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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又失败了

第 171 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

“警方已经过来你们在干什么”蒋桥的身影出现在左侧拱门边,他大步往凉亭走。

陈子轻脑子空白,哪还顾得上回答梁铮的问题,他的身心都让梁津川卷走了。

“梁津川你他妈”梁铮的膝盖拉离地面,单手暴力地扯住梁津川的头发,要把他从嫂子的怀里扯出来。

梁津川整张脸都埋进去,没人能看得见他的表情,眼神,以及他在做什么。

他的嘴里有血水,眼里有泪,喉咙里有痛苦难受的哽声。

“梁铮,你要把他的头发扯光吗”陈子轻用力拨梁铮的手臂,拨不动就用指甲抠,“你快松开。”

梁铮看他的眼神,犹如在看溺爱孩子的爹妈。

没法对嫂子动粗,梁铮一脚揣在堂弟的假肢上“老子就打了你一拳,你要装模做样到什么时候”

“梁铮,你揣他的假肢干什么把他的假肢揣坏了,你赔啊”

陈子轻要起来,却被梁津川扯得含胸驼背,他连连抽气,手上没忍住,偷偷拧了下梁津川的耳根。

梁津川挨过罚了,这会在要奖励。

边哭边要。

陈子轻瞪罪魁祸首。

梁铮被他瞪得头毛皮发涨“蒋桥过来了,你小叔子不要脸,你也不要脸”

陈子轻护犊子“他被你打伤了,躺在我这个嫂子怀里有什么不可以嘛。”

梁铮“”

他扫一眼已经走近的蒋桥,心里头涌上几分古怪。

怎么他妈的一脸丈夫捉奸的架势

蒋桥也

操,什么情况

蒋桥这两年富贵了,野鸭子飞上枝头变凤凰,下庙村的一伙人鸟都不鸟了,他没回去过。

那就是李南星来首城以后的事。

李南星这个月的月初来的首城,现在是月底,这才多久,他到底是怎么跟蒋桥碰上的

梁铮想起来了,蒋桥在首大读研。李南星八成是陪读期间遇到他,搭上的线。

这不就是在小叔子的眼皮底下干事。

梁铮对摸着小叔子头发的嫂子竖起大拇指“你牛逼。”

说着就凑到梁津川耳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说“敢情咱们嫂子身边还有个样样连我都比不上的蒋桥,看来两年都要不了你就会被丢掉,两情相悦笑死人。”

梁津川满心酸苦的阴霾,牙齿磨碾着。

陈子轻泪眼模糊的视野里,蒋桥来势汹汹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就那种肉骨头被人啃上的龇牙咧嘴狗样,神经病发作了。

不等蒋桥发神经,陈子轻就飞快地说“警方来了啊那我们马上就去。”

蒋桥到嘴边的质问被打断,理智终于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他为了掩藏自己的失常,欲盖弥彰地逐一扫过凉亭里的二人“搞什么玩意儿”

没人回答。

蒋桥捋几下头发

,吐口气,他尽量冷静沉着事不关己“李南星,你小叔子怎么靠在你怀里”

还有你。”蒋桥指同乡人梁铮,“你怎么对李南星单膝下跪”

这才是蒋桥失控的因素,他当时在拱门那里,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梁铮学电视里求婚

对着李南星,他的嫂子求婚

同一时间,他的嫂子怀里还有个小叔子,也就是他的堂弟。

蒋桥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李南星的小叔子给拖过去,为什么到现在还埋着不出来

那位置,是他的。

蒋桥脑子里的某根神经疯跳,他伸手去扯梁津川的头发。

陈子轻怕被蒋桥看见他眼里的生理性水光,头都没敢来,他见梁津川又被扯头发,想也不想就再次阻止。

这景象前不久才上演过。

梁铮的面部抽动,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根烟走出凉亭,蹲到鹅卵石铺的路上抽起来。

蒋桥还不知道那对叔嫂好上了。

梁铮不打算说。他被耍过,就想看别人跟他一样被耍,当傻子的时间比他久。

凉亭这边,蒋桥终于把李南星怀里的小叔子给扯了出来。

实际上是梁津川自己撤离的。

他靠着旁边的护栏闭上眼睛,长睫微颤,沾血的脖颈后仰,下颚绷着,唇间覆盖莫名的水迹,一张潮湿的脸露在日光里,有股子令人心惊的脆弱美感。

“李南星,你褂子上哪来的血”蒋桥的吼声响彻云霄,惊得池子里金鱼乱窜。

“不是我。”陈子轻捂着身前湿漉漉的地方,“是我小叔子吐的,他让梁铮给打了。”

