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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前夜亡夫回来了

第 47 章(二更)

凶虎扣下尖牙,一口就将那恶鬼的鬼身撕扯下一块。

鬼无血肉,没见什么血从伤口流出,而是只破了个漆黑大洞,被撕下的身躯也和碎纸片差不多。

“啊——!!”恶鬼疼得失声痛嚎,捂着破开的肚子,妄想阻止鬼气外泄。

但根本没用。

不仅如此,还有块漆黑石头从他的鬼身里掉出,滚落在地。

凶虎又作一声啸吼,震得屋瓦颤落。

它本想继续撕咬那恶鬼,却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望向身后。

奚昭就站在它后面,手里拎着芥子囊,一眨不眨地看着它。

见她转过身,她面露疑色,似在问它怎的停下了。

“嗷——”凶虎啸叫一声,爪子不安地刨着地面。

它着实不愿让她看见这场面,一口叼起那恶鬼,往庙宇后面跑去。

等她瞧不见了,凶虎才甩了甩脑袋,直甩得恶鬼哀嚎不止,连连求饶。

但它和大猫似的,到底存了几分残忍的玩心。

一爪将那残缺不全的鬼身拍在地上后,它松开了手。等恶鬼惊恐万分地往外逃了,却又被它一爪给勾了回来,狠狠拍在地上。

如此玩了十来回,等弄得恶鬼疲惫不堪,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它才龇出尖牙,将那恶鬼咬得烂碎。

心满意足地把恶鬼彻底拍成齑粉,它正要回去,忽从暗处跃出二道人影。

一个像猫似的蹲坐在房梁上,一个环胸倚靠在墙边,最后一个则站在它身前,仰头看着它。

其中两人都是同一打扮,头上缠绕着白色纱布,只露出双眼睛。身着黑色劲装,皆如鬼魅般神出鬼没。

唯有站在凶虎身前的那人穿得不同,一副道士扮相,面上带笑。

“部主,”道士将手中香一甩,化作把长剑握在手里,“找你这么久,没想到是被贼人掳去。所幸来得及时,救下部主。”

什么贼人?

谁被掳走了?

凶虎甩了下尾巴,随后化出人身。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颇不耐烦地问。

“老大,幸亏这次咱们来了鬼市。”房梁上那女子说,语调兴奋,身后一条猫尾巴甩来甩去,“他察觉到你的气息,跟了你一路,才想办法把你救出来。”

“什么救我?把话说明白些。”

他怎的一个字都听不懂。

“绯潜,”靠在墙边的人唤他,神情冷静,“你不是落在那人族女子的手中了吗?我们刚进鬼市就察觉到了你的气息,见那女子身边有个妖道,又顾及着今日是鬼王出巡的日子,不敢将动静闹得太大,所以才出此下策,和那恶鬼谈了笔交易。先把那人族女子骗到这庙里来,再想办法困住她,好救你出来。”

愈听,那双半掩在布帛后面的兽瞳就浮现出愈多躁恼。

绯潜眉头拧得更紧:“谁说她要害我了,何事都没查清,怎的就自作主张?”

他面前的道士一愣:“她没害你?那她是……”

绯潜语气生硬:“我当日受伤,掉在了她家门口,是她救我回去。这一月里,我都住在她那儿。”

其他二人显然没想到是这情况,被噎得说不出话。

当时感受到他的气息,见他被装进了芥子囊,还化身成幼虎,他们都以为他是被那人族女子压制住了修为,迫不得已才如此。

却没想到,竟恰恰相反。

许久,那道士说:“如此,是我们误会了那位姑娘,日后定当赔罪——部主,既然现下已经得了自由身,不妨一起回去。”

“不要。”绯潜摆着副臭脸道,“我不回去。”

道士又一愣:“为何?陷害部主的贼人已经抓着了,就关在天邢司的牢狱里,上头还等着部主回去。是罚是杀,全由你来定夺。”

绯潜摇头,意味深长道:“我已经回不去了。”

道士:?

绯潜想起什么,为难似的蹙起眉,继续解释:“奚昭说明天要帮我梳毛,我没空走。”

二人:???

“梳……毛?”房梁上的猫妖扯了扯嘴,“是我想的那意思吗?”

用梳子梳什么的。

绯潜定定点头:“她专门给我打的梳子,一把梳子就做了半月才做出来,用了上好的玉檀木。我虽还没试过,但想来梳着应该挺舒服。”

“……等等,”道士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部主应该不是硬赖在别人家里吧?”

绯潜拧眉:“是她先留我的!”

