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下第一还是我

姜义炼丹叮嘱苏拂衣这两天别乱跑, 苏拂衣便干脆待在房间门内，将丹药医书上部默出来交给道韵。

当她准备再默一份给姜义时，却发现只能默出《药灵赋》、《五行脉诀》和《毒灵植集》。

后面的《万病回春集解》和《丹方集解》却只能默出开头几个丹方。

如果强行要默, 苏拂衣立刻能感受到来自天地间的威压，同时体内灵气鼓噪肆虐，隐有乱象。

横冲直撞惹得她气血翻腾，喉头隐有血腥气。

吓得系统吱哇乱叫, 让她别逞强。

“……奇怪。”苏拂衣拭去嘴边血丝，和道韵系统说，“以前我直接把丹药医书上部交给徒弟的时候, 也没这样啊。”

道韵正忙着给她做丹药，将丹药幻化成雾，帮苏拂衣将灵气安抚下去, 并将隐有撕裂的灵脉修复还原后, 才没好气开口。

【你这就像是对病入膏肓的人下猛药。人没医好反而得被药死。丹道凋零, 丹方更是遗失大半。你却循循渐进才行。】

【是啊是啊, 衣衣，这就像你给小学生讲课, 也不能一股脑的将初高中甚至大学课业塞人面前吧？】系统附和，【你得从小学一年级的知识开始。】

“这就奇怪了。小丹能接收我明白。对于你来说你只是遗忘了这些知识点, 只要找回书重新翻开就能想起。但我徒弟为什么可以立刻接受？”苏拂衣双手抱胸，眉头微皱。

“而且, 我还给时彦看过下部，他当时也没事啊。”苏拂衣撇嘴, “万年后的大洲。不太行。”

感觉弱叽叽的。

系统附和点头。

道韵冲她两翻白眼，没好气，【你把后半部丢给你那朋友就跑去上古邪阵了, 就算你朋友后续有出现问题，你上哪儿知道？】

啊这。

苏拂衣呆。好有道理。

【至于你那徒弟……】道韵沉吟，【……说实话，你能不能找到你徒弟？我对他有点儿兴趣。】

“啊？”苏拂衣突然警惕，“你想干嘛？是不是想抢我徒弟？那是我的，你想要自己找。”

道韵气急败坏拍打丹域地面，【我都在这儿了！我还能换个地方吗？啊？！我要是能换我找八百年就换了！我就想看看你那徒弟！】

“……哦。那没事了。”苏拂衣无辜的眨眨眼。

她丹域那么荒芜她也不想呀。

“那你为什么想看我徒弟？”苏拂衣追问。

【你看。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可能。】道韵比手画脚，【你的师父捡了你这个天生剑修的徒弟。那你有没有可能，捡到了一个天生丹修的徒弟？】

而且是那种特别厉害，非常聪明。聪明厉害到能立刻接收丹药医书全本且没事的程度？

【有可能哦。】系统回忆了一下，【以前衣衣连炼丹炉都点不燃，每次都炸炼丹炉。有次她徒弟在旁边看了一遍，主动说帮忙打下手，让衣衣口述。一下子就炼出来了。】

【好像全是中上品。对吧衣衣？】

苏拂衣与有荣焉用力点头，【没错。不愧是我的徒弟。】

道韵听了，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对象啊！！

他听系统和苏拂衣一人一句，越听越觉古怪，越听越皱眉。终于忍不住出声，【不是，等一下！】

道韵指指系统，又指指苏拂衣，【你们两个就从来没觉得，他这样一炼就会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不是很好吗？】系统帮苏拂衣提出疑问。

【就……】道韵语塞到比手画脚，【你们就没一次曾经对他惊为天人吗？！这样的奇才，别说百年，千年都难出一个啊！】

你们就不夸夸人家的吗？！

【啊？】系统迷茫，【可是，衣衣也是啊。她只要练剑就进步很快。她的徒弟和她一样有什么值得特别表扬的。】

【……】道韵。

哦。忘记这儿还有个上辈子是先天剑体，变异冰灵根的妖孽了。

【好的我没有问题了。】道韵一脸冷漠。

他没遇见过什么惊世骇俗的奇才，是他见识太少。

道韵酸叽叽。

但酸完依旧没忍住问，【所以你徒弟到底叫什么啊？】

“宋不辞。”苏拂衣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特别心善，又温柔又懂事，是个正直纯良的少年郎。”

