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叶子晴脸上的明媚笑容一秒消失
她不解地看着他，似乎难以理解他的话。
江雾收回了视线一脸的冷漠。
看着他这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叶子晴的话哽在喉咙里，有点不敢说出口。
随着一声微信提示音响起，叶子晴眼看着江雾那冷漠的外壳逐渐瓦解了一般，嘴角还若有似无带了一丝笑意。
她震惊地眨眨眼，那抹笑意又不见了，但他已经站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叶子晴想跟上去，却见他只是停留在门口没有出去，而过了一分钟左右，一身白裙漂亮得像小仙女似的女生出现在了餐厅的门口，对着江雾笑得灿烂。
愣怔了几秒，叶子晴才认出来，白裙女生不是叶衾衾吗？
江雾收回了落在叶衾衾身上的视线，拽拽地说：“还特意打扮了一下？”
叶衾衾刚想解释，但看见了站在江雾身后的叶子晴，又看了看江雾问道：“你们两个一起……”
江雾向前走了两步，好似在刻意跟叶子晴保持关系，但语气听起来很漫不经心：“不是，我自己来的。”
说完他看了看时间，刚好快满一个小时了。
他瞥了一眼停在他车旁的黑色林肯，那辆车子启动了，意味着监视结束。
江雾走到一辆宝蓝色的宝马X3前，解了锁，做到了驾驶位。
他放下车窗对叶衾衾说：“上车。”
突然一道冷然的声音叫着叶衾衾的名字，几人都扭头看去，梁自跃和他父亲梁耀辉齐齐出现在餐厅门口。
叶衾衾顿住了脚步，想起什么转身对江雾说：“稍等哈，我跟他说几句话。”
江雾蹙眉看着叶衾衾跟梁自跃躲到了一旁的槐树下，似乎有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聊的事。
没由来的一阵烦闷，让江雾按了喇叭。
叶衾衾听见了鸣笛声，知道江雾有点不耐烦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梁自跃：“钱还没给我转过来呢？”
梁自跃阴沉着脸，没说话，反而是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问道：“今天怎么打扮成这样？”
叶衾衾的心情顿时不好，憋着口气说：“我打扮什么样是我的自由，我问你话呢？钱呢？”
梁自跃：“账号丢了，而且我不给你打账号里。”
叶衾衾以为他要赖账，有点急了：“那你什么意思？不想还钱？”
梁自跃深吸了口气，脸上的清冷维持不住了，觉得自己早晚要让叶衾衾气死。
他咬着牙说：“还，但是只能微信转账。”
说完，他就转身朝着餐厅走了进去。
叶衾衾拧眉看着梁自跃拽拽的背影，立刻把他的微信给拉回来了。
要钱事大。
梁自跃走进了餐厅，以为叶衾衾会追上来继续纠缠他，可他都已经放慢了脚步，她却没追过来。
一回头，关车门声响起，他亲眼目睹叶衾衾上了江雾的车。
他顿足在餐厅门口，被父亲的声音唤回神来，看见了叶子晴和叶全。
叶全表面上笑着，但说出的话却很阴阳：“辉哥，怎么还带自跃来啊？莫不是有什么骑驴找马想法？”
梁耀辉也笑着，指了指身后说：“刚刚衾衾也在啊，只不过跟一个男人走了。”
叶全笑不出来了，他疑惑地看向叶子晴：“衾衾来了？还跟一个男人走了？”
叶子晴并不想告诉叶全带叶衾衾离开的是江雾，便含糊地点头：“嗯。”
梁耀辉瞥了叶全一眼，还是不失礼貌地假笑着朝里走去。
离叶全远了一些，梁耀辉一秒变了脸色，冷哼了一声：“我本来就看不上叶衾衾，他把好出手的叶子晴压着不给，倒是把没人要的叶衾衾塞过来跟你联姻，当我们梁家是垃圾桶吗？”
梁自跃对父亲的措辞提出了异议：“爸，你怎么能这么形容叶衾衾？”
梁耀辉轻呲了一声：“怎么？你被叶衾衾缠出感情了？你一开始不是喜欢叶子晴的吗？”
梁自跃语塞，手机震动了一声，叶衾衾把他的微信放出来了，并给他发了个伸手要钱的表情包。
他想起她之前总是伸出手跟他要各种东西。
他的外套，饭盒，书包……
她那时的神情跟这个表情包一模一样。
他无意识流露出的笑容渐渐消散，咬着唇给她转账了5000元。
收到了转账的叶衾衾看见梁自跃给她转过来五千元，狭长双眼眯起，眸色沉了沉。
他看见了那个转账金额和转账的人，看见了她一脸餍足的模样，慢慢收回了视线，但却什么也没问。
叶衾衾挺高兴，梁自跃还真把以前自己送给他的礼物折现了。
不错，这个人虽然不咋地，但是大方。
她毫无心理负担地把钱收了，然后再次拉黑他。
江雾突然开口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叶衾衾脸上的笑容还没褪，乐呵呵地说：“没事啊，就是想见你了。”