蒋桥这才瞥到梁津川受伤的颧骨和唇角,以及血迹斑斑的下巴脖颈领口,他顿时就甩出了嫌恶鄙夷之色。

又不是小孩子,被人揍了还找嫂子哭。

蒋桥没往别的地方想,他压根不觉得有人会选失去双小腿的残疾大学生,而不是一个四肢健全兜里有钱的健壮男性。

所以他的重点在梁铮身上。

蒋桥去瞧了,他发现梁铮通红着眼满身消极地抽着烟,求婚没成功。

上一世李南星勾引十里八村唯一的大夫宁向致,目的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顺便在卫生所稳定下来,以及解决生理需求。

后来吊着宁向致勾引他,为的是能利用他来大城市。

李南星要往上爬,要去有钱人的社会。

梁铮做生意才刚出头,达不到李南星的要求。

家世很好能力出色的占尧生可以,但李南星高攀不上,他蒋桥也可以,但他不可能重蹈覆辙,前世吃过的屎,今世他会离得远远的。

蒋桥对着梁铮幸灾乐祸“老乡,你一个大老爷们,眼睛怎么红成兔子,怪恶心的。”

梁铮简直要气笑了,老子恶心恶心的你没看着,他妈的十八岁了还喝奶。

虽然他看

不到梁津川的动作,但他能看见另一位的反应。

就是喝上了。

老子求婚,他喝得起劲。

想到这,梁铮既唾弃梁津川的龌龊肮脏,又忍不住想,喝的那个怎么就不是自己。

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嫂子哪都白白的,骨架小,丰腴娇柔,腿直,手腕子细,肉待在该待的地方,一抓就是一把。

梁铮不敢想梁津川每天吃得有多好。

警方走流程的勘察案发现场,拉线搜集线索,把尸体撞进裹尸袋,并对四合院的主人和四个客人一对一的录口供。

比如昨晚最后一次见死者是几点,在四合院哪个位置,身边是否有其他人在场,有没有发现死者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几点睡的,夜里听没听到什么异动,早上几点起的之类。

分开问完,又把他们凑在一起,集体问了几个问题。

五人都很配合。

只不过

其中个子最矮,长得最白的那个说话的时候会出来点酒窝,一抿嘴,酒窝深得能装酒,他想事情的时候蹙着眉心有些忧愁,尾音却软软的往上翘。

其他四个不约而同地看着他。

整个就是一说亲现场,哪有一丝关联凶杀案的氛围。

警方走完该走的流程离开,陈子轻五人各回各处,案子一天不破,他们五个嫌疑人就一天不能离开首城,必要时候会被叫去警局问话。

这天气已经完全进入早晚凉的阶段,上午温度高,陈子轻起早给花草浇水,太阳出来没一会,花坛就干了。

陈子轻蹲在花坛边想周彬的死,有脚步声过来,他没发现。

直到头顶不晒了,陈子轻才迟钝地仰起头。

辅导员打着伞站在他身后,问他挑水的事,说是别的老师无意间撞见了,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就找学校反应了一下。

“我在村里挑习惯了。”陈子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理由,“每天什么活都不干我会很难受。”

辅导员没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子轻撑着腿站起来,无措地眨眼睛“不可以吗,我给花草浇水,不做别的。”

“可以,这是勤劳朴素的好品质,学校会支持的。”辅导员看着到他下巴位置的人,“这么晒,你怎么不去宿舍。”

陈子轻笑出一对很漂亮的酒窝“我种地的,还怕晒啊。”

辅导员想问眼前人有没有相好的,没有的话,能不能考虑跟他试试,他不嫌种地的没文化。

陈子轻在伞下觉得闷,气都要喘不上来了,他就从伞下走出来“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辅导员摇头“没有了。”

“那拜拜。”陈子轻挥手,继续蹲着。

辅导员欲言又止,最后只能丧气地转身离开。

陈子轻下午去首大附近转,他把周边环境了解透彻就扩大范围,等他把大学城都熟悉了,

再去外围,慢慢来。

老梧桐树搭成拱桥投下一片阴凉,陈子轻正走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拦住了他的去路。

