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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血

22.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丁珂被章苗苗和阿嘉追着问。

“你们真在一起了啊?”

“珂珂你不能对我们有秘密!快说是不是跟他好了!”

丁珂收拾好书本,装好电脑,往外走,实话实说:“没有。”

“一宿没回,别说昨天他把你带走是把你送回家了。”阿嘉挽住丁珂的胳膊:“过夜也没事,我比较好奇他身体怎么样,传说他身边女人不断,不会这么年轻就废了吧?”

章苗苗啧嘴:“聊点正经的。”

“这还不正经啊,他要是花还身体差,那我们珂珂睡一次当扶个贫,完事赶紧撤,绝不耽误时间。”

章苗苗一听有理,扭头也问:“所以怎么样?还有女人不断的事你确认过没?”

丁珂知道两年前没有,他们重逢后应该也没有,中间他有没有别人,她不知道,也没问过,问了倒显得她很在意。

至于身体素质,她眼前忽现那晚,耳根发烫。

阿嘉晃晃丁珂:“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是回味昨晚吗?”

丁珂抽回手,觉得她们夸张,说:“什么也没发生。”

“半个月没看见他了,他消失那么久,突然出现都没扑你?他居然是禁欲系的?”阿嘉惊讶。

丁珂不想聊这些,自然岔开:“我晚上替同事夜班,就在面包店附近吃了,火锅你俩去吧。”

“懂,面包店附近的西餐厅,跟一位帅气的男同学。”阿嘉词儿多。

章苗苗光顾笑了,一直没搭上话,阿嘉说完的空隙,她插了一嘴:“今天晚上不会又回家吧?”回家两字重音,吧不发音,看似疑问,其实表示肯定。

丁珂拿她们没辙。

三人走出校门,校门口穿梭停留的人比昨天多一倍,大概是稍微有点阴天,云层低,折射太阳、城市光,傍晚反而比白昼明亮,让很多情侣选择饭后在老树繁茂的学院大道轧马路。

李暮近就站在花圃旁,如他所说,戴了一个棒球帽,但头不低半寸,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

“欸!李暮近!”章苗苗说。

丁珂看见了,不想看过去,或走过去。

阿嘉注意到他在摆弄的相机,款式看起来平平无奇,不如门口其他拍摄天空城市的长枪大炮,但她知道那一款是那个品牌限量特别款,有编号,她爸有那个系列很普通的一款,小时候还说等闺女长大了给老父亲买绝版,她长大一打听,齁贵,把她拆分来卖勉强够。

“他还有摄影的爱好?还是说校门口拍照是流行趋势?”她问丁珂。

丁珂刚看到了他,不用再看,没有回答。

李暮近没有摄影爱好,他所有相机都是用来拍她的。两年前就是了。

她们走到路边,分开,道别,丁珂还磨蹭着,不想走过去。天太亮,他站在那儿太醒目,都有两拨人去搭讪了,现在还有不少人不时往那边瞄,顺带讨论几句。正好她不是很饿,晚班时间还早,干脆等天黑一点再过去。

她打开手机,想看看备忘录还有什么事情没做,李暮近发微信:“你还要在那边站多久?是不是以为我没看见你。”

她抬头看过去,他正看着她,低下头,回过去:“我在这儿看会云。”

“哪有云。”

丁珂抬头,哦,阴天,她硬着头皮回:“乌云。”

“你是自己走过来,还是我叫你名字。”

丁珂一身反骨:“威胁我?”

李暮近不再回,丁珂知道他不是善茬,真能干出当众喊她的事,正要让步,朝他走去,还没走两步,他已经走到她跟前,她一蒙,抬头看到他,更蒙。他也不说话,牵住手就走。

校门口都是人。

丁珂是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但这有点太张扬了,故意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那不是有毛病吗?

