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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理想是和太宰治漫才出道

依然是很平淡的声音

眼见织田前辈陷入思考,月见山早趁热打铁:“我怕那些人会半夜突然闯入,虽然能够应付得过来,但是会打扰D君养伤目前D君的情况比较适合用汽车转移,而能开车的只有织田前辈,所以我想麻烦织田前辈帮我一起转移D君去我家。不过,万一那些人在织田前辈不在家的时候闯进来了就不好了,所以织田前辈不如收拾收拾贵重物品和我们一起走,去我家住一阵吧?”他期待地说,“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我家有备用的,不幸真的被闯入了的损失我会弥补的——而且我家里有酒,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喝酒!”

太明显了,织田作会看出来的。太宰治心想。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织田作之助看了月见山早一会儿,最终在月见山早变得有点紧张时点头答应:“好。不过喝酒可以,弥补就不用了。”

织田作之助进入卧室收拾东西,月见山早联系朋友借车。太宰治继续“躺尸”,闭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见山早成功借到车,挂了电话。他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看向太宰,想问些什么。

不过开口前他的注意被太宰脸上的绷带吸引过去了。

“D君,你脸上的绷带一直没换吗?都变成灰色的了!”他有些震惊地说。

你才发现吗?太宰治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移向旁边,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好吧,我问别的——你为什么要对织田前辈隐瞒身份啊?”月见山早认真发问,“织田前辈人很好,口风也很紧的。”

太宰治摇摇头,没有发出声音。

“不是这个原因吗……”月见山早眨眨眼,就在太宰治以为他会继续追问到底是什么原因的时候,他说,“总之,D君对织田前辈是抱有善意的,对吧?”

善意……太宰治双眼放空了一会儿。

最后,他用口型无声地说:“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月见山早明白了。

他想,太宰君真的好别扭啊。

不久后,织田作之助收拾好了,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出来;月见山早的朋友也发消息说到了,他下去和朋友交接车钥匙,之后和织田作之助一起把太宰抬下去,和行李一同放在后座。

太宰在搬运过程中始终安静地闭着眼,仿佛已睡得人事不省。

月见山早坐副驾,织田作之助开车。

织田作之助没问路线,他对月见山早家的地址已经很熟了,一路平稳而熟稔地把车开到月见山早家门口。

月见山早和织田作之助一起把太宰治安顿在主卧床上、织田作之助带来的东西也放好后,兴致勃勃地拉着织田前辈去书房:“给你看看我的书房!有超——多的书,市面上有的儿童绘本我都买了!”

“很厉害。”曾经为了买到《明暗》的下卷而跑遍各种书店的织田作之助看着书房里满满当当的书架真诚地赞叹道,“收集这么多的书,要费很多功夫吧。”

“因为儿童绘本确实很有用嘛。”月见山早笑起来,“而且,收集的过程也很有趣,常常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好事。对了,今天借车给我的朋友其实就是因为儿童绘本而结交的,他是一个专卖儿童绘本的书店的老板,性格幽默开朗,我受了他很多的照顾,也从他那里学会了很多,比如……”

月见山早停顿了几秒。

然后他才继续说道:“比如,撒谎是一件坏事,就算是出于好心,也要及时和朋友道歉。”

“嗯,你说吧。”织田作之助认真地回答他,“我会仔细听,并且看情况原谅你。”

于是月见山早说起前因后果:“其实没有什么小混混团伙,但确实有一群人计划着来织田前辈家入室抢劫,目标是一副好像挺值钱的画。那是一个叫‘48’的臭名昭著的组织,由堕落的各种警/方人员组成。织田前辈应该也听说过这个组织吧。”

“我知道他们。”织田作之助回答道,“是一群难缠的家伙。”

“确实很难缠,而且嘴很硬,我用上异能力才逼问出来,好讨厌。”月见山早露出心情低落的表情。

织田作之助知道月见山不喜欢用异能力;不过,月见山会露出如此明显的失落表情,大概和此时偷瞄自己脸色是一个原因——也就是一种希望他能因此心软、不要太生气的示弱表现。

其实我并不生气,因为我知道月见山是出于好心。织田作之助心想。但是,撒谎确实是一件坏事。

于是织田作之助没有任何表示地继续问道:“所以路上看到被烧黑的墙也是假的?”

月见山早收回偷瞄的目光,他看着织田前辈平静的表情,总觉得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他心里更加忐忑,老实地回答:“是的,我随口编的,因为贵价的艺术品都怕烟熏火燎嘛,所以想用这个假话说服织田前辈把画带上和我们一起走……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我也撒谎了——我不知道D君是不是被‘48’所伤,但我觉得可能性基本没有,D君虽然不是很能打,但是别的方面很强,具体的我不能说。”

不能说。织田作之助注意到这个说辞。

结合这几天的观察,织田作之助猜想,D君应该也是港口黑手党,甚至有很大可能比月见山的职位要高。

小心观察织田前辈表情却依然什么都看不出来的的月见山有点慌了,他咽了咽口水,尽可能具体地说出事情的全貌:“对了,我不是外出买东西的时候恰好撞上他们的,是D君告诉我有两个人要袭击你,所以我借口买东西出门把那两个人和其他接应的人处理掉了。”月见山早说着说着想起织田前辈的不杀原则,若无其事地补了一句,“问出目的之后我告诉他们我是港口黑手党里的人,让他们回去通风报信。”