梁铮感觉首城这么大,他们最近的两次撞见是老天爷的指示,忍不住地把他拖进副驾,问他那天怎么不给答案。

陈子轻听他提起这事就恼火“你脑子坏掉了啊,你把我小叔子打了问我嫁不嫁你,我嫁你个头。”

这会儿没碍眼的,再加上又做了一笔生意,梁铮意气风发“那我现在问。”

陈子轻说“你别问了,我不嫁你。”

“梁津川一没钱,二不能让你住楼房,二不能让你开汽车,你跟他好”梁铮轻佻地勾起副驾上的人下巴,“还是说,你长了什么喜好,对小叔子特别有感觉”

下一秒就掐住晃眼的白下巴“那我不是你小叔子”

陈子轻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跟他”

梁铮冷哼“我看到他亲你脸了。”

陈子轻生出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外的心境。那天回去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浮现,他先是背着梁津川检查身前。

轻微破皮。

衣料每摩擦一下就带起一阵刺疼。

陈子轻只好涂了点卫生所带来的绿药膏,清清凉凉的,他周围皮肤会起鸡皮疙瘩,隔一会就要忍不住把手伸进去抓抓。

之后他就问梁津川要不要去学校的医院看个伤。

梁津川的颧骨有淤青,唇角破裂,他说不用去医院,吐字正常。

似乎舌头没破。

陈子轻不放心,当晚就趁梁津川睡着,偷偷掐住他的面颊,让他打开牙关。

怎么都看不清梁津川嘴里的情况,陈子轻索性把手指伸进去,小心翼翼地摸上他的舌头。

破了。

梁津川没少这么咬自己,他擅于掩藏疼痛,也能忍,说话的时候根本听不出来他舌头受伤。

陈子轻一边处理梁津川舌头上的伤,一边揣测梁铮怎么把他刺激成了这样。

很快就想到了他的腿,他的残疾。

这是他的痛楚。

可能还有假肢这个事。

梁铮不太可能相信是梁津川用家里的宝贝换钱买假肢,他大概会怀疑是嫂子卖身弄来的。

那可想而知,梁铮会怎么笑话梁津川,怎么伤他自尊。

梁津川大概是始终顶着张阴沉沉的脸不回应,从而惹怒了梁铮,他不反击,他只会委屈的掉眼泪。

陈子轻猜过梁铮跳出来对梁津川发难的起因,现在终于得到了证实。他回过神来“我是在和津川谈对象,没有到结婚的时候。”

梁铮啧啧“不以结婚为目的都是耍流氓。”

“我没说不结婚,”陈子轻费力掰着下巴上的大手,“我的意思是,他有钱之前,我只是他对象,等他有钱了,我是他媳妇。”

梁铮从前做瓦匠活,皮糙得很,跟人混着做生意了,手皮还是厚的,掰上来的力道对

他来说如同调情。

让他受打击的是,落在他耳朵里的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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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星,你多大了,天真成这德行。”梁铮哈哈大笑,“一个残疾在社会上怎么赚钱他大学毕业就是他出洋相的时候。”

陈子轻眉心一蹙。

“就算他走狗屎运有钱了,你就能保证他还乐意娶你”梁铮用词狠毒,“你天天的伺候他各种操劳,年纪又比他大那么多岁,过几年你们一块儿出去,别人以为你是他爹。”

陈子轻撇了撇嘴角“那你别管,你过你的好日子,我这边不要你操心。”

梁铮掏出手机点点按按“我过的确实是好日子。”

陈子轻望着前面地上的梧桐树叶。

车里压抑,梁铮一拳砸在方向盘上面“下去。”

陈子轻没照做,他有事儿要问。

“梁铮,你觉得杀死周彬的人,是不是在我们这伙人中间”

“不知道。”梁铮徒然转过脸,“你什么意思,你怀疑周彬头上那塑料袋是我套的”

陈子轻呆愣“我没啊。”

梁铮把人揪到自己眼皮底下“李南星,你不要我的钱跟房子车,不要我这个小叔子就算了,你还看低我的人品”

陈子轻认真地解释“我真的没有怀疑你,我只是随便问问。”

梁铮杀气腾腾“那你还随便问谁了”

陈子轻答不上来。

“只有老子是吧”梁铮的怒气忽地一顿,这么说,他还是特殊的,小寡夫只想他了。

结果就听见小寡夫说“我会问其他人的。”