她麻木地被他牵着,感受来自八方的审视,李暮近无论是作为“杀人案嫌疑人”,还是俊俏多金的少爷,都太扎眼,丁珂光芒被削弱的同时也受他关注度的影响,成为话题人物。

但她此刻也没想那么多,更多是明明还没答应做他女朋友,就这么被他官宣了。他怎么这么为所欲为!

体育大学男生宿舍。

孙礼帮忙带了几份米粉到于泰宿舍,刚分给几人,有人拿着手机激动地喊一声:“操!李暮近把丁珂拿下了!这女的这么不禁舔啊?”

有人不信:“李暮近放出来的消息吧,丁珂不是那种人。”

于泰把筷子掰折了,发了怒:“吃不吃饭?不吃滚出去!”

鸦雀无声。

话题刚掀过去,几人刚往嘴里扒拉几口粉,吃得食不知味,宿舍门被人哐一脚踹开,来人眉飞色舞地寒碜于泰:“这就是你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纯白茉莉花儿吗?咋让别人掐了?少爷就是少爷,又长得老帅,你这波输倒也正常。”

于泰忍无可忍,饭盒一摔,上前干架,张嘴就骂:“放你妈的屁!谁让你说她的!你那张贱嘴!你也配!”

一片混乱。

孙礼劝了半天,劝不住,也不掺和了。

于泰最激动的那刻,孙礼也分不清了。分不清他的愤怒是因为男人的尊严被侵犯,还是因为心上人被言语冒犯。听起来很像是后者,但他也经常冒犯她。

战火平息,男生宿舍定下一个规矩,以后日常聊女人时择掉丁珂,省了打架,反正有那么多女人可以聊。

孙礼无声。

重庆火锅。

一锅热辣的九宫格锅底两边,坐着薛诗与和陈享,毛肚都老得咬不动了也没人夹,任它跟荤素面十几种食物一起咕嘟着,直到烂去。

吃饭之前,他们看到了群里的消息,一张李暮近和丁珂在学校门口牵手的照片,明知道那不是丁珂,仍然如鲠在喉。

陈享不明白为什么假的也要选李暮近。

薛诗与不明白为什么假的李暮近也视若珍宝。

服务员过来提醒他们加汤,陈享答应一声,体贴地帮薛诗与把菜肉分盘装好,端到她面前:“想什么呢?先吃饭,不吃饱胃又疼了。”

薛诗与眼睛弯弯的:“我想哥哥你啊,今天所里那么忙,还要来陪我吃火锅。”

“那肯定是你最重要了。”陈享给她倒果汁:“不要被没意义的事影响心情。”

“嗯。”薛诗与说:“我就是看到我闺蜜她们聊菜篮子,居然会有人背假货。让我用假的,不如杀了我。”

陈享保持微笑,把果汁给她:“我们买得起。”

“当然啦!”

“假的真不了,也瞒不住的。”

薛诗与把这话记在了脑子里。当然瞒不住了。

束睿平静地看完同城热榜上的照片,关闭了手机。

兆婧醒了,醒来先找巧克力,找到扭头,从沙发钻出一颗小脑袋,“阿睿!巧克力你看见了吗?”

束睿伸手从旁边拿过来。

兆婧从沙发上下去,跑过去,跪在吧台椅,趴在山水紫的操作台,上半身倾向里侧的束睿:“你吃一块。”

束睿形如槁木,但还是平和地搭话:“太甜。”

兆婧觉得他不对劲,放下巧克力,乖乖坐好,反思自己:“我来找你你生气了吗?”

“没有。”

“那就是因为别的,你过来是因为那混球吗?”兆婧倒是想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他不说,她只能想到李暮近,刨除心上人,只有李暮近才能让他不安了吧。

想到这里,没等到答案,她肩膀先行垮下去。

潜意识里,李暮近都排在她前边。

束睿把巧克力从她手心拿走剥开,放进嘴里,甜也吃了。

兆婧呆呆看着他,心中感动,但一想到他不爱她,她又十分难过。可是不爱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只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吗?

