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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后我富可敌国

罚俸

这事儿往小了说,是他们三个为灾民打抱不平,整治了一个变态纨绔,解救了一个无辜妇人免受欺辱。

可这并不能掩盖他们确实是硬闯了丞相府。

救人事小,硬闯丞相府才是大事情。

一边是无足轻重的两个灾民,一边是朝堂上仅次于左相的右丞相,右相的嫡长女又是三皇子妃。

这个时代总喜欢把人分个三六九等,灾民的命贱,比不上权贵的一根手指头,这事情要传出去,恐怕其他权贵都要在背地里笑话他们做了件蠢事儿。

可他们三人,问心无愧。

这事儿,如果走正常程序,大概是要对簿公堂的,就看到时候怎么说了。

他们闯丞相府,确实不对,可丞相府也有错在先,隐瞒年龄那事儿,也确实做得不厚道。

可偏偏,那小厮冯三还写了聘用书,白纸黑字,也是给了钱的。

具体是否把那狗屁小爷的年纪说没说清楚,双方都可以各执一词,没有强有力的证人。

幸好,那冯三喝奶的事情并不光彩,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

晏云澈脸上带着几分无语和无奈,“说实在的,贫僧活了二十来年,还是第一次如此嚣张。”

战止戈顿时就笑了。

祁秋年也没忍住,他人印象中清冷高贵的佛子,居然也有动怒的一天,对那个丞相夫人施压的时候还挺飒。

三人再次相视一笑。

“小舅舅,此事恐怕要你去走动一下。”晏云澈开口还是为了祁秋年。

他是佛子,除非是造反或者是还俗之前杀人放火破戒,否则没人能耐他如何,更不可能定他的罪。

战止戈也还好,战国公世子,自己也有官职,战国公府和底下武将都会保他。

所以他们三人中,最危险的还是祁秋年,一个没有实权的县侯罢了。

这县侯封下来这么长的时间了,在城外赈灾之前,来祈福送拜帖的,身份地位都不如祁秋年。

那些位高权重的,压根没把他当一回事。

反倒是这次城外赈灾大活动之后,又是免费教硝石制冰,这些所谓的贵人才对他稍微有了几分好印象。

战止戈想了想,“放心好了,如今祁小侯爷赈灾有功,又是慷慨解囊,安置灾民,又是让灾民再就业,还提供了粮饷防贪污的方法。”

即便是冯丞相非要较真儿,那皇帝也不可能不保祁秋年。

毕竟就算要罚他,城外的灾民们第一个不同意,皇帝不可能不考虑民心。

而且真要把冯丞相小儿子十三岁还喝人奶的事情捅出去,丢脸的还是冯丞相。

祁秋年松了一口气,“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反正是搞不来朝堂上那一套什么权衡利弊,尔虞我诈的,咱也别搞那一套受害者有罪论了,反正我觉得我们没做错什么。”

“明知会如此,为何还要这么做?”晏云澈再次审视起了祁秋年。

他知道祁秋年本性善良,却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今天的举动确实是冲动了一些。

祁秋年能怎么说?

说苏寻安是他上辈子的生死之交,而且跟他一样和晏云耀那个狗日的有仇?

哪怕没有今天这事情,苏寻安科举成绩被调包的事情,也跟晏云耀那个狗日的脱不了干系。

“无非是刚好遇到了。”他淡然回答,“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吧。”

晏云澈看向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慈悲。

次日,右相冯良果然在朝堂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了一番,只字不提晏云澈和战止戈。

口口声声讨伐的都是祁秋年目无尊卑,行为乖张放肆,仗着皇上陛下的几分宠爱就目无法纪等等等等。

罪状数了十好几条。

皇帝老神在在的,打了一阵太极,又说冯丞相管教不严,冯生有错在先,罚了冯生抄经书百遍,然后不轻不重地罚了祁秋年三个月的俸禄。

消息传到祁秋年这里来的时候,他还惊讶得不行。

“我还有俸禄?”

他这侯爷都做了小几个月了,没领过俸禄啊。

晏云澈跟他解释,“县侯,食邑一县,你是南安县侯,严格说来,南安县的税收都该是归你的。”

不过皇帝没给他实权,只担了个县侯的名,所以这食邑的事情,恐怕到时候会有水分。

毕竟南安也算大县,又是靠大海,每年进贡的珍珠啊,海盐税,农税商税,这些加起来,一年的税收并不算少。

哪怕是皇帝也不能完全不眼热,这种情况,朝堂上也不算少见。

祁秋年摊手,无所谓啦,罚俸禄而且,他又不靠这个过日子,而且一个县的税收再多,能有他赚的钱多吗?

