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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皇帝都行,我只想当皇后

第 34 章 可奈星前冷

当看清了这个名字后,一时之间,四下震撼。

谁也没想到,这一段时间找来找去的灾星竟然就是在法坛上作法祈福的国师自己,而他也伪装的那么好,骗过了所有人。

仔细想一想简直可怕,这与突然从人群中发现了一只恶鬼有什么区别?

但与现实印证一番,这一切虽然荒谬,倒也合理,从护国寺着火到刚才敬闻大师在台上的异状,诸般种种,实际上都是上天在示警啊!

正平帝定定地看了那张写着篆文的黄纸片刻,然后一点点地转过头去,看着敬闻大师。

一生之中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平日里假作仁义道德,实际恶事做尽,但直到现在,敬闻大师才从骨子里升起了一种深刻的恐惧。

当初为了博取正平帝的宠信,他早已经把这个皇帝的性格给摸透了,知道正平帝平日里的脾气很好,甚至称得上是懦弱,很多事都不大有主意,但唯有一条底线不能触碰,就是他的求仙长生之路。

正是因此,齐延才想到要以此陷害兰奕欢和太子,却万万没有料到,如今被打成了灾星的却是敬闻自己。

影响了皇帝的福运,正平帝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过他的。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敬闻的脑海中飞速运转着脱身之道,正在这时,就见兰奕臻快步走到了皇上面前,说道:“父皇!”www.qixinyuan.com.cn 米妮小说网

方才一出事,太子便亲自带着几l名武官和侍卫到法坛上查看去了,此时冲着皇上拱手道:“法坛之下发现了十余具棺材,里面装的都是六七岁的幼童尸体,已经腐烂!”

这消息听得人毛骨悚然,正平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带着几l分怒气道:“这法坛不是由你亲自主持建造的吗!”

兰奕臻道:“父皇明鉴,此事虽是由儿臣处理,但儿臣因为事务繁忙,便交给了工部的方大人全权负责,从头到尾并未插手。”

工部侍郎方明被太子这话吓得不轻,连忙出列跪地,道:“陛下,法坛是臣主持修建的,但当时臣为了牢固,特意令人在搭好的架子中间灌入泥浆,把内部夯实,当时确实没有这些棺材呀!”

他为了推脱责任,也把事情一股脑地往灾星上面推:“陛下,这东西的出现非人力所及,一定是上天在示警了。臣以为应该彻查这些棺材和灾星之间的关系!”

当时,兰奕臻特意将这个差事交给工部,就是看准了方明是大皇子母族那边的人,人人皆知,太子与大皇子一向不合,不可能串通一气,此时方明的话就显得更加可信。

“陛下,陛下!”

听到方明的话,敬闻大师一把挣脱开了压制着他的侍卫们,双膝跪地,膝行到了皇上面前,高声说道:

“小僧自从到了陛下跟前,一直忠心耿耿,献上的很多丹药也让陛下服用之后颇见效果,怎么可能是灾星呢?这是有人诬陷呀!有人想要借小僧来损害陛下的圣名,陛下一定要明察呀!”

他十分

聪明,知道这件事自己单纯请求皇上宽恕没用?_[(,但提到皇上的名声,他就不得不考虑考虑了。

说完后,敬闻大师还嫌不够,把别人抬了出来:“而且小僧是齐大人举荐给陛下的,您就是不相信小僧,也该相信齐大人啊!”

躲在人群中的齐延心里一沉。

今天一切的事情都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敬闻出事之后,他心里七上八下,一直在旁边装死,就是生怕这件祸事牵连到自己,结果敬闻大师还真把他给扯出来了。

这和尚怕死,知道的事情又太多了,不能让他继续再说下去了。

齐延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神情已经变得悲痛又不敢置信,他快步走出去,急切地说道:

“国师,我起初见到您的时候,一直把您当做一位得道高僧,不敢相信大师竟会是灾星。难道您竟是被冤枉了吗?不知大师有何证据?如果您是被冤枉的,我一定要为大师伸冤啊!”

齐延一边说,一边作势伸手,去搀扶敬闻大师。

他这样说,明显是要把敬闻大师给稳住,免得他说出更多的事来,但是兰奕欢看到眼前这一幕,突然之间想起了一件事。

齐家人世代习武,齐延虽是文官,也不例外,兰奕欢记得自己这个二舅尤其对各种暗器颇有研究。

上一世,他就经常带着一枚戒指,戒指上安装机关,内□□针,只要在接触别人的时候打开机关,那枚毒针就可以弹出来,刺入对方体内,伤口微小的连找都找不到。

他这个时候去接触敬闻,难道……?