江雾阴沉的表情松动了些，但同时也觉得她越来越渣了，前一秒还在跟别的男人调情，下一秒又对着他撩拨。。
江雾：“你去哪？”
叶衾衾：“你去哪我去哪。”
江雾无语地说：“我回家。”
叶衾衾也只能说：“那我也跟你回家。”
江雾：……
叶衾衾眼一闭心一横，反正她赚得就是这种不要脸的钱，豁出去了。
她索性靠在椅背上闭了眼睛，反正跟江雾超出距离范围系统会提醒她的。
什么时候车停的叶衾衾不知道，但是江雾下了车走出100米时，她被系统的提示音惊醒，赶紧解开安全带追下车去。
下了车她惊呆了。
这里竟然是滨江公寓，全城最豪华的住宅小区。
原来江雾住这啊？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江雾穿过了小区广场的喷泉池，走过了荷塘的木栈桥，来到了一家咖啡店。
这个咖啡店可以连接小区内外，不过面向小区外侧的那个门只许出，不许进。
显然这个咖啡店只对业主开放的。
装修这么高档有品位，却不对外开放，可见这里的消费不是一般的贵，不然早亏损了。
店里的咖啡很好喝，背影音乐轻缓，窗外能看见鹭予江。
叶衾衾看了眼窗外如茵的绿草的尽头，如泰晤士河畔的优雅景色，心情变好了，嘴角不自觉翘了翘。
她喜欢这里。
让叶衾衾更高兴的是，江雾拎着电脑和排练的剧本。
终于可以看见剧本了。
她估计系统今天或者明天就能把女主角的成果找回，她得抓紧时间研究下女主角的戏份。
她主动要求做剧本的思维导图，来梳理剧本的剧情点。
晚霞铺满天边，鹭予江被染红，配着金灿灿的余晖特别美。
这种落日和晚霞齐映天边的景象特别短暂，叶衾衾一抬头便看见这样的景色，赶紧抓起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对着手机欣赏了起来。
背对着玻璃的江雾背脊一凛。
她刚刚是不是拍了他？
欣赏完美景，叶衾衾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6点了，可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完成任务。
江雾也清咳了一声掩饰被偷拍了的情绪波动。
他也看了眼时间，说：“可以了，今天就到这吧。”
叶衾衾迟疑地问：“再做一会吧，你如果饿了，我可以帮你订餐。”
江雾已经关上了笔记本，不容置疑地说：“不用，我回家吃。”
叶衾衾试图拖延时间：“你家在哪栋楼啊？”
江雾合上电脑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她问道：“干什么？”
叶衾衾身子前倾，靠近他说：“我请你吃饭吧。”
她蓦然靠过来，长发搭在身前，一股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钻入江雾的鼻尖。
他向后躲了躲，将笔记本收好，冷面拒绝道：“不用了。”
叶衾衾转了转眼珠，不再说话，跟着他站起身，走出了咖啡店。
江雾走在前面，叶衾衾跟在后面，她计算着跟江雾的距离，不敢跟太远，争取不浪费一分一秒。
江雾知道身后跟了个小尾巴，思索再三，还是停了下来。
他突然停住，让紧跟在后面的叶衾衾撞到了他的后背上，鼻子都撞酸了。
江雾转过身来，淡淡地说：“你可以回学校了，打个车走。”
叶衾衾捂着鼻子，眼泪都快下来了，她摇着头说：“我不走，我跟你回家。”
江雾：……
她还想跟他回家？
江雾转过身来，正色道：“叶衾衾同学，我希望你适可而止，别再跟着我了。”
叶衾衾垂眼站在原地，思索着怎么办。
见她不动了，江雾以为自己语气重了，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她自动满血复活了。
她眨着璨若星光的水眸，主动上前拿过他手中的剧本说：“我想起来剧本里有一条隐线，刚刚你一打岔我忘告诉你了。”
江雾：……
借口可以再假一点。
他再次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找。”
叶衾衾却已经抱着剧本走在了他的前面，转过身来，边后退着走边说：“你肯定没看出来，我五分钟就能给你把这条隐线做个思维导图出来，你家是往这边走吧？”
江雾看着走得欢快完全不在意脚伤的女孩走反了方向，也不纠正她，但也没再拒绝。
他自己朝着正确的方向走着，很快便听见小跑着过来的脚步声跟在了自己身后。
叶衾衾以为江雾家是个大平层。
结果是个复式，两层的层高加一起相当于三层楼的高度，住着不仅不压抑，还异常的空旷。