梁铮那脸色没法看,他打开车门把人往外一丢,开车扬长而去。

陈子轻坐在马路上,哎哟地揉了揉屁股,他为了不妨碍交通,忍痛爬起来,走到路旁的院墙边靠坐在地。

关于支线任务二,陈子轻分析过,有四种可能。

一,这是个陷阱题,凶手其实就是周彬本人,他是自己杀自己。

可周彬是重生的,相当于开挂了,他刚考上大学,精彩的人生拉开帷幕,没有想不开的理由,即便有不为人知的性癖好,那也不会作死到让自身有危险。

所以还是他杀。

那就概括了剩下的二个可能。

第一个可能是鬼杀人。

这是灵异120区,鬼比人多,鬼杀人是常规现象。

不合理的点在于,鬼杀人的方法有很多,塑料袋套头引发窒息比较接近人为。

人为就是剩下的两个可能。

一个是当晚有盗窃者闯进来偷东西,刚巧让周彬发现了,于是杀人灭口。

但这离奇的手法,盗窃者能想到的几率很小。

即便现场没有找到趁手手的工具,那也可以用枕头捂,用手掐,再不济在浴缸放水把人溺死也行,怎么都不太可能想到塑料袋这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日用品。

人为的最后一个可能是,四合院里的人干的。

那晚占尧生请的厨师早早就走了,四合院没佣人,只有陈子轻自己,梁津川,占尧生,梁铮,蒋桥。

前两个直接去除,凶手就在后二个里面。

蒋桥流落在外的富家少爷,已经认祖归宗,重生,名校研一生,周彬的半个老乡。

梁铮白手起家的生意人,买了车,用得起手机,有楼房,有钱,周彬的半个老乡。

占尧生出生富裕,首大老师,有个四合院,周彬的暧昧对象。

周彬死了以后,这二人是什么反应

梁铮跟没事人一样在凉亭发泄情绪,又是打堂弟又是求婚,再加上刚才的二次求婚二次求而不得,他根本不像是杀过人的样子。

至于蒋桥,他在周彬死的那天早上,照常对着原主这副身体发狗颠,流哈喇子。

占尧生第一个发现周彬的尸体,他叫来其他客人,并主动报警,以他跟周彬的社交关系和屋主身份,肯定会被警方重点审问。

那他的行动不受限制,说明警方没发觉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况且他要真想杀害周彬,多的是下手地点,他不会蠢到在他的房产动手,那完全是给自己添麻烦,生怕警方怀疑不到他头上似的。四合院死过人,他以后住着也隔应。

说起来,他们二人,哪个都不像是杀人犯。

陈子轻左右张望,偶尔有几辆私家车从自行车队里穿过去,他沿着一个方向走。

周彬有前世的记忆,有所谓的预知能力,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机遇,也能了解一些大人物的未来动向。

重生这个秘密周彬没捂着,他暴露出来了,那是他炫耀的资本,不光想要村里人围着他转,还想要上流权贵把他当神明供起来。

陈子轻猜他被杀的原因就在这里面。

这跟财不外露是一个道理。

而周彬知道的东西,蒋桥多少也知道,他们都是重生队的,蒋桥没必要从他口中撬出什么东西再把他杀害。

梁铮跟占尧生是另一队。

梁铮很想快点发大财,周彬刚好有发财之道。

占尧生是世家出身,企业规模越大,风险就越大,没准将来他家里有什么麻烦,周彬上一世在新闻上见到过,为了接近他就透露了点皮毛,顺利得到他的关注,二人开始接触。

会不会是那晚他们探什么,周彬提出条件,占尧生没答应,下了毒手

陈子轻暂时把梁铮跟占尧生放在嫌疑人的第一阶梯。

比起只打过两次交道的占尧生,陈子轻对梁铮的了解稍微多点,但仅限于在下庙村的时候。

梁铮在外面打拼的这两年,他不清楚。

人是会变的,也会伪装。装着装着,都能骗过自己。

陈子轻去小卖铺买了袋唐僧肉吃,这个支线任务没有时间限制,一个个来吧。

先从住在他隔壁的占尧生开始调查。

傍晚时分,陈子轻在学校的公用电话室给村长打电话,说小金袋子已经给了蒋桥,话也带到了,让他放心。

村长见他没多问,就说村里一切都好。

村长挂了电话付五毛钱,他去接梁津川下课,见到梁津川跟占雨一起出来。

校花校草不是同一个专业,上大课碰上了。

占雨热情地请叔嫂吃饭。

陈子轻坐在餐厅的二楼包间,他打量对面的女生。

柔顺的长发剪短到肩膀部位,染成栗色烫成了小卷,细碎刘海不长不短,耳朵上戴着一对星星耳钉,很洋气。

占雨穿着简单的白色印花短袖和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帆布鞋,她察觉到陈子轻的视线,俏皮地眨眼。