话落,本打算把颈上的铭牌给他们看看,但想到除了面前这个,其他两人也大字不识一个,索性作罢。

没事。

他自己知道就行了。

其他二人似是早习惯他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很快就从惊愕中缓过神。

靠在墙边的那人道:“绯潜,即便在那人族身边过得顺心,也应回去。若让上面的人知晓你是为此事留在这儿,不会轻易放过你。”

“到时候再说。”绯潜转身往庙前走,“他们怎么生气,也不关我事。”

“你要去找她?”那人语气冷硬,“只怕已经晚了。”

绯潜一顿:“什么意思?”

墙边人道:“我们跟那恶鬼做了交易,他吃了那女子的魂魄,便来帮我们。如今恶鬼虽死,可他设在庙里的鬼阵未解。想来,如今那人应当已经身陷鬼阵之中,力竭而——”

“谁做的!”

他还没说完,绯潜就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目眦欲裂,恨不得将他活吞了去。

“她要出了什么事,再仔细算这笔账!”

话落,他一把推开那人,急匆匆朝庙前跑去。

奚昭确然没想到那老虎崽子会化成头庞然巨兽。

这还是在她面前撒娇卖乖的大猫吗?

大得未免有些太离谱了吧!

眼见着那虎崽儿叼着恶鬼跑去了后院,她平缓下心绪,这才将看向地面那块漆黑的尖锐石头。

像是染了墨的石头,可又比那晶莹剔透些,一手就能握住。

想到方才那张莫名飞到衙门牌匾上的符,她上前捡起了那块石头。

捏了捏。

没什么反应。

瞧着和普通石头并无区别。

她又取了张辟邪符,往上一贴——

“轰——!”

辟邪符顿时烧化成灰。

……

煞气这么重的吗?

也是。

都能在鬼王出巡的时候害人,想来那恶鬼的修为应该也低不到哪里去。

她抛起石头,又稳稳接住。

再用手捏紧时,忽觉指腹一痛。

奚昭倏地松开手。

只见指腹渗出一点血,还沾在了石头上。

这石头的形状并不规则,尖锐处跟针一样。方才她只是稍微握紧些,就被扎破了皮。

而一沾着血,那石头就跟海绵似的,眨眼间就将血全部吸收干净。

看着血点渗入了黑石,奚昭思忖片刻,又尝试着往上面放了道符,同时在心底想着那衙门上的牌匾。

随即,那符竟消失在眼前。

奚昭转身,恰好看见牌匾上燃起簇火苗。

还能这么玩的吗?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又尝试着用黑石去触碰小神像、桌上的香灰炉子,甚而是那座快冲破房顶的大神像。

一一试下来,除了那尊沉甸甸的神像,其他的竟然都能搬动。她又试着同时搬动几座小神像,逐渐摸索出移物的上限——十几尊小神像都搬得动,换算下来,差不多能移动一个人了。

也不算白来。

她将那石头塞回芥子囊,正想去看看那恶鬼怎么样了。还没动身,忽觉地面一震。

奚昭顿了步。

下一瞬,地面忽然剧烈颤动起来,脚下也开始塌陷。

她本想尝试着用那块黑石移动自己,但身边应是设了阵法,根本没法出去。

最后,地面塌出丈宽的圆坑。而她陷在坑里,虽没受伤,却感觉力气在缓慢减少。不光是她,还有她带在身上的符,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烬。

她登时反应过来——

这应是那恶鬼设下的阵法,能急速吞噬灵力。

而她本就没多少灵力,影响微乎其微,只是力气有所消耗罢了。

她又尝试着往阵外走,但倘若握着那块黑石,手还能伸出去。

却至多只能走出去一半。

身上的符也是,哪怕是高阶符箓,在这阵法里都成了灰烬。

想到灵虎颈上带的铭牌,她正打算把它叫回来,庙门口便出现道人影。

是太崖。

他往常走路都懒懒散散的,跟没骨头似的。这会儿却迈得急

,匆匆打门口走过。余光瞥着她了,他放缓步子。

夜里光线暗淡,但也隐约瞧得出他松了口气。

“奚姑娘这是不想逛好东西,改来拜庙了?”他斜靠在门框边,刚开始说话时还稍有些喘。

奚昭上一息还在四处寻找出去的法子,一见着他,面容顿时平静下来。

“方才有个道士,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把我骗到了这庙里来。”

现下一想,那道士估计也是借用了这枚黑石的能力。

“道士呢?”不等她应声,太崖就越过她,看向神庙后头,低声喃喃,“在那儿么……二个?还是四个……这气息似有些熟悉。”

奚昭又道:“我还撞着鬼了,不知这是什么怪庙,鬼王出巡的日子也敢出来害人。”

太崖轻笑:“大抵是做散鬼做久了,想去地府走一趟——那鬼在何处?”

“被叼走了。”奚昭答得含糊。

叼?

