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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又失败了

第75章 春江花月夜

原主是个直男,有心上人姜小姐,哪可能吹一个同性,那不是打断他腿骨逼他下跪吗

好歹有多年相伴相依之情,魏之恕再怎么憎恶羞辱过他把他当另类的小师弟,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况且要是真闹大了,上面还有师傅呢。

所以陈子轻几乎可以确定,魏之恕在试探他。

那他这个时候不能退,他要是退了,魏之恕会更起劲。好啊。”陈子轻做出犹豫挣扎,最终下定决心的样子,“我听二师兄的。

魏之恕果然暴露出了没完全掩盖住的意外之色,他慢了几秒才藏起外露的情绪“你懂什么叫吹

陈子轻顺顺刘海,抿嘴一笑我懂。

谁告诉你的魏之恕猛地前倾上半身逼近他,你上花柳坊了陈子轻眨眼没去过。

魏之恕把他的刘海拽住,掀起来,看他左眼角那块丑陋的青蓝色胎记“你是谁”

陈子轻说“我是你的小师弟啊。”魏之恕说“你是邪祟。”

陈子轻为难又无奈地叹息二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魏之恕松开拽他刘海的手,靠回了椅背上面,神色一时有些不明。

“二师兄,我只在话本里看到过,没有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多担待,”陈子轻在魏之恕面前蹲了下来,大而圆的眼睛垂了下去,浑身毛刺都似是收了起来,只要你高兴了,原谅我了,我什么都,

魏之恕打断道你只管让我顺心,不计较我对你做过的肮脏事

陈子轻心说,你是指护踹,尖酸冷眼鸡蛋里挑骨头各种被刺当面刺,还是把鸡抓得咯咯叫“是我有错在先。”他伸手去碰魏之恕的裤腰带,被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

等你二师兄吃了你想办法抓回来的药,再叫你吹,现在吹什么,犯鸡瘟了不知道陈子轻

犯鸡瘟这形容让他无话可说。魏之恕无视还蹲着的小师弟,起身脱衣上床。

陈子轻的神经一松,今晚算是对付过去了,他打了个哈欠就去拿原主的牙刷,木头做的长条,打三排小孔扎上马毛,

跟牙刷很像。牙膏是不知道用药材煮的东西,就在破碗里面,还剩一小半。他掌

起木头刷去沾牙膏,瞧见旁边有个罐子,里面是什么

你漱口的盐水。

陈子轻放下木头刷,弄点盐水漱漱口,找面盆洗把脸就去床前脱鞋袜,他瞥一眼背身侧躺的魏之恕,屁股挺翘,不会是0吧

你的二师兄是大欢。

陈子轻一头雾水,大欢是什么

大欢是你那个时代的1

了解了,了解了。

陈子轻脱掉布鞋,拽脚上的麻布袜子,这袜子上面有两根长带子,原主不是随便绑两圈扎个蝴蝶结,而是交叉的固定绑法,他不会,还得摸索。

别的宿主也像他这么惨吗,原主的记忆跟技都不能完全接管。应该只有分配到仓库滞销品的宿主才这么惨。

陈子轻拎着袜子立在地上,幸好他这副身体是穷人,要是哪个世家少爷,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他根本不会穿。

转而一想,富人家有小厮仆人丫鬟,用不到自己。

陈子轻把外衣脱下来搭椅子上面,转头去看屋门,他正要去检查一下关没关好,想起这儿是贼都不惦记的义庄,屋门关跟不关没什么区别。

强迫症患者得到了抚慰。

陈子轻往床上躺的动作做到一半,冷不丁地,魏之恕的声音飘入他耳中。

这就是你说的和好如初

陈子轻把自己那床被子收起来我和二师兄盖一床。魏之恕冷哼。

陈子轻会意地抱着枕头去找他“二师兄,你往里面躺躺”

哪知魏之恕突然不买账你多大了,还想跟我睡一头,也不嫌挤得慌。

“那我回我那头睡。”

陈子轻很累,脑袋沾到枕头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入睡以后,魏之恕从另一头起来,脚踩木床带着一阵牙酸的吱呀声走到他这头,蹲下来掐住他的脸,端详了许久。

天麻麻亮,一夜没睡的管琼去补觉了,魏之恕找来一辆马车,他跟陈子轻两人把棺材抬了上去,他们轮流拉着车出发去胡家报信。

等他们到了街上,天色已经亮了不少,路上人来人往吆喝什么都有,唯有他们拉着一口红漆棺材,显得格外醒目。

吵嚷的行人看见他们后,随即表情凝固,飞速避让,有的人更是直接开骂“我今天真是没看黄历,出门就见棺材,真他娘的晦气呸

看着嫌弃躲避的人们,陈子轻与魏之恕都很淡定,他们也不看这些人,始终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当然也有些胆大的,他们主动靠近,想要一探棺材里的究竟,魏之恕一拍棺材板,大喝一声生人勿近

