。

昨晚坦诚相对,今天换衣服都要背着他了。

李暮近低头一笑。

两年,失而复得,如此伟大。

丁珂换上淋雨的衣服,走前也不看他一眼,却在路过他时被拉住手,她扭头瞥他:“松手。”

李暮近不仅不松,还一把拉她入怀,吻她额头,“老板下次还找我。”

丁珂脸唰地红了。

但还没沉浸在这份暧昧中太久,反应过来,对他说:“你很熟练啊。”

李暮近没说话,听她倒打一耙。

丁珂正好算一算:“你家为什么有安全套?”

李暮近昨天买的,他知道昨晚上迟早会来,哄她不戴套的事他现在干不出来,就买了,备着了。但他偏说:“你觉得是为什么?”

丁珂冷笑,“我临时不想问了,并不在意,我寝室也常备着的,两盒起步的。”

“别气我,真有这个人,我保证你不会再见到他了。”

他语气不像威胁,像是在告知。

“你也别太无法无天。”丁珂抬起头:“再进局子我保证你出不来了!”

李暮近捧住她的脸,轻柔抚摸:“好,我期待那天。”

“松手!让我走!”丁珂不跟他耗了:“说了只爱一次,以后就当不认识吧。”

李暮近突然放开。

丁珂还以为会周旋很久,没想到他挺痛快,正要走,他又喊她:“换身衣服,淋过就别穿了。”

“不用了。”

丁珂头也不回,却被他扛起,强制换了身衣服,换完又开车送她走,两人一路上无话。

到校门口,他给她解开安全带,托住后脖子,带到跟前,亲吻唇角,然后说:“手机充电开机,ID不想用我的,就自己换一个。”

他如果不礼貌、不尊重,她还能回戗,他这样跟她说话,她突然不知怎么回,就扮演了哑巴。

李暮近在这时说:“我现在问,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丁珂抬起眼皮,愣愣看着他,不说话。

李暮近摸摸她的脸:“不着急,你好好想,慢慢想,从前年开始想,我值不值你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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