--

隐在森林里的山脉突然从内爆炸，震动方圆数百里。鸟雀惊飞、走兽奔逃。

除此以外还有重伤从地脉里逃出的几个蒙面修士。

他们顾不得山洞里被大石砸晕，还有气息的同伴，飞快的从出口飞身而出。

一出洞口立刻四散而逃，期望能趁着那些人去追杀同伴时，自己能趁隙逃生。

但这个幻想很快被打破。

一枚飞剑从后追上，刺入蒙面修士体内再破胸而出。

蒙面修士胸口立刻喷出大片血雾，身后杀招快到让他没法激发藏在体内的魔气，便已仰面倒下。

但他还没立刻气绝。蒙面修士抖着手拿出丹药，抖着手疯狂往嘴里倒，平时珍惜不舍得用的丹药滚进草丛里也看都不看一眼。

然后一面用力吞咽，一面双脚蹬着往前爬，在身后草地上留下一条血淋淋的血迹。

血不住的从胸口伤口冒出，所经之路的草全被血迹包裹，血顺着草茎流下，淌进土里。

很快便形成血洼，脚踩在上面，吸饱血的土壤便发出水声。

逃。他一定要逃！

好不容易才提升的修为，还没扬名立万便死，他不甘心！

蒙面修士凭着心里那股野心支撑着往前爬，却没发现有个人背身站在他逃命的路径前方。

他就这样鼓着双眼，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撞了过去。

直到距离那人只有一步之遥时，蒙面修士才终于察觉前路有人。

他慢慢的抬起头，逆着光看着眼前的人。

那人一身灰黑袍子，衣服纹理隐有银灰点点。

蒙面修士盯着眼前的袍脚，莫名想到他进阶金丹期时，天雷滚滚前笼罩整个天空的的劫云。

劫云……也是这个颜色。

明明平时是柔软洁白，完全无害的云，但却能瞬间门变成最令修士胆寒的存在。

神秘。深沉。雷霆隐在灰黑后，隐而不发。

但就这样压在你头上，让你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蒙面修士那口心气突然就在眼前灰黑暗袍面前泄掉，他哀求的看着那个背身站着的人，用力向他伸手，嘴里含着血模糊求饶。

“求、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那人背着手仰望天空，看着天边那抹纯粹的蓝怔怔出神。

蒙面修士感觉到身后越来越近的杀气。

是之前追杀他们的人！

他已经走投无路，只能乞求眼前的人。

沾满鲜血的手用力往前探，去够灰黑色的暗袍袍角，“求……”

指腹触及瞬间门，威压迸出。蒙面修士来不及反应，顿被爆成一团血雾！

同时带着杀气逼近的几人也被余劲震伤，闷哼吐血。

但后道的几人连擦掉唇边鲜血都不敢，立刻单膝垂首，朝那人跪下。

几人在那人的沉默里逐渐控制不住的发抖，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在下巴汇集滴落，砸在野草上。

那人这才像是刚刚回神，微微侧首，余逆光中让人窥见他鬓角处有几根白发。

他微抬了下手。单膝跪地的几人如释重负。恭顺颔首后立刻至原处消失。

山风吹过树冠发出沙沙声，那人又移开眼，重新看着天边那抹蓝。

继续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

将丹药医书能默出来的部分收入玉符里妥善放好，苏拂衣便往外走。

路上遇见艾芯。

“拂衣师姐！”艾芯蹦跳着跑上石阶，灵笼球在她腰上摇晃，牵动挂在下面的一串小铃铛叮铃作响。

“你要去哪里？”艾芯小大人似的说，“师父说，你这两天最好待在山门呢。”

“放心吧，我就在宗门内逛逛。”苏拂衣笑着揉揉她的发，看向那串铃铛，“宜生师姐给你编的？真好看。”

“不是，是外门师姐送给我的。”艾芯笑嘻嘻，张开双手转了个圈，“她们还给我绣了小蝴蝶！”

“哇……这么好啊。没想到我们小艾芯这么受欢迎。”苏拂衣毫不吝啬夸奖。

结果话音刚落艾芯便嘿嘿一笑，一脸骄傲的大声说，“是拂衣师姐受欢迎才对！我是沾了拂衣师姐的光呢！”

说完叽叽喳喳的告诉苏拂衣她现在在外门弟子那儿是多么响当当的师姐，那些外门师姐知道自己是苏拂衣的师妹后，都对她可热情了！

“喏，我还有师姐送的点心，师兄给的果子。”艾芯掰着手指头细细数。

数完眼睛亮亮满脸崇拜的看着苏拂衣，“师姐，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你替外门的师兄师姐们教训了碧炎宗的那些坏师兄啊？我还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