他想起太宰君之前的别扭表现,有心为太宰君说说好话:“D君其实很在意你,但他是敏感别扭而且戒心很强的人,就算有十分关心,也不好意思表现出一分来。”

再次通过月见山早手机里的窃听器监听两人对话的太宰治,万万没想到会突然听到如此一句话。他下意识张嘴想让月见山早别说了,但是窃听器是单向的,那边的两人可听不到他的话,而现在冲出去也来不及拦住“口出狂言”的月见山早,不仅如此,还会暴露他在监听的事实,以及显得他很恼羞成怒。

所以他最终也只嗫嚅出有气无力的仿佛抱怨一样的声音:“居然这样说我……是造谣……”

可恶,太可恶了……

不过,太宰治在抱怨的同时也忍不住想象,织田作会对这样形容有什么反应呢?

会觉得我其实不算太差,然后和我交朋友吗?太宰治近乎期待地想着,怀抱着小孩子一样纯真的期待。

他听到蓝牙耳机里传来织田作的声音:“这样吗?我知道了。”

很平淡的声音,像是一种不置可否的态度。大概是不信月见山早关于他的说法吧。

太宰治雀跃的心情平静下来。

还说不上失落。也算是意料之中吧。

织田作出于好心而救了自己,而自己却是个对织田作的帮助表现得十分冷漠的危险人物——就算月见山早为自己说好话,织田作也很难相信吧。

织田作能有现在的态度,已经比太宰治预想的可能结果要好了。

太宰治想,不应该贪心的。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想得到的无法得到,珍贵的东西注定会失去。

秋天的温度变得很低了啊。

他闭上眼睛,转身侧躺着蜷缩起来。

太宰治的手指搭在蓝牙耳机上,想要关掉,却迟迟没有力气按下停止。

于是那边的声音继续传进他耳朵里,他听到织田作说:“看来要想个含蓄的方法感谢他了。”

依然是很平淡的声音。

太宰治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得圆圆的,终于不像漆黑的枯井,而是显出几分他这个年纪常有的稚气。

在他惊讶得发呆的同时,他还听到月见山早出了个馊主意:“要不晚上喝酒的时候趁着气氛好和他道谢?”

这算什么含蓄啊,和直说有什么两样。回过神来的太宰治在心里吐槽。

“等下,这个不行,他受伤了。”月见山早自我反驳道。

“是的,而且他还是未成年。”织田作之助提醒道。

“是这样来着。我居然又忘了,明明上次有个朋友还提醒过我,就是一直和你说的那个很会吐槽的家伙。”月见山早可惜地说,“你和他应该很处得来,可惜总是没法顺利约酒。”

说的是坂口安吾吧。正是破坏了三人每一次约酒的罪魁祸首太宰治想着,心里切了一声,说不上是羡慕还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有缘分的话总会见到的。”织田作之助平静地说。

两人没有继续说下去的话题了。月见山早又开始觑织田前辈的脸色——虽然他依然没法从织田前辈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脸上看出表情——犹豫了一小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可以原谅我吗?我有诚心地反省自己的。”

织田作之助看着月见山早。

月见山早只和他对视了几秒,视线就乱飘起来。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他开始胡乱地说一些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话:“那个,对不起,我没有打算一直瞒着你,但是很担心你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所以就先骗你了。如果有下次,我一定……”

他说着说着自己住嘴了。很显然,他觉得如果有下次,自己肯定还是会先骗再说,于是及时闭嘴,免得自己又骗织田前辈一次。

但是……月见山早心想,我现在听上去好不可信,好糟糕。

织田前辈一定会更生气的。

他的脑袋一点点低下去,明明织田前辈什么谴责的话都没说,他却已经一副忏悔的样子了;他还变得站立不安,重心压在脚跟,身体后倾,肌肉紧绷,下意识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织田作之助在心里叹气。他本来就没打算如何,这么久都无所反应只是希望稍微给月见山一点压力,让他下次再有这种事可以不要瞒着自己。

——结果月见山根本没准备改这点。

他感到苦恼,不过这苦恼不是对着月见山,而是对着自己。

其实这次隐瞒和撒谎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在月见山心里,我是需要被小心保护的人啊。他想。是我太让他担心了。

如何改变自己在月见山心里的印象,是未来的事情,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生气。”他坦白相告,“也从一开始就原谅你了。”

他抬起手,本来想摸摸月见山垂得低低的脑袋,但是想到月见山也是个成年男人,用对待小孩一样的方式对他或许不合适,就转为拍拍月见山的肩膀:“抱歉,让你担心了。”

月见山早身体晃了晃——并不是因为织田前辈的手劲太大,而是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的缘故——他抬起头,眼睛亮亮的,抿着嘴唇,不自觉笑起来。

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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