上下加一起估计要四百平，叶衾衾觉得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总算知道为什么一个公寓比别墅的单价还高了。
不过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真的不会害怕吗？
而且房子这么大，任务的有效距离是100米，一不小心就超出范围了，她还是得跟着他。
江雾去楼上的衣帽间换衣服，她也跟着去了楼上。
楼上的两个卧室之间是个装潢类似咖啡店的休息室，连接着露台。落地窗的视野很开阔，能看见江水。
她好喜欢这里，直接把剧本放在这做起了思维导图。
是真的有一条隐线贯穿始终，是关于男女主父母的，其实也不太重要，不过可以不演出来，但是导演总是要全面了解的。
江雾从衣帽间里出来就看见了坐在咖啡吧台上埋首写写画画的叶衾衾。
长发自然垂下挡住她的侧脸，但仍然能看出她的专注。
还真是来做思维导图的？
不过有必要来二楼做吗？
江雾轻咳了一声说：“做好了吗？”
叶衾衾恍然回头，摇了摇头。
江雾走过去看了一眼，她已经写满一篇A4纸了。
让他意外的是，还真有条隐线，他站在她身后看了起来，发现她的思路清晰，写得也认真。
想起他第一次在选修课上看见她的时候，黑板擦得就一丝不苟，毫不糊弄。
敲门声将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相处打断。
叶衾衾立即说：“哦，应该是我点的外卖到了。”
江雾拧眉：“你还准备在我家吃饭？”
叶衾衾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都快7点了，不吃饭多饿啊。”
说完她赶紧跑下楼去拿外卖，还在餐厅叫他：“江雾，下来吃饭。”
自然得好像把这当她自己家了，完全没有一点拘谨的感觉。
她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一点没有刚见到他时的小心翼翼。
犹豫了半晌，他还是下到了餐厅，看见摆了一桌子的外卖，香气飘来，他肚子也叫了两声。
他一般晚上很少吃饭的，不过今天却有点饿了。
江雾坐下，看着餐桌上丰盛的菜品，有烧烤，炸鸡，麻辣鸭脖和麻辣烫。
这是把街边小吃搬回来了。
他看了看拿起一块炸鸡吃了一口，还挺好吃。
似乎晚上有人陪着吃顿饭，也还不错。
叶衾衾吃着饭，脑子里却琢磨着女主的戏份。
她问了系统什么时候能公布女主的戏份，系统说最晚后天。
她连台词都不会背呢，顿时觉得迫在眉睫。
如果能把剧本拿回去就好了。
叶衾衾故意磨磨蹭蹭地吃饭，成功将任务时间磨蹭到了还剩15分钟。
她又故意收拾东西磨蹭了十分钟。
江雾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他看着还在磨蹭的叶衾衾，似乎不急着走。
或者，她压根就不想走。
擦完了桌子的叶衾衾屡次回头看向江雾，心理揣测着跟他借剧本，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江雾见她总偷偷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感觉她肯定是在琢磨怎么留宿。
不过她注定白琢磨了，他不会同意的。
叶衾衾打算直截了当地借剧本：“江雾，我能不能……”
江雾：“不能。”
没等她说完，他就一口回绝。
态度十分坚决，没有任何回寰的余地。
叶衾衾不解，指了指剧本说：“我是说借……”
江雾压根没看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别做梦了。”
叶衾衾：……
她的目光落在剧本上，不敢硬抢又不死心。
她坐到了他的身边，举起一根手指，眨眨水润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祈求道：“就借一天，不，就一个晚上。”
借宿一晚上？
她还真敢说啊。
江雾掀起眼睨着她。
白透如骨瓷的脸颊上杏眼水雾雾的眼底微红，配上她求人时软糯的声音，又娇又嫩，我见犹怜。
他耳根突然发烫，移开了视线，蹙着眉语重心长地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提这样的要求？”
叶衾衾坐正了身体，把剧本举到他面前，委屈地说：“就借个剧本，我一小姑娘怎么不能提了？”
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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