艾芯皱鼻子。

“哦，我忘了。下次一定。”苏拂衣笑着拍拍她的头。

“那说定了，下次一定要告诉我哦！”艾芯甜从芥子袋里拿出一颗大苹果，塞苏拂衣手里。

“这个给师姐路上吃，其余的点心糖果我放师姐屋里。”

“好，谢谢小艾芯。”

“师姐记得早点回来吃晚饭。现在大家都忙着为徐师姐的庆典做准备呢，都乱糟糟的。还来了一些一点都不可爱的小孩。”艾芯皱鼻。

“小孩？”苏拂衣问。

艾芯点头，“似乎是什么长老还是城主什么的，就住在启蒙堂隔壁那座外峰上。不过今天有几个偷溜到启蒙堂来，还差点和晨师兄打起来。”

“总之乱糟糟的。所以教长放了我们三天假，等庆典结束，这些人走了我们再重新上课。”

“所以师姐，你要是遇见不好的小孩，记得早点回来。他们一点都不可爱。”

艾芯叮嘱苏拂衣。

“好的。我听最可爱的小艾芯的。”苏拂衣认真点头。

目送最可爱的小艾芯蹦跳着回半药峰，苏拂衣继续溜溜达达的下山。

一面走一面和系统说话，【小系，规划个最佳路线吧，这样少绕路。】

【规划不了呢衣衣。】系统无奈，【这个徐瑶沅就是这样东一下西一下的。】

道韵之前就吐槽系统，让它先将归元门的地图刷到精准度百分百。

系统干脆从徐瑶沅哪里薅了她在归元门的路径次数。结果发现徐瑶沅待在归元门十几年，竟也有很多地方没去？！

导致刷新后的归元门地图上坑坑洼洼的，有些地方完全空白。

其中一个空白处就是半药峰。

道韵在旁围观，一面看着地图啧啧称奇，【没想到她连从山门到白月峰这条路上，会经过的外峰也是空白的。说明从来没将外门弟子放在眼里过。】

【这样一看，也难怪昨天她那副做派了。】

【何止呢！】系统上蹿下跳加入吐槽的行列，【白月峰她从小就去，偏偏还有个地方是空白的！】

【难道那里是禁地？】道韵想了想问。

【似乎是个寒潭。】苏拂衣想了想说，【之前有听白月峰的剑修弟子隐约提起过。】

【啧，那徐瑶沅没去过这里，是因为这个地方太冷吗？】道韵嗤之以鼻，对徐瑶沅的鄙夷更深一分，阴阳怪气，【她到底还有什么“惊喜”等着我们去发现的？】

【不用发现，我来告诉你们。】系统点亮无想峰说，【除了主峰外，无想峰是唯一一个被徐瑶沅刷满20%的地方，比白月峰都多。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她以前想做个器修？想去看别人怎么炼器，所以经常往无想峰跑？】道韵想了想回答。

系统呵呵，超大声，【她哪里是想当器修啊！她是算计人家闻庆欣的法器！】

【她原本只是普通三灵根，能这么快将自己洗成单一水灵根，除了把我以前的功能全部打包外，以前兑换最多的就是各种法器。】

【短短五年时间门不下百种！】

道韵倒吸口凉气，【这么多？！】

【对啊。说实话我替闻庆欣打抱不平。浪费了多少好东西去填徐瑶沅这个无底洞啊！】

系统气鼓鼓，【不过五年后徐瑶沅就没兑换过法器了，大概是闻庆欣也察觉到了吧。反正她后面都没再兑换过法器。】

【那她又瞄中谁了？】道韵一边生气一边又忍不住问。

盘古小说网系统说，【后面有大概三年的时间门都是各种灵植！但是很奇怪。按照徐瑶沅这种兑换速度，五行峰的精准度也应该满格才对，可是只有5%。】

苏拂衣略有触动，从蒙在雾中的混沌回忆里，抓出几个残破的记忆碎片。

她，“enmmm……”

系统和道韵没察觉，还在努力猜测。

【徐瑶沅长得好看，会不会是她哄骗五行峰的弟子，让他们替她偷采草药？】

苏拂衣，“enmmm……”

【应该不会吧？就算最开始有人上当受骗，可顶多一两次人家就知道避开她了呀。我这里可是有近三年的灵植兑换记录。】系统认真思考，【谁会那么傻一直上当啊。】

【也对，不会有人这么傻……】道韵戛然而止，圆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

系统【啊】了一声，突然没声像死机了一样。

苏拂衣等了会儿，没听见任何声音。好声好气的“咦？”了一声，“你们怎么不往下说了？”

