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殇

这次失败，让阿尔善意识到自己对羯族各部的威慑还是不够。这帮老狐狸在每次的侵略中总是隐藏实力，舍不得拿出自己的家底。

但是只要一回到草原，哪怕只是一方数亩的小草场，他们又会精锐尽出，斗一个你死我活。

如若再不加以遏制，羯族对于西州军的优势将会在一次次的内耗中荡然无存。

草原的规则永远是强者为尊，为了压服各部。阿尔善暗中积蓄实力，利用一些抓来的梁国工匠，大力制造铁器。草原没有原料他就带人去西州各地劫掠，甚至攻陷了西州的军械重地永定城。

高昌军阵在萨尔河一战中也是伤了元气，对于拉科塔部这种苍蝇式的骚扰疲于应付。

康颜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来打河西城就行，大不了跟朝廷多上报一些战损，自己还能从中捞点银子。

就这样，短短两年时间，阿尔善就训练出了三万战力无双的铁骑。这些精锐不仅作战勇猛，还能兼任斥候探马之责。

身上的甲胄更是清一色的锁子甲，就连战马都配有马甲，足可见阿尔善花了多大的心血。

这三万精锐骑兵被他赐名铁鹞子，作为单于的亲兵部队护卫左右，对他是忠心耿耿。

本来尝尝不听调令的其他四部，在见识到铁鹞子的强悍后各个心生惧意，再加上阿尔善又精于平衡之术，时长利用各部之间的矛盾大做文章。

慢慢的，在这种恩威并施的手段下，四部都对阿尔善心悦诚服，他的野心也终于膨胀到了极点。

“此次势必要屠灭高昌军阵，拿下河西城，从而掌控西州全境，为将来入主中原做好准备。”

“我羯族百年大业，终于要在本单于这里实现了，哈哈哈！”

阿尔善终于还是没发克制自己内心激动，哈哈哈的笑出声来。

在他看来，将自己的大旗插上河西城的城头已经指日可待！

“王将军，想什么呢。”

曾在霍凌麾下效力的袁玺，看着王威心事重重的样子，出口关心道。

“哎，这都出来五天了，还没能寻到羯族的老巢，我怕耽搁久了，杨帅那边会支撑不住。”

王威此时也有些着急，自己已经越过战线三天了，全军狂奔了八百多里，到现在竟然毫无所获。

“三哥！东北方的探马回禀，前方发现了一片被牲畜啃过的草场。”方天化带着一个斥候上前禀告道。

“全军停止前进，你们随我去看看。”

王威率领众人策马扬鞭，跟着斥候一起向东北方奔去。

到了地方，众人纷纷下马。

王威走上前去，捻起一颗羊粪球，放在眼前看了看，又在手里捻了个稀碎。

一旁的众人除了方天化，一个个都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众人心想，“这王将军是不是有什么癖好？”

“这羊粪是新鲜的，草上这些黏糊糊的东西，是羊留下的唾液，这牧羊人肯定还没走远。”

王威一把扔掉粪球，吩咐一声，“方天化，你带几个人顺着痕迹追上去，把人带回来。”

“得令。”方天化招呼了几个夜幽豹，寻着羊留下的足迹就开始追击。

大约一个时辰后。几人马上绑着一老一少两个羯族人就回到了原地。

王威见状急忙带着会羯语的士兵上前问话。

“你们是哪个部落的。”

“求求您别杀我和我的孙子，我什么都说！”

“我们，是贺兰部的牧奴，平日就负责放羊放牛，可从来没伤害过你们的百姓啊！”

“别废话，你们的王帐在哪里？！快说！”

“王帐就在前方三十里处的喀喇山下！我知道的都说了！放过我们吧！”

这个年过花甲的牧羊人哆哆嗦嗦指着一个方向，隐隐约约能看到几座不高的小山。

众人面露喜，王威却并没有轻信这个老头的话，也没有马上命令大军出发。而是让方天化几人再去看看虚实。

刘承恩等人纷纷点头符合，这王威真不愧是主将，想的就是比自己周到。

又过了两个时辰，在太阳下山的前夕，方天化几人满脸兴奋的回来禀报，老头说的那里确实有大片的帐篷，而且根本没有军队护卫，竟是些老幼妇孺。

“看清楚是王帐了吗。”

“放心吧三哥，中间那一大圈的帐篷，一看样式就不是普通贵族能配得上的，准没错。”

王威终于露出了笑容，一旁被刀架着的爷孙俩见状，赶忙又开口求饶。

“你们既然都确定了王帐的位置，就放了我们吧！”

王威给马庆递了个眼色，马庆心领神会，掏出短刀两下结果了二人的性命。

“王将军，你这是为何？”一旁的袁玺有些不忍。

“他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穷苦人，何必伤了他们的性命。”

“别忘了我们是出来做什么的，不杀人我们费这么大劲来这儿干嘛。”

王威转冷漠的说完，便不再理会。

一旁的马庆忍不住说道。

“老袁，你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是没看见这帮羯族人把咱们的百姓当奴隶使唤的场景！没看见羯族小孩儿用我们被俘虏的士兵当活靶子练箭！

这羯族人，都该杀！”

这些校尉大多数没有与羯族的百姓接触过，听了马庆的话一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

“既然如此，那还留什么客气，把这些没人性的权当畜生宰了！”

左良玉率先出声，他紧握自己的大枪，眼中满是杀意。

“对，一个不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众人纷纷下定决心，摩拳擦掌，等待厮杀。

“全军听令，三十里急行军，出发！”

夜深了，贺兰部的小王子安南正在几个梁人女奴的服侍下洗脚。

她一手在一个女奴身上来回游走，令一只手拿着鞭子抽打着跪在地上为她洗脚的两个女子。

“你们这些贱奴，洗个脚磨磨蹭蹭的，是不是又想被吊起来打了！”他一边邪笑一边更加用力抽打。

这两个梁国女子强忍着剧痛，想哭却不敢哭，生怕惹怒了这个畜生，把自己丢给那些更粗暴肮脏的牧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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