棺材板突然“嘭”地一响,吓得想靠近的人一个激灵,忙逃开。就这样,师兄弟二人拉着车来到了一处巷子里。

这个巷子很宽,青石铺路,走了一会,他们在一座院门前停了下来,这里就是胡老七的家了。此刻胡家的院子里,一个衣作华丽的胖夫人双手叉腰,正严厉地指挥着两个下人干活。

大清早的就看见你们偷懒,都给我打起精神,别以为那个挨千刀的不在家,你们就可以偷懒了。

胖夫人指着下人的鼻子道“告诉你们,他要是现在回来,看见院子乱成这样,不知道又要发多大的火

夫人不好了夫人这时管家从门外跑了进来。“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浮躁,”夫人有些不悦,什么不好了

老爷他他回来了管家面色苍白,老脸上已经布满冷汗。

什么真的回来了扫快给我扫这些烂树叶千万不能让老爷看到胖夫人听了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催促下人干活。

不用了妇人老爷他老爷他是躺管家听了,哭丧着脸道。

可他话还没说完,胖夫人就两眼一瞪躺着的这挨千刀的估计又是昨夜去哪喝花酒了不不是的夫人老爷他是躺躺在棺材里的

“你说什么”胖夫人吓得瘫软,下人们赶紧上来搀扶,院子里一团乱。

胡家灵堂挂着白布,所有人披麻戴孝,胡老七的胖夫人被人搀扶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陈子轻把发现胡老七尸体的

情况隐去了一部分,大致和胖夫人说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去做大生意了吗怎么会掉进江里去了啊胖夫人扶着棺材,承受不住打击摇摇晃晃。

夫人,还请节哀,事发突然,令夫的丧葬事宜可交给我们义庄来操办,也算帮夫人分担一二。”魏之恕走到近前,压低声音提议道。

他看似平静,但心里却很是在意,他们义庄最大的盈利来源,除了制作棺材外就是帮人操办丧礼,如果胡家肯把丧礼交给他们,那半年的生活费便有着落了。

而胡家刚死了老爷,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经魏之恕这么一提,没怎么考虑就把这件差事交给了他们。

人生无常,老爷他真值壮年,竟然会死于落水,唉管家擦了擦眼泪,沉叹道。见师傅叮嘱的任务已经完成,魏之恕就退到后面悠闲去了。

陈子轻看了一眼胖夫人,也不知道胡老七的死跟原主的死有没有关联点,尸体脸贴脸简直是噩梦。他犹豫了一下上前“夫人,小人有句话,说了还请不要见怪啊。”

“你说。”

陈子轻表情郑重地小声道令夫虽是在江里被我们发现的,可是没人看见他是怎么落水的。“你的意思是”胖夫人倏然抬头盯着陈子轻。

“我的意思是,您不是说胡老爷出去做大生意了吗不知他做的什么生意又是跟谁做的呢”陈子轻话里有话。

你的怀疑很有道理。”胖夫人脸色渐冷,做什么生意他没有跟我说,但我知道他是跟哪几个去的。

陈子轻不由一喜,胖夫人手里的这个线索不管有没有用,他都要收起来。胖夫人没当场给出下文,而是领他出了灵堂,找了个没人地方,才开口告诉他。

“我一直怀疑相公在外面有莺莺燕燕,所以就派人在暗中监视他,这次他出去做生意,与他同行的一共还有三个人。

“是谁呢”陈子轻道。

乡里的两外两个富商,前有才和赵德仁,奇怪的是另一个人,他叫郭大山,是个有名的好吃懒做的穷鬼。胖夫人语带疑惑。

还有其他线索吗

没了。”胖夫人道,“我的人见他不是出去厮混,所以就回来报告我了。

“原来是这样啊。”陈子轻说,不知您的人最后看见胡老爷的时候,是在哪里呢“朱记茶铺。”胖夫人思索道。

不等陈子轻再开口,她就叫管家花重金去县里请件作,她要给相公验尸,看看到底怎么死的。人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入土。

喧闹的街道边,小商小贩挑着货物,叫嚷着来来往往,陈子轻蹲在路边四处张望古时候的各种建筑人文,所有对他都是新鲜的,随便一样小玩意都能引起他的好奇,可他的大半注意力一直锁紧对面的小院。

只是一座青砖小院,虽然简朴但也精致,在这样的地段能有一座小院,说明屋主也是小有身家,而屋主就是胡老七生前做生意的同行人之一,前有才。

陈子轻已经在这里蹲了半天,除了一个买菜的妇人出了一次院子,始终没有看见前有才的身影,说明他很可能就在家里。

哎。

陈子轻嘴里叼着一根草磨牙,魏之恕揣着胡家给的捞尸钱跟运尸钱不知去哪了,只让他在这等,约了时辰碰头,时辰早过去了,连个魏之恕的人影都没见着。

他干等也是等,不如去前家走一趟,反正就在对面,离这么近。

到底去不去啊。

今天的标注任务元宝还没叠呢。

回了义庄,肯定又要跟其他人一块儿准备操办胡老七丧葬的所需物品,都是事。到底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去陈子轻吐掉嘴里的草,径直向着街对面的小院走去。