陈子轻不好意思地对她笑笑。

占雨心叹,这人的性格她是真的喜欢,怎么就没成她嫂子呢,她起身倒茶水“南星哥,你怎么都不说话”

陈子轻说起她哥。

占雨有点无奈“我在这上大学,我哥就放下酒店的生意来教书,主要是看着我。”

梁津川撑头看包间窗外正对着的摩天轮,没有要加入这个话题的意思。

陈子轻负责暖场子“你哥这么关心你啊。”

占雨吐槽“关心什么关心,他是防止我谈对象,严格把控我的私生活。”

陈子轻说“看不出来占老师是那样的性子。”

“是吧。”占雨喝口茶水,“他原先不知道,前段时间莫名其妙的找我谈话,不准我在大学期间谈对象,整得就跟我一定会谈一样,我真是无语,我都没看上的,班里全是呆瓜。”

陈子轻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占尧生是重生的吗

占家后面要出事,跟占雨谈的对象有关,所以占尧生这一世竭力阻止

如果占尧生也是重生的,那他就被拨到重生小队。

另一个队伍只剩梁铮一个人了。

当然,占尧生不让占雨谈对象,也有可能是周彬给出了什么信息。

陈子轻胡思乱想。

占雨喊他“南星哥,我当初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了,你怎么都不找我。”

陈子轻坦诚地说“我忘了。”

占雨“”她噗哈哈地笑起来,“你不说你把记号码的本子给丢了,或者没带过来,直说你忘了,你真好玩。”

陈子轻的腿上一沉,旁边的梁津川把假肢搭了上来。

他以为梁津川膝盖疼,就在桌底下给按按,捏捏,揉揉。

然后梁津川就站起来了。

梁津川皱眉偏头,陈子轻默默举起手放在脸颊两边。

叔嫂之间的小动作,占雨并不清楚。

占尧生是饭局快结束的时候才到场,他吃过了来的,任务是充当司机,送他们二个回学校。

陈子轻上了车,用随意的语气问占雨“你们怎么不在学校附近住啊

学校的条件怎么都比不上自己住来得舒坦。”

占雨说“家里希望我们低调。”她含糊,“我爸工作的关系。”

陈子轻不打听了。

车停在教师楼底下,占雨不让她哥送,她自己回宿舍。

占尧生拿着车钥匙走在叔嫂身后,他们屏蔽旁人的对话传入他耳中。

“你晚上有晚自习不”

“有。”

“那你好辛苦呀。”

占尧生路过他们的宿舍,走到他自己的那间,他开门进去,一手松开衬衫上面的领扣,一手将车钥匙放在鞋柜上面,脱掉皮鞋换上拖鞋。

没关上的门边探进来个脑袋“占老师,警方那边有消息了吗”

占尧生眉间的烦躁瞬间掩去,他扣回散开显得不太正经的领扣,理好松掉的领带转身道“是个人意外产生的自杀。”

陈子轻干巴巴地说“案子这就结了啊”

“结了。”占尧生道。

陈子轻摆出好奇的表情“可以和我说说吗”

“可以。”占尧生让他进来,“我不太喜欢开着门和人说话。”

陈子轻走了进去。

“根据周彬的同学反映,那个塑料袋是他自己的,警方也只在袋子上查出了他一个人的指纹跟挣扎的抓痕。”占尧生往里走,“四合院没有攀爬外入的痕迹,我们五个人跟他没有过节,不具备作案的动机。几点一结合,就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可是怎么会呢,作为一个成年人,高智商的大学生,怎么会玩塑料袋把自己玩死。”陈子轻喃喃,“小孩子都不会这样。”

占尧生说“国外有一部电影,那种的。”

陈子轻没几秒就想到了,他脸上尽是茫然“哪种啊”

占尧生看着这个从乡下来的寡嫂“性爱有关的电影,讲的是通过窒息产生高潮。”

陈子轻一动不动,像是听不明白“占老师你,你还看那种”

占尧生推了下金丝边眼镜“我没看过。”

陈子轻说“那你怎么知道啊”