绝对不能让齐延灭口。

时间紧迫,兰奕欢来不及多想,连忙也跟着跑了过去。

他反应极快,顷刻间已经想到了主意,做出十分担忧害怕的样子,一把抱住了齐延的胳膊,带着哭腔道:“舅舅,舅舅你不要救他!他是个坏人,国师真的是个坏人!”

兰奕欢说话的时候,把心里悲伤的事都给想了个遍,奈何今天把敬闻狠狠收拾了一番,实在太过痛快,他酝酿半天,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

好在兰奕欢那双眼睛素来生得好,即使不含泪也水汪汪的,再加上白白嫩嫩的小包子脸一皱,显得分外让人怜爱,这话的效果就加倍了。

齐延怎么也没想到跑出来的会是他,冷不防被兰奕欢抱了个正着。

他推也不好推开,低喝道:“七殿下,别闹!”

兰奕欢已经一使劲,趁机将齐延的手从敬闻大师的衣袖下面硬是拽了出来,也露出了上面的戒指和银针。

齐延一惊,连忙要藏,但已经有近处的人眼尖,已经失声惊呼道:“齐翰林,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

兰奕臻本来站在皇上旁边,也没想到兰奕欢会突然跑过去,凑到那两个家伙身边,当即就被吓了一跳。

他也顾不上体统,几l步跑过去将兰奕欢一把抱了起来,护在怀中,远离了齐延。

紧接着,侍卫们冲上来,把太子和七皇子护在了身

后。

现场喊的喊,跑的跑,叫的叫,乱成了一团,而在这个间隙中,敬闻也看到了齐延手上的暗器。

他反应过来,这人卸磨杀驴,一看情况不对,竟然要杀自己灭口!

一股热血上头,敬闻再也没办法维持他高僧的体面,忍不住破口大骂:“齐延,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今天的事情明明是你我二人合谋,你竟然想杀人灭口!”

齐延连声喝道:“胡说!胡说!你快闭嘴吧,闭嘴啊!”

敬闻充耳不闻,提高了声音:“当初我在宫外,本来逍遥自在,是你说宫中有生辰相貌符合我心意的童子,又说可以可以帮我弄到手,我才会来的!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敬闻转过头来,大声冲着皇上说道:“陛下,一切都是齐延的主意,是他说可以把七皇子和韩直送给我,换取我日后得到宠信,帮他对付太子!您如果不信,可以问七皇子,问韩直,对了,还可以问韩太傅!”

韩太傅缓缓地说道:“陛下,齐翰林曾给老臣写过一封信,让老臣向您推举七皇子去护国寺,但老臣回绝了。”

皇上面色铁青,几l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只见敬闻大师突然从地上跃起来,向着皇上扑去,哀求道:“我冤枉啊,我都是被齐延蒙骗的!陛下,我真的冤枉,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丹药的药方没向陛下进献,我还要为您效忠啊!我不能死!”

斜刺里扑出一个少年,高声说道:“父皇,小心!”

说着就把皇上挡在了身后。

而实际上,敬闻根本就没来得及扑到皇上跟前,就被侍卫们死死摁在地上,一通拳打脚踢的制伏。

他不停地挣扎怒吼,同时又大声嚎叫着向皇帝求饶,狼狈的像是泥沼里狂吠的野犬。

皇上这才低头一看,发现挡在自己身前的是一名挺面生的少年,穿着普通人的衣服,看不出来身份,但是又口口声声叫着自己“父皇”。

他不禁说道:“你是——?”

此人并不以正平帝没有认出他为忤,满脸欣喜,饱含热泪地抬起头来:“父皇,儿是兰奕祉,您没事吧?”