太崖敛下心间怪异,用妖识仔细探查一番。

确定这庙中没有鬼息,才勉强放了心。

又见她陷在坑里不出来,他眼梢挑笑。

“奚姑娘可是要在坑底安家?”他揶揄道,“若是如此,不妨在坑底多待一会儿,等我去见见那道士,再走。”

“等等——我与你一起。道君可瞧见这坑了?爬不起来。”奚昭踢了下脚下的碎石子,向他伸手,“道君就不能拉我一把么?”

他俩一遇着,多数时间都在斗嘴。

这算是她头回温和下语气,还露出这般神情。

应是真被吓着了。

被个野道士骗到这荒庙里不说,还撞着了孤魂野鬼。

这外头的鬼与月府里的到底不同,指不定如何凶残。

对上那明眸,不知怎的,太崖竟觉心底往下塌了一块儿。

他忽视掉那股异样,上前。

就在此时,身后的昏暗天空陡然破开一丝光亮。

那缕光径直照来,打在身前的大神像上,令太崖停住。

他想起什么,狭长的眼微微眯起。

“天快亮了。”他道。

算起时间,离日升已不到半刻钟。

“我知道,可我现在只想出去。”奚昭还是那副惊惧神情,好像已经根本不在意能不能赢下赌约了。

压在心底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太崖莫名感到一丝心悦——似乎有比赢下赌约更值得他松快的事。

“无碍,我既带了奚姑娘出来,自会带你回去。”他道,同时伸出了手。

就在手即将挨着鬼阵边沿的前一瞬,奚昭道:“等等,我想起一件事。”

“何事?”

“前些日子答应给道君的香囊,还没送你。”她从翻找出一个小袋子,然后递给他。

这时候送?

太崖不免起了疑心。

但见她脸上沾灰、浑身轻抖的模样,那股疑虑到底

被压了下去。

他接过香囊,正想道谢,却又觉得这袋子未免过重。

就是往里塞十个香囊,只怕也没这么重。

“奚姑娘的香囊也比旁人别致些。”太崖嘴里调笑,指尖却碰着一片冰冷。

他垂下眸。

天际虽翻起丝鱼肚白,但还没到大亮的时候。方才没看见,这会儿他才发现这哪是什么香囊袋子,分明是那小摊主送她的芥子囊。

甚至连系绳都没拴紧,一块漆黑石头从袋口露出。刚刚她递过来时,袋口朝着他,所以才碰着了。

“这是……?”

“道君。”奚昭唤了声。

太崖抬眸,却见她神情间的忧虑尽数消失,换之以轻笑。

“到我这儿来吧。”她轻声道。

下一瞬,太崖就觉眼前一黑。

再回过神时,竟已到了坑底。

趁他发愣的空当,奚昭拿回了被他虚握在手中的芥子囊,另一手则取出了他送她的那把匕首。

“道君,可能会有些疼。不过你忍一忍,很快便好了,我尽量剜得轻巧些。”

话音落下,太崖陡然感觉不对劲——他的妖力并无异样。

但唯有那助他维持人形的灵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竟又被她给耍了一道。

“本还以为奚姑娘忘了此事,不想在这儿等着我。”他扯开笑,几个字的工夫,就已吐出猩红的蛇信子。

奚昭拔出匕首。

她带灵虎出来,除了防身,还打算用它来逼太崖化形。

所有方法都试过了,只能硬来。

不想眼下竟得了这样一个好机会。

她笑道:“还不得多谢道君,日夜惦记着我的香囊。”

二两句话说完,太崖身下就已伸出条黑漆漆的长尾。再被她一推,便跌躺在地。

他一手撑地,衣襟被扯得散乱,露出颈侧的漆亮黑鳞。那双明黄色的尖细竖瞳,则在暗处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如凶兽盯准了亟待入口的猎物。

见他化形化得这般快,奚昭往他手里塞了颗龙齿,帮他填补流失的灵力,以延缓化形的速度。

嘴上还说:“道君慢些,我有些怕蛇。”

若是等他完全化出原身,她可不愿挨他。

“奚姑娘……”

太崖低低笑出声,另一手紧握住她的腕,将她拉近。

因着那条细长的蛇信子,他的声音变得不大清晰,嗓子也哑。

“将我骗来这坑底的鬼阵里前,可否想过这阵法对我的妖力无用?”

话落,原本被奚昭握在手里的匕首,顿时跟活了似的,自动脱离出她的手,漂浮在半空。

早知道他会如此,奚昭看也没看那匕首。

她挨近了些,附在他耳畔。叫旁人看来,只以为他俩抱在一块儿。

声音轻到近似耳语:“道君当日只说剜下鳞片,但也没说,必须得用匕首吧?”

太崖眼帘一掀。

不等他应声,下一瞬——赶在朝阳升起之前,奚昭低垂下头,咬在了他的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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