“这是警方那边查的。”占尧生给他倒水,“警方怕案件的死因会引起负面影响就不登报公布,只通知家属领走尸体。”

“你别倒了,我不喝,我就来你这说几句话。”陈子轻快速环顾眼前所见,占尧生这宿舍的客厅跟他那边的布局差不离,就是没什么生活气息。房间他没进去,大概也差不多。

占尧生听他不喝水,便停下了倒水的动作“南星,你小叔子晚上要学习,你们住一起,他开着灯,你的睡眠质量会受到印象,不如你到我这边来,我不常住在学校。”

陈子轻忙说“不用不用,我睡得挺好的。”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什么“占老师,你不常住在学校啊。”

占尧生摘掉手表放在桌上“也可以常住,我在哪都是一个人。”

陈子轻顺势送出安慰“周彬已经不在了,占老师得让自己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占尧生揉眉心“我跟他只是接触阶段,没定关系,对于他的死,我会遗憾可惜懊悔,但不会因此打乱节奏。”

“我遗憾的是,我和他没来得及拥有一段美好记忆,可惜的是,他的人生轨迹才刚开始就断了,懊悔的是,那晚他提出来我房间,我考虑到进展不该那么快就回绝了,事后每每想起来都会想,如果我同意了,他是不是就不会玩出事故。”

陈子轻心说,不愧是酒店老板兼老师,这么能说会道。

“那占老师知道周彬懂那种事吗”陈子轻问。

占尧生苦笑着摘掉眼镜,捏着鼻根说“我怎会知道,我都不清楚周彬去四合院的时候包里放有塑料袋,这是很隐私的事情,我还不是他男人,我甚至连他的手都没牵过。”

陈子轻点点头“也是呢。”

他发现几次见占尧生,对方的衬衫袖子都没有卷上去过,袖口也总扣着,包括领扣和领带都很整洁。

是个严谨的人。

他还发现占尧生的眼睛狭长。

占尧生的所有五官里面,只有一双眼睛长得稍微突出,看着精于算计,充满逼人的侵略性。

只有戴上眼镜,在镜片的遮挡下才能生出点柔意。

陈子轻不多看了,他打了招呼就离开占尧生的宿舍,反手带上门回隔壁,这个年代的侦破技术有限,没指纹记录,也没监控,破不了的案子有很多。

dna的验证仪器非常昂贵稀有,很多城市都没有相应的配置,首城倒是有一台,只不过dna技术不完善不成熟。

陈子轻叹气,警方那边不了进展了,只能他自己查了。

周五的时候,陈子轻打听到了首城最大的二手市场,他转几趟公交过去,在那里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

为了长远打算,有辆自行车能省钱。

陈子轻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街边有卖报纸的,比报刊亭便宜一毛五分钱。他把自行车骑过去,买了份报纸查看当地的新闻。

该花的钱还是要花。

只有了解时事,才能关注经济发展。

陈子轻坐在自行车上翻看报纸,这个时候正是报纸的辉煌年代,后面就普及电视了,再是互联网,报纸就淘汰了,没了。他闻了闻报纸,这味道就是好闻。

报纸被他折起来放进车篓子里面,他骑上车继续闲逛。

到处都很热闹,服装批发市场,步行街,卖饮食日用品的万青宫,狗市,花鸟鱼市,哪哪都是人。

第二天陈子轻又来二手市场,这回他主要看摆摊的,没有城管,随便摆。

这是个只要有点时间就要出来逛的时代,生意很好做。

陈子轻上次拉着梁津川去二仙桥逛摊位,后来他们撞上小插曲又涉嫌命案,让梁津川帮他分析卖什么不容易积货的事就这么搁置了。

就陈子轻这段时间的走访,小商品卖得蛮多。

还有卖集邮,卖刮玻璃的小工具,这两样的声音都不错。

陈子轻打算一边接触占尧生做支线任务,一边进点邮票摆个摊试试。

邮票卖不掉还能自己用,往下庙村寄信什么的。

陈子轻逛了又逛,买了个二手的随身听,他回学校,献宝地拿到梁津川面前。

“这个能听歌。”陈子轻笑眯眯地说,“我给你示范一下怎么用。”

陈子轻打开随身听,把磁带放进去。

按上。

没动静。

他打开检查,尴尬地说“啊呀,磁带反了,我重新放。”