他正是刚刚回宫不久的三皇子兰奕祉。

这一次的法事要求所有的皇室宗亲都要出席,三皇子便也到场了,并且,很好地抓住了机会。

正平帝没想到,这个几l乎要被自己遗忘的儿子竟已经长得跟太子差不多大了,而他又是这样一心向着自己,不免露出了几l分感动之色。

兰奕欢看着这一幕。

忽然间,兰奕祉一抬头,也对上了他的目光。

兰奕欢从这个三哥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得意,一丝挑衅,和一丝按捺不住的欣喜。

他也不禁在心里暗笑了一下,想,三哥,这皇宫终于被你给闯回来了,比上一世,可是整整早了五年啊。

可是,羽翼未丰时,越早展露锋芒,也会越早被注意到,成为别人攻击、防备的对象,

所以,很难说哪条路更好走一些。

那……今生你究竟会踏向何方,我也拭目以待。

敬闻大师被按在地上,挣扎着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经此一事,不光他这位国师被彻底拆穿,齐延那些阴谋也完全暴露于人前。

人们越听越是惊讶,方知齐家为了对付太子,已经不择手段到了这种地步。

更有甚者,齐埘和兰奕欢乃是同样生辰,齐延为了不让齐家人受难,还是选择了牺牲兰奕欢来收买敬闻,简直是其心可诛。

听着事情的经过,皇上的脸色不断变幻着。

这位沉迷道术的帝王很少发威,此时,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地看着他,齐贵妃和五皇子早已随之跪地请罪。

良久,才听皇上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查。”

太子调度大理寺和刑部,给朕好好地彻查此案,朕倒要看看……朕倒要看看,朕爱重的这些人,到底都是什么东西!?_[(”

这一场法事,暴露出了敬闻和齐延所做过的一切,他们都是正平帝十分宠信之人,没想到竟然都如此的品德败坏,满腹算计,让正平帝惊怒的同时,也感到颜面扫地。

皇上难得发威,侍卫们听令,将敬闻和齐延一起带了下去。

齐延不久之前还在得意洋洋地等着兰奕臻完蛋,一转眼就被太子反算计了一手,瞬间沦为阶下囚,他的慌张惊恐不下于敬闻,拼命求饶,又叫着齐贵妃和五皇子呼救。

“贵妃娘娘!五殿下!你们、你们快帮我说句话啊!”

五皇子看着齐延被拖了出去,满心的震骇。

他一直以为自己重活一世,看得比旁人透,知道的也都比旁人多,可如今看着这个自己最熟悉的舅舅,却好像从未见过一样。

不能置信,也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幻?

他想说两句什么,整个人却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动弹不得,恍惚间,眼前竟好似出现了一幕之前从未见过的场景。

御书房中。

兰奕欢穿着明黄色的衣袍坐在上首,青年模样,俊美绝伦的容色中带着几l分病气,不知道为了什么,要处置齐延。

他站出来阻止,兄弟二人因此发生争执。

兰奕欢冷声道:“你不能因为他是你舅舅,就一味偏颇回护,你可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五皇子心中也是一股不明不白的怒火,他看不惯弟弟高高在上的模样,也接受不了兰奕欢眼中的责怪和疏离。

那个喜欢满眼崇拜跟在他身后的小孩子,去哪里了呢?

于是五皇子反唇相讥:“臣不光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连陛下也快要认不出来了!难道你坐上了这个位置,也变得心如铁石了吗?你敢不敢照着镜子看一看你现在的模样……”

他重重地说道:“满眼的冷漠与算计!”

随着他的这句话,兰奕欢的身形突然在五皇子面前如水雾一般散去了,天外悠悠地

飘来一阵丧钟声。

他茫然四顾,结果赫然发现,自己还是在那处法坛之外,同母亲一起跪在父亲面前,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

是何处而来的丧钟声?齐延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前世与今生的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在正平帝不注意的时候,五皇子突然站了起来,身子晃了晃才站稳,然后他就这样转身朝着齐延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当时十分混乱,就连齐贵妃都没有发现跪在自己身后的儿子突然转头跑了,她心乱如麻,忍不住颤声说道:“陛下……”

方才敬闻大师当场裸/奔的时候,在场的女眷们就或回避,或掩面了,齐贵妃嫌恶地退到了屏风后面,中间有一段经过没有看到,再出来时,就是听说此事竟然是齐延所指使。

——还有,齐延送兰奕欢去护国寺,竟然不仅仅是像他同自己说的那样,因为护国寺条件不好,不想齐埘去遭罪。

而是,而是……

这么龌龊的事,齐贵妃简直连想都没想过,仅仅是想到敬闻刚才那副猥琐的样子,她就觉得自己要吐了。

就算齐延是自己的二哥,他也不能瞒着自己擅自做出这种主张啊!

怎么可以这样!