她鼓足勇气问:“我能听吗?”让你不开心的事,你能告诉我吗?

束睿给她拿了饮料,自己喝了点酒,没有踟蹰,也不是有口难言,只是单纯觉得没什么能说的。但兆婧眼巴巴在等,她的眼睛太亮,是他躲开也不能忽视的光芒,他还是开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很脏。”

兆婧一愣,没听懂。

“你就不喜欢我了。”

兆婧没有搭话。

束睿并不意外她的反应,没有人能接受他这副伪善的人皮下本来的面目。

兆婧突然跑出门去。

束睿没有去追。

十分钟后,兆婧跑回来,浑身是泥,像在雨中的花圃滚了一圈,他皱起眉,还没说话,她已经咧嘴笑:“我可比你脏多了。”

束睿微怔,傻站了数秒才走过去,不管她是否脏兮兮,牵住手,走向卫生间,一边投毛巾,一边给她擦,沉默不语。

兆婧歪着头去捕捉他的表情:“你开心一点好不?混球脾气差,但你还有阿婧啊。”

“嗯。”束睿应得心不在焉。

兆婧突然搂住他的肩膀,下巴在他颈窝:“不公平的事有很多,但不能因为纠结不公平的事忽略本身的天赋点,我爸教我扬长避短,要跟人成为朋友,不是敌人,合作共赢。排除异己只会让自己的路越走越窄,因为敌人是除不完的。”

束睿身子僵住。

兆婧假装没发现这一点,闭上眼,把他搂得更紧:“阿睿,我不喜欢的事物我都是躲得远远的。因为不喜欢,就代表消耗我。”

束睿握住她的肩膀,轻轻拉开她,淡淡一笑,继续投毛巾,轻柔的动作不减,说:“阿婧很对。”

“那你会喜欢上阿婧吗?”

束睿没答。

面包店附近大多是西餐,随便一家都是黑灰风格,餐厅主打氛围感,服务人群侧重中高端,边吃边拍的比较多,再就是约会的比较多。

付知之给李暮近定了这条街最贵的一家餐厅,但也说是八千块钱吃点不好吃的海鲜和草料,仍然定这家,因为灯光暧昧,适合微醺后亲嘴。

李暮近没去,带丁珂走进一家日式烧烤店,他在美食榜上看过,这一家鹌鹑做得很好。

吧台很有科技感,像是空间站,红酒摆放整齐,摆台灯带向上投光,酒颜色在光照下格外鲜艳。

大厅光照也不太亮,可能入乡随俗,在这条街就得听这条街的规矩。

烧烤区在餐厅正中央,四面烧烤台,两位主厨在当中忙碌。吸烟机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一点油烟都没有遗留,用餐环境绝佳。

这家店就在面包店不远处,但因为人均九百,丁珂从没进入过。李暮近让她点餐,她大大方方点了,边点边问他的忌口,熟练地跟服务员说明。

点完餐,服务员拿来醒了几个小时的柏图斯,是李暮近中午预定时就要的一瓶酒,零几年的酒。

服务员给两人倒上,离开,李暮近对丁珂说:“这个店是连锁,国内只有这一家,但国内外我都没吃过,尝尝好不好吃,不好吃我们就换。”

丁珂来了消息,群消息,阿嘉和章苗苗说她在几个群里被讨论,之前游艇遇到的学姐没说好话,误导别人以为她是被学姐带去的外围之一,现在很多人都说她是那种出来卖的上了位。

她一边看消息,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李暮近,“他家味道可以。”

李暮近伸手拿走她的手机,快速浏览群消息,问:“什么学姐?”

“带我同学去游艇的学姐,美院的。”

李暮近把手机锁屏,还给她,拿起自己手机,给江好打去电话,响了几声才接通,他摁扬声器,放下手机。

江好还算客气:“暮哥,有啥吩咐?”