这次放对了,随声听里传出滋滋电流声,持续了二五秒。

音乐声响起。

陈子轻掏出买随声听送的纯白色耳塞,他分给梁津川,他们一人一只。

音乐飘忽又空灵,节奏拍打在耳膜上,余温拂过心跳,过电的感觉。

陈子轻没听过随声听,不确定是不是听每首歌都会全身酥麻。他转过头,发现梁津川在看他,看了不知多久。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他们正式为关系按上名义都一个月了,梁津川几乎不找他讨要亲热戏份。

梁津川绝对偷摸满足过了。

陈子轻不敢想梁津川在他睡着以后怎么摆弄他,想想就好变态,他听见自己说话“要不要接吻啊”

梁津川拨掉耳塞“什么”

“接,”陈子轻换了个说法,“打啵。”

梁津川没耳塞了,还是一副没听清的姿态“你说你要,打啵”

“对啊。”陈子轻想试试梁津川有没有偷偷亲他练习吻技,亲一下就能得到答案,“你不要啊不要就算”

梁津川蓦然起身。

陈子轻及时抓住他的袖子“津川,你是要去房里抽耳光吗”

梁津川没否认。

“不准抽。”陈子轻望着他漂亮纤长的手指,“你抽了,我就不和你打啵了。”

梁津川周身拢上了阴郁的气息。

陈子轻继续说他要说的话“我只想跟长得好看的人打啵,不想对着猪头”

梁津川挥开袖子上的手“你小叔子把整张脸都扇肿了,也不会是猪头。”

陈子轻说“反正我不要看到和我亲嘴的人脸上有掌印。”

梁津川面色冷沉,那就先要奖励,事后再受惩罚。

他把阳台的窗帘拉上,转身回客厅,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说“过来。”

陈子轻明知故问“你要干嘛呀。”

梁津川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跟嫂子打啵。”

随声听关了,和耳塞一起静静躺在小餐桌上。小客厅里光线昏暗,视觉受到阻碍,听觉触觉就会被放大。

比如口腔的温度,舌头的软度

,吞咽的声响。

亲着亲着,

陈子轻坐到了梁津川的腿上,他一下就从迷钝的状态里抽离。

梁津川握住他的腰,阻止他起来。

陈子轻紧张地挣扎着想要抬屁股“我压到你的膝盖了。”

梁津川半阖着眼低喘“压着吧,总要压。”

“就从现在开始锻炼。”梁津川舔他嘴边津液,“先压半小时。”

陈子轻张嘴和他亲在一起“锻,锻炼什么”

梁津川吃着他的唇舌深吻了一会,将他下按“睡一次至少两小时起步,我的大腿跟膝盖都要适应你的屁股重量。”

陈子轻“”

所以这是梁津川到目前都按兵不动的主要原因

梁津川不担心他嫂子我的体力吗,两个小时打底的话,我哪撑得下来啊。

等等,好像是有希望的。

毕竟他每天早起挑水,足足两大桶呢,不是白挑的。

可他怕把梁津川坐疼。他的身体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疯起来连他自己都怕。

要是梁津川完全任他摆布,那他很有可能在神志不清的时候站起来骑脸。

陈子轻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他不假思索地说“你不是有假肢嘛,你装上假肢弄啊。”

“啊,不行,动作幅度大又快,你的膝盖会受伤。”陈子轻自顾自地否定,“看来只能我坐你身上了。”

梁津川神色不明,经验多丰富,才能这么冷静的讨论。

妒火不断地焚烧着梁津川的五脏六腑,他笑笑“正好让你找回从前的感觉。”

陈子轻不解“找回什么感觉”

梁津川托起他的腰,放下来,又托起,放下,漫不经心地重复着“坐在我哥身上的感觉。”

陈子轻呼吸散乱湿热“你干嘛跟你哥比较”

“我是在跟他比较”梁津川的背脊离开椅子,他做起来,额头抵着嫂子的肩窝,“我也配”

陈子轻浑身软软的,腰向后仰,一双手将他捞进,让他坐在巍峨高山之巅,他听见少年轻轻地笑。

“你坐我哥身上的时候穿着肚兜,坐我身上穿了吗”

陈子轻抽气,这是梁津川不小心撞见的一幕,原主不清楚,现在梁津川抖出来是要干嘛。

“津川你,你,你怎么知道我”陈子轻装出呆滞的表情,他难以置信,“你看到了啊”

梁津川说“是,我看到了。”

顿了一两个瞬息,他隔着褂子布料蹭怀里人的锁骨“当时你那副样子让我反胃。”

