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出事
眼看就要入冬，时间不等人。送走了叶大夫和福子，沈佳佳就和朱东泰商量卖疙瘩汤的事。
“朱大哥，卖疙瘩汤就是要一个热乎。我想去铁匠铺定做一个炉子，到摊子上现做现卖。可是听说现在铁匠铺订了货都要等好久，不知道你有没有认识的铁匠，能给做快点呢。”
“这好说，我家里就有一个以前闲置的炉子，还是小时候我娘给家里人烤栗子用的，现在就去搬来，看能不能用。”朱东泰说着就往家赶，发现自己能给沈佳佳帮上忙，比吃了疙瘩汤还开心。
昨天夜里一通折腾，该备的菜都没备完，沈佳佳交代完陆逍遥和陆子风照顾好妹妹，又赶紧到厨房做活。
等朱东泰拖着炉子回来，天光都大亮了，他看见沈佳佳还在厨房满头大汗，不由得心疼起来，“妹子，今天要不就休息一天，别出摊了。”
“那怎么行，做生意一天都不能歇。今天累了歇歇，明天有事歇歇，人家想吃的找不到摊子，以后谁还找我们。”沈佳佳可不认同，她没什么大本事，可就是认死理，干什么事就要认认真真，就要干到底。
朱东泰看劝不动她，只好默默忙着一起干活，心里却更加佩服沈佳佳，一个女子，意志竟如此刚强。他看着沈佳佳认真备菜的样子，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朱大哥，你是有话想说吗？我看你怎么今天怪怪的。”沈佳佳打趣道，她早看出朱大哥对她有意，她也不是绝情的人。随着最近的相处，沈佳佳也觉得朱东泰是个可靠的男人，有时候也会幻想着在这个艰苦的世界，能和朱东泰一起互相取暖，有他结实的臂膀可以依偎，也未尝不是个好结局。
朱东泰攥了攥藏在裤兜里的东西，那是他刚才回家翻找炉子时发现的，“没事，妹子，快干活吧。今天东西少，咱们早点卖完，回来我给你说。”
今天多了一个铁炉子，板车格外地重。两人吭哧吭哧地把炉子搬推到摊位，街上早已人来人往了。卖首饰的张大姐一向热情，这一个多月互相也熟悉起来，她过来跟沈佳佳搭话说，“沈家妹子，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好几个人过来问你们呢，还以为你们今天不出摊了。”
“张姐，昨天夜里家里有了点事，耽搁了。我们今天打算做点新鲜吃食，等会儿好了给你尝尝啊。”沈佳佳边卸炉子，边跟张大姐搭话。
“哎呀，这么重你都搬得下来，还会赚钱，这妹子，真是能干，东泰好福气啊。”
随着这些日子的相处，张大姐越来越喜欢沈佳佳了。做生意从不搞些小猫腻，对他们这些同行也都尊敬有加。
看这男的健壮，女的妩媚，真是一对璧人。可就是两个人都不点破那层窗户纸，看得张大姐都替他们着急。
两个人听了张大姐的调侃，不由得脸上都泛起了红晕，不敢言语，只闷头干活，没注意远处墙角躲着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互相招呼着，“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等沈佳佳二人把炉子生好，等顾客上门的时候，却发现来的是王五几个地痞。
朱东泰不由得警惕起来，把沈佳佳拉到自己身后，“王五，你来吃点什么。”
这些日子朱东泰早晨送沈佳佳出摊，晚上接她回家，天天都守在沈佳佳身边。
虽然这“熟食西施”的名号在济河县已经传了又传，但一看她身边杵着满身腱子肉的朱东泰，从没什么人敢造次。
王五往摊子边吐了口痰，邪笑着说，“东泰哥，这就是你不对了，这小娘们儿明明是我们先看上的，你这英雄救美，其实是想据为己有啊，你对兄弟们不地道啊。”
“你胡说什么，要吃就吃，不吃就滚。”朱东泰一听，便知道这几个不是来正经吃饭，是来找事了，还是因为上次自己把他们赶跑那件事。
“嘿，我告诉你，别以为你长得壮，我就怕了你了，跟我们抢女人，你算个什么东西。”王五几个撸起袖子，上来就把菜盆子掀翻在地。
沈佳佳看了又急又气，这些菜都是刚做好新鲜热乎的，一口没动，都这么被糟蹋了。
她赶快上前阻止，不料竟被王五一把钳住细细的腰身，黑乎乎的爪子就要顺着衣服领子往里掏，坏笑着说，“早看你这饱盈盈的脯子眼馋了，快让好哥哥给你看看，奶水是不是要把衣服打湿了。放心，哥哥绝对让你舒舒服服的。”
朱东泰一看沈佳佳在王五的怀里拼命挣扎，血脉喷张，双眼通红，抄起铁锅就往王五脑袋上砸去，一下子血光四溅，只见王五像条软趴趴的面条，晃悠着倒了地。
所有人都吓住了，和王五同来的几个地痞大着胆子上前探了探，失声大叫，王五竟没了气息！
沈佳佳和朱东泰也楞在那里一动不动，朱东泰一时气急，并非真想要了王五的命，这一下子扯上了命案，朱东泰的手也不住地抖了起来。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杀人了啊！”
“狗男女杀人了！”
剩下几个地痞到处嚷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指指点点和各种议论的声音让沈佳佳无地自容。她更担心朱东泰，说到底，他是为了帮自己才对付王五的。沈佳佳不懂这里的律法，按她的理解，古时候那都是要杀人偿命的，朱大哥可怎么办。而且出了命案一定会惊动官府，自己和三个孩子都是没户籍没路引的黑户，沈佳佳一下子如五雷轰顶。
就在两人惊魂甫定之时，一队官兵列队跑步过来，围观的人群均纷纷避让，“有人报案此处发生了命案，现捉拿你们回去审讯。”领头的官兵不容分说，便把朱东泰、沈佳佳二人胳膊往后一捆，带着回了县衙。
沈佳佳不敢挣脱，只得在被带走前向张大姐喊话，求她想办法给百草堂代句话。
长生出去采药不知几天才能回来，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叶大夫能看在几顿饭的份上，再救他们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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