上一次齐埘打翻八皇子的砚台之后,污蔑了兰奕欢,其实齐贵妃心里就隐隐有些不舒服,但是她对齐埘一向宽纵宠爱,便没有深究。

这时候再想到此事,让齐贵妃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虽然兰奕欢是皇子,但齐家上下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只认为他是一颗可以随意使用摆布的棋子。

她知道的是这些,平日里不知道的时候,兰奕欢肯定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慢待。

但她以前,没有在意过。

不光齐贵妃自己这么想,更重要的是,周围的其他人也这么想。

一切都与上一世的走向不同了。

上一世甚至在兰奕欢登基前期的时候,还有不少的大臣们劝说他,要重视礼法,奉行孝道,多多敬重太后。

而如今,兰奕欢一直住在东宫,他会到那里去的原因传来传去,也几l乎都已人尽皆知。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知道,当初齐贵妃就因为偏心齐埘而把兰奕欢训斥的激愤吐血,此时再出了这桩事,都不禁十分同情兰奕欢。

这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贵为皇子又怎么样,小小的年纪就要被自己的亲人牺牲,等他长大明白了,该是多么的寒心。

再说,就算对一个全无关系的小孩,也不能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呀!

有几l名年纪较大,辈分也高的宗室妇人敢说话,甚至悄悄地询问兰奕欢:“七殿下,你在护国寺里,没有……没有受到什么欺负吧?刚才为什么要跟你二舅舅说,国师是坏人呢?”

兰奕欢道:“因为有一回他把我和韩直关在屋子里,要打我们,幸亏山上着火了,我就拉着韩直跑了。我们明明没有做错事,他就要打人,当然是坏人了。”

其实当时的情况是敬闻先把韩直单独关在了屋子里,但兰奕欢怕这样说会让人对韩直生出一些不好的臆测,那家伙嘴又笨,不会解释,所以把自己也算了进去。

孩子的话天真无邪,其他人却一听就明白了内情,心中都暗想,这火真是来得及时,果然是有福气的孩子,上天保佑。

可是看着兰奕欢那懵懵懂懂的样子,又让人觉得心酸。

这么可爱的孩子,居然有人不偏着他,刚才他还去拽他舅舅,怕齐延被敬闻给伤了呢,却不知道他的舅舅一心想害他。

有两个老王妃几l乎都要掉眼泪了,摸着兰奕欢的头发问:“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你先前怎么不说呀?”

韩太傅也在旁边,听到了这句话,只觉得老脸火辣辣的,接口道:此事七殿下和直儿都和我说过了,但我当时以为他们淘气,没有相信,还训斥了他们。谁知这贼僧竟如此无耻,不仅对孩子们起了坏心,有一回还试图调戏老夫!?_[(”

众人一听他的话,更是大惊失色:“他竟癫狂至此?!”

韩太傅也是义愤填膺:“是啊,他还说老夫娇媚呢!幸亏老夫反抗及时,才没有让这歹人得逞。”

韩太傅说的话,是不会有人怀疑的。

看着他如橘子皮一般的老脸,再联想到“娇媚”二字,旁边的达官贵人们胃里都是一阵剧烈翻腾。

“这个敬闻,可当真是装的好啊,竟然丝毫没有让人看出来,他是个这样的货色。”

“老的小的都要,可怕至斯!”

“是啊是啊,居然连太傅都不放过,何等癫狂?!”

“当初我还送过要把我们家宁儿送到他那里静一静心的打算,幸亏后来还是没有舍得。没想到齐贵妃偏心至此……”

“真狠啊……而且这样一来,见到齐家这么多麻烦事,只怕太子也不愿意继续照顾七殿下了吧……”

齐贵妃纵使听不清这些小声的议论,也能感觉到人们的神情充满了对自己的责怪。

她心中一时茫然,想过去看看兰奕欢,别人却都防备地看着她,好像生怕兰奕欢又被说吐了血。

齐贵妃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有很久很久,甚至没能跟小儿子说上一句话了。

兰奕欢在东宫一直不肯回来的这阵子,看到太子和皇后是如何待他的,齐贵妃有时候也依稀觉得,自己的偏心似乎表现的是有些太明显了。

可从兰奕欢小的时候,她就一直是这样的,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以为小孩子不会在意这些,她以为兰奕欢天生心大,不记仇,也不会伤心,直到此时恍然回首,才发现,竟已母子离心,越行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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