说啊，让我这个曾经的小傻子听听看你们的讨论结果？

道韵低头对手指，系统假装自己死机。

剩苏拂衣一个人微笑的站在原地，眼睛亮得像锋利的剑刃。

“哈。”苏拂衣笑，继续拾阶而下，“这徐瑶沅。”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五行峰的弟子一看见我就跑了。还有程米长老。”

弄得程米到现在，还为当年小拂衣去五行峰帮忙“拔野草”，导致灵植损失惨重而心痛不已。

原来罪魁祸首是徐瑶沅。

苏拂衣虽然只抓到一点儿模糊的记忆碎片，但也大致能拼凑出当年的事。

【衣衣不要气，我们回头收拾她！】系统小心翼翼的出声，安慰苏拂衣，和她同仇敌忾。

【对！】道韵附和。

苏拂衣点点头，“总是有机会的。”

【没错没错。我们不说这个讨厌的人了。】系统呸呸两声，把徐瑶沅“tui”掉，语气甜甜的问，【衣衣，我们从哪里开始刷新地图呀？】

“外门吧。”苏拂衣想了想说。

系统从徐瑶沅那儿薅来的地图破破烂烂的，不如自己从头到尾认真过一遍。

庆典就在三天后，所以宗门内比往常热闹了许多。

尤其是外峰，越靠近外峰苏拂衣遇见的人便越多。

而且就像是在某个她不知道的角落，张贴了她的画像一样。每一个外门弟子无论之前在做什么，但只要一看见苏拂衣，先是露出一点不确定的疑惑。

然后在确定后两眼发光的朝她奔来，又急急的在三步外匆忙停下脚步，恭恭敬敬的冲苏拂衣施礼。

大声且热情的喊，“苏师姐！”

不仅如此，除了打招呼外还有更多的师弟师妹投喂苏拂衣各种东西。

——“苏师姐，这是刚摘的果子，您尝尝看？”

——“师姐，这点心是归元城内最有名的，可好吃了。你试试？”

“师姐师姐，这个蜜饯……”“这根发带好衬师姐。”“师姐，请你吃糖葫芦。”

苏拂衣一瞬间门以为自己又回到上一世，被无数剑修围追堵截。

盛情难却导致寸步难行。苏拂衣不得不绕着人尽往偏僻的地方走。

只要察觉前方有人立刻躲闪。

结果路线越闪越偏，等她回神时，竟不知不觉偏到启蒙堂附近。

【哇……梦回当年。】连系统都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苏拂衣心有余悸的点头，“算了，我也等庆典结束后再刷新地图吧。”

【也行。】刚才众人的热情道韵也全看在眼里，特别懂事的让步。

苏拂衣走了条靠着山壁，行至一半听见嘈杂的笑闹声。

是处于变声期鸭子一样的声音。

而呼救和告饶，便混在这些嬉笑里。

苏拂衣手上拿着外门师妹送的糖葫芦，往声音处看去，恰好看见不远处的木桥上，几个十三、四岁的华服少年正趴在栏杆上，冲桥下溪水嘻嘻哈哈的指指点点。

溪水里有个人，他刚冒出头就被站在桥上的仆役，用竹竿怼回水下。

等他再次艰难的挣脱冒出水面，迎来的又是竹竿。

在桥的一侧，一个仆役打扮的小少年被其他成年仆役反剪了双手强摁着跪在地上。

不住的冲紫衣少年哀求着。

“一少爷！一少爷！放过四少爷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什么四少爷？他生母不过是个玩意儿。玩意儿生的自然是小玩意儿了。我方家可没有当玩意儿的少爷。”

紫衣少年嘴角勾着恶劣的笑。冲仆役勾勾手。

“继续。本少爷还没玩儿够呢。”

“这……”手持竹竿的仆役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冲紫衣少年点头哈腰，“一少爷，老爷说来到宗门后……凡是得谨慎一些，您看现在玩也玩了，不如将四少爷捞上来？”

“狗东西！本少爷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紫衣少年脸色一变，满脸戾气。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朝仆役狠掷过去。

杂役捂着额头痛呼，血从指缝里留下来。吓到旁边几家公子。

“见血了……方一哥，要不……我们就先不玩了吧？”刚才还拍手叫好的几人，看见血了有些害怕。

方一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一脸骄纵，“你们怕什么？我一叔是外峰的管事长老，先不说那些外门弟子全都守在外面不能进来，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看见了又如何？”