“上次游艇的事你捅到李崇耳朵里,摆了我一道。”

江好那边哗啦一阵玻璃碎掉的声音,像是掉了什么东西,随即他语气一变,一改悠闲,态度变得紧张:“不是,暮哥,你听我解释,这事……”

“我不是计较,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丁珂心里不由得叹,他语气缓和就算了,还用上拜托这样的词,他倒懂得拿捏人。

“你说,你说,我都能办!”

“你上次联系的那个拉皮条的,她是不是挣得太多了呢?”

“懂,哥,我明白。马上去办,确实也该换人了。”

电话挂断。

江好看着地上的酒瓶碎片,脑袋疼。以为过去那么久了,李暮近早忘了这件事,没想到是在等一个用他的时候……

正好上菜,李暮近拿着夹子,牛排刀,拆出肉来,先端给丁珂,把她的盘子换到自己面前。

丁珂还在想那学姐,这一番断财路,不只是财路,照这个圈子踩高捧低的惯例,她过去的好日子估摸要一五一十地还回去了。

“吃饭。”李暮近提醒她。

丁珂拿起叉子,越过自己盘里的肉,叉了他盘里新拆出的一块,一边放进嘴里,一边扭向窗外的夜景。

李暮近唇角浅勾,喜欢她自在的样。

宋雅至看到李暮近在詹城牵手丁珂的照片,丁珂那张脸,一进入她的视线,她就觉得毛骨悚然,彩排全程心不在焉。

还没结束,她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回到后台,慌乱地穿衣、打给李芈。

李芈向来秒接她电话,这次没接,她冒出一身冷汗,呼吸都变急促。

这样张皇,已经两年没有出现过了。

她没见过丁珂,只看过照片,照片中女孩的眼神纯粹无辜,她没有李崇那么铁石心肠,可以无动于衷。

两年过去,她以为她终于过了自己这关,居然又见到了。

刚准备离开,李芈打回电话,先解释刚在开会,随即便问:“怎么了吗?”

宋雅至说:“丁珂,好像没死。”

她说完也觉得离谱,怎么可能没死,焦尸,DNA,怎么会?

李芈口吻平和地安抚:“不用担心,如果她是那个丁珂,李暮近没有强\\奸、杀人算得到铁证,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如果她不是,要么是他怀念初恋,找了一个替身,要么是有人打造了一个替身,安插到他身边。无论哪种,都于我们无坏处。”

宋雅至被她这么一说,踏实了不少,但也认识到,“你知道了?”

“比你早一点。”

宋雅至停顿片刻,想到一件要紧事:“我怕李崇知道后拿那个孩子做文章……”

“想保护她?”李芈还有一个AI方向的发布会就在两小时后,一边匆忙赶往现场,一边耐心对宋雅至说:“儿子真心喜欢她的话会保护的。”

宋雅至还有话说,但李芈现在是她的主心骨,李芈都让李暮近自己担当了,那她还管什么,“嗯……”

“专心准备表演,别担心。就当看看他这个年纪能不能把事情办得漂亮。两年过去了成长一定不小。就算是困难,也不怕,不还有我吗?”

“嗯。”