相反的,他觉得他真要拿了这税收,反而是个烫手山芋,皇帝现在能让他安安稳稳做生意,这就够了。

至于那冯生只被罚了抄经书一百遍,轻拿轻放,祁秋年也没办法,只希望他大病的时候还能继续抄书,嘿嘿~

毕竟苏寻安妻子还没受到实际上的伤害,哪怕是后世,这些行为也只能被判定未遂。

再则,在权贵眼中,有的甚至还在用美人盂,美人纸,喝奶这事儿虽然有点变态,却也不是什么原则上的大问题。

祁秋年叹息。

“那一家三口还在你府上?”晏云澈问。

祁秋年:“那苏寻安有几分才智,以前还是个秀才,因为破相了才没法继续科举,我打算留下当个账房。”

说着,他还自嘲地笑了笑,“你也知道,我底下都是些草台班子,大源是进京之后才开始学认字算数的,食之禅的掌柜还是个被连累的罪奴身份,我总要给自己培养几个心腹。”

晏云澈颔首:“你有安排便好,若是缺人手,可以去找战止戈,今年又退下一部分老兵,年后怕是要进京投奔战止戈了。”

祁秋年诧异,“还有这事情?”

“战家军这些年之所以屹立不倒,军中团结一致,就是因为我外祖父曾经承诺过,若是在战场上牺牲,战家负责安置他的家人,若是受伤身体残缺,战家负责养老。”

战家在京城外的好几个农庄,安置的全都是牺牲将士的家人以及残兵,靠种田为生,他们再补贴一部分,日子也能过得去。

甚至战家背后各处的产业,都有残兵或烈属的影子。

还有的家属不愿意拖累战家,都是一次性拿了补偿就离开。

这些年西北没什么大战,小打小闹,战家还能维持。

只是有一批入伍早的,身上没什么品级军功的,如今陆陆续续也到退下来的年岁了。

两年前有一队老兵红着脸来问战小将军能不能给他们找个活儿干,没钱都无所谓,能有一口饭吃就行了。

他们都是没有家的,从军之前是乞丐是流民,离了军营,根本不知道去哪儿。

战止戈也想办法把这些老兵给安置了。

有了这个先例,陆陆续续的又来过几批,人数也不算多,都属于无家可归的类型,否则也不可能厚着脸皮来麻烦战家。

一帮大老粗,十几岁从军,家里也没人了,离了军营,除了去做苦力,根本想不到合适的谋生手段。

而做苦力也不是长久之计。

现在有钱权的那些人,哪怕是招个护院,也得是卖身为奴,人家才肯收,否则他们还怕退伍将士们有拳脚功夫,担心他们嗜主。

可堂堂战家军的将士,哪怕是退伍了,又怎么可能去做家奴?

祁秋年理解,现在没有什么退伍安置费,底层百姓能做的工作也少。

“这事你等我仔细琢磨一下,过些日子给你们答复。”

晏云澈说好,又问:“今天可要去食之禅?”

“嗯?怎么突然这么问?”祁秋年不明所以,“想吃食之禅的素食了?府里也能吃,有个专门做素食的小厨房,锅碗瓢盆都没沾过荤腥,放心吃,不用特意去食之禅。”

晏云澈浅笑一声,让随从居士把东西拿了出来,“前些日子答应过你的。”

要给食之禅做一幅画。

祁秋年眼睛都亮了,这段时间忙,他几乎都忘了这回事了。

“让我康康。”祁秋年动作温柔地展开画作,只是一眼,他就被深深地迷住了,几乎再也挪不开眼。

他之前也想过,用传统画风来画比较新潮的食之禅会是怎么样的碰撞。

但他的艺术细胞和想象力实在是太过于贫瘠了,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会是这样的。

充满了梦幻的浪漫主义,他甚至都要怀疑这是否真的是一位和尚画出来的画作。

百姓常说食之禅的装修风格像仙境似的,可面前这幅画,才像是一座虚无缥缈的仙宫。

“晏云澈,你也太厉害了。”祁秋年发自肺腑地表扬及感慨。

晏云澈眉梢流露几分笑意,“侯爷满意便好。”

而跟着晏云澈一起来的居士,却如同见到了什么惊天画面。

首先,这个佛子也太没大没小了,居然直呼佛子的姓名,其次,佛子居然没有生气?

这都能治这县侯一个大不敬的罪名了吧?

魔幻,现在的画面比画上还要魔幻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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