“我教训的是我方家的人，哪里轮得到外人来说三道四？而且……”方一冷哼一声。

“你们没见过世面也就罢了，我是不会怕这些外门弟子的。他们一个个的都得看我一叔脸色过活呢！”

“别忘了，你们这几家也是靠着我才能住在这儿的。不然还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只能在归元城待着？”

方一说完顿了顿，原以为会立刻听见这几人诚惶诚恐的解释和讨好。结果却只有一片……安静？

方一疑惑，稍微放下上扬的下巴，一扭头就看见几个同龄人正微张着嘴，一脸吃惊的盯着自己。

……不对！

方一刚要扭头看向身后，就被人从后拎住后衣领子，一把拎了起来。

“是谁？！”方一用力挣扎，“知道我是谁吗？！还不快把我放下来！”

说完呵斥他带来的奴仆，“你们几个狗东西！还不来救我？不想活了吗？！”

“哦。”身后传来声音，随即方一被人拎着转了一百八十度，让他看看已经倒在地上的奴仆，“你是让他们几个来救你吗？”

而之前被压在桥头的少年奴仆，正抱着那位泡在溪水里的四少爷，傻了一样瞪大眼看着方一身后。

这玩意儿什么时候被救上来的？他竟一点不知道！

方一头皮发麻。

心里有些慌。

“你、你是什么人？！”他踢腾着脚，声厉内荏。

“你现在站在归元门的地界内，问我是什么人？”身后的人拎着方一抖搂了两下，“我还没问你呢。”

“你是归元门的外门弟子？”方一一听又有了底气，“你赶紧把我放下来，不然我一定告诉我一叔，让他整治你！你知道我一叔是谁吗？”

“是谁？”那人好声好气的顺着他的话问。

“方猛！是你们外门的管事长老！我可是他的侄子！”方一恶声恶气，“得罪了我，没你的好果子吃！”

“唔……”那人沉吟，“那好吧。我把你放下来吧。”

“算你识……？！”方一脸上的得意在发现自己被抛下桥的时候变成惊恐，然后他发出尖叫声。

“噗通！”一声掉进水里。

苏拂衣探出头，冲浮上来的方一笑了笑，“我放得好吗？不好我可以再放一次。”

“你……！”方一抹了把脸，指着桥上的苏拂衣，一脸愤恨。

苏拂衣恍然，“不满意啊？那我再来。”

她笑吟吟的拈手成诀，方一立刻被拎到半空。然后撤掉术法，仍由方一再次落进水里。

如此来回四五次，方一脸上只剩水和泪，不断冲苏拂衣哭喊着他错了，再也不敢了。

面对少年的凄惨，苏拂衣只是冲他笑，“你哭什么。我在自己的宗门里随手玩一下外来的小玩意儿没问题吧？”

“哦。”苏拂衣像是想到什么，扭头看向从刚才就站在一边，跟一群鹌鹑一样挤在一起的少年们。

抬了下下巴，“怎么不笑了？给我跳起来笑起来，鼓掌也别落下。谁做得不好谁就下去和他一起逗我开心。”

【哇……】道韵看着那几个咧着嘴，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少年，又解气又忍不住感叹，【拂衣看上去比这几个还恶呢。】

【哪里恶了。你不要乱讲好不好。】系统不认，替苏拂衣狡辩，【我们衣衣只是在对付熊孩子上，有那么一点点点的经验而已。】

【啊？】道韵听了睁大眼，【还有其他受害者吗？】

“……欠！”傅清岐站在飞舟上，打了个喷嚏。

御兽宗长老大惊失色，立刻围着傅清岐转，“老祖您怎么了？这里风太大不如回房内歇息吧老祖？来人！飞舟的防御符再加厚一层！”

“闭嘴。”傅清岐。

御兽宗长老立刻闭嘴，但眼睛还留在傅清岐身上。

看得傅清岐没好气，“大概是有人在念本座。”

“那一定是掌门和宗内各位长老，”御兽宗长老立刻开口叭叭，“不如老祖先行回宗？至于这什么归元门，就交给弟子们就好。何须老祖亲自出马呢……”

“闭嘴。”傅清岐顿了顿，没好气，“眼也给本座闭上！”

御兽宗长老只好照做。

终于清净下来后，傅清岐看着远处景色微微出神。

一定是师叔在念叨他。

傅清岐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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