吃完饭,李暮近买单,不远处的一桌也买单,都是男生付钱,那一桌的女孩冲丁珂友善地笑了笑。

买完单,四人先后出来,丁珂在后,出来就看到女孩和男孩吵架,男孩不解地问女孩,为什么到这么贵的餐厅吃饭。

他可能怕丢人,一直压低声音,女孩更不解地反问,如果觉得贵,可以买单之前提出AA,她不觉得有什么,要在餐厅装逼,出来以后埋怨她,她觉得已经不是一顿饭的问题。

丁珂和李暮近是要越过的,这时男孩突然扬起手,女孩吓得惊呼,双手捂住脑袋。丁珂正要上前,被李暮近先一步拉到身后,同时他一脚把男孩踹出半米远。

女孩第一时间躲到丁珂身后,到这时还在诧异相爱的人为什么变成这样。

李暮近站在两人身前,没有对男孩说什么,但态度很明显,不要往前一步。

男孩环顾左右,发现围观群众多了起来,抛下女孩,先行离开了。

女孩对丁珂二人道谢,走向相反的方向。

面包店就在不远,丁珂刚朝它迈出一步,被李暮近自然地牵住手。

这会天黑下来,路灯也看不清,丁珂也不管了,就,牵一会儿吧。

李暮近眼看前方,手倒是牵得牢实。

很快到面包店,丁珂停下,正要跟他说就送到这里,面包师下班,刚从店里出来,跟他们撞了个结实。

丁珂下意识抽回手,不由自主地往边上走了两步,挽一下头发,从未那样笑着对面包师说:“怎么这才下班啊?”

面包师一脸“我都懂”的怪异神情,笑着说:“还好我下班晚了。”

丁珂耳朵发烫,不是被撞破,觉得不好意思,是她以前言之凿凿否认过她跟李暮近会有发展。

面包师也想到这一点,仰头看了几眼帅哥,点了点头,路过丁珂时小声说了一句:“我遇到喜欢的也是死不承认的,姐姐懂。”

丁珂耳朵更红了。

面包师最后一句声音大了:“今天轮到你锁门了,也不用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怪让人担心的。”

话有所指,丁珂懂,李暮近也明白。

夜班顾客很少,基本是整理当日没卖出的面包糕点,装袋保存,闭店盘点,打扫卫生,锁门。

李暮近跟着丁珂进店,丁珂不让进:“老板不让上班时带家属。”

“我买面包。”李暮近说。

“你刚才没吃饱?”

“你吃中国以外的菜饱过?”

确实没有,但这不是借口,丁珂说:“没饱过也没见你顿顿都中餐啊阿暮。”

“叫我什么?”

丁珂把他推出去:“别捣乱。”

李暮近装得像突然反应过来:“老板不让带什么?”

丁珂已经转身走向杂物间,唇角上扬。

李暮近真没进店,丁珂换完衣服出来,扫视四周,没看见李暮近,回家了?

她没多想,专心工作起来。

一小时后,有人敲窗,她看过去,李暮近在外边,拿着一个小猫玩偶,也就巴掌大,有一个短小的挂绳,连接塑料吸盘,他把它摁在玻璃上,张嘴说了句话。

面包店面向街道的这一面是断桥铝落地窗,好看,隔音也好,他说话她听不见,摆手,提示他听不到。

他又开口。

她放下一沓小票,用记事夹压住,走过去,打开窗户,隔着空窗,她问他:“怎么了。”

几乎是话音落下那一刻,李暮近托住她脖子把她带到跟前吻住了。

丁珂愣了,蒙了。

李暮近只亲一下,在她反应功能恢复时放开了她,胳膊搭在窗棂,把小猫玩偶的吸盘摁在她的手背上。

她才捂嘴:“你干什么啊!”

“反应真快。”李暮近阴阳怪气的。

她又慢半拍地注意到玩具,拎起来:“哪儿来的?”

“套圈套的。”

广场晚上摆摊很多,什么都有,她路过总能看到,从没停下看过。她抬头问:“五十块十个圈,我看到过最大的玩偶一米多,你这个这么小,是只套中了一个吗?”

“别气我。”

“你也太丢人了。”丁珂就要气他。

李暮近捏住她的脸。

她不敢笑了。

李暮近看她认真在怕,怕他疯起来又有什么举动,估摸是这条街熟人太多了,还是放开了她,牵住她的手,说:“朋友的金加白拿破仑猫寄放在我那,你想看吗?”

狡猾。丁珂低着头,“早上看了。”

“再看看。”

“不看了。”

“那我送你回学校,能不看手机吗?”

丁珂抬起头,定睛看了他数秒,意识到一个问题:“看手机的话会看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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