陈子轻记得当时补充的信息是这样子,他心疼地摸了摸梁津川脑后的发尾。

梁津川压抑地哽咽。

陈子轻叹气“怎么了嘛,你这样我很担心的,有什么事你不要藏心里,你说出来让我听听好不好”

梁津川掀了掀眼皮,幽幽

地说“在嫂子心里,我连我哥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陈子轻瞬间警惕地放下了手,梁津川不会是要来个原景重现吧不可能,想也别想。

梁津川被他推开脑袋,阴恻恻地看着他“不亲了”

陈子轻说“不亲了。”

“要亲的是你,不要亲的也是你。”梁津川毫不遮掩地表达被他挑起来的抑郁,“你拿我当什么打发时间用的”

陈子轻的耳朵纯情地红了,尾巴骨很不纯情地麻痒上了,他头也不回地小跑进房间。

小珍宝呢

四个小珍宝,一个都没了。

陈子轻气恼地跑出去,朝坐在椅子上看膝盖处浅淡湿痕的梁津川问“你把我的小珍宝藏起来啦”

梁津川答非所问“嫂子,。”

陈子轻咬着手背来回走动,他走到梁津川面前,可怜兮兮地蹙着眉心“津川,你藏哪了啊,嫂子不能没有它们。”

梁津川不咸不淡“我是死人吗”

陈子轻一怔,他嘀嘀咕咕“不是还没适应,没法睡吗”

梁津川轻飘飘地抚了抚腿间裤子上的褶皱“我的手可以扣,我的嘴可以咬。”

陈子轻眼睛瞪大。

“它们都是你的,你随时可以支配。”梁津川的神色冷冷的,“你一直无视它们,我提醒你一下。”

陈子轻把手背的水迹抹掉“那那”

“那我去准备一下子,我准备好了喊你进来,你先咬我,再”他的声音轻小得几乎不可闻,“再扣我。”

梁津川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拉着嫂子去房间,径自拿出第一个抽屉里的日记本,在笔筒里挑了支笔。

日记本翻开到一页,转两下笔“开始做准备吧,嫂子。”

水汪汪的陈子轻瞪着滚烫烫的梁津川。

两人谁都不好受。

可年长的更难忍,他苦求着说:“你能别在一边看吗这没什么好看的,也没什么好记的。”

梁津川不置可否“学无止境。”

陈子轻一言难尽地撇嘴“嫂子没读过书,听不懂。”

“听不懂”梁津川指间的笔灵活转动,他不徐不疾,“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让我给你慢慢讲,讲到你懂为止”

陈子轻两手捂脸搓搓,他要去上铺。

“就在下铺。”梁津川支着头,“方便我观察。”

陈子轻”“你观察个鬼,你看的书里什么没有,你就是要我。

有双眼盯着,陈子轻全程紧绷,一身皮肉根本放松不下来。他偷摸使用方便省事的道具清洁球,一不留神就把自己扎疼了,惨兮兮地叫出了声。

“啊”

梁津川丢笔过去,他坐到床边,将人拉到腿上趴着,冷着脸抽自己几耳光,转瞬就揉上一片白“别动,我看一下有没有受伤。”

陈子轻又是一声惊惶的大叫“我都没准备好,你别动手,你的手指比我的长多了,我害怕。”

“我还什么都没做。”梁津川说着,缓慢地沿着他自己留下的痕迹,一点点地探进他小幅度地呼吸着的嘴里。

外面倏然传来了敲门声。

陈子轻一紧张,咬到了梁津川那根修长分明的指骨,咬得死死的。

梁津川的气息滞了滞,叫他慢点咬,不要这么急。

敲门声停了一小会,再次响了起来。

梁津川眉头一皱,他做几个深呼吸,额角绷着青筋,慢慢地将手指关节抽离心上人的温暖小嘴”我去开门,很快就回来。“

陈子轻趴在床上,嘴张着,嘴角挂出一丝湿润,意识有点模糊。

梁津川用颤抖的手握住他绵软的小腿,指尖掐出印子。

接着就闭眼平复几瞬,抬脚出去开门。

占尧生站在门口,关切地询问“梁同学,我听见你的嫂子叫了,他没事吧”

梁津川眯了眯眼“他在发骚。”

占尧生镜片后的一双眼里极快地掠过什么,他站定没动,没开口。

梁津川扬眉笑“怎么,占老师也有兴趣”

他略微侧身,做出邀请的姿态“要不你进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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