咚咚

陈子轻砸了砸被擦得发亮的铜制门环,对着院里喊道有人在家吗迟迟没人回应,陈子轻又砸了两下。

吱嘎

木门开了一条缝,开门的是前有才的夫人,也就是早上出门买过菜的人。请问你是女人虽已至中年,但皮肤光滑,显然日子过得还算富足。陈子轻礼貌道这位娘子,小人崔昭,有事想找前掌柜。

相公,有人找。女人回头看了一眼院

子,看来前有才果然在家里。

进来罢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院内传来。

木门打开了,陈子轻迈过门槛进入院子,只见前有才身穿员外服,站在一棵桃树下小心地修剪着。

当他剪下了一些多余的枝杈后,不禁满意地看了又看,一副很是爱惜的模样。

这是一棵风水树,算命的说种了可以招财,所以俞有才便花钱买了一棵,移栽进自家院子里。“找我有何事”前有才修剪着树枝,抽空扫一眼外来者。

前掌柜,您认识胡老七吗陈子轻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着,目光却一直在观察前有才的表情变化。

“胡老七啊。”前有才想了很久才说道,曾经见过一次,但不熟。不熟吗胡老七他死了。陈子轻说道。

什么他死了怎么死的

他的尸体出现在了江里。”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谄,“我想,他应该是被人杀死的。“被人杀死的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前有才有些疑惑。

听说胡老七跟您还有另外几人,你们要做一笔大生意,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前有才闻言一惊,转头盯着陈子轻你怎怎没敢这样胡说“你到底是谁怎么敢来我家多事”前有才很是生气。他说他叫崔昭。他的夫人在旁随即补充道。

崔昭”俞有才放下修树的剪刀,盯着陈子轻看了又看,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怒喝道,“我想起来了我在患难之交的葬礼上见过你,你你是义庄的伙计

“咳,前掌柜还真是好记性啊。”陈子轻尴尬地抓了抓后脖子。滚你给我滚出去晦气,真是晦气

前有才是真的怒了,一个成天和死人打交道的人,不声不响地进了自己家里,这回真是“晦气到家。

在把陈子轻赶了出去后,前有才连带着把夫人也痛骂了一顿,说她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可他忘了,陈子轻其实是他自己叫进来的。

院门“砰”地一声关上,陈子轻被赶了出来后,他耸了耸肩,心想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做个下等人还真是难啊,到哪

都被人嫌弃。

他一想又乐了起来,这乡里不管是什么的人,不都是要死的吗管你什么高高在上,只要你一死,不都要落在义庄手里不都要躺进他跟那师徒三人做的棺材

想到这,陈子轻不禁撇撇嘴,背着手往义庄方向走了,他不等魏之恕了。

兜里一个铜板都没,街上吃的玩的一样都买不了,就看看,他看了个够,并且选好了想要的东西,只等原主师傅发小钱。

至于前有才,他看样子不承认跟胡老七做过生意,认定是胡说。

陈子轻打算有机会去剩下两个人那儿走走,还有茶铺,拉上魏之恕喝喝茶什么的,顺便让对方掏茶钱。

如果确定他们跟原主的死是一条线上的,他要再想办法多打听,不在一条线上,那就不管了。所以他得先确定一下,通过死人活人都行。

前有才的家中,他的夫人被他骂了几句,默不作声地回屋了,院里只有前有才一人,他目露思索地静静站着。

“这个人还真是多事啊竟然通过胡老七死,找到了我这里。”前有才的表情冷峻。

不过找到我又能怎么样,胡老七已经死了,那件事不会再有人知道,不过,这个崔昭似乎有点麻烦

“哼真是个多事的人,就跟这根树枝一样。”前有才将一根树枝一剪两段。

“相公,家里的油要用完了。”妇人的声音传来。

“多事,多事的树枝还真多。”前有才愤愤地说道,没关系,全部修掉就好了。

说着他便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地剪了起来,断枝纷纷落地,前有才越剪越急,越剪越快,他的脸也逐渐狰狞,嘴里发出隐隐的嘶吼。

屋内的妇人听到了相公的喊声,困惑地听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有才的愤怒中带着恐慌,为什么树枝会修剪不完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有鬼这棵树有鬼前有才露出发自内心的恐惧,因为今天这棵桃树实在是太诡异了。这些树枝都疯了他们会竟然会动会流血

他的语气开始颤抖,有鬼真的有鬼极致恐惧终于化为满腔的怒火,前有才不甘地吼道“我不怕你们,我要把你们全部剪掉”剪死你剪死你

剪刀飞速地开合着,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咔嚓咔嚓

啊相公进入院子查看的妇人见到什么,发出惊悚的尖叫。

此刻的俞有才早已血肉模糊,脸上所有凸出的五官都被他剪去了,整张人脸平坦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摸了一下自己平坦的脸,不解地喃喃道“好奇怪,这些树枝竟然会流血”

嘿嘿,不过没关系

前有才笑着,嘴咧得很大,他转向树边的水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倒影,满意道这树啊,果然顺眼多了。

“嘿嘿”俞有才笑着,张开剪刀然后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这里也修一下吧

不要妇人惊恐的大喊,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俞有才死了。

妇人呆滞地坐在地上,那血把她的裙摆都染红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耳边冷不防地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你,也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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